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立新的祖父鄭直舉是華氏家族的鐵桿盟,而程嘯風的父親程孝東是華氏家族的得力干將,兩家也算得是榮辱與共,鄭立新自然不能讓程嘯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此刻,鄭立新注意到了劉煜的表情變化,心馬就提了起來,不由得更加用力的搖晃着程嘯風的胳膊,試圖讓他停止說話。
但是,程嘯風沒有領會到鄭立新的意圖,不但沒有住嘴,反而越說越來勁兒語速也越來越快:“……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不?不給老子面子,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不?草,得瑟什麼啊,長得再漂亮又有個屁用,還不是被男人乾的玩意兒……”
程嘯風的聲音越來越大,夏宇威的臉也越來越紅,就在夏宇威忍不住將要爆發時,於澤成卻緊緊地鉗制住了他。
黑着臉的於澤成輕輕地說道:“小威,你不能動!”
“爲什麼?”夏宇威不解的問道:“表哥,你不是對安琪兒姐姐很有好感的嗎?爲什麼你會容許那個胖豬侮辱她?你不要管我,我要教訓他……”
你以爲我不想教訓程嘯風那個混蛋嗎?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於澤成咬着牙,心都在滴血。雖然程嘯風經不住他的一根手指頭,但他的確有不能出手的理由!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是因爲默契,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劉、華、夏三大家族都曝出了潛藏在海官場的勢力代表:劉氏家族的是翰市長,華氏家族的程孝東副市長,夏氏家族的記。
於澤成從父親於記那裡瞭解到,最近華氏家族和夏氏家族在商議聯盟的事情,這關係到兩大頂級家族未來的發展,必須要小心謹慎。於澤成不能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他也承擔不起破壞結盟事宜的罪責,故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受辱。
而趙保崗等人雖然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但卻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的“螳臂”是擋不住程嘯風這輛“車”的。況且,程嘯風身邊還有鄭立新,那可是預備長老鄭直舉的獨孫!
左看看,右看看,夏宇威鼓起包子臉,哼哼的說道:“你們都不是真心喜歡安琪兒姐姐的,我纔不要像你們一樣,我要……”
正在這時,人們忽然感覺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宛如閃電般的直身而起,接着“啪”的一聲清脆皮肉音募然響起,伴隨着的是程嘯風聲音的嘎然而止,緊接着,就是一聲宛如狼嚎一般的慘叫。
當那道身影直身而起的時候,有着“相關經驗”的鄭立新,只覺得心理一哆嗦,下意識的在心理說出了兩個字“壞了”。
之後,他聽到了那聲音量很大的脆響以及隨之而來的痛嚎,進而,鄭立新看到,程嘯風的身體宛如破麻袋一樣、雙手胡亂揮舞着向側方摔了下去。
“砰!”
“喀嚓!”
