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盾牌發出一聲聲悽慘哀嚎,無數鬼影冤魂飛涌而出,形成一股灰黑色的風暴,席捲而來。
老管家的致命黑芒如長河般衝殺,那些鬼影冤魂剛撞上致命黑芒,就在瞬息消失殆盡。
可是,第一波的鬼影冤魂剛消失,第二波的鬼影冤魂又馬上補充了上來,一波接着一波,如海浪滔滔,無窮無盡,根本無法消滅完全。
轟!
當致命黑芒勉強從鬼影冤魂組成的風暴中衝出來時,早已變得稀薄而脆弱,撞擊在那面白骨盾牌上,僅僅發生一聲輕響。
別說將白骨盾牌破開了,根本連撼動一絲一毫都無法做到,在剎那間,就化作一縷青煙而消失。
“不可能,這、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的!”
老管家雷頓,雙眼無神的看着那面白骨盾牌,無堅不摧,無物可破,哪怕以他拼盡生命極限的一記必殺,都被白骨盾牌給阻攔了下來,連洛薩伯爵的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
“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的?呵呵,你算什麼東西?一條離死不遠的老瘋狗而已,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連誰是明主,誰是昏君都分辨不清。”
洛薩伯爵隨意的走動,表面看上去處處都是破綻,沒有任何的防備。
可是大家都知道,只有有那面白骨盾牌在,任何人的攻擊,都會被輕鬆阻攔下來,根本無法傷害到洛薩伯爵的身體。
“修羅骨盾!”
琉璃公主認出了那面白骨盾牌的來歷,雙眼無助,而又咬牙切齒的道出了,白骨盾牌的真正來歷。
“喲,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記得修羅骨盾的存在啊?不錯,不錯,不愧是魔皇陛下的遠親,我血月王朝的七十三公主。”
洛薩伯爵得意的說道。
“既然你也知道了,本爵爺擁有世上罕見的修羅骨盾,除非是有人的力量超越了修羅的境界,也就是人類修仙者的元丹期。不然的話,任何攻擊對本爵爺來說,都是如同隔靴搔癢,不可能傷害到我分毫。”
在修羅骨盾的保護下,洛薩伯爵變得越發囂張,越發的肆無忌憚。
這可是一面由修羅骨骼鍛造而成的盾牌,沒有品級,卻勝過絕品寶器。
只要你的攻擊力道,無法超出那頭修羅的極限,無論你是攻擊十次、一百次,還是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可能破開修羅骨盾的防禦,無法傷害到盾牌身後的法寶主人。
老管家雷頓的真正境界,也就只有飛天夜叉的巔峰,連夜叉王都不如。
哪怕他這次靠着燃燒精血的拼命之法,勉強踏入了夜叉王的境界,也不可能破開修羅級防禦的修羅骨盾,更不可能在臨死前,咬下洛薩伯爵的一塊肉。
“小主人,老奴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從此以後,老奴以後再也無法服侍小主人了,還望小主人能夠保護好自己,照顧好自己。”
說到這裡,老管家雷頓無奈的苦笑起來,“唉,老奴慚愧啊,只能對小主人再說幾句漂亮話了。眼下的情況,都怪老奴估算錯誤,沒有做足準備,讓小主人陷入如此危險之地,真是無顏面對老主人啊!”
老管家雷頓的嘴脣微微抖動,似乎還想要多說幾句。
可是,他的臉頰還是收縮,全身的肌肉都在迅速萎縮,雙眼也很快的失去神采。
那副畫面,就好像一個充氣的人偶,突然漏氣了。在很短的時間內,人偶體內所有的氣體都泄漏出來,整個人迅速的收縮,變成了一具空殼。
嘩啦!
一陣狂風吹拂,老管家乾枯發皺的屍體,化作了無數齏粉,漫天飄散,很快就隨風而逝,徹底的消失。
啪、啪、啪……
“好一曲忠誠的讚歌啊!可惜,可惜啊,這老傢伙不肯爲我所用,不然的話,本爵爺手頭上還有不少的陰陽百壽丹,可以再利用他百年來的時間。”
洛薩伯爵一下一下的拍着手掌,用極爲輕蔑的眼神,俯視着衆人。
“洛薩,你個混蛋,你個該死的狗東西,我要和你拼了!”
看到從小撫養自己長大的老管家,一點點的慘死在自己的面前,琉璃公主整個人都怒吼起來,鼓動全身法力,想要和洛薩伯爵拼個你死我活。
就在這時,在琉璃公主的身邊,幾個僅剩下的護衛彼此對視一眼,突然站了起來,橫擋在了她的身前,阻止她找洛薩伯爵拼命。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我們已經沒有希望了,我也不是什麼七十三公主了。讓我戰鬥吧,哪怕死,也請讓我死的光彩一點,不要再保護我了!”
琉璃公主心意已決的說道,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準備捨命一戰。
這時候,幾個護衛臉色尷尬彼此對視,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在琉璃公主疑惑不解的時候,其中一位護衛忍不住開口解釋道:“公主殿下,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麼。我們不是想要,阻止你找伯爵大人復仇,而是想要保護伯爵大人,免受任何的傷害。”
“保護洛薩伯爵?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都發瘋了嗎?他可是洛薩伯爵啊,可是我們的敵人了,殺了我們多少兄弟,接下了多少的血海深仇?”
琉璃公主難以置信的問道,完全無法理解這幾個護衛的做法。
“公主殿下,我想我還是跟你直說了吧!我們也想要活命,我們也想要再進一步的提升實力,得到更加尊貴的身份,更加龐大的權力。”
“雷頓先生是我們當中實力最強的一人,就連他都已經戰死了,以我們幾個的弱小修爲,就算上去和洛薩伯爵拼命,那又能如何?無非是再多幾具屍體罷了!然而,我們還不想死!”
那名護衛說到了這裡,似乎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便停頓在這裡,用眼神與行動,在告訴着琉璃公主,他們決定背叛,決定投降,決定苟延殘喘的活下來!
看到這一幕,琉璃公主想哭,卻又怎麼都哭不出來,只是渾身無力的軟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死人般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