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堂與刀把子一愣,但是最先出口的,卻是十三妹,雖然不再年青,但是潑辣的本性依然還在,她一下子拍桌而起,怒喝道:“陳通路,今天香港六幫七派聚會,你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個陳通路現在是瘋子,實力澎漲得厲害,沒有人敢當面與他叫板,但十三妹一個女人,卻讓這裡的男人很是汗顏,果然是誰說女兒不如男啊!
陳通路邪邪一笑,看着十三妹陰森冷冷的說道:“十三嫂子,你這大把年紀,該生個孩子了,是不是太久沒有男人,火氣特別旺啊,我可以免費介紹幾個猛男給你,保證讓你欲死欲仙。”
十三妹雖然混跡黑道,卻一向守身如玉,這在道上,哪人不知道,誰人不曉,面對陳通路的污辱,十三妹身後的幾個親密女將已經不堪的掏出火器。
“怎麼,想動傢伙,喂,我說幾位美女,你們想玩,等下我讓兄弟們陪你玩個夠。”陳通路沒有一絲的害怕,在外面,此刻全都是他的人,現在這裡,由他說了算。
十三妹心裡也有些顧忌,雖然洪堂,青竹三幫決定聯合,但是面對着陳通路的囂張,一旦動手,她不敢保證,他們也真的會齊心,手向後一擺,現在還沒有到迫不得已翻臉的時候。
見到那些女人把槍收起來,陳通路才得意的笑道:“這纔對嘛,女人,生孩子是正事,玩槍,很容易走火的。”
一旁的刀把子也開口了,臉上很是冷冰,沒有特別的怒,也沒有特別的喜:“老爺了,你也看到了,陳通路在你的面前也如此囂張,可見他平日的爲人,現在大家都在,你老就主持一個公道吧!”
要是放在二十年前,老爺子一句話,整個香港黑道還沒有哪個人敢說個不字,但是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陳通路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手中拿着的杯子已經扔了出去,直砸向坐在上坐的老爺子,破口就罵道:“老傢伙,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跑出來丟人,一點也不自覺,給我滾。”
這話一出,場面已經有些異動,在香港,老爺子是黑道的象徵,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勢力擁護,但大家都維護着這抹尊嚴,陳通路的叫罵,已經徹底的揭開了這層遮掩布。
沒有砸到,但是茶水卻灑了他一身,老爺子都已經七十多歲的人了,此刻面對着惡狠凶煞的陳通路,的確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勇氣,立刻站了起來,很是淡然的說道:“以後這些事,你們自己處理吧,我的確早該退休了。”
沒有多一刻的停留,在幾個中年人的相護下,老爺子輕快的離去,他雖然老了,但是清楚得很,陳通路根本已經動了歪心,沒有人可以擋得住,雖然如此,他還不如早些離開這個漩渦,讓他們自己鬥去吧!
老爺子一走,氣氛就很是不一樣,剛纔的騷動,變得很是寧靜,陳通路已經站了起來,很是隨意的就走到了老爺子的位置上,理所當然的坐了下來,然後開口說道:“這樣纔對嘛,好,現在開始開會。”
青玉堂與刀把子滿頭是汗,十三妹卻已經站了起來,雖然他不想惹事,但是要她屈服在陳通路的淫威之下,卻是辦不到。
“對不起,既然老爺子解散了聯盟,那以後我廟街,就不再是聯盟一員了,各位繼續,我先走了。”
在十三妹的帶頭下,青玉堂也站了起來,不用問,他的意思與十三妹是一樣的,不會屈服在飛馬幫之下,在坐下的十幾個小幫派中,也有幾個大佬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個所謂名存實亡的聯盟大廳。
刀把子也站了起來,但是他的臉色很奇怪。
“陳老大說的沒有錯,香港的確需要整頓一下了,在這裡,我鄭重的宣佈,洪堂願意與飛馬幫聯盟,共治香港,希望陳幫主能給這個機會。”
十三妹臉色大變,但是陳通路卻大笑起來:“哈哈哈-”
“識實務者爲俊傑,刀把子果不愧是刀把子,放心,只要我陳通路有吃的,絕少不了你的那份。”陳通路很是豪放的開口,但是當他把目光轉身十三妹與那些準備離開的人後,卻又陰森的發出一抹戮意的冷光。