程嘯風的身體先是砸在一張自助餐桌,跟着,就是在巨大力道的作用下,身體將造型精緻、但卻不夠硬實的飯桌砸得四分五裂。i
程嘯風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是臉部先與桌面進行的親密接觸,確切的說,是嘴巴“親吻”在了桌面,這導致了在他身體落地的瞬間,兩顆大門牙混合着血水也幾乎同時離開了他因爲大聲嚎叫而張開的嘴巴,而且,鼻子裡也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鄭立新、鄭立普、於澤成、趙保崗以及宴會廳內的所有客人、服務員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看到程嘯風鼻口竄血的樣子,一些膽小的女人掩面發生了尖叫,而於澤成和趙保崗等人卻都露出瞭解氣的神情。
“草、草……這個煞星還是那麼暴力。”鄭立新的心理充滿恐懼的唸叨着,看着劉煜那昂然挺立、充滿了肅殺味道的身軀,鄭立新的身體無法自抑的顫抖起來,顫抖的幅度之大,連站在他身邊的呈呆愕狀的鄭立普都能感受得到。
“你……你怎麼打人。”鄭立普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聲音發顫的指着劉煜。
“閉嘴!”劉煜的目光宛如刀鋒般的掃了鄭立普一眼。鄭立普猛妁打了一個寒戰,非常聽話的閉了嘴巴。
緊跟着,劉煜一個箭步,衝到正捂着臉痛苦哀號的程嘯風身前,穿着皮鞋的大腳向着李英傑的肋部狠狠揣去。
“怎麼辦?”鄭立普在濃濃的恐懼中,有一種六神無主的感覺,衝去阻劉煜行兇?他沒這個膽量,劉煜凶神惡煞般的形象真的嚇到他了。
“打電話報警,對,趕緊打電話。”鄭立普心理有了決定。
站在鄭立普身側的鄭立新,看到遠方堂弟手有些哆嗦的從皮包裡拿出手機,不由得心理一顫。猛然,鄭立新迸發出了勇氣,一把將電話搶到了手中,又動作迅速的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裡。
做完這個堪稱敏捷的動作,鄭立新飛快的瞄了劉煜一眼,看到劉煜沒有注意這邊,才長出了一口氣。他可不想這個知情識趣的堂弟成爲被劉煜攻擊的目標。
要是劉煜對堂弟動手,鄭立新將會處於十分艱難的境地,幫堂弟一起對付劉煜?開玩笑,當日武當派兩位後天巔峰高手聯手都不是劉煜的對手,現場這些人恐怕加起來也只有捱打的份兒。可如果不幫堂弟,情理又說不過去,畢竟他們是一家人。
鄭立普詫異的望向堂哥,他看到堂哥輕輕的搖了搖頭,用很小的聲音說道:“立普,等會兒再說,這傢伙太兇殘了,我們別吃眼前虧。”
鄭立普雖然覺得堂哥的舉動有點兒窩囊,但他並沒有反對的意思。確實,看着動作兇狠的毆打着程嘯風的劉煜,他非常恐懼。
此刻的劉煜,內心充滿了暴戾的氣息,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居然當着他的面辱罵他的女人。i
令劉煜憤怒和自責的是,因爲過度的驚愕,他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展開行動,使得鍾小滿被這個人渣多辱罵了幾句。
因此,儘管剛剛那一巴掌的力道已經不小,給予的懲罰也算不輕,但劉煜仍然沒有釋盡怒氣,還需要進行一番發泄。
“你……敢打我,你等着,我爸……是市長,我爸……是程孝東……”程嘯風一邊滿地打滾,一邊在劇烈的痛苦中發出了威脅。
“去你媽的市長。”劉煜根本不管不顧,只是一痛狠踢。劉煜沒有調集真氣,也沒有使用技巧,就那麼腳腳到肉的踹着程嘯風。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解氣。
“大哥,大爺,疼……疼……別打了,求……你了,放過我……”直到被劉煜揣了幾十腳,程嘯風不敢再硬抗、涕淚交流的發出了哀求聲。作爲程孝東的兒子,程嘯風從小到大,只有他打人的份兒,何嘗遭遇過這種非人的毆打。
鄭立新吃過劉煜的虧,也知道劉煜的真實身份,再加劉煜給他種下的心靈暗示,他自然就不敢觸劉煜的黴頭。而鄭立普一來是被劉煜的兇殘嚇到了,二來是有些疑惑於鄭立新這迥異於往日霸道言行的舉止,三來也確實不忿程嘯風侮辱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所以也擺出一副焦急的面孔,站在一邊袖手旁觀。
至於於澤成等人,巴不得劉煜下黑手當場殺了程嘯風。只要不落下責任,他們是很樂意見到侮辱女神的傢伙受到懲處的。至於之後劉煜會受到什麼樣的報復,在他們看來,那都無關緊要。
“煜煜,別打了。”直到鍾小滿走到劉煜身旁,抱住劉煜的胳膊,劉煜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腳的動作。
“煜煜,我們走。”鍾小滿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劉煜的胳膊向門口的方向走。鍾小滿倒不是害怕劉煜留在現場會被警察抓之類的,她只是單純的膩味了這樣的派對,想要早些回家休息。
對於鍾小滿的提議,劉煜自是不會拒絕,也不和人道別,牽着她的手徑自離開。
看着地面目全非、其狀極慘的程嘯風,賈廉吞了一口唾沫,道:“好狠啊,真不知道這個小助理到底有什麼憑仗,不但可以無視我的存在,更是敢於暴打程嘯風,難道他不知道程孝東是最爲護短的嗎?”
