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回到錦蘭苑,天色已經很晚了,珊瑚和玉漱早已備好一切,只待傾城回來沐浴更衣。折騰了一晚上,傾城累的很,舒服的泡在浴桶裡,整個人通體舒暢了好多。
“珊瑚,你下去吧,我沐浴完就直接歇下了,不必在這守着。”傾城眼睛微閉,淡淡的對侍奉在一旁的珊瑚吩咐。
珊瑚搖頭,輕聲回道,:“奴婢伺候小姐睡下再走吧。”
傾城知道珊瑚爲人妥帖,但此刻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仍舊堅持,:“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且有盈綠在外頭當值,能出什麼事情啊?”
珊瑚見自家小姐語氣堅定,便不再堅持,只是將傾城沐浴後需要穿的肚兜,褻褲,和睡袍,都一一準備好,放在臥房的貴妃榻上,最後鋪好了牀,便離開了。
良久,水溫漸漸降了下去,傾城覺得有絲絲涼意襲來,傾城走出浴桶,拿出棉質的大浴巾細細的擦乾了身子,走出淨房,拿起貴妃榻上的鵝黃色肚兜和白色褻褲一一穿在身上,最後撿起半透明的軟紗睡袍披上,準備上牀休息。
剛走到牀邊,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傾城以爲是珊瑚不放心她,又回來了,便調笑道,:“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啊?本小姐我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身後的腳步聲雖然停止了,但卻無人應答,傾城覺得事情不對,迅速轉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雋到極致的臉龐。
正是楚郡王世子,莫離染,他一身白衣蕭蕭,淡雅出塵,好似春風拂面,一雙狹長幽深的眸子流金瀲灩,似乎能將人的心深深的吸進去,傾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一張俏臉漲的通紅,連忙倒退回到牀上,拉下帷幕,遮擋住自己的身體。
莫離染也是愣怔在了當場,他沒有想到自己到來會看到如此香豔的一幕,鵝黃色的肚兜襯得她皮膚雪白,肌膚吹彈可破,在半透明的睡袍下若隱若現,越發的惹人想入非非。
莫離染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這女人,還真是讓人發狂。
傾城雖然躲到帷幕後面,兩頰羞得通紅,她竟然這副樣子被一個外男看到了,真的的,突然她發現,衣服都放在衣櫥裡,自己還是出不去,有些懊惱的說道:“染世子,你怎麼會來的?而且這樣大刺刺的闖入到我的閨房,未免太失禮了吧。”
莫離染被拉回了思緒,嘴角一抽,差點就回敬她一句,進你閨房怎麼了,你的牀我都睡過了,還有什麼可害羞的。
“傾城,我大老遠來看你,你就打算躲在帷幕後面與我說話嗎?未免也有些太失禮了吧。”莫離染墨黑的瞳仁中盡是狡黠的笑意。
傾城隔着帷幕自然是看不見的,心中氣憤,這個世子根本就是個無賴,可自己老躲在牀上不出去也的確不是個事啊,若是喚珊瑚她們進來,憑白又多生事端,於是只好試探性的問道:“染世子,勞煩您打開衣櫥幫我拿一套衣服好嗎?”
莫離染輕笑,並不言語,只是徑自走到衣櫥前,打開櫥櫃門,隨手拿了一套湖藍色衣裙,走到牀前,遞了過去。
傾城迅速的穿好了衣服,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翻身下了牀,望着莫離染,神色仍舊淡漠帶着疏離,:“染世子還沒有回答我,爲何深夜闖入我的閨房?”
莫離染這纔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臉色瞬時拉了下來,靠近鳳傾城,語氣冷然,質問道:“你今日對趙天佑那個該死的笑了對嗎?”
鳳傾城頓時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這人怎麼答非所問,回答出這樣一番沒頭沒腦的話來,她對趙天佑笑笑怎麼了?不也是權宜之計嗎?只需要趙天佑稍稍配合一下,便可以一次解決趙姨娘母女,省的以後麻煩,她只不過對趙天佑使了一點美人計,笑了笑而已,太划算了啊。
傾城當然不知道莫離染此刻的心情,他今日一直在暗處觀察着傾城,隨着她去了梧桐苑,又親眼見到,盈秀將她帶出梧桐苑,將鳳傾歌打昏換了進去,所以今夜所有一切都在莫離染的眼底下進行的。
當然,這些都無所謂,只有當傾城對着趙天佑揚起甜甜的笑容之時,莫離染當場暴走了,她怎麼可以對那個畜生笑呢,即便莫離染知道那不是出自真心的,可他心裡就是不舒服,好想現身一劍結果了趙天佑。
好不容易忍到傾城回了自己的院子,又過了一會,莫離染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於是乎點了在外頭守夜的盈秀的睡穴,就進來了。
可當自己質問她的時候,這女人竟然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瞧着自己,難道她是個木頭嗎?莫離染真想一頭撞死在這算了。
如果皇甫錦軒在這,估計驚得下巴都得掉了,一向泰山崩於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楚郡王世子,今日來接二連三的暴走,發怒,估計比什麼都有看頭吧。
傾城見莫離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簡直陰沉可以嚇死人,心中更加不明所以,:這個染世子,莫不是吃錯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