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莉艾露靜靜地看着劉煜,眼中的驚懼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殉道者的神聖,她輕輕地低吟:“我發誓善待弱者,我發誓勇敢地對抗強暴,我發誓抗擊一切錯誤,我發誓爲手無寸鐵的人戰鬥,我發誓幫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發誓將對所愛至死不渝……爲了我們的騎士信仰,爲了我們的盟友,諸君,奮起吧!”
“殺!”暴吼聲出自羚羊戰隊中。三十六位亞丘卡斯初階大虛在妮莉艾露的“教唆”下幾乎是不約而同齊聲大吼,好似晴空響起一個炸雷,三十六位大虛同時啓動,三十六把雪亮的武器閃着刺目的寒光,揮舞着衝向劉煜三人。
盛產惡靈的虛圈竟然有人信仰騎士精神?!倍感有趣的劉煜仰天一聲狂笑:“京樂春喜,妮莉艾露那丫頭交給你們了。”說吧,身形一展,出動迎向攻來的一衆“騎士”大虛。
“排山倒海!”攝人心魄的沉叱出自劉煜的口中,他打算速戰速決,因此一上手用上了滄浪掌法中最爲精絕,同時也是最爲適合羣戰的大殺招。
剎那間,天地變得混濁,萬物開始變色。罡風的呼嘯象是要把天地倒轉,殷雷的轟鳴似能碎山崩嶽,兵器在山嶽般的沉猛勁氣中龜裂,人影在渦旋般的撕扯力道中散碎。
待罡風乍息,靈子飄落,鬥場中,劉煜有如一尊地獄魔神屹立不動,而在虛圈中素以兇悍著稱的羚羊戰隊,此際已沒有一個倖存者。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對敵人造成什麼傷害,唯一做到的。便是讓這個赤紅泥濘現場的色彩再度加重了幾分。
那邊,拼鬥中的妮莉艾露與京樂春水早已停止了擊鬥,包括京樂春喜在內,她們全被劉煜這種殘忍而高效的武功震驚呆住了。這難道會是人力所能造成的武功麼?這是她們三個人心中共同的一個問題。
“混蛋,你簡直毫無人性!”妮莉艾露柳眉倒豎。煞氣必現地說。
對女人,劉煜似乎永遠是那麼和氣,他毫不在乎地笑道:“妮莉艾露,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我有沒有人性我自己心裡有數,如果你妮莉艾露說我沒有,我就沒有。那你說要殺我,我豈不早已死了千百回?”
妮莉艾露臉色更見鐵青,她狠狠地道:“我的盟友三刃戰隊全軍覆沒,現在我的手下羚羊戰隊也全叫你宰了,你乾脆連我也殺了!”說完,她開始一步步向劉煜逼近。
京樂春水與京樂春喜都沒有出手阻止。因爲她們兩個知道妮莉艾露絕對不會是劉煜的對手。同時,她們也想看劉煜準備用什麼辦法來收服這個冷血美人。
毫不在意妮莉艾露的逼近,劉煜用左手揉了揉鼻樑骨,然後笑道:“我說妮莉艾露,你要搞清楚,到底是你要害我,還是我在害你。明明我們全無利害關係。是你愣是要爲三刃戰隊報仇,纔會造成這樣的後果,現在你卻反咬一口說我在害你。妮莉艾露,你是不是對任何人都這麼驕橫、不講理?”
望着劉煜臉上那迷人的笑容與眼中那種異彩,妮莉艾露沒來由的臉一紅,她駐步不前,劉煜這份吊兒郎當的神態,氣得她要窒息,她一跺蓮足,哆嗦指着劉煜道:“你……你這混蛋……”
劉煜將雙肩一聳道:“嘖嘖!妮莉艾露。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越生氣的時候越美麗,現在真是美極了……”
往前踏了一步,妮莉艾露憤恨地道:“劉煜,你敢侮辱我?”
劉煜搖頭苦笑道:“我讚美你長得美麗動人。怎麼成了侮辱你了?”
