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爲地榜排名前百的天才,總不可空手而歸,什麼都沒有得到。這種只是要是傳揚出去了,他趙東來的面子怎麼放,以後在星斗學院裡,還如何混下去?
所以,接下來地底世界的探險,趙東來無論如何,也要拿出些成績來,在這些師弟師妹面前,奪回顏面。
“各位保重,就此別過!”
陸崢在說話之間,法力鼓動,化作一頭巨大的仙鶴模樣,栩栩如生,好似具有靈性,低頭停落在他的身邊。
陸崢盤坐了上去,四平八穩,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裡。
這頭法力幻化出來的仙鶴,與他心意相通,絲絲縷縷的法力,如一張大網,將他的身體牢牢固定在上面,就是遇到九天罡風切割,也不會被吹落下來。
“********,法力化形!這、這等運轉造化之能,恐怕是已經超出了金丹期的極限,是金丹藏元胎的境界,掌握生機變化,距離逆轉陰陽都不遠了。”
看着陸崢乘着法力仙鶴而去,趙東來的胸口,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身爲老牌的內門弟子,地榜前百名的天才,更是倍受分院長老器重,同時又是摘星閣在分院的骨幹成員,擁有多重尊貴的身份。
然而,此時此刻,趙東來卻是恍然若失。
因爲他發現如此強大的自己,居然連一個剛入門的新人弟子都遠遠不如,別說是現在不如那個人了,很可能再過十年百年乃至千年,自己都永遠無法超越那個男人。
“他是絕世天才,遠超我們一個層級,未來很可能會成爲,如同望月摘星兩大閣主般的絕頂人物。趙師兄,我們也不用妄自菲薄,看清腳下的地,才能走好前方的路。”雨欣勸說道。
她生怕趙東來會被陸崢的強勢無敵,給沉重打擊到,以致於破了道心,讓摘星閣損失一位難得的天才人物。
“你說的對,他和原斬空一樣,從一開始,就不是我們所能睥睨的境界。走吧,一起去地底世界探險,多殺幾頭地魔,積攢下一百萬的功德值,我就能請求分院的大長老,爲我灌頂傳功了。”
趙東來平復下混亂的心情,再一次恢復自信,又變回了那位沉穩有力的“趙師兄”。
一頭法力幻化而出的巨大仙鶴,直衝雲霄,兩側白雲翻滾,狂風呼嘯。陸崢盤坐在上面,就好似民間傳說中的仙人,駕鶴飛行,自有一番仙風道骨。
仙鶴在高空飛行,地面上的一切,都顯得如螻蟻般渺小。
幾個時辰後,陸崢低頭,看到了一條巨大的裂縫,漸漸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條裂縫就如同大地的傷口,像是被某位無上人物,一劍斬開,硬生生的在烈焰沙漠的附近,切割出一道數百里長的巨大口子。
“烈焰沙漠西行三千里,偶見一道地底裂縫,寬約三裡,長達五百餘里,漆黑深邃,不可見底。老夫深入其中,始知裂縫直通地底世界,連接着血月王朝的南部邊疆,是一片荒野之地,蘊藏礦藏無數……”
陸崢的腦海裡,浮現出一段段的古老文字,是當年星斗學院的老院長,遨遊四海時,所留下的遊記,名爲《逍遙遊》。
這本《逍遙遊》,不是什麼強大功法,卻記載了荒星各地的地理水文,風俗習慣,家族分佈,勢力割據,幾乎是一本關於荒星和四輪月亮的百科全書,對於新人非常有用。
正式因爲如此,每一個通過入門考覈,成爲星斗學院正式弟子的人,都會得到一卷《逍遙遊》,用來了解他們所身處的這個世界,免得一問三不知,鬧出許多笑話。
星斗學院發放的福利,陸崢都是隨手往乾坤指環裡一丟,連看都看得去看一眼。
唯獨這本《逍遙遊》,陸崢不僅看了,全看完了,而且還將其中的內容,牢牢記住,隨時都可以在腦海裡翻閱出來。
就比如此時,他無須別人來指路,單單憑藉《逍遙遊》中的記載,就成功找到了,那道在烈焰沙漠附近的地底裂縫,可以直通深邃幽暗的地底世界。
“這裡應該就是那條地底裂縫了吧,是方圓三萬裡的區域內,唯一可以直通地底世界的門戶。”
陸崢一拍仙鶴的腦袋,這頭頗具靈性的法力仙鶴,就猛然低頭,一個猛子朝那道裂縫深深紮了下去。
這條地底裂縫,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若是雙眼擁有極強的夜視能力,你就能夠發現,在地底裂縫的角落中,隱隱有許多蝙蝠,在來回飛行,身影如蝴蝶翩翩,非常的安靜,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嘩啦,嘩啦,嘩啦……
陸崢乘坐着法力仙鶴,剛飛入地底裂縫,四面八方,就涌出如潮水般恐怖的大量蝙蝠。
這些蝙蝠呈現出一種死亡般的灰黑色,個頭有圓桌大小,獠牙森白鋒利,細小的雙眼在黑暗中,如兩個猩紅的小點。
這是死亡灰翼蝠,常年吞吃屍體,身上沾染着濃烈的屍氣。
一旦被它給咬上一口,築基期的修仙者就會瞬間斃命,就連踏入結丹期的高手,都會法力劇烈腐蝕,全身都變得軟癱無力。
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很可能還會修爲倒退,甚至重傷垂危,非常的危險。
在陸崢進入地底裂縫的一瞬間,千百萬只死亡灰翼蝠,就朝他狂涌了過來,如同嗜血的鯊魚聞到了血腥味,將陸崢的法力仙鶴團團包圍,想要將這頭美味吞吃乾淨。
噼裡啪啦!
呲啦,呲啦,呲啦……
一陣混亂而清脆的炸響,漆黑魔火沖天而起,陡然爆炸開來,將數百萬只死亡灰翼蝠,瞬間就焚燒成了虛無,燒得點滴不剩。
哪怕在陸崢離開之後,那地方還殘留着濃烈的燒焦氣味,嚇得其他死亡灰翼蝠,把那一帶當成了死亡禁地,久久不敢靠近。
地底裂縫非常的深邃,不知道有幾十裡深,還是有幾百裡深,彷彿一直通往着荒星的心臟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