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倫那番話卻讓司鉞有些好奇了,“這話是誰教你說的?你師傅,還是你大哥?”
“是長渝說的!”阿倫沒有一絲的遲疑,可他的答案卻讓司鉞和林蘇愣住了。
林蘇略微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是你的陪讀,蘇長渝嗎?”她看了一眼阿倫,然後纔看向司鉞,“臣妾雖然覺得那孩子是個好的,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的知理。”
“你父親向來會教孩子。”司鉞淡淡的嘉獎了一句,“當初看林郢朕就覺得他與一般的孩童不同,如今再看這個蘇長渝,只怕也是個懂事的。”
林蘇就抿脣笑了下,也沒有過謙。
“長渝自然是不同的。”阿倫卻是興奮的不得了,“師傅之前問的學問,他大多都會的,就連大哥都說長渝跟他郢舅舅比也不差……”
“怕是跟你郢舅舅剛剛到他身邊的時候比沒差多少。”林蘇就笑着摟了阿倫一下,“若是他如今就跟你郢舅舅差不多,只怕就真是天才了。”
司鉞笑着點頭,阿倫略微想了一下,才點頭。“是兒子沒有把話說清楚。”
不過是才上學幾天,他說話做事就穩妥了不少,林蘇除了把這歸結於師傅教的好之外,突然就有些想要再見見這個蘇長渝了。
又過了幾日,輪到課堂休沐的日子,阿倫就帶着蘇長渝一起回扶柳殿給林蘇請安。蘇長渝這算的上是第二次見林蘇了。雖然還有些緊張,不過舉止之間卻大方得多了。
林蘇看着眉眼之間跟蘇氏,甚至跟她和林郢都有些想象,這纔想起蘇長渝乃是一位未曾見過面的表兄家的孩子,心中頓時就軟了一些,語氣也跟着柔和起來。
“起來吧,咱們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的多禮。”
蘇長渝直行完了禮,這才以禮站了起來。以禮站在一側,恭恭敬敬的道:“蘇長渝見過皇后娘娘。”
林蘇點了頭,賜了座。等到夏妍親自搬了布墩子給蘇長渝,他才小心翼翼的只坐了半邊,脊背挺直神色恭謹。
見他如此,林蘇心中不由有些好奇,不知道他這一舉一動是原就有的家教,還是自己的父親教的好。簡單的問了他幾個問題,蘇長渝都對答如流,縱然因爲年紀原因有些問題看的不是很透徹,可是也是難能可貴了。
林蘇又問他看了什麼書。得知他小小年紀已經開始在看四書了,心中就更是高看了他一些,囑咐道:“阿倫向來被我寵壞了,只怕不管是爲人處事還是學問上都要讓你多多提點。”
蘇長渝就連忙起身躬身道:“是長渝的本職坐在,不敢推辭。”
林蘇揮手讓他坐下,才道:“論起來,你與阿倫也算是表兄弟,平日裡面可要多多來往,也不用如此距離。”
之後她就又留了飯,賞了一些點心吃食與他。得知蘇長渝家人都不在京城之後,就又另外賞了五十兩的銀子,“全當做是表姑姑給你的零花,偷偷收下莫要告訴你表姑爺和表姑奶。”
蘇長渝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低聲應了,然後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夏妍自然是不用親自送的,因此等着蘇長渝出去,他就湊到了林蘇的跟前道:“奴婢看着,倒是覺得這位蘇少爺很不一般呢。當年郢哥兒這個年紀的時候,只怕也沒有他這麼沉穩呢。”
“是呢。只是不知道他家裡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林蘇遲疑了一下,“就算父親待他入親生,對於他來說只怕也是寄人籬下,自然多了一份沉穩。這孩子,就連我看了也是喜歡的……”說着,她就露出了一絲沉吟的神色。
夏妍見狀,雙眼微微一轉就想到了林蘇的心事。
“主子可是想要……他雖然比三皇子大上兩三歲,可是畢竟比公主小了一兩歲,這年歲上似乎有些……”
“也並未小太多,再說了阿菱一向是小孩子心性……”林蘇說到這裡才停住了,回頭瞪了夏妍一眼,“竟然勾得我說話,再這樣我可就要打你板子了。”
“若是主子捨得,儘管拿起打就是了。奴婢這不也是關心公主嘛?”夏妍給林蘇添了一杯茶,然後才低聲道:“若是主子真有心,不如跟林大人通通氣,看林大人是怎麼的說法。”
“也是,反正本朝尚公主也不影響仕途……”林蘇可未是真的動了心思,“只是若是到時候他一未有功名,二則家事跟不上,只怕也是難事……”
“我的主子,您還真是關心則亂。他如今可是三皇子的陪讀,等過兩年大了,皇上隨便賜一個六七品的官位不就得了,難道還真的跟郢哥兒一樣去考功名啊!”
林蘇這才失笑,微微搖頭道:“好了好了,都說是過兩年的事情了。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更合適的人選了,這事兒也就你我說說罷了,可不許傳入第三人的耳中。”
夏妍自然是脆生應了的。
又過了四五日,這天林蘇正在扶柳殿的偏殿中交代各位管事一些日常的事物,就聽到外面常富貴的聲音,因此一頓,就宣了他進來。
常富貴進去行了個禮,然後才道:“皇后娘娘,皇上爲二皇子選的陪讀都人選還剩下三個,說是讓皇后娘娘過過目,挑出一個合適的來,過些時候就擇個好日子讓二皇子也跟着讀書。”
林蘇略微一愣,算算從那日跟司鉞提起這個事情到如今也小半個月了,馬上就要進入四月份,也不應該再耽擱下去,因此就應了。等到常富貴去安排那幾個少年進宮之後,她才略微頓了一下,轉頭對夏妍道:“讓春雀跑一趟,去請了藍嬪和二皇子過來,無論如何二皇子是養在藍嬪身邊的,人選也要讓她滿意纔是。”
一羣管事的太監、嬤嬤看在眼裡,心中自然是有着一番計較的。之後對於二皇子雖然沒有特別優待,可是再也沒有苛待,更是不敢讓人當着面嚼舌根,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