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死人啊,怎麼不扶三小姐起來呢?”錢嬤嬤忙上前扶起了鳳傾歌。
“錢嬤嬤,二姐姐她將我推到在地上,我雖是個庶出的,不如二姐姐尊貴,可也是咱們侯府的小姐啊,二姐姐如此的作踐我···”說着又痛哭起來。
“我沒有推你。”鳳傾城反駁道,:“三妹妹,姐姐真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你,讓你這樣冤枉於我,可是我真的沒有推你,這衆目睽睽之下,你如此顛倒黑白,到底是爲什麼?”鳳傾城望着衆人,一臉的希冀。
“我家小姐真的沒有推人。”玉漱的辯解有些無力,因爲她看到那些丫頭婆子的模樣,根本沒有一個人肯說實話的,而她又是鳳傾城的丫鬟,說的話根本不足以取信於人。
錢嬤嬤看了看衆人,開口問道,:“你們說,二小姐可有推三小姐?”她也是例行問一問,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她知道二小姐又要受罰了。
果然那幾個丫頭婆子齊聲說是鳳傾城推了鳳傾歌。
鳳傾城憤然,恨道,:“你們這些人都睜眼說瞎話,簡直太過分了。”
鳳傾姚得意洋洋,:“二姐姐,明明就是你做錯了事情還抵賴,你等着和祖母解釋去吧。”說完給了鳳傾城一個挑釁的眼神。
“嚴嬤嬤,我真的沒有推三妹妹,是她們冤枉我的。”鳳傾城真誠的望着錢嬤嬤,水潤的眸子沒有一絲的躲閃。
錢嬤嬤看着鳳傾城,她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鳳傾城沒有撒謊,定是三小姐四小姐聯合下人一起陷害二小姐,可是空口白牙的,她也無法幫忙啊。
於是爲難道,:“二小姐,沒有人給你作證,老奴也很爲難。”
“不,有人作證。”低沉的嗓音徐徐響起,衆人不由得一驚,望向聲音的來源。
一箇中年男子正站在不遠處,深紫色的官服紋路清晰,他身姿挺拔猶如松柏,面容英俊瀟灑,只是眼角平添了幾絲細紋,顯得更加成熟和從容,更讓人難以想象男子年輕之際是何等的風姿卓越。只是男子此刻的臉色陰沉,冷冷的望着衆人,令人不寒而慄。
這正是靖遠侯鳳吟謙,他這是剛下了早朝,想着與大女兒昨日的約定,連官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來了福苑,遠遠的就看到她們姐妹三人在說話,他是習武之人,耳力自然比一般人好的多,雖然隔得遠些,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鳳傾歌和鳳傾姚那些極盡挑釁和嘲諷的話他一字不漏的全聽了進去,而大女兒那副隱忍息事寧的模樣,他更是瞧的一清二楚,越是這般,他更加不肯現身,倒要看看這兩個逆女要怎樣陷害自己的姐姐。
果然,她們做的輕車熟路,看樣子也不是一次半次了,而那些死奴才,竟然也跟着顛倒黑白,而他的傾城,就這樣百口莫辯,硬生生受這樣的委屈。
傾城可是堂堂侯府長房的嫡女啊,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兒,是若雪疼到骨子裡的女兒啊,若雪纔去了幾年的光景,他金樽玉貴的女兒就要這般仰人鼻息的生活,被自己的庶妹和堂妹欺負了都不敢言聲。
怪不得傾城會傳出惡女的名聲,任誰被這樣欺辱到頭上還能隱忍不發,想必自己也會惱羞成怒吧,更可況傾城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鳳傾歌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怒氣橫生的父親,怎麼會這樣的?父親怎麼會來福苑的?剛纔的事情父親是不是都看到了?怎麼辦?
鳳傾姚也嚇得不清,雖然鳳吟謙只是自己的大伯父,但她的父親雖然有官職在身,但也是要依靠大伯父,自己這般作爲,該如何解釋?
鳳吟謙陰鬱的眸子略過鳳傾歌和鳳傾姚,怒極反笑,:“今個兒真讓我長了見識了,咱們侯府的規矩何時變得這麼嫡庶不分了!”
剛纔那幾個作僞證的丫頭婆子早嚇得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侯爺饒命,饒命啊。”
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連錢嬤嬤一直沒回去覆命,老夫人沉不住氣了,於是派遣了二媳婦趙氏出來查看一下。
趙氏翩翩而來,卻看到這樣的場景,一時間也有些無措,只是溫聲道,:“大哥,您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姚兒惹您生氣了?”
鳳吟謙轉過身,看着一身正紅色錦緞對襟上衣,配着銀紅色華麗馬面裙,長髮梳成了飛天髻,兩支赤金金鑾步搖插在發間,整個人看上去富貴逼人,自若雪去了,他一直沒有娶妻,府裡一直由老夫人和她主事,本想着她是二房的正室夫人,和傾城並無利益上的牽扯,應該可以善待傾城,可回想起方纔鳳傾姚這般的挑釁傾城,難保沒有趙氏的放任在裡頭。
於是連帶着對趙氏也有幾分的不待見,只是冷哼了一聲,便徑自走進院落。
鳳傾城微笑着看着這一幕,心中總算痛快了一些,沒錯,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包括昨日約了父親來福苑,算計準了時間,遇到鳳傾歌和鳳傾姚,她太瞭解這兩個人的脾氣,每次見了自己,都會極盡的惹怒自己對她們出手,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她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陷害自己,前世的自己,不知道被這對惡毒姐妹算計了多少次,被毀壞了名聲,這一次,也該換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