332 喬惠心的下場 一
翌日一早,傾城就帶齊人馬,趕到了昭陽長公主府。
而此刻,昭陽長公主正在探視喬惠心。
喬惠心的情況還是不大好,勉強能從牀上坐起來了,但是卻開始很嚴重的咳嗽,而且只要一咳嗽,胸口處就會震動的異常疼痛。
喬惠心一直也沒多想,只是認爲大概是傷的重了一些,其實如果喬惠心下牀照照鏡子的話,大概也會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作爲逍遙真人的徒弟,她自然知道中了幽冥掌會是一個什麼氣色。
玉扇都能看出來,沒道理懂一些醫術的喬惠心看不出來。
只是喬惠心沒有想到逍遙真人會對自己下手罷了。
所以,壓根就沒往那上面去想。
見到昭陽長公主進來,喬惠心掙扎着要起身,卻被昭陽長公主給攔住了。
昭陽長公主坐在了喬惠心身邊,看到喬惠心慘白的臉色,微微泛着青色,心中更是自責愧疚不已,若不是爲了救自己,這丫頭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年紀輕輕的就遭此磨難。
還賠上了健康的身體,這孩子自小就命苦,本來生活的就着實不容易,現在卻只剩下幾年的壽命了,哎,昭陽長公主想到這裡,眼睛都有些發酸了。
昭陽長公主微微咬着脣角,愛憐的撫了撫喬惠心的髮絲,說道。:“怎麼,感覺好些了嗎?”
喬惠心皺了皺眉,小聲道,:“恩,好多了!”
喬惠心的心情並不是那麼的好,因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這都幾天過去了,爲何身體復原的這麼慢呢?
她的年紀正是好的時候,二十六歲,還很年輕,平時也很注重保養,照理說,身體恢復的速度應該很快纔對。
這幾天,她根本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好轉的趨勢,雖然能坐起來了,但是還是覺得很是不舒服。
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了呢?
喬惠心隱隱有些擔心,難道謝雅思想要趁機要了自己的性命不成?
想到這些,喬惠心更加的不安起來。
看到昭陽長公主來詢問自己,喬惠心就想着要換個大夫,不想再讓謝雅思給自己看病了。
喬惠心的神色很虛弱,她倚在大厚引枕上,有氣無力的對昭陽長公主說道,:“義母,我病了幾天了,實在是太麻煩謝姐姐了,我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讓謝姐姐回去吧。”
昭陽長公主微微蹙眉,溫和道,:“這怎麼可以呢?你現在的狀況怎麼能沒有人照顧呢?你木伯父義診還沒回來,除了你謝姐姐,其他的人我是一概不信的,而且你謝姐姐也不會怕麻煩的。”
謝雅思也在一旁坐着,她微微勾了勾脣角,看來這個喬惠心不是怕麻煩自己,而是不信任自己罷了。
謝雅思也知道喬惠心是也是醫者,自己的身體如何,喬惠心也能猜出一個大概來,只怕她以爲她自己的身子沒有起色,是自己在暗中搞鬼,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謝雅思十分的不以爲然,如果可以,她一早就想離開,不想再和這個喬惠心打交道了。
喬惠心咬着脣角,眼中含了淚,泫然欲泣的樣子更是惹人憐愛,:“義母,不瞞您,其實我看到謝姐姐,心裡實在不大舒服,我看到謝姐姐就會想起侯爺對我的無情,實在對養病也不利,所以還求義母疼一疼我吧。”
說道這裡,昭陽長公主也輕輕的嘆了口氣,真是造化弄人啊!
