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大陸。
北玄百界之一,位處九玄教、真陽殿、九陽宮等神教的邊緣地帶,是著名的三不管地帶。
由於有諸多的修仙界以及大型商會都聚集在這裡,因此哪怕是邊緣地帶,也十分的繁華,是整個北玄百界赫赫有名的大陸之一。
而且,這裡有不少被各大神教追殺的修士,都會偷渡到這裡來。
在這個地方,有着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你不離開這裡,那些追殺你的宗門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以說。
這裡簡直是大部分修士的天堂。
但在最近這段時間裡。
天照大陸上的人比以往要多的多,而且氣氛也截然不同。
整個大陸之上,都無比肅然,平日並不多見的執法隊,盡皆身披黑色戰甲,手持戰戈,面容肅殺,讓整個大陸都殺氣森然。
在各大古城之中,平日裡那些喜歡惹是生非,無法無天的修士,在這段時間偃旗息鼓。
與以往不同,修士之間一言不合就決鬥,諸多古城無時無刻不在爆發小規模的決鬥相比,最近這段時間,許多人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而所有人心中也都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聖地聖子降臨,廣招天驕。
九大神教神主親臨,召開密會。
這是天照大陸千萬年來所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記住了,說話不要太大聲,不要亂走,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但都要用神念傳聲,不要去看不該看的人,更不要隨便議論那些大人物。”
“若是有人違反了我所說的話,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們,甚至還會連累到我們一羣人。”
楊東衆人在一家酒樓落座。
他此刻雖然是用神念傳音,但依舊無比小心,神情謹慎無比。
一行衆人,神情盡皆肅然,但眼眸之中的變化則各不相同。
有人謹慎,有人激動,有人驚懼。
對於他們這些來自荒棄界面的修士而言,能夠在橫渡虛空來到北玄界面的第一天,就能見到那傳說中的神主,甚至是聖子,這讓他們怎能不謹慎,不激動,不驚懼?
“哎哎哎,陳兄弟,你這是要去哪啊。”
就在楊東剛說完話的時候,陳遠邁步而行,準備離開。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陳遠並沒有用神念傳音,而是直接開口說道。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此刻整個酒樓一片寂靜,街道上到處都是黑甲執法隊,所有人都是在用神念傳音,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而這一下,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酒樓之中所有人,盡皆望向陳遠等人,微微皺眉,似是有些不滿。
要知道。
此刻在天照大陸聚集的,可是有着衆多天驕,而是各大宗門,神教的人。
而在這天照大陸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得罪了地方權貴勢力,纔來到這裡的。
如今這個局勢之下,很多修士早都躲了起來,而一些修士則是想要看熱鬧,但又怕給仇家尋到,因此十分小心。
“哎喲,陳兄弟,我剛纔不是說了嗎,用神念傳音啊,還有不要亂走啊。”
“今晚九大神主將要召開密會,現在整個天照大陸所有古城都開始戒嚴了,你這能去哪裡啊。”
楊東急促傳音。
一行七八人面對諸多修士有些不善的眼光,壓力巨大。
他們同樣用不滿的眼神,望向陳遠。
“你想要找死就去遠點,不要拖累我們!”
那唯一的元嬰中年修士,冷冷傳音。
“陳兄弟,你趕緊坐下,現在可是在戒嚴,你要是隨便走出去,肯定會被那些執法隊審查的,哪怕你沒有犯錯,那些執法隊也會將你扣押,甚至當場斬殺的。”
楊東一邊傳音,一邊對陳遠不斷使眼神。
“是啊,陳兄,你要去什麼地方等過幾天再去,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啊。”
那個來自熔炎大陸,名爲李天的金丹青年,也是開口勸說道。
“我有點事要辦,去去就回。”
陳遠微微點頭,輕輕笑道。
對他而言,莫說是那些什麼天君領隊的執法隊,哪怕是那些神主前來,陳遠也無懼。
陳遠當然知道,此刻整個天照大陸都在戒嚴,因爲今晚各大神教就要召開會議。
而在此之前,他自然要去爲九大神教備上一份厚禮。
如若不然,怎麼對得起這難得的機會?
楊東等人還欲開口再說,陳遠就已經轉身離去。
“小子,我勸你老實座下……”
這時,一個白髮老者也傳音說道。
所有人在聽到這個老者的傳音後,盡皆安靜下來。
但陳遠絲毫不理會,朝外走出。
“噠噠噠噠噠!”
與此同時。
街道外的執法隊剛好走到了酒樓之下。
“戈老莫氣,這不知道哪裡來的愣頭青,區區金丹,竟然敢無視九大神教半步的禁令,真是找死。”
“是啊,此刻除了執法隊跟九大神教的人外,所有人都不能在外隨意走動,他區區金丹修爲,那些執法隊肯定連問都懶得問,直接就當場擊殺了。”
一旁看戲的修士,盡皆冷笑一聲。
“哼,若不是此刻全城戒嚴,老夫非親自出手,將這愣頭青直接斬殺了。”
那白髮老者冷哼開口。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所有人望向他的眼神,盡皆帶着一絲畏懼。
這位老者乃是這座冥定古城的強者,擁有赫赫兇名。
他一身元嬰中期巔峰修爲,哪怕是離開天照大陸,或者在一些中等宗門之中,也是太上長老的存在。
這老者名爲戈亞,百餘年前因爲得罪了一個古老的世家,才躲到了這裡。
這百餘年間,戈亞手下沾染了至少有萬餘名修士的鮮血。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這老者可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存在,哪怕你完全沒有得罪他,僅僅只是他看你不順眼,戈亞就會直接取你性命。
“哎。”
楊東心中長嘆一聲。
他知道,陳遠哪怕到了酒樓之外沒有被執法隊爲難或者斬殺,回到酒樓,但他無形之中已經得罪了這個老者,只要今天的戒嚴令一過,陳遠同樣難逃一死。
而這一切對陳遠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他緩緩走出酒樓,正好是與執法隊相遇。
就在衆人以爲陳遠會被執法隊以違反戒嚴令爲由擊殺時,大街之上卻依舊一片肅然。
片刻後。
“這什麼情況?那小子沒事?”
有修士楞了楞,開口傳音。
方纔陳遠下去的時候,分明是執法隊剛好走過的時間啊,就算沒有擊殺,怎麼連盤問的聲音都沒有?
這時,靠近窗外的一些修士,紛紛望了下去。
但此時街道之上,哪裡還有陳遠的身影。
他早已經來到古城之外,去爲九大神教準備見面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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