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若非當年我被那個不孝弟子偷襲打傷,修爲節節倒退,今天非得親自出手,好好教訓一番!”任破軍無奈的說道,“這一次,就仰仗三位出手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許諾的報酬,絕不會少一分一毫。”
三人都點了點頭。
他們雖然是武道中的頂尖高手,可在現代社會,一身功夫就是再高,也敵不過龐大的國家機器。
只需要一個連的精銳士兵,機槍掃射,瞬間就能把他們打成千瘡百孔的篩子。
而且,他們也是人,也需要生活,處處都要花錢,有各種各樣的需求。
如果能夠傍上任家這棵蒼天大樹,他們就能在國內站穩腳跟,要什麼有什麼,詳盡榮華富貴。
像這些頂尖的高手,平時無所顧忌,手上都有好幾條人命,一旦上面追究起來,都得拉出去槍斃。
尤其是那個鬼陰子,已經是東南亞臭名昭彰的國際通緝犯,根本混不下去了,這纔不得不回國避難。
這次肯幫任破軍,他也是想靠着任家的勢力,將自己的身份洗白,甚至有希望進入軍隊,成爲特種部隊的教練。
任破軍拿出了一封信,字跡蒼勁有力,懷着強烈的情緒——“十二月十二,午夜子時,送你上路!”
短短十三個字,字字殺意凌然。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寫信之人,對任破軍懷着深仇大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宅子裡的其他人,我都給他們放了個七天長假,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還有藏在各處的幾十個最精銳的特種兵了。”任破軍說道。
枯榮老人看了陸崢一樣,嘴角一挑,傲慢的說道:“這小子呢?他留在這裡能幹什麼,有什麼用?無非是白白送死罷了!”
任破軍不禁面露難色,陸崢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次本想着再多一個化境宗師,可以多幾分勝算。
可是,就連枯榮老人都認爲,陸崢並非什麼化境的宗師,世上也不可能有這麼年輕的宗師。
而任破軍現在回想起來,也沒見過陸崢真正出手,並不清楚他的真正實力。
既然兩位化境巔峰的大宗師,和一位抱丹境界的陸地真仙,都說不可能有十幾歲的宗師,那陸崢的實力,就非常值得懷疑了。
“陸先生,這……”任破軍詢問道。
陸崢淡淡說道:“來之前,我就知道任老必然有要事相求,只是沒想到會有一場大戰。不過,既然我來都來了,就沒有臨陣脫逃的可能。若是你們敵不過那個叛徒,我自然會出手相救,保你們一命。”
噗!
蠻王直接笑了出來,“保我們一命?小子,就你那身板,拿什麼保我們一命?”
“桀桀,現在的年輕人啊,說話真是越來越狂了!好良言勸不住該死的鬼,他想送死,那就讓他去送好了。”鬼陰子冷笑道。
枯榮老人冷哼一聲,也不再說什麼。
見到三位高手都不反對,陸崢又執意要留下來,任破軍只好答應。
其實在心裡,任破軍對陸崢,還是有點希望的。
畢竟,那天早上的陸崢,氣息吞吐如虎嘯龍吟,分明就是修爲極深的高手。而且,他輕輕鬆鬆就治好了任破軍幾十年的舊病,又完善了那本殘破的功法。
這等高人,就算沒有強大的戰力,本身也已經是需要拉攏的重點對象了。
“唉,陸先生,那你就自己小心點吧!我那惡徒,是百年罕見的武道天才,十年前的修爲,就已經能夠和我分庭抗禮了。被我逐出門戶後,流亡海外十年,今天敢回來報仇,必然是有着十足的信心。”任破軍臉色悵然的說道。
殘殺同門師兄弟,偷襲師父,背叛祖國,海外流亡十年。
如今,在明知師父任破軍有國家保護的情況下,仍然敢孤身一人回國報仇,甚至提前通知,讓任破軍有足夠的時間做好準備。
可見那人有多麼自大,多麼狂妄!
而這一切的底氣,無疑是來自他的實力。
也就是說,那個叛徒,認爲自己的實力,已經足夠應付任何情況,有種自認爲天下無敵的瘋狂心態。
夜幕漸漸降下,偌大的任家老宅,此時寂靜無聲。
爲了減少不必要的犧牲,所有的下人都被任破軍趕出去了,就連附近的二十幾戶人家,也被任破軍安排了一場國內七天豪華旅遊。
方圓幾百米內,就只剩下任破軍、鬼陰子、枯榮老人、蠻王和陸崢五人。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高手,暗地裡還隱藏着一支小型特戰部隊,全副武裝,保護着整個任家老宅。
寂靜的夜晚,就連蟲鳥都不再鳴叫,唯有安裝在各個角落的攝像頭,在緩緩移動,監控着周圍的一切。
宅子中央的一處空地上,任破軍擺了桌酒宴。
幾個小菜,幾瓶老酒,五人坐在一起,邊吃邊喝,聊着一些往事回憶,彷彿老友敘舊,絲毫看不出大敵當前的跡象。
可是,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明白,他們有多緊張,身體和精神都一直緊繃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時準備對付那位強大的敵人。
“有三位坐鎮,而且我這宅子裡,佈滿了監控,處處都有特種兵的暗哨,任憑那惡徒再厲害,今天也是有來無回了。”任破軍笑着說道。
枯榮老人點了點頭,輕蔑的說道,“要是連一個化境的宗師都對付不了,我這抱丹境界還有什麼用?任老,你只需要兌現你的承諾,那人我自會解決。”
“那就有勞枯榮大師了。”任破軍恭敬的說道。
他雖然地位極高,身份不凡,可是在枯榮老人這種抱丹高手面前,還是得表現出足夠的敬意。
畢竟,到了這種級數的高手,已經能夠做到來去無蹤了。除非你動用軍隊,用密集的火力全面覆蓋,不然的話,很難將他殺死。
這時候,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特種兵,神情驚恐慌張的跑了過來。
他剛想開口大聲叫喊,可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轟然倒地。
而在他的後頸上,一個血洞猩紅刺目,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