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賜最初以爲還是剛剛的那個亂罵一通的瘋子意猶未盡的再次打來的搔擾電話,心中惱怒的他毫不客氣的拿起電話,惡狠狠的威脅道,“你他媽的有完沒完,你別以爲老子好欺負,我黑白兩道可都認識人。”
“口氣不小。”王中軍怒極反笑的調侃道,“劉主編,你現在的能耐越來越大了。”
“你是?”劉天賜聽聲音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在哪聽過。
王中軍沒打算跟繼續扯淡,直奔主題的說道,“是我,劉天賜。”
一聽王中軍自報家門,劉天賜手一哆嗦,差點沒讓話筒從手上跌落下來,身爲一家業務蒸蒸日上八卦週刊的主編又怎麼會不知道王中軍是誰,他甚至都已經猜到王中軍這次找他爲了什麼事情。
“王董,請問你找我任何指教?”劉天賜嘿嘿的乾笑幾聲明知故問還不忘吹捧道,“您從百忙之中抽出空打電話給我,真讓我榮幸之至呀。”
王中軍混江湖揚名立萬之時,劉天賜還不知道在哪給人擦皮鞋呢,他這一套拍馬屁對於王中軍並不受用,甚至讓王中軍覺得很討厭,臉上露不耐煩的神色,“別跟老子來這套,我爲什麼找你,我想你心裡有數。”
劉天賜也不說話,很有耐心的聽着王中軍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取消對於許小姐一切的誹謗,用整版的篇幅刊登向她道歉的消息。”王中軍半天沒等來劉天賜的回答,自說自話的講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如果不同意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劉天賜好不容易抓到了這個機會,他可沒打算就此輕易罷手,不把許美芝的所有價值榨乾,他會覺得自己身爲一個八卦雜誌社主編是多麼可恥的一件事情。
王中軍冷笑了兩聲,兩聲冷笑無形之中給劉天賜帶來了心理壓力,他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你好自爲之吧。”王中軍厭惡的掛掉了電話,覺得自己再跟這廝多說一句話,會忍不住的去抽他,不過,他也相信就算自己不去找他,何雲飛也不會隨隨便便的放過他。
話筒裡傳電話掛斷的嘟嘟的聲音,劉天賜驚得一身冷汗,他當然知道王中軍的厲害,這位黑白兩道能吃的人可不是脾氣很好的傢伙。
轉念一想,如果按照王中軍的話去做,剛見起色的事業立刻化爲泡影,更有可能導致自己的雜誌社關門大吉,他是絕對不會讓這一幕發生。
一將功成萬骨枯,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威脅到自己,劉天賜點燃了一支菸,深吸了一口,這一刻他決定把事情繼續做下去。
許美芝的的緋聞流傳之風越來越盛,沒有絲毫減褪的跡象,混跡多年娛樂圈的王中軍自然明白這背後肯定是有人推波助瀾,而這個人無疑就是劉天賜。
王中軍雙拳緊握,重重的敲在桌面上,把桌上的擺放的物品都震落下來。
“劉天賜這個王八蛋,我一定要給他好看。”王中軍發着誓,許美芝是他一手捧紅的藝人,如果這次的緋聞事件不消除,那麼給她和公司的影響將巨大的。
王中軍一直把許美芝當親生女兒般待,不容許有任何人去傷害她。
“稍安勿躁。”何雲飛坐在王中軍的辦公室沙發上,安慰着說道,“對付這種人,不能着急的。”
王中軍奇怪的看着何雲飛,在這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他仍然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不免有些好奇,“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何雲飛呵呵一笑,附着王中軍的耳邊說了幾句,王中軍緊鎖的眉頭也立刻舒緩了下來,不敢相信的問道,“這樣可以嗎?”
