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座茶樓內。
茶香瀰漫,秦軒,童魚兒,寧紫陽三人靜靜品茶。
“秦軒,你真不考慮一下金陵武道學院的事情麼?”寧紫陽嘆息一聲,“若有什麼條件,你都可以提及,只要護國府能做到,定當力所能及。”
這番話若是放在外面,定會讓華夏無數強者膛目結舌。
護國府在華夏武道界權柄何其之大?他們何曾見過護國府的姿態如此放低。
不過,寧紫陽和童魚兒都清楚。
眼前這位秦大師,新晉封號青帝的存在,當得如此。
不久前,這位青帝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三位護國將聯手阻攔都未能攔得住這位青帝,雖然三人不是全力出手,但足以證明這位青帝的恐怖。
而且,這位青帝才年放十八。
以童魚兒和寧紫陽生活在華夏悠久的歲月中,他們曾見過無數天才,但卻無一人能與眼前這位青年相比。
妖孽,怪物!
這兩個詞語都未能形容此人,仙人轉世?或許,也只有這近乎不可能的四個字才能比喻眼前這青年的可怖吧。
“我曾說過,我想要的,護國府給不了。”秦軒擡頭,一臉平靜的說道。
童魚兒和寧紫陽面面相覷,最後皆是無奈一嘆。
略微沉默數分鐘,寧紫陽這纔再次開口:“陳家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他們三人如今在這座茶樓內,正是因爲陳家。
京都五大世家之首,有着華夏第一世家之稱的陳家。
當初秦軒一眼抹殺兩位宗師,並且將兩名陳家的小輩傷的生死不知,至今還在醫院之中如同植物人一樣的躺着。
陳家又怎能吞下這一口氣?
“陳家?”秦軒輕輕一笑,提及陳家,秦軒腦海中不由閃過那曾經高高在上的陳子霄。
“若有不敬,滅了便是!”
平平淡淡的八個字,卻讓寧紫陽兩人瞪直了眼睛。
“你還真敢說!”童魚兒嘟囔道。
那可是陳家,出過地仙的存在,雖然陳添龍這位地仙已死,陳家也遭遇重創,但身爲護國府最核心的存在,他們二人知曉一些隱秘。
陳家,或許還有第二個地仙。
這件事情,世人皆不知曉,但兩人卻得知一些蛛絲馬跡,陳家可是立足華夏這片大地數百年的世家,相比如今華夏的諸多世家,陳家的底蘊和歷史簡直悠久的嚇人。
數百年前,這陳家便已經是中原頂尖的世家,曾出過地仙存在。
後來,那位地仙消息全無,誰也不知曉,那位地仙究竟是死是活。
哪怕是除卻那虛無縹緲的地仙,光是如今陳家在位的三位先天大宗師,便足以橫掃華夏的一切世家了。
甚至,其中一位早在十年前便傳聞要突破地仙,如今算來,已經有十年不曾露面,誰知道那位先天是否晉入地仙之境。
對於秦軒的狂言,寧紫陽兩人都不由微微苦笑。
儘管他們都知道,這位青帝可是在嶽隆面前都敢口放狂言的絕世狂人,但還是忍不住感覺到頭疼。
“你最好還是不要小覷陳家,畢竟是華夏第一世家,連護國府都不敢輕易招惹。”寧紫陽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秦軒不予置否一笑,寧紫陽二人見秦軒無所謂的模樣,不由微微一嘆。
沒過多久,陳家的人便來了。
一位中年人,談不上氣宇軒昂,卻帶着一種沉穩厚重之風,緩緩踏入到了房間內。
他進來第一眼,便落在了秦軒身上。
隨後,中年人也不曾怒而問罪,而是對童魚兒和寧紫陽微微點頭,不卑不亢。
“是小澤!”
寧紫陽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陳家派來的人還好不是什麼難纏的人。
陳靜澤微微坐下,道:“寧老!”
可以看出,他與寧紫陽算是熟識。
秦軒從始自終,神情都是平靜如止水,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傳音。
“陳靜澤是陳家第二代的驕楚,是陳家當代家主的弟弟,不過他不曾習武,一主掌陳家財權方面的事情,爲人冷靜厚重,很有大將之風。”
秦軒望向寧紫陽,卻見寧紫陽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你便是臨海秦大師?新晉的封號青帝?”
陳靜澤的話鋒也終於落在了秦軒的身上,他注視着秦軒,目光之中毫無情緒,可見此人的城府絕非普通人所能比及。
秦軒微微的品了一小口茶水,卻不曾作聲。
陳靜澤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如今華夏武道剛剛面臨大劫,你打傷子逸,子旭,本這件事情上,陳家不會與你相談,但你畢竟是華夏的先天。陳家也不願意這時來毀掉一位前途無量的先天大宗師,但我陳家也不可任人欺辱。”
陳靜澤的話語之中攜有一絲鋒芒,雖是普通人,不曾修煉武道,卻帶給人一種威壓。
見秦軒依舊不曾開口,寧紫陽和童魚兒心中皆是一沉。
氣氛足足沉默了數分鐘,秦軒才一臉平靜的開口,“毀掉我?憑一個陳家麼?”