妮莉艾露嘴角的肌肉在急速地抽搐,全身在簌簌發抖,高聳的胸脯在急劇地起伏着,於是,她咬着銀牙,一步一步往劉煜繼續逼近。
長長噓了一口氣,劉煜有些奇怪地道:“妮莉艾露,你想幹什麼?嚇唬人啊?”
妮莉艾露一言不發,怒睜着美目,緊閉着小巧的櫻脣,面龐在鐵青中泛着慘白,神色中充滿了極端的仇恨與悲悽,她一步步地走近,那模樣,象是一個屈死的冤魂在向她的仇人索命,象一個剛從墳墓中爬出的豔屍迫近她另結新歡的情郎,好可怖、好駭人……
劉煜忽然臉色一沉道:“妮莉艾露,你不要找死,好話跟你說了一籮筐,你是全當耳邊風,你比烏爾奇奧拉他們三個加起來還厲害?你比整個羚羊戰隊更高明?”
妮莉艾露離着劉煜只有七八步了,她忽然慘然地笑了起來,指着劉煜:“我的朋友手下都死了,我把這條命也交給你算了。”
雙目之光陡然寒冽鋒利如刃,劉煜狠酷地道:“我是強-奸-了你,還是凌辱過你,你他-媽-的如此恨我,既然你好歹說不進油鹽,你想死,老子成全你!”
悽慘地一笑,妮莉艾露悽悽地道:“殺吧,殺了我吧!”
劉煜冷冷的一笑,狠狠地說:“妮莉艾露,你惹怒我了,你想死,我不會讓你痛痛快快地死,我要你受盡凌辱,帶着骯髒的身子和受污的記憶再碎散成靈子!”
渾身劇烈地痙攣了一下,妮莉艾露發狂似地喊叫着衝過來;“你這下流的惡魔!”身形暴旋之間,一道寒光電射向劉煜。
本能的反應,使劉煜猝然側內,於是,他看見了一柄短刀堪堪從腰旁一掠而過,青瑩的寒霜,極似一條毒蛇卷向獵物的長信。不待劉煜反擊,短刀已乘勝追擊,攻出了極爲凌厲的八十一刀。
暴翻丈許,劉煜避開了這凌厲至極的追擊疾襲,然而他的意念未起,一個閃轉着冷芒銀輝的光輪,而且這個光輪翻卷得是那樣快,數不清的光芒從四面八方集中閃幻飛流,光臨劉煜的下腹,這是妮莉艾露左手的長刀。
長短相配合攻擊。妮莉艾露還真有一身過硬的功夫。
“好狠啊!”劉煜一聲沉叱,他沒有再躲。雙目凝聚,右手猛揮,鷹翅功便一連劈出三十九掌,在刺人耳膜的破空厲嘯中。妮莉艾露向右滑出三步,只是身形微扭,她右手的短刀已象條靈蛇似的刺向劉煜的頸脖,幾乎是不分先後,她左手的長刀也飛抖起千萬道弧光回擋向鷹翅功激發出來的凌空勁氣。
劉煜的動作快得更是無可言喻。他象是早已轉到了妮莉艾露背後,僅僅身子一幻。他人已在那裡。冷森地一笑,他左手閃電揮出,一股強勁的力道應手落在妮莉艾露的背部。嚶嚀一聲,妮莉艾露被擊飛出丈開外。砰然落地之後,便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還是活。
京樂春喜見妮莉艾露不言不動躺在地上。大驚失色道:“煜,你真把她殺了?”