“當然,你就瞧好了吧?”何雲飛淡淡一笑,“不過,在解決他之前,我要先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要我幫忙嗎?”王中軍對何雲飛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用,小事一樁。”何雲飛露出自信的笑容。
東興幫一向畏首畏尾的刁寒這幾天耳邊一直在鳴響死亡的鐘聲,自從河上家撤離香港之後,他知道自己大勢以去,末日也將來臨。
他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打下半壁江山將拱手相讓,可是他並沒有去想,是如何得到這一切,在黑幫,實力佔據主導的地方,實力不濟的他早已成爲了待宰羔羊,他甚至感受到了屠刀正慢慢的逼近自己,何雲飛動手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惶惶不可終日了幾天,刁寒發現何雲飛似乎將他忘了,並沒有來找自己,旗下的產業,酒吧,夜總會,賭場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連一直暗地的進行毒品交易也是順風順水。
幾天的風平Lang靜讓他又開始做着稱王稱霸的美夢,人心不足蛇吞象,或許對他是最好的詮釋。
“老大,大事不好了。”黑仔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也沒敲門,推門就進攪亂了一屋的春色。
不着一絲的女人驚叫着拿起被單遮擋自己裸露在外的身體,刁寒大爲光火的罵道,“你他媽的瞎了眼了嗎?誰允許你闖進來的。”
“對……對不起。”黑仔神情一滯,他當然明白這個時候打擾老大,如果沒有個合理的解釋,刁寒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於是,他勉強的嚥了一下口水,繼續說道,“何……何雲飛帶着幾個人來了。”
“什麼?”刁寒大驚,他沒料到何雲飛會在深更半夜造訪,一點兒思想準備都沒有,六神無主的刁寒再也顧不上責怪黑仔,用手指着黑仔說道,“去,把所有的弟兄叫起來,媽的,我倒要看看這傢伙倒底玩什麼花樣。”
黑仔轉身跑了出去,刁寒以最快速度穿起了衣服,順手將壓在枕頭下的手槍別在腰後,露出殺氣騰騰的樣子,無論如何在氣勢他也不能輸。
身旁的女人似乎早已習慣刁寒沒事瞎緊張的毛病,見怪不怪的繼續睡着覺,連問都懶得問一句。
女人都不問,刁寒也懶得再去管她死活,腰後別了把槍,膽氣也壯了不少,出了房間順手把門一關,往聚義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何雲飛,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刁寒先聲奪人的問道,他一瞧何雲飛也就帶了三個人,剛剛還有些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了少,他這裡人雖不多好歹也有幾百人,如果真打起來,他主觀的認爲自己是不會吃虧的。
“我是來接收你的地盤的。”何雲飛來之前,已經跟馬行天和十三少說了一聲,並將日後如何化分東興幫的地盤做了個交待,只等着東興幫一除,香港也只剩下天馬幫和廟街兩個大得幫派。
“什麼?你好大的口氣。”刁寒打量着面前的幾個人,蔣風南他們雖說長得要比一般要強壯,但是要一敵一百的話還是癡人說夢。
說話間,黑仔把還熟睡的東興幫的手下都聚攏到了聚義堂,一個個睡眼惺忪,手上還拿着砍刀,鐵鏈之類武器,人數上的優勢把聚義堂擠得是滿滿當當。
“何雲飛,你就憑手上這幾個人想逼我讓位?”刁寒面帶譏諷,語氣帶着不屑着說道,“也太兒戲了吧?”
“兒戲嗎?我可不這麼認爲。”何雲飛看了看東興幫的幫衆,也無非就是些烏合之衆,人數再多也不是蔣風南他們的對手,說句狂妄的話,蔣風南一個人打他們一百個都嫌多。
刁寒哈哈仰天大笑,表達自己對何雲飛這句話的不屑,他的手下也學着老大的樣子也笑了起來。
“少跟他們廢話,讓我一刀砍了他們。”黑仔背後有了撐腰的,膽氣也壯了不少,揚了揚手中的砍刀,喊打喊殺的出言不遜道。
“風南,李志,鐵柱,讓他們瞧瞧你們厲害。”何雲飛穩坐釣魚臺,一點兒也不擔心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蔣風南三人像出籠的猛虎隨着何雲飛一句話,向人羣裡衝了過去,拳頭所過之處,一片哀嚎之聲,幫衆們沒料到他們會這般的生猛,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爲遲以晚,大半的人已經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來。
“真是一幫沒用的廢物。”刁寒從驚駭中恢復過來第一句話,氣火攻心的罵道,好歹也有幾百個手下,要是被何雲飛帶來這三個人收拾了,傳出去以後真得沒辦法在香港黑道混了。
刁寒急得跳腳,幫衆們卻被這三人嚇破了膽,他們人數雖佔優,但也只是將三人圍了起來,誰也不敢上前。
蔣風南,李志,鐵柱三人背倚着背,望着圍着他們的打手們,臉上不僅沒驚慌失措反倒露出一絲滿足,來了香港這麼久,他們的筋骨沒有像今天舒展的爽快了。
“你們都上吧,省得我們一個一個收拾也比較麻煩。”蔣風南招了招手,對着圍着他們的打手們說道,“你們要是不上的話,那我們就來了。”
他的話一出口,打手們互相望了一眼,心裡雖說恐懼,但是好歹人數也佔據着優勢,於是下定決心的鼓起最後的勇氣,將砍刀高舉過頭,齊齊的向被圍在中間蔣風南他們砍了過去。
就算不死,也是重傷,這只是打手們的想法,蔣風南他們可不這麼認爲,他們已經具備S級的實力,對付菜鳥般的打手,如果受傷的話,別說何雲飛會斥責,就是他們的自尊心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蔣風南他們如同商量好的,迅速的解下皮帶,沒頭沒腦對着砍過來打手們就是一頓猛抽。
斗大的汗珠從一旁觀戰的刁寒腦門滑落下來,他沒料到蔣風南他們三人如此的生猛竟然可以以一敵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