陳靜澤微微一怔,縱然他城府極深,也不由升起一絲怒氣。
陳家在華夏,素來高高在上,何曾被人如此蔑視過?
儘管,眼前這位青帝的確讓陳家感覺到了一絲忌憚。
事實上,昨夜陳家便知道陳子旭兄弟兩人受傷的消息,再加上陳子旭父母的哭鬧,本來陳家是打算直接發難的,最後卻被家主制止了。
甚至連陳子旭的父母都被狠狠訓斥了一番,這番舉動陳家上下都是極其不解。但陳靜澤卻明白,如今陳家已經不如從前,自陳家地仙隕落後,華夏不知多少人在盯着陳家。
這麼多年的第一世家,陳家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這些人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將陳家扳倒。
這個時候,陳家若是赫然對一位先天大宗師發難,絕不是明知之舉。
再加上,鄭泓之師刀魁闞山絕不會放任自己徒弟之死,所以陳家便在隱忍,等待借刀殺人的機會。
誰也不曾想,刀魁闞山居然死了!
死在一個臨海秦大師的手中,一個第一次參與封號之爭的人手中。
這個消息傳回陳家的時候,陳靜澤深深的看到了自己那位家主兄長臉上的震驚。
一個先天大宗師並不可怕,但一個能殺刀魁闞山的存在,就足以讓陳家忌憚了。
畢竟這位刀魁闞山,可敵半步地仙。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不過是因爲兩個小輩的有眼無珠。
爲了兩個不知所謂的小輩,陳家就要與一位半步地仙爲敵?以陳家諸多能人之見,這絕對是不明智的。
所以,陳靜澤今天才會來。
但他也不曾想到,這位秦大師,這位青帝的態度,就連他居然也有些難以忍受。
在封號之爭基地內的事情,陳家也算是知道了,對於這個秦大師的猖狂,陳家也算知曉一二,所以纔會讓陳靜澤來。
陳靜澤強壓怒氣,“陳家配不配,你說的不算,但招惹過陳家的先天大宗師不止一人,如今還活着呢,十不存一。”
這句話,已經算是淡淡的威脅了。
秦軒啞然失笑,目光中帶着一絲戲謔。
今天他來,不是因爲陳家,也不是因爲寧紫陽當和事佬,只是他想要看一看,前世曾一念便定他全家生死的陳家,如今會在他的面前展現出什麼樣的好戲。
所以,他心中提起了一絲興致,所以,他來了。
不過現在,秦軒卻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就彷彿他在看某個腳下自以爲是的蟻羣在對自己耀武揚威。
孰不知,它們耀武揚威的存在,一腳便可以將整個蟻巢都摧毀殆盡。
秦軒剛要開口,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秦軒拿出手機,望着電話上的號碼,微微一怔。
莫爭鋒?
秦軒心中泛起一絲疑惑,莫爭鋒已經許久不曾聯繫他了,如今居然會給他打電話?
接起電話後,秦軒目光一頓,旋即,他的眼眸深邃彷彿有無盡雷霆在閃動跳躍着。
陳靜澤倒是真的有些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了,這個秦大師輕視陳家也就罷了,如今,居然當着他的面旁若無人的接電話。
這簡直就是無視,什麼時候,他陳靜澤何時受到過這種忽視?
陳靜澤雖然冷靜,但還是忍不住出聲譏諷,“不愧是臨海青帝,這世上總有一些人自以爲稍有成就便目中無人,狂妄無知。”
話音剛落,秦軒便已經收起了電話。
他的臉上不復平靜,眼眸深處一抹若隱若現的殺意在跳躍着。
這種殺意,陳靜澤感受不出來,但寧紫陽和童魚兒卻面色微變,心中彷彿墜入深淵。
“他該不會動手殺了陳靜澤吧?”童魚兒難以置信的想到。
陳靜澤感受不到殺意,見秦軒還不曾言語,冷冷道:“我今天來,只有一件事,若你願意爲打傷陳子旭兄弟道歉,另外賠償一億,我陳家就此作罷!”
“若不然,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他卻看見那位青帝已經緩緩站起。
隨後,陳靜澤便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瞬間一麻,周圍景色飛快後退,等到陳靜澤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倒在了牆壁邊緣,癱坐在那裡,右臉如火在燒,背脊彷彿被一塊巨石砸中一樣。
“你……”
話還沒有開口,忽然間,陳靜澤便再也說不出來。
他望着那佇立在房間內的青年,這一刻,這青年卻帶給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彷彿這青年的身後,有屍山血海,萬鬼哭嚎。
不光光是陳靜澤,就連寧紫陽和童魚兒都被這股恐怖至極的煞氣與殺意驚住了,滿臉駭然,血色漸退。
“滾!再說一字,便死!”
秦軒一臉平靜,但渾身的煞氣,讓人如墜幽冥。
他耳邊縈繞着電話內莫爭鋒的一句話,心中殺意近乎提升到一股難以抑制的程度。
‘清蓮遭遇異國強者重創,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