昭陽長公主心裡覺得很對不起喬惠心,可是也十分的無可奈何,就像岑嬤嬤說的,她也不能強人所難吧。
昭陽長公主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謝雅思,喬惠心的話,想必喬惠心也聽得一清二楚,可謝雅思的神色依舊淡淡的,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彷彿她們討論的事情和她無關一般。
憑心而論,昭陽長公主是十分欣賞謝雅思的性格的,也很樂見她和鳳吟謙的事情,可在感情上來說,她到是真的想讓鳳吟謙能娶了喬惠心,這樣她的心始終能夠舒服一些。
謝雅思看到昭陽長公主似乎是一臉的爲難,忙起身站了起來,笑着說道,:“喬姑娘其實一早就該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來,如果喬姑娘早說看到我心裡會不舒服,我自然不會出現在喬姑娘的時間之內了!”謝雅思的語氣輕輕柔柔的,似乎對喬惠心的並沒有感到氣憤什麼的,很是如常的樣子。
只有喬惠心自己知道她的話是多麼的言不由衷,因爲喬惠心真的很懷疑,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端端就變成了這樣。
“長公主,不如我就先離開吧,這天奧城裡中的名醫無數,只要長公主一句話,肯定都樂意爲長公主效勞的,再不濟,長公主也可以請宮中的御醫來給喬姑娘看病!”謝雅思微微欠身,語氣雖然平淡,但卻帶着一絲恭敬。
昭陽長公主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笑着說道,:“惠心是病人,煩請你見諒。”
謝雅思搖搖頭,:“公主您放心吧,我不會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
謝雅思說着就打算轉身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岑嬤嬤的聲音響了起來,:“公主,表小姐在外面求見,還帶了一對夫婦過來。”
昭陽長公主有些驚訝,說道,:“先讓傾城丫頭去本宮的正房裡等着吧,那對夫妻就到偏廳
吧,那對夫妻就到偏廳候着,本宮一會兒就過去。”
岑嬤嬤並沒有走,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回公主,表小姐說要在這兒見您,而這對夫妻正是喬知府和喬夫人!”
昭陽長公主不知道傾城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得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喬惠心在聽到喬正夫婦到來的時候,也是有些驚訝的,又想到他們夫妻竟然和鳳傾城在一起,這心裡,沒來由的就更加的緊張了。
鳳傾城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而且她一早就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但是目的是什麼呢?喬惠心真的猜不到。
只是那股子不安卻愈加的強烈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傾城帶着玉漱和玉扇,除了玉扇,身後還跟着一個蒙了面紗只露出雙眼的丫鬟。
當然還跟着喬正夫婦。
喬正的年紀不算大,四十五六的樣子,樣貌堂堂,一看面相就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而她的妻子李氏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歲的樣子,很是端莊有禮。
二人大概也是從來沒有來到這種場合,稍顯拘束。
傾城笑着走到了昭陽長公主身邊,:“外祖母,您和喬知府還有喬夫人也見過了吧,怪不得喬姐姐是這樣好的人物,原來家裡竟然有這樣慈祥的長輩呢!”
喬惠心看着笑意融融的風傾城,心情不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覺得十分的緊張。
喬正和李氏看到喬惠心躺在牀上,不由得擔心道:“惠心,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臉色這麼差呢?”
喬惠心看到喬正夫婦,臉上的神色也是十分的親暱額,搖了搖頭,說道,:“伯父,伯母,我沒什麼事情,只是受了點小傷罷了。”
喬正怎麼也是知府大人,知道禮節,方纔看到喬惠心也沒顧上,現在忙拉着立時跪倒在地,叩拜道,:“給長公主請安了。”
昭陽長公主擺了擺手,笑着說道,:“不必多禮,起身吧。”
二人這才站起身來,喬正一個大男人不好往前湊,但是李氏卻怎麼也忍不住來到了喬惠心身邊,上下打量着喬惠心,看到喬惠心的臉色蒼白,心疼的不得了,不由得說道,:“我的兒,怎麼好端端的就弄成了這副樣子呢?”
