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噹一聲輕嘆傳來。
所有人悚然而動。
諸多神子長老,猛地轉頭。
只見虛空之中,一個黑衣青年,雙手揹負,腳踏虛空,在無盡的黑暗中緩緩走出。
青年黑髮黑瞳,穿着一身星月黑色長袍,頭頂星君之冠,宛如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般。
這赫然與那還在跟三位神子戰鬥的陳遠,一般無二!
只不過。
這個青年,比起那個力戰三大神子的陳遠,顯得更加真實,周身充滿了人的氣息,而不是縹緲虛幻,彷彿沒有生命的物體一般。
“這……這真的只是分身?!”
有長老倒吸一口冷氣。
而諸位神子,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致。
陳遠的資料,其實各大不朽神教都收集了很多。
尤其是他與穆海那一戰,更是諸多神教研究的重點。
因爲當時那一戰,除了中土界面的數十億人類外,還有諸多域外修士。
也只有那些域外的天君老祖,才能看得清楚那些戰鬥細節。
而大部分的消息,也是從他們口中傳到了北玄界面。
不朽神教降臨中土,不可能沒有研究過陳遠的資料。
但他們終究是自恃太高了,認爲中土不過是一個荒棄界面,一個土著哪怕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而陳遠神魂分身展現出來的力量,以一敵三,這卻確實符合他們的心理預期。
面對三位神子落入下風,這樣強大的實力,也足以配的上荒棄界面第一強者的稱號。
若是再強,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要知道,區區一個荒棄界面,突然冒出一個在高等界面都是超級天才的人物,別說這些神子不信,哪怕是那些神主也不相信啊。
況且,在荒棄界面證道天君,也不過是僞天君罷了,法則不全,又能有多強?
因此,這些神子對那些資料也不過只是翻閱了一下,並未細看。
只有袁菲,她乃是這次唯一的一命女性聖女,心思細膩。
況且,她曾經在中土遊歷,知道陳遠的分身坐鎮在雲山之巔。
當然,這一切袁菲並無法確定,場中的陳遠是真身還是分身。
但剛纔仔細觀察陳遠的戰鬥後,才發自內心的疑惑。
而如今。
形勢已經截然不同了。
“他竟然憑藉一個分身,就能夠與三位神子戰到此等地步?”
僅僅想到這一點,所有人心中都爲之一寒。
衆所周知。
在修仙大陸上有諸多的分身法門,但任何一個分身的實力,都不可能超過真身,分身的力量,往往比真身要弱上三層左右,甚至更多。
除非是修煉到分神境界,再修煉三清神通,能夠在一定時間內,化出三尊與真身實力相差無幾的分身出來。
如若不然,分身與真身相同,那修煉分身術法的人,豈不是佔盡便宜了?
尤其是那些立與巔峰的強者,他們若是能夠一直多一尊分身,就等同於自己宗門多了一位大能,這對其他的宗門就能夠呈現碾壓。
因此。
越是強大的分身術法以及神通,越是珍貴。
就如那三清神通,乃是萬千界面中前十的超級法門,是一個仙宗的至強神通。
對北玄界面這些修士來說,恐怕連聽都沒有聽過。
而陳遠也並沒有修煉那三清神通,因此,他的分身,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比真身強大的。
對諸多神子們來說,現在要弄清楚的是,是他的真身到底比分身強大多少?
“對付的分身,你們竟然還用上了羣毆?”
陳遠輕輕一招手,被三大神子圍困的神嬰分身,驟然化作一道金光,瞬間回到陳遠身邊。
雲天微微皺眉,神情有些不悅的望向陳遠。
而秦龍、李湮,則是臉色難看。
他們拼勁全力才發現,對方原來只是一尊神魂分身?
哪怕他們殺了這尊分身,也沒多大用處。
尤其是李湮,更是氣的幾乎吐血。
他可是損失了四張神符啊,神符之貴重,每一張都可以抵得上一件至強天寶了。
“你就是陳遠?”
“一個分身就將我們耍的團團轉,不愧是荒棄界面第一強者。”
真陽殿大神子,第一次開口。
他面色肅然,手中拉着繮繩,駕馭百丈金火真蛟,周身火焰萬道,宛如戰神一般。
姬匡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讚許陳遠,顯然是已經認可了陳遠的實力。
“你們可以稱呼其爲中土或者地球,荒棄界面這個名字我不喜歡。”
陳遠淡淡說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以浩大的神念,開始修復神嬰。
在連續的戰鬥中,神嬰傷的有些慘。
它的手腳都斷了一隻,身上更是傷痕累累,修爲更是跌落到了天君中期。
但在陳遠澎湃的神念關注下,神嬰渾身被金色的霞光所寶龍,迅速修復。
而方纔陳遠的一說,則是讓姬匡眉宇微微一皺:
“地球?”
“這是你們土著的稱呼吧。”
“若是要改成此稱呼,也並非不可。”
“你若拜入我真陽殿中,本殿下可以做主,將中土界面封給你,將你冊封了中土神將。”
“自此之後,在中土界面周圍的諸多界面,都以你爲尊。”
“除了此界面的機緣之外,我等任何東西都不取,並許諾你雲山,永鎮此界!”
姬匡這一刻竟然再次開口,要冊封陳遠爲神將。
這可不是劍陽傳得旨意,而是堂堂真陽殿第一神子親口允諾,哪怕是真陽殿的那位神主,也不會去推翻。
許多人先是一楞,隨後明白過來。
姬匡是真的看重陳遠了。
陳遠的分身都如此強大,更何況是真身呢?
而秦龍等人眼中則是閃過一絲不悅,但並未開口說話。
包括諸多長老神將,同樣對陳遠的實力十分忌憚。
一個分身就能夠力敵三位神子,真身豈不是更加可怕?
“如何,你若不滿,條件還可以談。”
姬匡顯得很有誠意。
但陳遠淡淡笑道:
“你真陽殿的手下膽敢血洗我雲山,傷我弟子,如今更是帶着大軍圍攻我中土。”
“莫非以爲,我陳遠真的好欺嗎?”
“況且,你不過區區一個天君,竟妄想招攬我?”
“實在太不自量力了。”
陳遠語氣平淡,就如同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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