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都娛樂城,陳浮雲趕到的時候,四周已經是一片狼藉。
唯有在這支離破碎的桌椅酒水之中,三人傲然端坐在二樓,俯視着近百號傷員,耳中縈繞着哀嚎之聲。
陳浮雲眉頭深鎖,他望向那三名宗師。
“爾等習武,卻施於普通人,武德何在?”陳浮雲聲音之中帶着一絲怒氣,眸光冰冷。
“原來是陳大師!”三名宗師起身,連忙施禮。
其中一人道:“我們都是俗人,自然比不得陳大師這般清高!”
陳浮雲當即面色微冷,喝聲如雷,“放肆!”
道境氣勢驟然磅礴而出,如狂濤駭浪,衝向二樓。
周圍的燈光都在閃爍着,三名宗師不由色變。
“不愧是道境大師!”一名宗師沉聲道,“陳大師,我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你不也是如此?否則又怎會相助秦文德!”
陳浮雲不由冷笑,“莫要將老朽與你們相比,浮雲一生問大道,窺風水,雖然免不得俗物,在臨海還是有些資產的,還用不着投靠別人,如你們這般,淪爲走狗!”
陳浮雲也不是善類,當初在臨海也是名震一方,位高權重,爲世家敬畏。
如今他更是道境,原本入道時他便蔑視宗師,更何況如今。
這一聲走狗頓時讓那三名宗師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怒喝道:“老傢伙,別以爲自己會點風水之道就敢如此狂妄,你入道境又如何?”
面對三人怒意,陳浮雲卻不由冷笑一聲,“足以勝十個你!”
話語落,陳浮雲身軀一震,他屈指連點,靈力透體而出,居然在虛空之中形成大陣。
靈氣勾連,一條銀白巨蟒便憑空升起,鱗甲栩栩如生,發出怒吼,音若狂雷。
三名宗師赫然色變,只不過,他們三人居然不戰,反而冷笑一聲,“老傢伙,今天我們三個只是來凰都娛樂城弄點事情,可沒有與你交手的打算!”
旋即,三人居然一躍,破窗而出,絲毫不留戀。
這一次,輪到陳浮雲怔住了,他眉頭緊鎖,滿面莫名。
忽然間,他神色驟變,不由大喝,“不好!”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陳浮雲反應過來了,鄭衛龍既然要動手,又怎麼會派三名宗師來砸凰都娛樂城?凰都娛樂城可不是秦文德的根本,而鄭衛龍既然動手,何至於如此小打小鬧?
鄭衛龍,他志在秦文德!
陳浮雲這一刻心中冰涼徹底,秦文德若出什麼事情……陳浮雲的腦海中不由閃過秦軒那張稚嫩的臉,當即踏步,全力折回。
……
會所內,秦文德皺眉打着電話,一個個電話接連撥出。
既然鄭衛龍要動手,他秦文德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一動而牽全身,他必須立即安排下去。
就在這時,秦文德忽然感覺有一絲不對。
他也有內勁的身手,心底升起危機。
嗖!
房門破碎,一道細微的銳芒已經破門而入。
秦文德當即色變,怒喝一聲,不顧其他,直接翻滾向一旁。
銳芒落入在那桌上,霎那間,桌面炸裂,木屑漫天。
秦文德的臉色發白,他臉上一抹細微的血痕出現,被木屑所傷。
“什麼人?”秦文德不由擡頭,望向房門處。
房門緩緩打開,一名帶着面具頭顱被黑衣帽衫遮住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步伐緩慢,每一步卻帶着沉悶的響聲,如敲擊在秦文德的心臟。
“秦文德?”面具人緩緩開口,聲音漠然無情。
“你是什麼人?”秦文德的臉色凝重至極,但卻也沒有失去冷靜。
嗖!
一枚暗紅色的光芒破空而出,直接釘在了秦文德的面前。
秦文德望着那張暗紅骷髏的卡片,不由面色驟變,“你是暗羅的人?”
暗羅,在華夏武道界的一個殺手組織,收人錢財,取人性命。
這種殺手組織在世界上很多,但在華夏,卻鮮有。
護國府一向剿滅這種殺手組織,多年下來只剩下暗羅一個。暗羅最可怕之處便是連護國府多年剿滅都不曾斷絕,每年死在暗羅手裡的權豪何止一人。
秦文德不曾想到的是,暗羅的人居然會來殺他。
不用想,秦文德也知道是誰做的。
“鄭衛龍!”他心中怒火騰騰,不過他也是歷經風雨之人,地下世界的爭鬥本就是生死相奪,勝者爲王,無所不用之極。
暗羅的人不曾開口,擲出卡片之後,他腳下一踏,身軀瞬息間便直衝秦軒而來。
所過之處,如若幻影。
秦文德當即不顧其他,他腦海中閃過陳浮雲曾在這會所地下佈下的大陣,當即奪路便逃。
這名暗羅的人談不上多強,但至少也是宗師,否則鄭衛龍又何必去請。
唯有宗師殺他,十拿九穩。
秦文德的反應已經夠快,但他畢竟是內勁,實力有限。
在奔逃之中,背後依舊遭遇一掌,頓時秦文德的身影如炮彈般被轟出,噴出一大口獻血,面若錫紙。
縱然如此,秦文德居然藉着這股反震之力繼續奔逃,毫不猶豫。
體內那如毒蛇般的內力更是如刀在割肉一般,劇痛萬分,但秦文德依舊咬牙,全力奔逃。
暗羅的人也不急,他淡漠一笑,雙手漆黑如墨。
“中奪魂手的人,任憑是宗師也活不過一週,更何況你一介內勁?”他帶着一絲輕蔑,望着秦文德逃進屋內,在哪房屋周圍,他感覺到了陣法波動。
隨後,他便直接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他今日來,只爲殺秦文德而來,如今秦文德必死,他又何必去面對道境的陳浮雲?
奪魂手掌力暗藏奇毒,便是先天也無法驅除,強行驅除,只會讓秦文德死的更快。
面具人離去,彷彿從不曾來過。
唯有這房間內一片狼藉,以及那張暗羅的卡片。
等到陳浮雲回來的時候,他看到這一幕,不由面色瞬間蒼白。
“完了!”
他心中升起無盡的恐懼,立即向陣內衝去。
當他看到秦文德奄奄一息的模樣,嘴脣發紫,胸襟前更是一片暗紅,他這位道境的術法大師一下子雙腿發軟,癱坐在了地面。
“鄭衛龍,你可知道你到底惹了多大的禍?”
“那可是青帝,青帝之怒,老朽都承受不起其萬分之一,你這是在找死!”
陳浮雲喃喃,他很快反應過來,將秦文德扶起,望着那背後漆黑如墨的掌印,臉上盡是一片惶恐。
而此刻,江水市,一輛A4緩緩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