傾城一直都在觀察李氏的神情,同時也看得出來,立時是真心疼愛喬惠心這個侄女的,傾城之前調查清楚了,李氏之所以會這樣疼愛喬惠心也是有緣故的。
當年李氏和喬惠心的母親徐氏是同年懷孕的,照理說,李氏的產期比徐氏要早兩個月,但實際上喬惠心只比自己的大堂兄晚了一天出生。
妯娌二人的關係着實不錯,經常在一起閨房敘話,做針線,也換着給自家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
當年,李氏的產期將近,但是卻老是噩夢連連,所以想要去寺裡上香還願,徐氏一開始勸說李氏不要去,畢竟已經快到生產的日子了,若是有個什麼危險,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可李氏不聽勸阻,執意要去,正巧喬正和喬樑都不在家,徐氏還懷着身孕,也七個多月了。
但是徐氏放心不下大嫂一個人去寺廟上香,所以就咬了咬牙跟着一起去了。
最後還是出了事情,也許是一路上顛簸吧,李氏在回程的路上動了胎氣,孩子生在了半路的馬車上。
好在徐氏提前有準備,當時也是擔心孕婦出門,還是多一些準備的好,也跟了些婆子丫鬟,那些婆子生孩子是有經驗的,雖然比不得穩婆,但是也比徐氏這個沒生過孩子的強。
當時幸好有徐氏在,徐氏也算是有些能力,起碼指揮起人來是有條不紊的,好歹她也是主子奶奶,有她在,下人們也有主心骨。
就這樣,李氏的孩子平安出生了,一行人終於平安回到了家裡。
徐氏也是孕婦,而且懷孕也七個多月了,一則受了驚嚇,二則也實在折損了心氣,到了第二天,孩子竟然也發動了,這可把李氏個嚇壞了,算算日子還有兩個月呢,這就要生了,可怎麼好?
那時候喬正還不是知府,喬家也沒有分家,幸好她們是住在一起的。
李氏自己也是病病歪歪的,但還是強撐着下了牀,去照顧徐氏,自己的丈夫和小叔子都不在家,若是弟妹有個三長兩短,李氏就覺得自己哪怕是死了,也無法彌補這個過錯了。
幸好經過一天的折騰,孩子終於生了下來,就是喬惠心,早產了兩個月的喬惠心只有三斤左右,那樣子實在是有些嚇人。
而徐氏也因爲難產,傷了身子,以至於很多年都沒有生養,身子也時好時壞的。
而喬樑和徐氏伉儷情深,也不願意去納妾,所以導致喬樑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兒子。
爲了這件事情,李氏覺得很內疚,如果不是爲了她的一時任性,徐氏也不會動了胎氣,然後早產,難產,說不定兒子早就滿地跑了。
後來在喬樑夫婦出事的前幾日,李氏還和喬正商量着,若是徐氏在懷不上孩子,那麼就把他們的小兒子過繼給喬樑算了。
反正他們還有兒子,只是這件事情還沒來得及實施,喬樑一家就出了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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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喬正夫婦纔會這樣的偏疼喬惠心,將喬惠心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疼惜。
傾城其實很好奇,若是李氏知道自己疼了十六年的孩子竟然是一個冒牌貨
一個冒牌貨,這個心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而傾城始終堅信,如果李氏知道葉思蕎纔是真正的喬惠心,只怕也會將她疼惜道骨子裡吧。
葉思蕎的命實在太苦了,傾城也想幫一幫這個苦命的女人。
喬惠心看着李氏,心裡也覺得暖洋洋的,她畢竟在李氏的疼愛下生活了十六年,肯定也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伯母,你不必擔心我,我真的沒什麼事情的,義母待我很好,你和伯父放心吧。”喬惠心低頭說道。
李氏哪裡就能放得下心了,她拿過一旁妝臺上的銅鏡,遞給了喬惠心,說道,:“你這孩子,我哪裡就能放得下心啊,你瞧瞧你自己的樣子,還讓我放心呢!”
喬惠心低頭看了一眼銅鏡,頓時臉色大變,這幾日,她只顧着身體的疼痛,根本沒有時間去照鏡子,整理妝容,以至於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臉色已經灰敗成了這副樣子。
喬惠心不顧身上的疼痛,死死的盯着鏡子裡的自己,那樣子,簡直都有些瘋魔了。
李氏頓時也唬了一跳,忙爭搶着去奪下喬惠心手中的銅鏡,說道,:“好孩子,你在病中,氣色不好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不必在意,等你好了,氣色自然也會好起來的。”
喬惠心根本充耳不聞,此刻她的力氣真的很大,死死的抓着銅鏡,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臉在瞧,彷彿入定了一般。
昭陽長公主也有些擔心,不知道喬惠心這突然是怎麼了?
