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剛纔巨門星出言提醒,陸崢都快要忘記了,在自己的乾坤指環,還留着一個人頭沒來得及扔掉。
“既然你這麼想他,這東西不用還給我了,自己好好留着吧,當是做個紀念!”
陸崢神色淡然的說了一句,轉身便是直接離開,懶得再去看巨門星的臉,此時是何種表情。
他的身影在衆人面前,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消失。
可是,在所有人的心目,在他們的腦海裡,陸崢的形象,卻是變得越發偉大起來,如高山仰止,重若萬鈞!
從今天過後,恐怕這些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們曾經遇到過,一位如人間戰仙般的男人。
百層通天塔,越是高層,空間越是狹小,越是底層,空間越是廣大。
而作爲如同新手村般的通天塔一層,自然是整座通天塔,空間最爲遼闊的一層,一望無際,不知多少萬里。
算是以陸崢的速度,瞬息萬里,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到達位於一層央的天梯。
當然,起來如流光一般,迅速掠過山川大地,陸崢更喜歡在閒暇時間,以尋常的速度飛行,在一種怡然自得的狀態下,漸漸感悟天地大道,身心與萬物融合。
“快看,天居然有人膽敢御空飛行,他是不要命了嗎?”
“沒有絕頂無雙的修爲,誰敢在這大能如雲、巨頭如雨的通天塔一層飛行?愚蠢啊,愚蠢至極!”
“估計是剛進入通天塔的新人吧,自以爲境界高深,實力強大,可以在第一層空間肆意橫行霸道。可是,他萬萬不會想到,如今的通天塔一層,可是四十層、五十層,還要來得危險萬分。”
“哼,又是一個蠢貨,估計他很快會被,那些老一輩的狩獵者所斬殺,抽筋扒皮,被狠狠掠奪走身的一切。”
……
一層空間的大地,許多隱藏在叢林,峽谷裡的新人弟子,看到這一幕場景,都發出了冰冷的嘲笑聲。
這些人都是從數次的狩獵者屠殺,死裡逃生,非常艱難的活了下來。
哪怕如此,他們每天都活在心驚膽戰之,好像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前行,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都是押了性命的豪賭。
如今的通天塔一層,在大量老一輩的天才進入之後,在到處都是狩獵者之後,已經成爲了一片黑暗森林。
在漆黑的森林之,身爲獵人的狩獵者們,手端着獵槍,在四處搜尋獵物,只要發現任何新人的出現,都會在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將他們屠殺殆盡。
而這些身爲獵物的新人天才,則是必須儘可能的隱藏氣息,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不能泄漏任何的氣機,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響。
作爲獵物的他們,只要稍微暴露行蹤,會立刻遭到狩獵者們的無情屠殺。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許多有所經驗的新人天才,都不敢御空飛行。這種動作實在是太招搖、太愚蠢了,等於是在告訴所有的狩獵者——我在這裡,快來殺我啊!
找死!
在許多新人的眼,御空飛行,等於是自尋死路,是在明擺着的找死!
“桀、桀、桀、桀……又是一頭愚蠢的肥豬,不過是剛踏入通天塔的新人,如螻蟻般弱小卑微的東西,居然也敢在我的面前御空飛行,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果然,一道陰冷可怖的聲音傳來。
這是一個白衣男子,白衣白髮,陰冷徹骨。他身穿的,如喪服一般的慘白,渾身下,都散發出濃烈的死亡陰氣。
這人一出手,是漫天的森森鬼氣,如烏雲般沉壓下來,將陸崢整個人,乃至是方圓數十里之地,全部都籠罩在了裡面。
“唉,果然不出所料,看這位狩獵者的氣息,恐怕是某位來自邪道的絕世天才,那個愚蠢的新人,多半得死了。”
“何止是多半要死?他分明是死定了,區區新人,也敢在天空招搖過市,明白着是不想活了。如果連這種人,都能夠在通天塔一層,活過半個時辰,我特麼都敢去吃糞土!”
“不用看了,那個白衣男子,我認識,是白骨魔宗的七陰公子。三千年前,他踏入了通天塔進行生死歷練,是三代以前的絕世天才。如今,整整三千年的漫長歲月過去了,他能夠活到今天,修爲定然是高到了難以想象的境界。”
“是啊,別說是像我們這種弱小新人了,恐怕連一些年輕王者,都未必能夠成爲他的對手。我曾經親眼目睹過,一位踏入元神期的年輕王者,在進入通天塔的一瞬間,被七陰公子當場斬殺,連那人的生魂,都被他狠狠抽取出來,直接咬碎吞吃乾淨。”
……
許多隱藏在暗處的新人,看着天空的畫面,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裡面更是有幾個眼尖的新人天才,認出了狩獵者的身份,是一尊邪道大派白骨魔宗的絕世天才。
說起七陰公子的兇名,在許多年輕一代的人心,都是記憶猶新,曾經到處肆意屠殺,手的人命超過了百萬之數。有人甚至懷疑他,早殺過了千萬的人。
在這種兇名滔天的絕世天才面前,而且是在通天塔修煉了整整三千的絕世天才,別說是普通的新人了,連那些在千年之能,成功踏入元神期的年輕王者,都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情況非常之危險。
在這一刻,許多新人天才,都是表情各異,心思不同。
有人在扼腕嘆息,也有在兔死狐悲;有人是幸災樂禍,也有人是冷漠以對。
人間百態,在這一瞬間,盡數展現了出來。
不過,在這些人當,有一點是絕對一致的,那是——死!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陸崢現在是必死無疑,絕對不可能在一位三千年前的狩獵者手下,活着逃出生天。
天知道一個三千年前的絕世天才,在通天塔修煉了三千年之後,會到達何等恐怖的境界,又會擁有何等滔天的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