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三天了,這三天,丁美婷就沒有下過樓,每天藏身在自己的臥房裡,傷心的無力,讓她淚水就一直沒有停過,對她來說,未來的日子,她已經沒有快樂,沒有幸福,所有的一切,隨着那天的離開,消散無終。
作爲母親,雲梅真的很擔心,爲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疼愛了二十年的女兒此刻都已經把她當成了仇人,這種反叛的衝動,連她也不敢強行的壓抑,因爲她擔心,真的好擔心女兒想不開。
三天來,她就守着,小心翼翼的守護着,爲了女兒,她已經身心疲憊,但就算是如此,她仍不敢有稍稍的疏忽,女兒是丁家人全部的心裡寄託,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爸,美婷這樣真的不行,這樣下去,連我們大人都受不了,何況她一個小孩子,三天了,她都沒有吃過飯,爸,你想點辦法吧,我心真的好痛。”
在父母的眼中,不管孩子多大,都是孩子。
丁愛國已經從老婆的嘴裡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經過,其實他知道,如果那一刻,他在場,他也會這麼決定,不僅因爲那個家族不適合女兒,而且那個男人,更是有了自己的女人。
他丁愛國的女兒,給人家當小老婆,這傳出去,他還有有何顏面與朋友與戰友相對。
但女兒是他心裡最掛念的,最擔心的,此刻看着女兒這樣,他這個大男子漢也禁不住的痛苦,有種想痛哭一場的感覺。
一直以來,只要女兒想要的,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但是這一次,她需要是終生的選擇,而且是不理智的,他作爲父親。也需要支持丁家老人地決定。
但是丁本軍卻深深的嘆了口氣,從東南迴來,他也沉默了好幾天,這幾天,他在思索着一些事情。這些事情,也許會影響着丁家未來的路。
“也許,我們都錯了——”誰也沒有想到,他第一句話說出來的,竟然是這樣地話。
丁愛國立刻不解的問道:“爸,你說錯了,我們這件事有什麼處理得不對麼?”
老人擡頭,輕輕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不應該這麼把美婷帶回來。其實在北海學院。只要有那個男人在,美婷很安全。”
“爸,什麼安全。把我寶貝的女兒丟在上海,還與血氣方剛的男人在一起,而且美婷這傻丫頭根本就想以身相許,如果不帶回來,晚了,估計連我都要當外公了,這種事,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他才四十五歲。他一點也不急。
女兒也纔剛剛二十歲。連生日都還沒有做呢,他實在不想女兒太早地決定一生的路。這並不是一時的衝動,要風風雨雨,相孺濡沫的一輩子。
反而是一旁的雲梅似乎明白了老人的話,也有些無奈的說道:“愛國,爸的意思是說要給美婷一個適應地時間,其實像蕭公子那樣地男人,的確沒有女人可以把他忘記的,美婷以這樣地心境,還會不會再喜歡別的男人,真的難說了。”
“如果他敢禍害我女兒的一生,我會殺了他!”這是一種愛到了心裡,保護不受一絲傷害的親情,但是說出來的時候,卻帶上了無比的殺戮。
雲梅瞪了這個男人一眼,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就知道打打殺殺。
“你打得過人家麼,人家可是連老喉也給打回來了。”
丁愛國一聽,有些疑惑地問道:“爸,你再把那天地打鬥情形給我說一說,雲梅說的我有些不太相信,老喉真地——”真的會敗,何況還是敗給一個年青人。
但是老人的話,卻打碎了他心裡的一抹幻想:“雲梅說的沒有錯,老喉的確敗了,那個年青人的強大,是我畢生唯一所見,這且不說,在他的身邊,還有大批的高手,這些人,比軍神還來得強大。”
如果老婆說的話有些誇張,但是老人的話,卻讓丁愛國,卻不得不信,但是世上真的有這種強大力量的存在麼?老人又接着說道:“從他的身上,我看一個人的影子——
丁愛國感受到老人的沉重,一愣卻又急問道:“爸,是誰?”
“龍神!”
任丁愛國一慣的冷漠,聽到這個名字,也不由的驚了一跳,他死了二十多年,蕭家早已經沒落,難到還有人可以重發龍神的光芒麼?