實在是讓人覺得太恐怖了。
而此刻的喬惠心已經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了,她只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怪不得她只不過是從馬車上摔了下去,竟然會傷的如此的嚴重,她還懷疑是謝雅思動了手腳,豈不料,動手腳的竟然是自己的師父,逍遙真人!
他竟然對着自己使用了幽冥掌,喬惠心畢竟跟在逍遙真人身邊十六年了,也算是得到了逍遙真人的信任,自然知道逍遙真人自創的幽冥掌有多厲害。
她也不是沒見過逍遙真人用幽冥掌來對付別人,而自己的臉色絕對就是中了幽冥掌,想必逍遙真人只用了五分的功力,自己的性命肯定無礙,但是卻會慢慢的虛弱死亡,最多不會超過三四年,如果用珍貴藥材將養着,也就五六年的時間吧。
喬惠心真的沒想到,逍遙真人還在這個境況下就對自己下了手。
喬惠心其實能夠猜得到逍遙真人的意思,自己傷得越重,就會越勾起昭陽長公主的同情之心,做起事起過來就會越方便,其實自己早該想到的,沒有什麼事情是逍遙真人做不出來的。
喬惠心自嘲的勾了勾脣角,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即便逍遙真人算計了自己又如何呢?
她現在活着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她的父母,她的弟妹都在逍遙真人手裡,她又有什麼辦法呢?除了乖乖的聽話,別無他法。
反正,一早她就不怕死了,用自己一死,來換取家人的平安,也足夠了,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喬惠心想到這些,心情也慢慢的平靜下來,她調整了一下,將銅鏡放下來,勉強笑着說道,:“我沒事,只是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一時間嚇着了!”
昭陽長公主和李氏才都放下心來,但是心裡仍舊有一絲的疑影,雖然喬惠心現在的樣子的確不那麼的好看,可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子吧。
風傾城也一直沒有錯過喬惠心的表情變化,她和玉扇交換了一下眼色,旋即就明白了,大概喬惠心也猜到了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逍遙真人也算有點兒本事,教出來的徒弟,都挺優秀的,單單是看了自己的臉色就明白了自己的病症,着實不錯。
但是傾城絲毫都不同情喬惠心,喬惠心在這一點兒上,固然很是無辜,可葉思蕎難道就不無辜嗎?
好端端的家庭被毀,這還不算,她好歹走出了那個悲劇的陰影,成了家,有了親人,而她的親人不過是一些尋常百姓罷了。
就這樣,喬惠心竟然心狠手辣到將她們都殺死。
要知道葉思蕎的兩個孩子還都是孩童,稚子無辜,喬惠心如此作爲,落得這個下場,真的是罪有應得。
“怎麼?喬姐姐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呢?”傾城慢慢的開口說道。
昭陽長公主一個激靈,忙對着傾城打眼色,那意思是別讓傾城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以免刺激到喬惠心。
傾城知道自己的外祖母是最和善不過的,但是這一次外祖母可是看走了眼,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一隻中山狼。
傾城對着昭陽長公主笑了笑,:“外祖母,我做事向來都是有分寸的,難道外祖母不相信我了嗎?”
昭陽長公主看着傾城的臉頰,頓時覺得格外的心安,這些年來,昭陽長公主自然瞭解傾城的秉性,於是也不橫加干涉了。
傾城看着喬惠心,一字一句問道,:“喬姐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喬惠心有些錯愕,甚至心裡開始一點一點的發寒,她是真的不知道,鳳傾城到底是什麼意思?
傾城見喬惠心不說話,傾城自然也不會放過喬惠心,傾城脣角扯開一絲笑容,然後淡定的說道,:“我猜喬姐姐是看出自己中了幽冥掌吧!”
傾城的話幾乎讓喬惠心驚掉了下巴,她擡起頭看着傾城淺淺的笑臉,頓
的笑臉,頓時覺得這就是一個魔鬼,她怎麼什麼都知道呢?
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是真的想不到,傾城竟然連這些都知道。
幽冥掌,若不是師父身邊親近的人,是根本不知道幽冥掌的存在的。
突然,喬惠心靈機一動,是蝴蝶,肯定是胡蝶,胡蝶也是師父的心腹,跟着師父,陪在師父身邊的時間比自己還要多,肯定知道幽冥掌的。
自己這個對武功一知半解的人,都知道中了幽冥掌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氣色,更何況是武功卓越的胡蝶呢?