“沒有,我只不過讓她暫時昏迷。”劉煜淡淡地道:“這個女人,不給她點苦頭嚐嚐,她會不知好歹。”
“那現在你打算……”
“我有辦法令這丫頭服服貼貼。”
京樂春喜眼神中閃過強烈的不滿,疑聲問道:“煜,你不是真打算用你剛纔所說的手段來對付他吧?”。
“如果我說是呢?”劉煜笑着挑挑眉。有趣的看着京樂春喜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份自主產生的“記憶”,京樂春喜的臉色先是一白,接着一紅,再又變青,最後卻是一片慘淡:“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以前對我是這樣,現在對妮莉艾露也是這樣,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嗎?煜,你的心真的是冷的……”
哀怨的神情重新回到了京樂春喜的身上。她說完一大通讓劉煜莫名所以的話語後,拉着同樣弄不清楚狀況的京樂春水施展瞬步離開,只餘留下一句話:“我要回屍魂界了,再也不要看到你……”
看到京樂春喜這個“麻煩”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般氣急而去,劉煜自然不會挽留。橫抱起妮莉艾露昏迷的嬌軀,向一處乾淨的小樹林走去。
小樹林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樹木稀疏且雜,林中有一塊草地,劉煜便抱着妮莉艾露走到草地上,準備替她療傷。
將妮莉艾露平放在地上,劉煜仔細地端詳着她的臉。那雙緊閉的大眼睛外睫毛又長又密又黑,小巧的鼻子挺秀可愛,心形的櫻脣相當迷人,臉上白的肌膚吹彈得破,實實在在,地地道道一個美人兒。
劉煜心裡暗忖:“這女虛長得真美,比京樂春喜不但毫不遜色,而且還要強上一兩分,如果將她的冷麪換成嫵媚的嬌靨,還真不知會要迷倒多少男人,嗯,這女虛不能讓她跑掉,這份豔福,不能丟了。”
深深吸了口氣,靜下心,劉煜一把撕開妮莉艾露的勁裝,露出了裡面一件粉紅色的絲質內衣來。雙手一下子將內衣撕破,一股淡淡的處-子幽香傳入劉煜鼻孔,他不由得心神一蕩,趕緊凝神靜氣。
劉煜將手緊緊貼在妮莉艾露的心臟部位,那凝脂-玉-乳,真是又滑又嫩又軟。沒有使用內力,而是將修羅之力自掌心十分柔和地徐徐貫入妮莉艾露的體內。
修羅之力是一種綜合型的能量,其性質帶有靈力的特點,而品質又高於妮莉艾露所修煉的靈力,故而很輕易地就帶動了妮莉艾露體內的靈力流動,將她細若遊絲般的呼吸帶了起來,極爲自然地在她體內運轉流通。
於是,約莫過了十分鐘的功夫,妮莉艾露的臉色又變爲嫣紅,氣息也漸恢復正常。劉煜出手極有分寸,那股從妮莉艾露背心透入的力道,只是輕輕地帶動她的靈力,並沒有動其他手腳,不然他力道只要稍加幾分,妮莉艾露的體內組織就會變成一團爛肉。
當然,這個“沒有動其他手腳”只是暫時的,在收回手後,劉煜依然盤膝未動,他用手託着下顎,魅惑術的攻勢發揮到極點。沒有了花天狂骨的搞鬼,他相信,妮莉艾露甦醒後應該有一個讓他滿意而“正常”的表現。
靜靜地含笑注視着妮莉艾露,等她醒轉過來。慢慢地,慢慢地。妮莉艾露濃黑的睫毛在微微地龕動,鼻翅也輕輕地張合。終於,她徐徐吐出一口氣,極度沉重地將眼皮睜開。入眼那張動人心神的笑臉,她趕緊又將眼閉上。好一陣兒,她象是忽然記憶起什麼,又驀地睜開雙眼,掙扎着想要起來,但卻頹然躺下。
笑了笑,劉煜用一種極具磁性的嗓音問:“怎樣了?”
妮莉艾露此刻美目中的眼神是極爲複雜的。綜合了迷惑、驚奇、羞憤、悲切、痛苦以及另外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她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好一陣,才用一種仇恨生硬的低啞語聲道:“是,是你……你救醒我?”
笑容真的十分動人,劉煜道:“要不,是你自己醒來的?”
芳心莫名其妙地一跳。但又旋即被羞怯憤所代替,妮莉艾露咬咬牙,憤怒地道:“誰要你救我?不要以爲如此就可以使我對你心存感激,我只要一息尚存,我永遠不……不會放過你。”
毫不在乎地微笑着,劉煜道:“我沒有要你感激,因爲是我自己想救。因爲我不想象你這樣迷人的美人就那樣躺在血泥中,那樣對我來談,是一種罪過,對你來說,太不公平,因此我只好救你這迷人的美人兒。”
妮莉艾露不僅粉臉通紅,她無力地叫道:“你下……下流。”
劉煜毫不在乎地一笑,朝妮莉艾露胸前用手一指,笑道:“上流的就在這裡哦!”