於澤成凝視着劉煜和鍾小滿攜手離開的背影,冷冷地說道:“看來我們都小瞧了這個助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鄭立新的表現,他好像很怕小助理的樣子……”
“不會?”薛磐搔搔頭,道:“鄭立新可是知名的太子黨,向來是心狠手辣、橫行霸道的,他爺爺又是背靠華氏家族的預備長老,連最高領袖的孫子都敢打的鄭立新會有害怕的人?”
夏宇威含着手指道:“我聽叔叔說,劉氏家族的少主現居海……”
於澤成眼神一閃,道:“你們誰知道小助理的名字……好,找人調查一下小助理!如果他真的是……”
賈廉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紋,道:“如果小助理真是劉氏家族的少主的話,恐怕安琪兒小姐……於公子,你的情路艱難了!”
“我是不會放棄的!”
看四周的人似乎沒人願意來搭理已經陷入昏迷的程嘯風,鄭立普不由得看向沒收了他手機的鄭立新:“哥,打電話給醫院,程嘯風這個傷勢,不送醫院會死的!”
“送醫院沒用。”鄭立新很有經驗的說道:“我馬聯繫香港的一家生物公司,購買一批超級再生液。不過這錢還得程嘯風自己出,兩千萬呢,可不能白搭在這頭豬的身!”
對於程嘯風,無論是鍾小滿,還是劉煜,都沒有將他和他爸爸程孝東放在眼裡,沒事兒一般的睡了一夜,第二天就打扮整齊的趕到了拍攝現場。
鍾小滿和劉煜的出現又在片場引起了轟動,不過這一次不僅僅只是鍾小滿引人注目了,就連劉煜也成爲了焦點。幾乎所有看到鍾小滿和劉煜的人,在呆愣的同時就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身體自動垂頭、垂首、弓腰,形成了自然界最本能的恭順姿勢。
昨日來的五人,今日來了四人,於澤成、夏宇威、薛磐及賈廉,只是今日於澤成西裝革履人模狗樣,面容倒是一如既往的不羈與狂傲。大概是顧忌劉煜,四人中只有粉團夏宇威蹭到鍾小滿身邊,甜甜的叫:“安琪兒姐姐,我又來了,你有沒有想我?”
夏宇威不客氣的坐到靠鍾小滿最近的一張椅子,還自己動手又把椅子往鍾小滿身邊挪得更近點。
於澤成在深深地看了劉煜一眼後,就一直滿眼火熱的盯住鍾小滿。賈廉和薛磐這時無奈的對視一眼後,衝着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個頗有姿色的白領女子略微示意。
女白領點點頭,走向鍾小滿,道:“你是安琪兒,我是蔡意濃,你認得我,金牌經紀人就是我,原來我在明星娛樂,現在我們老闆於公子出資建立了天使娛樂……”她帶着一臉“你真好命”的表情,從包包裡拿出一疊合約遞到鍾小滿面前道:“你先看,這樣的合約堪稱絕無僅有,完公子特意爲了捧你才制定的。”那語氣好像鍾小滿看完就一定會激動簽約似的。
鍾小滿墨鏡也沒摘,斜着眼睛看了劉煜一眼,劉煜沒好氣的在暗地裡瞪了她一眼,方纔接過那疊紙,隨手翻看。
蔡意濃不滿之色一閃而過,又故作不經意的說道:“經紀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那需要人脈和口才……”