喬惠心頓時覺得十分的懊惱,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喬惠心這次是相信胡蝶已經投靠了鳳傾城,她還是祈禱着胡蝶不要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纔好。
喬惠心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只是輕輕的笑着說道,:“世子妃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什麼是幽冥掌啊?”
昭陽長公主幾次想開口說話,但卻始終沒有開口,因爲她太瞭解傾城的性格,若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她是不會亂說話的。
昭陽長公主相信傾城,不代表別人相信,李氏有些不滿的說道,:“世子妃,縱使你身份高貴,可惠心也受了傷,您可不可以不要刺激到惠心呢?”
縱使她知道鳳傾城出身高貴,可李氏也忍不住要護着喬惠心!
只因爲喬惠心是喬樑和徐氏的孩子,這孩子自小沒了父母,她就是這孩子的親孃,有她在,她絕對會護着自己的孩子不收到一絲的委屈。
說實話,李氏的語氣雖然有些不客氣,但是傾城並不反感,反而很欣賞李氏,李氏能這樣護着喬惠心,這樣重情重義,不畏強權,傾城真的對李氏有幾分的佩服。
傾城看着李氏,笑着說道,:“喬夫人這般護着喬姐姐,是因爲喬姐姐是喬夫人的侄女嗎?”
李氏理所當然的答道,:“當然,惠心十歲就沒了父母,我和老爺便是她的父母,而我也一直待她如自己的親生骨肉,自然容不下別人欺凌於她!”
傾城點帶你頭,說道,:“喬夫人果真是重情重義之人!”
李氏真的想不出來鳳傾城究竟是什麼意思,怎麼會好端端的誇起自己來了呢。
所以李氏有些茫然的看着鳳傾城,而鳳傾城下一句話卻足夠把喬惠心打入了地獄!
“喬夫人,如果我告訴你,你眼前的這個喬惠心根本不是喬樑和徐氏的女兒,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了你們十六年的冒牌貨,你會怎麼說?”傾城說着,看向喬惠心的眼神帶着輕蔑和不屑。
喬惠心在聽到傾城的話之時,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彷彿她整個人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滿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風傾城,那眼神活像是看到了鬼!
而喬正和李氏也呆住了,夫妻二人互相對望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愣在當場,很顯然,他們父親根本不能消化這件事情。
傾城的語氣依舊淡淡的,:“怎麼,是不是都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可思議呢?”
喬正和李氏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目不轉睛的看着鳳傾城。
想要聽聽鳳傾城要如何說下去。
喬惠心反應過來之後,立馬說道,:“世子妃這是何意?我就是我爹和我孃的女兒,是伯父和伯母的親侄女兒,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你在這空口無憑的無賴我,是何意思?”
鳳傾城看着喬惠心故作鎮定,饒有興致的問道,:“喬姑娘,我爲什麼要無賴你呢,你是不是喬知府的女兒,跟我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
“你是爲了讓我離開義母身邊纔會這樣做的?”喬惠心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傾城笑的更加燦爛了,:“我爲什麼要你離開外祖母呢,難道是你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心虛了嗎?”
喬惠心氣的發狂,胸口處更是一陣一陣的疼痛襲來,:“我纔沒有,是你見不得義母對我好,你是我怕我長得太像你母親了,會奪走義母和侯爺對你的疼愛,是你在害怕我!”
傾城聽到這番話,好似聽到了這世上最大的笑話一般,:“我會害怕你,喬惠心,你吃錯藥了吧,就算你長得像我母親又如何,可你始終不是她,我對你有什麼好害怕的,外祖母縱使再疼愛你,也絕對不會越過了我去,因爲我纔是外祖母的親人,而且我父親那邊似乎對你也沒有特別的好感吧,到時你,哭着跪在我父親面前想要給我父親做妾,是你在害怕纔對!”
傾城毫不留情的話語,刺激的喬惠心幾乎想要殺了鳳傾城,她從來都沒有這樣迫切的想要殺了一個人。
鳳傾城真的是第一個!