“各位,你們真的想好了,不要說我陳通路不給你們機會,一旦你們離開這裡,所有的後果,將由你們自己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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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敢答話,只有十三妹。
“陳通路,我十三妹也不是被嚇大的,有什麼招,你儘管使就是了。”
“很好,非常好,十三妹果然不愧是一號人物,師爺,送他們一些禮物,不然人家還說我飛馬幫小氣呢?”陳通路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十三妹的身邊,很是溫和的吩咐。
一種悽然的聲音,已經刺耳的傳來,大廳之外,很快的衝進了大批的人馬,一個領頭的彪悍壯漢還拿着血淋淋的砍刀,臉上有着說不出的殺氣。
“幫主,廟街與青竹幫四十六人,已經宰掉了十八人,還剩二十八人等你發話。”剛纔他一人砍掉了八個,此刻渾身都帶着熱血,但是臉上似乎還並不滿足。
十三妹與青玉堂已經臉色大變,唯有刀把子,帶着幾分譏諷,混蕩了幾十年,他早就已經知道,這個陳通路的手段,絕非他們可以對付的,所以他選擇識實務。
“陳通路,你太卑鄙了,如此不講江湖道義,不怕道上的人恥笑麼?”青玉堂此刻真的有些怒了。
陳通路沒有答話,但是一旁的師爺卻已經開口了:“青堂主,你混黑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成王敗寇這個道理,你應該能懂,道義,也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如果你覺得我們沒有道義,儘管找人殺過來好了。”
力量就是一切,其他的都是空談。
十三妹與青玉堂都已經坐了下來,陳通路很高興。
“這纔對嘛,大家都是一家人,合合氣氣的多好,幹啥要打打殺殺的,對不對?”那虛僞得讓人作嘔的做作,真是讓人很是受不了。
受不了,此刻也得受,看着飛馬幫涌入的人越來越多,這裡已經被他們團團的圍住,可以說聯盟,也變成了飛馬幫的總部了。
“我陳通路一向是很講道理的,以德服人,現在應該沒有人再有意見,我坐上總霸主這個位置了吧!”
臺下一邊寧靜,甚至有些人,連頭也不敢擡起,此刻就算是心中有氣,但卻不敢發表任何意見,人終究是有些怕死的,不怕死的,此刻怕也是會成爲轟轟烈烈的傻子。
陳通路很喜歡這種氣氛,由他掌握,他很故意的停下了半分鐘,感受着衆人心中的恐懼。
“我有點意見。”一種並不太大,但卻很清明的聲音,很離奇的傳出來,衆人驚訝的擡頭的時候,在那總霸主的位置上,坐着一個很年青的男人,很隨意,很平靜的坐在那裡,好像這個位子,他已經坐了很久。
蕭秋風一直就在旁邊,看着這個男人自拍自演的搞出一齣戲,很無聊,又很卑鄙的戲碼,沒有想到,堂堂的香港,竟然就沒有幾個熱血男兒,還真是讓人有些失望,如果有人膽敢反抗,他或者會出手相救,但很可惜,這裡只有屈服。
陳通路有些想笑,問道:“不知道這位兄弟有什麼意見?你不妨說出來,只要我陳通路能辦到的,一定不推託。”
“這個位置你還不配,你不過是一條狗,應該呆在狗窩裡,世界太危險,你不應該出來。”
陳通路這一次沒有笑,臉上很是難看,那個渾身是血的壯漢,在師爺的暗示下,已經揮着刀衝了上來,罵道:“下三爛的小癟三,敢在我們幫主面前胡說八道,老子劈了你。”
刀落,迅猛,但實始終沒有落下,刀握在一個人的手裡,並不是蕭秋風,而是鐵柱,甚至還沒有人看清楚,那刀鋒突然的逆轉,壯漢手裡的手,竟然就驚然用自己的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嚨。
當那股血涌流的時候,陳通路才清醒過來,看着蕭秋風的眼睛,已經多了幾抹恐慌,喝問道:“閣下是誰?你可知道,這是我們香港黑幫的內部事務,不允許任何人插手你的。”
鐵柱的兇悍,震住了所有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整個香港,還有,我要你的命。”
蕭秋風的話冷冰的不帶一絲的熱氣,這個人,一定要死,先不管他與傅家多少勾結,光是他乾的那些勾當,就已經足以讓他死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