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荒神的煉製之法,古來有之,起碼可以追溯到百萬年之前。
許多大能巨頭,都曾經煉製過十二荒神。
這十二尊荒神的來歷,傳聞是牽涉到了仙界的古老至尊,可以溝通天地之威,連接星辰之力,在凡界流傳甚廣。
陸崢當年在中央大世界,就保存着一套近乎無敵的十二荒神,一旦展開都天十二荒神大陣,甚至可以幻化出那十二位古老至尊的雛形,法相天地,功參造化。
只是那一套十二荒神,作爲魔宮的守護大陣,如今也落入了邀月的手中,成了她的底牌之一。
如山嶽般大小的隕石,橫跨億萬公里而來,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烈焰長河。
它的速度超過了每秒鐘兩萬米,它的威力更是超過了億噸當量的核彈爆炸,如果轟擊在地面上,足夠形成直徑超過五公里,深度高達兩百多米的恐怖天坑。
隕石越來越近,滔天氣浪爆壓而來,像是一陣十級颶風過境,將方圓數十公里參天大樹,都以陸崢所在的位置爲中心,往四面八方碾壓而去。
“十二荒神,都天無量!”
陸崢不敢怠慢,真正開啓了都天十二荒神大陣,拼盡一切的力量,去阻止那顆巨大隕石的撞擊。
指天踏地的十二尊荒神,迸發出十二道漆黑長虹,如春蠶吐絲般,形成一張綿密巨網,將那顆攜帶滅世之威的隕石,團團包裹起來。
“天吶,這是什麼?”
位於美國佛羅里達州的肯尼迪航天指揮中心,一位老教授看到大屏幕上的畫面,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歎聲。
“神蹟,這是東方的神蹟!古老的東方,果然有神明在庇護,居然連如此碩大的隕石,都能夠阻攔住!”
另一位航天學的專家,雙手合十,神色莊嚴而凝重,在對着大屏幕上不可思議的畫面,在虔誠祈禱。
“這顆隕石的直徑超過一百八十米,重量不好估計,但少說也得有五十萬噸。如果按照每秒兩萬米的速度撞擊下來,這樣造成的威力,恐怕連一億噸當量的氫彈,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一位黑髮黃皮的華裔專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唯有華盛頓的高層,那幾位掌握美國最頂尖權力的高官,才知道畫面中的那一處角落,那一道看似消瘦的人影,代表着什麼意思。
“他又回來了?”
“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消失!”
“唉,以後別對他的人玩小手段了,至少在一百年內,不能再對他的人下手了。”
……
“咔嚓,咔嚓,咔嚓……”
十二道漆黑長虹,最終還是支撐不住隕石撞擊的磅礴偉力,很快就出現了一條條細密裂紋,開始破碎,開始崩潰。
就連那十二尊荒神的軀體,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個年代久遠的木板牀,隨時都可能坍塌散架。
“崩!”
一聲巨響,十二道漆黑長虹,徹底崩潰,再也無法阻止隕石之威。
碩大如山的隕石,僅僅是減弱了幾分威勢,仍舊狂暴猛烈的轟殺而來。
“這難道就是,你說的第二關嗎?”
不知何時,溫茜甦醒了過來,看着天空中,那顆隕石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在瞳孔中不斷放大,她發出了一聲哀嘆。
“有我在,不用怕!”陸崢淡淡笑道。
莫名一陣酸楚,溫茜忍不住哭了出來。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我一直不明白,我只是個凡人,只是個智障,只是你眼中的蠢貨、傻女人。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陸崢笑了笑,摸着她的腦袋說道:“別看輕自己,你很珍貴,是世間無價的珍寶,是我在億萬粒沙礫中,尋找到的唯一一顆鑽石。”
“人啊,生而孤獨,能遇到你,就已經勝過一切!”
那口血劍,在他的手中如活物般生長起來,三尺、七尺、一丈、十丈……眨眼間,就化作一道通天血劍,橫貫三千丈,斬天裂地,兇威無限!
“天意如何?天命又如何?長劍在手,不問天命問我心!”
一聲怒吼,那雙眼睛變得越發堅毅,如鐵如石,一往無前!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陸崢鬆開了她的玉手,手提千丈血劍,沖天而起,逆天而上,斬天而來!
“轟!”
狂烈爆鳴,彷彿如一顆太陽當空爆炸,萬千碎片化作一片流星火雨,滿空灑落,將方圓數百里的龐大區域,全部籠罩在其中。
到處都是爆炸聲、撞擊聲、到處都是烈火沖天,濃煙瀰漫,就如同古老神話中記載的世界末日,眼前所見的一切,都被毀滅與破壞所淹沒。
當塵埃落定之時,溫茜看着四面八方,看着周圍的景象。
一片焦土,滿地坑洞,唯獨她所在的地方,完好無損,成了方圓百里之內,唯一安然無恙的淨土。
“哥,你給我等着,一定要給我等着!我會過來的,過來找你,抓住你的手,再也不會鬆開!”
溫茜咬破了嘴脣,悽美的容顏上,綻放出他最喜歡的燦爛笑容。
億萬星河之外,在那顆遙不可及的荒星之上,一座山嶽轟然坍塌,在塵土飛揚、亂石翻滾中,一道人影,視若無物的緩緩出現。
他模樣平凡,身影消瘦,頗爲年輕的臉龐上,卻透露出一絲滄桑。
微風吹拂,滿頭白髮隨風飄逸,如魔般神秘而詭異。
元丹中期的陸崢,頂多只有區區三千年的壽元,而他動用跨界降神術,在地球的分身上,就消耗了整整兩千年的壽元。
尤其是在最後一戰,在十二荒神無力抵抗之時,陸崢不得不一口氣燃燒千年壽元,以血肉身軀,硬生生的拼下那顆滅世隕石!
這種結果,就連陸崢自己都沒有估算到。
他原來的想法,僅僅只是動用那道分身,清掃掉地球上的最後一批障礙與威脅,再保護家人一次。
至於以後的事情,就只能聽天由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畢竟在地球上的那段時間,對陸崢的生命而言,對陸崢的記憶而言,只不過是短短一瞬,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