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煉臺。
蘇鄰看着阮飛鴻與江離雨驚訝的目光,點了點頭,說道:
“今年這‘南江十席’,我也想爭一爭。”
蘇鄰面色坦然,既然已經決定要去爭“十席”了,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
江離雨此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個小師弟之前在新生大比中的表現,她也有所耳聞,確實是天賦異稟,資質絕豔。
可就算天賦再好,一個人的成長也是需要時間的,他不過剛入武大,憑什麼跟那些高年級的師哥師姐較量?
雖然剛剛老師也說過自己也有機會去競爭,但那也只是“有機會”而已。
其實江離雨是有自知之明的,她雖然習武天資尚可,境界也順利突破到臟器後期,但她的興趣和精力全部放在煉器一途上了,所以她的競爭力沒有那麼大,所以她才能看淡“十席”的競爭。
然而眼前這個小師弟,不過鍛骨巔峰的境界,就敢說要競爭“十席”,是該說他有自信,還是說他太狂妄?
但不管怎麼樣,蘇鄰這個初見面的“小師弟”,在江離雨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阮飛鴻聞言卻沒覺得蘇鄰這樣有什麼不好,反而笑了一聲:
“不錯,我阮飛鴻的弟子,就得有這股捨我其誰的勁頭!”
“不管最後能不能贏,去爭就完事了,反正爭了對自己沒壞處!沒想到蘇鄰你一個新生也能看的這麼明白!”
“你師姐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性子太慎重了,非得什麼都準備好才願意去嘗試,以後你可得幫着你師姐好好改改這性格!”
聽阮飛鴻說完後,江離雨沒有說話,只是不置可否瞥了蘇鄰一眼。
蘇鄰見狀一笑,說道:
“而每個人的性格不同,說不上好壞的,師姐這樣種性格更適合做研究。”
江離雨聞言表情微微舒緩,蘇鄰的話可謂是說到她心裡去了,在她眼中,蘇鄰變得越發順眼了。
阮飛鴻在校務系統上操作了一番,將現“十席候補人”的信息都傳給蘇鄰,聞言笑罵道:
“你這小子,我是收你當弟子的,不是讓你來當老師的,我說什麼你就給我聽着!”
說完她臉色一正,不再開玩笑,認真地說道:
“蘇鄰,既然你有心想去試試‘十席’,老師自然支持你,但老師還是要說,以你現在的水平,尚不夠資格!”
“若是你競爭十席候選人的資格失敗,要知恥後勇,不可受到打擊就一決不振,不然老師看真就看錯你了!”
蘇鄰點點頭,笑道:
“老師放心,這些我自然明白。”
蘇鄰暗暗點頭,阮飛鴻雖然爲人行事無拘無束,但真是個不錯的導師。
阮飛鴻見狀也就放鬆一笑。
她教育弟子的態度就是如此,既然弟子做出選擇,那就讓他去闖,對待江離雨如是,對待蘇鄰亦如是,她只需要在他們身後做一個強力的後盾,保障他們不被小人所害。
或許,這也是阮博從小對待她的態度。
阮飛鴻突然想起什麼,問道:
“對了蘇鄰,你那天說過對武備學院的一個人感興趣,是誰啊?”
蘇鄰聞言指了指手上的【芥子手環】,說道:
“這件裝備涉及空間理論,簡直匪夷所思。聽楊戰老師說,這【芥子手環】是由武備學院的技術人員研製的,我很想見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研製出這種開啓新時代的東西。”
阮飛鴻與江離雨表情有些古怪,因爲這【芥子手環】的研發者不是別人,正是阮飛鴻的父親、也是武備學院院長阮博。
阮飛鴻本來很討厭別人提起阮博,但蘇鄰此時並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所以讓她有些無語。
蘇鄰看着兩人的表情,奇怪道:“老師,你之前不是說這武備學院中的師生,你大都相熟,難道這件【芥子手環】的研究者你不認識?”
這下連江離雨的表情,也忍不住有些波動,想笑又不敢笑,看着老師一臉難受,心中覺得非常有趣。
阮飛鴻含糊地回了一句:
“認識。”
“回頭介紹給你。”
蘇鄰見狀有些摸不着頭腦,但見她們沒有想解釋的意思,最後只得暫時壓下這份好奇。
然後阮飛鴻交代了許多事宜,包括這裡的實驗室可以免費提供給蘇鄰使用,蘇鄰再有煉器的需求,就不用去租用煉器室了。
最後阮飛鴻與江離雨帶着蘇鄰在武備學院轉了一圈熟悉一下,又是交談一番後,三人才分開。
……
南江武大某教室內。
楊秋水正在與賀遠橋通話。
“當初已經談好了,我保護你們安全,你給我付出報酬,可你們說現在不用了,是想反悔嗎?”
電話那頭傳來賀遠橋哈氣連天的聲音:
“秋水姐,昨天我已經和蘇鄰見過面了……他就算想對付我們……也沒什麼辦法,所以以後不用麻煩你了。”
“不過我會付給你一些報酬……就當是違約金……”
“好睏,先不說了,我這是怎麼了……”
最後賀遠橋掛掉了電話。
楊秋水放下手機,臉色有些陰霾。
她打這通電話,本想問賀遠橋今天爲什麼沒有來武大,卻聽到賀遠橋如此回覆,心中非常不滿。
此時另外一個黑長髮女生走到她身邊,拍着她的後背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秋水,怎麼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楊秋水看了來人一眼,面色微暗,搖頭說道:“沒什麼,斷了一筆生意罷了。”
黑長髮女生笑道:“你又在做‘生意’啊,秋水真是了不起!”
這個女生顯然是和楊秋水很熟,語氣也很熱絡。
楊秋水聞言,眼中卻突然閃過一絲惱意,煩躁地說道:
“是啊,我又在做生意!”
“對於我這種膽小鬼來說,也只能通過不斷做生意去爭取修行資源!”
“不像詩韻你,善於戰鬥,又有一顆大心臟,進一次古荒境就有用不完的資源!”
黑長髮女生叫黃詩韻,聞言有些慌張:
“秋水,你怎麼了,我是真的覺得你厲害!”
“我很笨的,除了戰鬥什麼都不會,也不像你一樣會做生意,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楊秋水發泄完後也自覺不對,看着黃詩韻的焦急地表情,心裡一軟,說道:“好啦詩韻,剛剛是我不對,對不起。”
黃詩韻這才高興起來,抱着楊秋水一直晃個不停。
楊秋水的神色,卻始終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