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老道眼眸內看不出情緒，靜靜的望着秦軒。
“青帝何必在觀外言語，觀內一敘！”老道做出手勢。
秦軒眸光微動，也不猶豫，直接踏步入觀。
觀內，不曾有茶，只有一杯熱氣騰騰的清水，以及檀香瀰漫。
秦軒走來，周圍的道士或帶驚異，他們大多都快年過半百，不過秦軒餘光掠過一名青年道士身上時，微微一頓。
龍虎老道一隻觀察秦軒神色，見秦軒神色有異，便揮了揮手，“旭兒，來！”
青年道士一怔，收回目光，向老道走來。
“見過青帝！”青年施禮作揖。
“此乃我徒，道號真武！”老道笑着道，“世人常言的小真武，便是他了！”
話語中，老道談不上驕傲，只有平淡如水的介紹。
秦軒微微點頭，忽然想起論壇上的一句話，“有人曾說，他乃是真武大帝轉世？”
這話，他自然是不信的，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龍虎老道連忙搖頭，“哪裡的事情，真武大帝轉世不過是世人謠傳罷了，他不過是年幼我收養的孤兒，以道法開竅，開竅的早而已。”
秦軒一笑，踏步進觀中坐下，小真武自然也跟隨進來。
檀香入鼻，心神沉靜。
龍虎老道這才說起剛剛秦軒提議的事情，“青帝想借靈脈一用，老道可否問一下緣由？”
秦軒淡然一笑，“我或許會在江南留上一段時間，修煉不可荒廢，便想尋一處修煉。”
龍虎老道略微點頭，“不愧是青帝，日夜不曾忘記修煉，旭兒，你要學着點！”
“徒兒知道！”小真武迴應道。
龍虎老道這才轉頭望向秦軒，“蒙青帝不嫌棄，道臺靈脈雖然號稱華夏十三大頂尖靈脈之一，但也不如世人所言那般玄奇，青帝大可在此修煉。”
一旁的蘇雲月聽的微微咋舌，世人都傳言，這龍虎老道是一個老不修，好酒貪杯，毫無道家高人風範，怎麼如今一見，名不其實啊。
這分明是一位仙風道骨的道家長者，若非身在龍虎觀，蘇雲月都快忘記這老道就是龍虎老道了。
“我秦長青有報必還，龍虎觀想必應該也有事求我吧？”秦軒點頭，輕輕的抿了一口熱水，淡然的望着龍虎老道。
龍虎老道不由一怔，旋即失笑罵道：“何太歲這個傢伙，看來沒少透漏風聲！”
他當即也不做作了，隨意坐下，“旭兒，去吧何太歲的酒拿來！”
隨後，他當着真武大帝的像面前，一把將那清水杯掃落，水灑一地。
“青帝不會介意吧？”老道眸光炯炯，望着秦軒。
秦軒一笑，不曾在意，世間修道者，修佛者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樣子，雖千姿百態，各有尊容，但對他而言，卻算不得什麼。
很快，小真武將酒拿來，龍虎老道各自斟了一杯，老道一飲而盡。
“本來聽青帝來，老道還有些惶恐不安，畢竟青帝已是地仙，人不出，以劍喝退陳萬象的舉動實在是令老道神往。”龍虎老道有些唏噓，敬佩着。
“小道爾！”秦軒淡淡一笑。
龍虎老道再次倒上一杯，“貧道倒是好久不曾飲……”
他還在絮絮叨叨，秦軒卻是輕輕握杯，“道長，該說正事了！”
龍虎老道一怔，旋即失笑，收斂幾分，“是老道多言了，老道想求青帝之事無他，是希望青帝能助我伏妖！”
伏妖？
秦軒眸光一動，望向龍虎老道。
龍虎老道可是先天大成之輩，不弱於寧紫陽，他若想伏妖，居然還需要自己相助？
龍虎老道嘆息，說明緣由，“龍虎觀不似世家，也不似護國府，如那真武大帝，一生踏靈龜，纏靈蛇，伏妖鎮魔。龍虎觀也是志在於此，王朝更迭幾輪迴，唯有芸芸衆生不得變。”
龍虎老道笑着，“龍虎觀志在伏妖，心繫衆生，所以，貧道自出師以後，雲遊各地，尋兇妖惡妖降之，說起來，隱山宗那隻虎妖，老道還要感謝青帝相助，這纔沒有釀成大禍。”
秦軒輕品陳釀，徐徐道：“你所言之妖，實力如何？”
龍虎老道的臉色忽然變得凝重，那微微發紅散發酒氣的臉也變得發沉。
“曾殺先天不止一人！”僅僅八字，卻讓蘇雲月滿面駭然。
先天，於她已經是那傳說了。
放眼江南，一位先天，足以橫掃大半江南。
居然有妖怪能殺先天，她生在現代，還不曾聽過這樣聳人聽聞的事情。
龍虎老道嘆息，“此妖當初是我師父鎮壓的，是一隻狐妖，兇厲異常，食人食妖，昔日曾將鎮壓他的數位先天大宗師撕成粉碎，吞噬的連骨頭都不剩。我師尊當初傾盡龍虎觀之力方將其鎮壓，封在這道臺靈脈下。”
秦軒一怔，“就在這靈脈下？”
他感知外放，卻並未察覺到什麼，微微皺眉，甚至，他連靈脈也不曾察覺。
“靈脈不在這裡？”秦軒微微驚異。
“不在！”龍虎老道笑道：“二十年前，我師尊曾回龍虎道館，改地易脈，將那靈脈移走了！”
改地易脈！
秦軒注意到了這四個字，這四字雖然簡單，但卻絕非是沙礫大小金丹，初觸道韻所能做到的。
“我知道了！”秦軒神色平靜，應道。
龍虎老道不由有些驚異，提醒一句，“當初伏妖的時候，我師尊便已是地仙了！”
秦軒淡淡一笑，“那又如何？”
老道一滯，再不發言。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卻從一旁響起。
那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出聲的小真武此刻卻施禮作揖，“青帝，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
秦軒淡淡的望向那小真武。
“旭兒，不得無禮！”老道色變，面色變得嚴厲。
小真武依舊施禮作揖，不曾改變。
老道知道自己這徒弟做什麼，餘光掃過秦軒臉色，見秦軒沒有異色，便也不做聲了。
“說吧！”秦軒淡淡道。
小真武擡頭，目光炯炯，望着秦軒，面對一個比起他還要小上六歲的青年，“晚輩想與青帝以同境界一戰，請青帝允許！”
秦軒望着小真武，望着那眼中的一絲戰意，不由失笑。
他微微搖頭，淡淡道：“與我一戰，你學不到什麼，更不會得到什麼指點。”
“縱然是同境界，也不過如蜉蝣撼樹，不可撼動，但蜉蝣也不會知自己究竟哪點不足。”
秦軒望着小真武，見小真武依舊戰意不滅，不由輕笑一聲。
“也罷，我便讓你知曉何爲差距！”
他手端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便在這時，小真武動手了，手若繁花，捏印如幻，周圍的天地靈力赫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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