“喬惠心,你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嗎?那你真的是高看你自己和你那位自以爲是的師父了,當年的事情,你們雖然做的很是乾淨,將喬樑一家三口逼的跳下了萬丈深淵,可是你們都沒有下去看看,那一家三口是否死透了,所以,你們都不知道,他們一家三口,還有一個人活在世上!”鳳傾城的聲音很冷,冷到讓人從骨子裡覺得發寒!
喬惠心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風傾城。
而喬正和李氏此刻完全跟不上傾城的節奏,只是覺得自己整個大腦都蒙圈了。
這件事情其實和昭陽長公主還有謝雅思的關係不大,但是二人也是一愣一愣的。
傾城對
傾城對着身後的葉思蕎點了點頭,葉思蕎才取下了自己的面紗,葉思蕎的面紗很掩飾,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而今取下來,喬惠心更是一眼就認出了葉思蕎,那神情只能用驚悚來形容了!
她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她不是應該關在密室裡嗎?
難道鳳傾城把自己的密室給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也會驚動伯父伯母纔對,可看伯父伯母的樣子,彷彿對這件事情也不知情。
無數個問號在喬惠心的腦子裡盤旋着,讓她覺得頭疼欲裂。
鳳傾城還沒開口說話,喬正和李氏卻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李氏指着葉思蕎,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然後轉過頭對着喬正說道,:“老爺,老爺,她···她···”
李氏是真的張口結舌的說不清楚話了,因爲葉思蕎長的太像死去的徐氏了,如果不是額頭上有個疤痕的話,李氏還以爲是徐氏復活了!
雖然喬惠心長得也有些像徐氏,但是喬惠心的容貌卻被徐氏出衆太多了,甚至美的不可方物,其實喬樑和徐氏的容貌雖然也能算得上是俊男靚女,但是也沒有喬惠心這般的出衆。
從前李氏沒多想,看到自己喜歡的孩子長相出衆,李氏只有高興的份兒,哪裡會想那些有的沒的。
但是現在看到了葉思蕎,李氏也開始懷疑了,葉思蕎從外表上看,才更加的像喬樑和徐氏的孩子。
喬正很顯然也看出來了,喬正夫婦和橋樑夫婦畢竟相處了多年,對二人都很熟悉,雖然大伯哥和弟妹是不通話的,但是在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而且橋樑夫婦死的這樣悽慘,他也不會忘記徐氏的模樣。
“這位姑娘長得太像我那麼苦命死去的弟妹了!”李氏說着,眼睛有些溼潤了。
喬惠心聽到這話,再一次猶如一道火雷直接劈到了她的頭頂上,這個又瘸又醜的女人,竟然纔是真正的喬惠心,纔是喬樑和徐氏的女兒?
這也是在是太扯淡了吧,她竟然還把自己頭號大敵人囚禁了整整三年,這三年,由於內疚,喬惠心幾乎還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葉思蕎,現在想想,她就是在自掘墳墓!
也不怪喬惠心沒有認出葉思蕎,葉思蕎雖然也算得上是個美女,但是畢竟頭上的醜陋的疤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而且還是個瘸子,喬惠心根本沒有往那上頭去想。
喬惠心和葉思蕎是同歲的,她六歲的時候,就被逍遙真人給收到門下,十那年,雖然參與了殺害喬樑一家,但是她真的沒有看清徐氏長了個什麼模樣。
更加不會把徐氏和葉思蕎聯繫起來,這愛導致了今天的這個局面。
葉思蕎的眼眶也溼潤了,她看着李氏,看着喬正,眼淚慢慢的留了下來,一字一句分明道,:“伯父,伯母,我纔是真正的惠心,十年前,我和父母外出遊玩遇到歹人,父親護着我和母親跳下了山崖,父親當時就墊在我和母親身下,才保住了我們母女的性命,後來我們母女被山裡一家獵戶給救下了,但是母親也受了傷,纏綿病榻幾年也離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喬正和李氏聽得十分心酸,尤其是李氏,幾乎跟着哭的泣不成聲了,主要是眼前的女子太像徐氏了,徐氏對她是有大恩的,想到徐氏纏綿病榻的情景,李氏這心裡就像被針扎一樣的難過。
喬惠心看到這個情形,着急的不得了,忙大喊道,:“伯父,伯母,你們可不要上當啊,鳳傾城這是要害死我啊,纔會找一個和我母親長相相似的人來冒充的,我纔是惠心啊。伯父,伯母,是你們撫養我長大的,你們還會認錯了孩子不成!”