妮莉艾露趕緊把目光投向胸脯,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竟已被撕開。露出一大片潔白的酥-胸,她一時驚駭羞憤欲絕,熱淚奪眶而出。側過臉去,悲痛至極地輕輕低泣,淚水順着面頰滴滴墜落。
聳聳肩。劉煜面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正色道:“用不着傷心,我自問問心無愧,情況緊急,爲了救你的命,也只好如此,希望你能看開點。”
妮莉艾露傷心地抽噎着,除了流淚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妮莉艾露的反應,早在劉煜的意料中,他用那深具滋性的嗓音道:“妮莉艾露,我們大家坦誠地談談好不好?我自問與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應該用不着對我恨得如此刻骨銘心吧?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爲什麼這麼恨我?就因爲朋友和手下的被殺?虛圈是強者爲尊的,是你們先挑釁的我,被我擊殺又能怨得了誰?”
慢慢地轉過臉,那散亂如瀑布的湖綠色長髮全然披拂於雙肩,妮莉艾露的表情是楚楚動人的。她怔怔地注視着劉煜,眼神複雜,說不出她在想什麼,也不能猜測她聽完劉煜這誠懇的一番解釋有何感受,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心中一定是極度的錯綜迷離,就好象在千百種感受一下子涌上心頭,猛然間一時體會不出是哪一感觸。
站起身,劉煜十分自然地走到妮莉艾露身邊,再十分溫柔地扶她坐起,坐在他的懷中,他也坐在草地上。出人意料的,妮莉艾露沒有反抗,沒有掙扎,僅將身軀很輕微地顫抖了下,大概就是她生平頭一遭讓男人抱在懷裡。
劉煜凝望着她的明眸,微笑着繼續道:“妮莉艾露,從你的眼睛中,我敢肯定,你一定十分欣賞我,對不對?”
沒有出聲,妮莉艾露的嬌軀忍不住又抖了一下,雙頰也爬上了紅雲。她不想望那雙令她心亂的眼睛,但卻又合不得移開視線,她任由他輕擁着,情不自禁地將身子往他懷裡緊緊一霏。
每個女人,都希望能得到男人的愛護,特別是在她最需要幫助和安慰的時候。更希望能有個男人來開導和幫助。無疑此刻正是妮莉艾露最脆弱的時候,她真的希望有人能幫她整理一下零亂的思緒,解開她心中那個難解的心緒。
輕輕地伸手托住妮莉艾露圓潤的下巴,將她的臉稍稍擡起,凝望着她,劉煜繼續道:“妮莉艾露,你的眼睛告訴我,其實你真的喜歡我對不對?眼睛是心靈之窗,它能告訴別人你心中的任何,妮露,不要否認,你必須承認和麪對這個事實。象這樣出色的女人,愛上我這樣出色的男人,是十分正常而自然的。愛一個人或者被人愛,都是一種幸福,你爲什麼自己要壓抑自己的感情?”
妮莉艾露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失聲痛哭,邊哭邊用兩糰粉拳無力地捶打着劉煜的胸膛,口中不住地道:“你這個魔鬼,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爲什麼?爲什麼你會讓我愛上你?爲什麼我明知你是殺死我朋友和手下的兇手卻還是要愛上你?爲什麼?你不是人,你是魔鬼,嗚……嗚……”
劉煜心中大叫:“大事成矣,沒有花天狂骨的搗亂,我的魅惑術果然升級了,看這效果,還真是不錯,竟然能夠讓原本對我仇深似海的妮莉艾露完全愛上我……”
並不覺得自己手段卑劣的劉煜任由妮莉艾露發泄了一陣,他緊擁着她,在她耳邊柔聲道:“妮露,哭過之後,是不是舒服多了?”
美目中眼淚汪汪,嬌弱之態,楚楚動人,我見尤憐。此刻的妮莉艾露,像是終於撕下了自己僞裝了幾千個虛圈年的冷麪孔,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人。先前那種怨毒仇恨狠辣的神情早已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緊緊地靠在劉煜的懷中,象頭溫柔可憐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