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陣乃是一門奇陣。
雖說是奇陣,但品階也需要達到星級大乘才能煉製。
雖說大部分陣法師的修爲與其品階不符合,但當陣道達到星級大乘之後,這之間的差距就會縮小。
比如說,星級大乘的陣法師,修爲至少也需要是天君巔峰。
而星級巔峰,那麼至少需要準星君的修爲來支撐。
否則的話,哪怕是陣圖以及各種材料都放在你面前,你也有心無力。
而此時的盛雪沁一動不動,在衆人眼中就是修爲不夠,根本無法去銘刻這黑水陣的陣紋。
這一幕,在雲臺之上,在整個玄靈古城都紛紛呈現出來。
許多人都是微微搖頭,陣法之道與修爲一般,容不得半點僥倖。
“陣法一道,可分爲材料、陣圖、陣紋三步。”
“實踐材料萬千,每種材料的屬性不同,年份不同,若是無法篩選出各種能夠融合的材料,只是按照記載死記的話,是絕對無法煉出好的陣法。”
“每一種材料年份上的差異,都會給陣法帶來不同的效果,畢竟無法完全融合,只要損害陣法的成效。”
陣盟副盟主揹負雙手,淡淡說道。
而在他旁邊的尉遲康太上長老,面帶輕蔑道:
“副盟主,您看此女是在故意藏拙,還是真的不懂?”
尉遲康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能讓大部分都聽到。
盛雪沁能夠通過陣盟的星級考覈,雖然只是剛剛邁入這個門檻,但顯然不可能什麼都不懂,他不過是故意這麼說罷了。
楊風微微搖頭,沒有開口。
此時。
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盛雪沁,同時也在盯着陳遠。
而陳遠則是靠在座椅之上,似是在睡覺一般,毫不在意。
反倒是盛雪沁,此時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眼前的諸多材料等等。
雖然她心裡已經有底,但畢竟對陣法之道她還是很陌生,能夠走到這一步都是陳遠從中幫助。
而且她發現,陳遠傳授她的技巧等等,都與九域的陣道天差地別。
因此她心中也有些好奇。
半個時辰之後。
“尉遲秋已經將材料全部淬鍊完成了,要正是開始佈陣了。”
有人叫着。
果然,只見尉遲秋將所有材料全部收了起來,以法決重新啓動了一張星級巔峰的陣圖。
隨後,他催動法則,按照不同的步驟方位,開始銘刻陣紋。
什麼時候將材料打入、用什麼屬性的法則、什麼方位、什麼陣圖,都有嚴格的步驟,精確到了毫秒級別。
陣法之道,可以說是一門精緻的科學,容不得半點錯誤。
陣法一途與修煉一樣,同樣是一門窮盡變化的大道,在踏入傳說中,生死由心,變化在我的神聖境界之前,任何陣法師都必須專心一致,將所有的精神力都投入其中。
“呼呼!”
法則之火不斷灼燒。
陣圖上空,現出黑色般的霧氣,那代表着黑石陣開始漸漸成型了。
衆人看到這一幕,再見到盛雪沁依舊四處觀望,而高臺上的陳遠也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心中無不搖頭。
李寒等人,也是輕輕搖頭,知道大局已定。
“那姓陳的小子可真夠絕情的啊,明明知道自己的侍女水平不行,還派她出戰,你看她在那一動不動的,這哪能煉什麼陣法啊。”
“就是,這可是生死局,這一局下來,那可是命都沒了,她可真的是跟錯人了,你看那小子,居然還能睡覺。”
“呵呵,睡覺?怕是慌的不敢面對吧。”
衆人議論紛紛,但大多數都是在嘲諷陳遠一方的。
只有臻臻,雙眼微紅,但沒有絲毫作用。
一個時辰之後。
尉遲秋陣紋以成,但他沒有立刻成陣,而是將陣紋引入陣圖,然後再次以法則之火不斷催動。
兩個時辰之後。
尉遲秋再次更換陣圖,並且添加了幾種材料。
黑水陣品階星級巔峰,而且號稱奇陣,他的銘刻難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的星陣。
單單是這以不同的陣圖銘刻陣紋奧義,就至少要七八次,而一般的星陣,最多也就是兩三次罷了。
不少陣盟弟子看着尉遲秋的手法,眼中滿是崇拜。
而尉遲康則是一臉的傲然:
“李賢侄,以秋兒的手段,相比那陣法應該能煉製。”
“再看看吧,體內陣法不同與尋常陣法,也不是黑水陣可比的。”
李元微微搖頭。
既然蘭月仙子求到他頭上,那他自然要負責到底。
黑水陣雖然是奇陣,但比起體內陣法還是來得容易,畢竟體內陣法非同小可,你不小心就會人魂懼滅,也很少有修士採取這樣極端的手段。
雖說陳遠也是要煉製體內陣法,而且那個陣法的品階遠遠比蘭月仙子的高,但在本質上兩者是一樣的,都是十分危險。
五個時辰之後。
尉遲秋已經第六次更換陣圖了。
此時,陣圖之上,呈現出一道道黑水長河,而且越來越凝視。
衆人隱約能夠看到,在那長河之上,竟是有一道道模糊的人影,那人影長着鼻子、嘴巴、眼睛,宛如真人一般,蠢蠢欲動。
黑水陣乃是神魂奇陣,能夠凝聚天地之間的神魂之力,而且具備靈性。
與此同時。
虛空之中隱約有黑雲開始凝聚,那黑雲陰森恐怖,宛如來自地獄。
“陣劫要來了,只要渡過陣劫,這個陣法就算成了!”
無數人紛紛擡頭。
而尉遲秋的煉製也是越發的凝重,他的額頭甚至出現汗珠,這對一位星君巔峰的陣法時而言,是非常罕見的。
當第六次更換陣圖的時候,則是用了一個半時辰,第七次的時候,則是用了兩個半時辰。
到最後。
天都黑了,金烏已然落山。
但此時整個玄靈古城,卻依舊燈火輝名,將整個天空都照亮了。
而此時的黑水長河,足有百里大小,壓的天空黑濛濛一片。
相比之下,盛雪沁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彈。
“大局已定了。”
尉遲康看向陳遠以及盛雪沁,面帶譏諷,淡然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