李氏看着焦急萬分,臉色蒼白,劇烈咳嗽的喬惠心,一時間陷入了兩難,喬惠心畢竟跟着他們生活了十六年,而且這十六年裡,喬惠心真的是很懂事,讓她有種多了一個貼心女兒的感覺。
最主要的是,喬正和李氏也覺得愧對喬惠心,畢竟那一年,若不是喬正的緣故,讓喬惠心被人刺了一劍,喬惠心也不會傷到了身子,以至於終身不能生育。
所以,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誰人是真,誰人是假了!
葉思蕎冷冷一笑,看着喬惠心,:“你夠了吧,你已經佔了我的身份這多年,還殺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的養父養母,你這樣喪盡天良,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喬惠心從前對葉思蕎是有一些愧疚,畢竟,那時候殺害這些人也是喬惠心一時之氣,可現在這些內疚早就化爲烏有了,她要是一早知道葉思蕎的身份,肯定早就將她殺了一千多次了!
“你這個賤人胡說八道什麼,我根本不認得你,也不知大你在說什麼,你和鳳傾城聯合起來,不就是想要陷害我嗎?”喬惠心的情緒十分的激動,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李氏終究還是不忍心,忙上前扶着喬惠心說道,:“你先不要這麼激動,小心身子。”
喬惠心頓時拉住李氏,然後伏在李氏懷裡大哭起來,:“伯母,這些人都欺負我,你帶我走好不好,還像小的時候那個樣子,陪着我好不好?”
李氏聽到喬惠心說起從前的往事,心裡更是心酸不已,可是人一旦起了疑心,總是會剋制不住的多想,她已經開始懷疑喬惠心了,而且葉思蕎還是這麼的相似徐氏,實在是讓李氏不得不多想。
。
喬惠心也感受到了李氏的猶豫,心中縱使恨得要命,但也不會表現出來,她總算是明白了,這個世上根本誰都信不得。
從前李氏那樣疼愛自己,現在看到一點兒不對的地方,不也就跟着懷疑自己了嗎?
可見,這人心啊,是最不保險的東西了。
喬惠心心裡這樣想着,但是抱得李氏更緊了,:“伯母,我從小就沒了父母,你和伯父是我最親近的人了,如今,你們不能不信我啊,如果連你們我都失去了,我就真的沒法活了!”
喬惠心是慣會演戲的,這樣煽情的話更是說的順溜。
傾城冷眼看着喬惠心演戲,只覺得可笑到了極點,到了這一刻,喬惠心還在垂死掙扎着。
傾城看了喬惠心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喬姑娘,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爲何不自己承認了,若是非得讓我把證據擺出來,只是讓你自己難看罷了!不如你痛痛快快的承認了算了!”
喬惠心冷哼,:“夠了,反正你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只怕走就想致我於死地了吧!”
傾城笑的越發的明豔動人,:“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你總是認爲我對你有敵意呢?難道是你暗地裡在進行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然後就心虛的認爲我應該厭惡你嗎?”
喬惠心頓時梅花說了,她實在是不想再對上傾城了,因爲鳳傾城實在太巧言令色了,縱使不知不覺的就將話題引到最敏感,對她自己最有力的地方去,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栽進去,反正喬惠心就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終歸她們也沒有辦法證明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喬姑娘現在一定在暗自慶幸,喬樑夫婦早就化作了白骨,任誰也沒有辦法證明你們兩位到底誰是真,誰是假了吧,但是很可惜,偏生我有辦法證明你纔是那個冒牌貨!”鳳傾城的眼中滿是嘲諷的看着喬惠心。
喬惠心被傾城的目光看的惴惴不安。
而此時,謝雅思卻接口道,:“傾城,你的意思用滴骨認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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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寫不完,明天虐死,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