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大帝望着走出時間分割領域的秦軒,只是輕蔑的笑了笑。
“儘管只是在有量劫境,本帝仍可製造永恆!”
“三尺之地,如同無盡,你想要勝過我,至少也要先碰到本帝。”
他的笑容有着絕對的傲然,像是在訴說一個事實。
秦軒的目光平靜,他向前踏出。
西皇大帝便在此地負手而立,紋絲不動。
他看着秦軒,彷彿在看着一隻可笑無知,不自量力的螞蟻。
當秦軒在走到他三尺之外時,頃刻間,秦軒便已經回到了原點。
時間逆轉,這三尺之地,便如西皇大帝所言,如若永恆。
秦軒卻不以爲意,他再次踏步,這一次,無終劍落在手中。
一步,他便出現在西皇大帝的面前,無終劍欲起,隨之再次回到原始之地。
秦軒再次踏步,他彷彿在一個無盡的輪迴之中穿梭着。
在永恆之中行走,可秦軒卻的神情卻絲毫不曾有變化。
動身十次,百次,千次,萬次……
秦軒已經不知道,在此地動身多少次,也不知道多少次回到原點。
可他卻並不在乎,只是踏步而行,舉劍而斬。
西皇大帝便望着秦軒如此的‘愚昧’明知不可跨越,卻依舊義無反顧。
可笑!
可就在這時,秦軒不知是揮動了多少劍,無終劍的劍鋒,卻忽然間落入到那三尺之內。
西皇大帝的目光微微一變,可秦軒已經再次回到原點。
“幻覺麼?無盡時域,儘管三尺,也不是他能夠觸及的。”
可下一次,秦軒再動,西皇大帝卻是真正的動容。
那一把劍,居然真的探入到了三尺之內,儘管,只是那一點劍尖,卻也是觸及了禁區。
西皇大帝擡眸,他望着秦軒,耳邊忽然浮現出了秦軒的話語。
“我秦長青,憑此微末心,橫渡無盡歲月,永恆時間。”
這一番話語,落入到西皇大帝的心中。
他再次看向秦軒,神色不動,望着秦軒這如同愚公移山般的舉止。
一次次的前進,一次次的前行,十萬次,二十萬次,只爲揮出那一劍。
歲月之中,連山海都會枯寂,連道法都會消散,何況是人的意志,人心。
天地道法,歲月最殺人!
任你天資縱橫,無敵不朽一個時代,在漫長的歲月,也最終被世人遺忘,世間也不會再有人記得你。
即便是大帝,在無盡的歲月之中,也會茫然,意志消沉,帝心也要被磨滅。
在時間面前,人心,意志,萬物,道法一切都顯得那般薄弱。
因爲,歲月無始而無終,可世間一切,卻有始終。
西皇大帝望着秦軒一次次的揮劍,無終劍,已經近其身兩尺。
如愚公移山,水滴石穿,他在以最爲原始的舉動,來抗衡他施展的無盡時域。
他在以其心,以其意志,去對抗着永恆,對抗着無始無終的歲月與時間。
“原來如此!”
西皇大帝輕嘆一聲,“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倒是讓我意外,是一個好苗子。”
“正因如此,本帝不會留手,秦長青,讓本帝一觀,你那微末心,能否對抗本帝的無盡時域!”
他望着秦軒,原本,已經身在西皇大帝兩尺之內的秦軒,再次回到原點。
而這一刻,他踏步而起,卻發現,一切都已經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步。
仍舊是那三尺之地,動身揮劍二十萬次,一切皆是無用功。
秦軒微微一愣,隨之,他便像是什麼也未曾看到一般,再次動身,揮劍。
三十萬次,四十萬次……百萬次……三百萬次……
此刻的秦軒,彷彿再次歷經了漫長的歲月,可這一次,他的心中卻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的眼中,只有西皇大帝,只有這無盡的歲月。
其心不滅,可橫渡歲月,可撕裂永恆!
這,便是他秦長青之法,不論付出何等代價,不論這一條路有多漫長,不論,此路多少劫難。
甚至葬盡所有,甚至滿心悔恨。
他也要跨越,安羅還在輪迴,等待他秦長青。
他葬盡了所有,時間歲月,又有何懼,又能奈我何!?
千萬次……很難想象,只是動身,動劍,足足千萬次,也未能夠斬出這一劍。
兩千萬次,秦軒已經踏入到了西皇大帝的一尺之地。
斬出這一劍,似乎是遲早之事。
三千萬次……三千七百八十九萬九千七百五十六次!
無終劍,終於斬落,斬入到了那西皇大帝的身軀之上。
一劍穿身,西皇大帝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
“秦長青,本帝記住你了!”
“若有他日再見時,本帝與你共飲一杯!”
聲音落下,西皇大帝的身軀直接消散。
秦軒望着這一劍,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河洛的臉上,也浮現出了難以置信。
莫要看,秦軒近乎揮動三千八百萬劍,可在象主塔內,卻並未到三天。
這,便是無盡時域!
“西皇大帝,居然敗了!?”
“我只看到了這秦長青動身一劍,但其內的歲月,或許已經變化了千百次也未必!”
“此子,已經在第五層了!”
沙古天、泰神君,還有那位傳授秦軒極陽之力的存在依次出聲。
區區有量劫境,居然勝過了大帝過往,這的確讓他們動容。
同在有量劫境,他們未必有把握勝過將歲月時辰掌握的出神入化的西皇大帝。
“第五層!”
秦軒開口了,三個字,彷彿隔了許久,跨越滄海桑田。
河洛這才反應過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軒,隨之,在這第五層內,圍觀之人中有人消失。
取而代之,一道身影卻出現在了秦軒的面前。
四周的天地,也極盡變化,這裡,已經化作了無盡的混沌。
一座山,佇立在這無盡的混沌之內,驅散混沌,成爲了戰場。
這一座山的山巔,都足有億萬裡,可以容納一切生靈的攻伐與爭鬥。
不止於此,這座山也近乎堅不可摧,秦軒觸及,能夠感覺到這足以壓盡一切的厚重。
秦軒擡眸,看到了此人。
泰神君!
泰神君也有些意外,他不由看了一眼混沌之中的河洛,冷冷道:“西皇大帝都敗了,居然讓我來出手。”
河洛的神情有些僵硬,可泰神君卻忽然看向秦軒,神色肅重。
“正合本帝之意,小兒,讓本帝試一試,你又有何本事!”
聲音落下,泰神君一步便讓這山巔搖動。
身如憑空生,一拳轟落。
拳爲至,秦軒背後,一道恐怖的拳印浮現在這山外混沌中,萬里混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