鍾小滿也不搭理她,隨手拿起劇本,夏宇威湊近鍾小滿的腦袋跟着看劇本,其實他昨天都看過一遍了,不過能和安琪兒姐姐挨這麼近,聞着安琪兒姐姐身好聞的幽香,和安琪兒姐姐看同一本劇本,看到了什麼不重要,就算是天此時擺在小粉團面前,他也看不進去,此時他只覺得這世界都變得清新起來。
粉團擡頭看了鍾小滿一眼,糯糯的道:“安琪兒姐姐,我以前都沒跟人這麼近身過,就和姐姐這樣,姐姐就是那花仙,不似凡人,小威心裡不知有多喜歡姐姐,就盼着和姐姐時時親近……”
鍾小滿倒不討厭夏宇威,這粉團資質極好,天生少沾濁氣,身氣息難得的純淨,面容精緻,形似女子,觀之令人心喜,鍾小滿伸出一隻手插入粉團的髮絲之中,又柔又滑,還有蘋果洗髮水的香味。
夏宇威跟貓兒似的眯了水潤的大眼睛,鍾小滿輕笑,小粉團唰的一下就紅了小臉。
蔡意濃被鍾小滿完全忽視了,對夏宇威她是一點不敢有意見,杆子討好都嫌不夠,注視着安琪兒和夏宇威的互動準備插一兩句話,倒不是爲安琪兒,只爲夏宇威對她有個好印象。結果看着安琪兒揉着賈小公子的頭髮,明明悅目的畫面,她卻覺得心底似被羽毛刮,泛起絲絲漣漪,莫名的覺得這一幕暈着幽幽的桃色,讓人覺得口有些幹。
於澤成突然別過頭去,身體一下子僵硬,倒是薛磐和賈廉一下子瞪大眼睛,滿是興趣的盯着鍾小滿和夏宇威的互動。
趙保崗的車遠遠駛來,顯示着今日的戲就要開拍了:
前方沒有清晰的路徑,鬱鬱蔥蔥的樹林也望不到盡頭,遮天蔽日的茂密枝葉被無孔不入的炙熱陽空潛入進來,使得幽暗昏黑的叢林中有了光亮。
東方不敗支撐着半昏半醒的令狐沖,腳步匆匆,突然他頓住腳步,把令狐沖放到一簇灌木叢中,快步走遠,一會兒又回來扶起令狐沖改變方向。
令狐沖咳了一聲,有些清醒,聞着幽幽不斷的暗香,他微微擡起無力的頸項,入眼是一片白膩,心底知道予他扶持的人是哪個,不自禁的涌起陌生的情緒。
澱山湖邊一眼對望,一眼既是萬年,不敢再看那片白膩,但阻不了滿鼻的幽香。身體很沉重,內息一團亂,腳步似有千斤重,身體裡的五臟也翻騰着鈍痛,令狐沖無力的靠在身邊人兒的身,他有些懊惱,又有些無措,女兒家最寶貴的身子被他這個男子這樣輕薄,身體那側挨着的那柔軟溫暖的感覺分外鮮明像是熱炭一樣炙烤着他的身,他的心,夾雜着暗香令他迷惘。
望着前路,樹影曈曈,雪千尋姑娘這樣帶着他疾走,怕是身後的追兵追得緊,前途未卜,然而這一刻心情很平靜,兩個人相扶持着,令狐沖突然想到那句:“與爾共行天涯路,同甘風雨兩心安。”忽而又想到:“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想着竟覺得這條路再漫長也無妨。
東方不敗感覺身的人清醒,側頭看他,令狐沖端正的俊臉,紅潤的脣失了血色,脣角卻一抹鮮紅,紅得令他觸目驚心,平日裡陽光瀟灑的少俠此時虛弱無力的依靠着他,令狐沖的神情迷惘又恍惚,令東方不敗的心有些柔軟。
東方不敗打量着令狐沖,突然對令狐沖也望向他的目光,只見令狐沖少俠失血蒼白的臉慢慢有些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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