老人看到兒子臉上的驚訝,又投下了一個重磅炸彈:“他也姓蕭!”
“什麼,他也姓蕭,爸,你說,他真的會是蕭大哥的兒子麼?”丁愛國一說完,就已經有些禁不住的說道:“不行,我要去好好的查查,如果這事是真的,我要親自去東南一趟了。”
老人攔住了他,說道:“不必了,我已經查過了,他與龍神沒有一點關係,東南蕭家,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乃蕭家家主蕭遠河與其妻田氏生育,這一點,絕對不會假,我只是奇怪,一個商人的兒子,如何擁有如此龐大的力量!”
這種事,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查出來,靈魂易體的事,到現在,蕭秋風連自己也沒有找到答案。
“爸,你們不要談那個男人了,想想美婷吧,現在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開心起來,她總是這樣,這是折磨我的心麼?還讓我怎麼過啊!”
雲梅插開,這一刻,她只關心女兒一個人,也只關心這一件事,什麼國事,天下事,讓男人去考慮,她只想處理家事。
“我請清靈過來了,小丫頭一向聽她話的,只要清靈答應,她就一定有辦法的。”
這時,一個衛官已經敲門進來,報告道:“首長,夢小姐來訪!”
老人一喜,應了聲:“哦,這麼快就到了,快請她進來,走,咱們出去說話。”
丁家雖然不是軍營,但是卻比軍營的戒備更嚴格,因爲丁家的老人,關係着許多人的生命。
門口小步的走進一個女人,一個儀態萬千青春洋溢的女人,俏臉粉嫩如花,眉如輕柳,淡染紅潤的嫣色,就如一個純然淡漠的仙子。
身穿一件很是時髦的連衣長裙,修長美態身姿,幻發着柔然飄逸的絕美,長髮披肩,黑墨如雲,傾城之態,從她走進大廳,就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眸光,連那一向冷冰如鐵的軍神,也禁不住的擡頭看了一眼。
這種曠世難尋的佳人,此刻卻有着幾分急躁,看到丁家的三人,已經讓腳步加快,那裸露的玉足,在一雙高跟皮靴的襯托下,更是可愛誘人。
她是誰,她就是夢清靈,她就是京城一夢!
她已經知道丁美婷發生的事,此刻連一句客套也沒有,就已經很是急聲的問道:“美婷呢,她在哪裡?”
丁家人沒有覺得她沒有禮貌,相反,她的到來,給丁家憂鬱的氣息中,增添了幾分生氣,在京中,她本就是一個夢,一個沒有辦法實現的夢想。
就算是丁愛國,也試着查過這個女人的身份,但是一片空白,也曾問過老爺子,但是沒有答案。
老爺子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有告訴他,而且警告他,以後不要問關於這個女人的任何問題。
丁愛國不解,這個女人是女兒最好的朋友,他這麼做,也只是爲了女兒的安全,但是老子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雲梅已經上前,很是熱情的招呼道:“清靈,你來就好了,快啊,美婷已經回來三天了,都沒有出過門,連我也沒不見,伯母真是很擔心她身體撐不住啊-
似乎有些惱火的瞪了這三個人,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們還是真是好父母啊,有了美婷,應該珍惜這種福份,哪裡有這樣對待自己孩子的,唉,不知道說你們什麼好了,我去看看她吧!”
丁愛國想反駁一句,但是看着老頭子點頭應是,小心翼翼的,他也只能乖乖的把嘴巴閉上了。
其實她早就應該來的,但是正湊巧,這些天因公外出,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如如此嚴重,三天不出房門,已經不是以前的耍小脾氣了。
在這個世上,除了那個男人,丁美婷最需要的人就是這個姐姐,她不見爸媽,不見爺爺,因爲他們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追求,但是沒有拒絕夢清靈的進入。
“清靈姐,美婷要死的,美婷真的要死了——”痛哭的聲音,打破了丁家這三天來的安靜,讓門口焦急的三個大人,都心痛得不得了。
慢慢的哭聲已經停了下來,房中的兩人似乎在小聲的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