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甚爲倚重的“鐵炮隊”被人如此肆意屠殺,豐臣秀吉不由得怒罵着衝上,手中的“紅雪左文字”狂風驟雨般攻向“兇手”劉煜
以足尖拄地,劉煜雙臂伸展如翅,“呼嚕嚕”旋出五米,在他旋轉的過程中,又有十多名手持老式火槍的“鐵炮隊”成員在鮮血飛濺中翻跌撲摔
見豐臣秀吉親自出手了,堵在石屋門口的幾個實力不再蘭森丸之下的東瀛武士也疾掠而至,分成級個不同的方向撲下,刀勢凌厲,勁力強渾
可能是源於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在撲擊之時,他們還大聲的自報家門:“賤嶽七本槍,加藤清正福島正則、平野長泰,請閣下多多指教”
劉煜沉馬立樁,身形不動,左掌劃過一道傘形的半弧,狂厲的掌風已凝結成一道有形的築牆,而在他這半弧的揮動中,已向對方這賤嶽七本槍中的三人各各迎拒了十五掌
成串的肉掌交擊聲爆連,賤嶽七本槍的三名成員俱皆悶哼一聲,分朝兩側落下,每張面孔上都帶着那麼一絲兒蒼白
豐臣秀吉又狂撲而來,他口中大叫道:“信長主公有令,擊殺這個入侵者即使今夜流盡了我們的血,爲了信長主公的武運昌隆,也絕對不能放過他”
紅雪左文字閃映着冷森的光芒,變幻莫測的斬向劉煜,而另一把武士刀,也在這時劃破空氣襲向劉煜的足踝
劉煜緊了緊背上的那個鬼武者在做這個動作的同時,他已閃挪着躲過了豐臣秀吉的攻擊,大手在他的猝退中削向配合豐臣秀吉襲擊他的加藤清正
加藤清正大叫一聲,慌忙躍閃他想不到對方是用什麼身法能在這瞬息間到了眼前,能以手代刀的向他攻來,在他的躍避中,福島正則也沉喝一聲,閃電般切上,朝劉煜背後劈出十八連斬
劉煜驀地左右搖晃,飛起一掌直斬福島正則頭頸,這一掌來去無蹤宛如來自虛渺,福島正則心頭一跳,拼命後撤,肩頭的衣衫已“嘶”的一聲被削破了一條裂縫
平野長泰在這時斷叱一聲他的武士刀自斜刺裡削到,下面雙腿也狂風般連連掃出
劉煜來不及追殺福島正則,聽風辨位,電光石火般移走了九個不同的位置,躲過平野長泰的攻勢後又逼退了自左右掩上的加藤清正和豐臣秀吉
豐臣秀吉等四人雖然單對單不是劉煜的對手,但他們配合默契,結成一體後對劉煜的威脅還是很大的特別是,現在劉煜的背上還有鬼武者這麼一個拖累十成的功夫發揮不了七成故而,劉煜沒有打算留在現場繼續磨練武技而是準備趁機遁走
剛纔加藤清正三人牢牢的把守着石屋出口,讓劉煜難以順利離開而現在他們都加入了戰圈遠離了門口,自然就給了劉煜以可趁之機
要知道,劉煜的實力遠高出豐臣秀吉等人,雖然在他們的合力圍攻之下難以佔據上風,但若只是想要離開的話,豐臣秀吉等人也絕對阻攔不住
劉煜縱飛着躲過了一連串的狠辣攻擊,又抖手劈出二十一掌,在漫天的掌影旋舞裡,他身形一閃,已掠出了石屋之門
豐臣秀吉大吼連聲的追上,怒罵着:“入侵者,你這是想要逃嗎?”
劉煜一言不發,沒有回頭,身形閃動之間,也不忘施展“鷹翅功”,在一連串的慘嚎聲中,他帶着鬼武者向“墨俁城”外遁去
估計是知道光靠言語上的激將是留不住劉煜了,豐臣秀吉沒有再喝罵,反而很是詭異的大喊了一聲:“動手”
就在劉煜疑惑而又戒備的觀察着周遭的情況時,一直老老實實地趴在他背上的鬼武者動了,那雙軟綿綿的垂在劉煜胸前的手突然十指皆動,齊齊點向劉煜的胸前穴道劉煜現在的“罡氣”只能防禦“投擲物”,像點穴術這樣的近身武技,它基本上是無能爲力的
雖然劉煜在鬼武者初動時就有所警覺,但距離實在太近了,而且鬼武者的實力也很強,至少豐臣秀吉和加藤清正這些人還都要略遜他一籌估計這個鬼武者之前是使用了秘術讓劉煜探測不出他的虛實,可他這一動手,就讓劉煜摸清了他的實力
僞裝成鬼武者的傢伙實力雖然很不錯,但還遠遠比不了傳說中安培晴明的鬼武者況且,劉煜也不會認爲這個人就是反噬安培晴明的那個鬼武者,當即問道:“你是誰?”
僞裝成鬼武者的傢伙也不隱瞞自己的身份,沉聲道:“蜂須賀小六參上……”
我記住你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劉煜像個反派人物般的恨恨的在心中起誓,小心眼的他記住了這次的“恥辱”,他一定會再次回來的不僅僅是要拯救中國籍的鬼武者,是要爲他自己報仇雪恨
劉煜可不認爲安培晴明會放過自己這個入侵了這方小型虛幻世界的“外來人”,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不會真的死亡,只是會降低一個心境等級而已
幸好是在虛幻世界啊,要是會真個兒死亡,那才真是“壯志未酬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了要記住這次的教訓,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除了真正的“自己人”之外,對任何人都要保持三分戒心……
在半是羞憤半是慶幸的情緒中,劉煜被蜂須賀小六點中了黑甜穴,神智一陣暈迷,強提精神扛了一陣子,終於抵不過那片黑暗,癱了一樣的倒在地下……
悠悠的,飄飄的,不知過了多久,只像在雲霧裡浮沉在迷幻中游蕩,那麼輕巧,那麼空洞,而又那麼的不由自主……
虛虛渺渺的劉煜用力撐開眼睛,那眼皮,艱澀而沉重,身上的骨骼也似散裂了一般,痛楚而痠軟,他又慢慢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待到他適應了身體的情況,重獲得了身體的指揮權他纔再度睜開眼,打量着身處的環境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半圓形的拱頂,那拱頂潮溼而黝黯一盞半明不亮的小油燈,被高高的擱置在拱頂之下的一個高突燈臺上,藉着這小小油燈的光輝,可以隱約看出這是一間正方形的,四面全是石壁的房間他身子下面鋪着一牀黴爛的被褥,被子晦得發黑,一股腐溼的氣味一陣陣鑽入鼻腔,空氣惡濁得緊
劉煜稍微一動又發覺自己雙手已被帶上厚重的鋼銬,腰際扣着兒臂粗的鐵環兩隻腳上帶着腳鐐,腳鐐與鐵環串連着兩根粗粗的鐵鏈一直拖連到深嵌入石壁內的兩枚巨大的鐵圈內,身子只要稍一移動,便會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來
這是什麼地方呢?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
劉煜合上眼簾,靜靜的思索着:應該不會是在簡易的“墨俁城”,那裡的囚室不具備這樣的硬件條件有很大的可能,自己是被轉移了,或許是被豐臣秀吉押送給了他的主公織田信長?不過,不是說織田信長對我下達了必殺令的嗎,怎麼我還活着?該不會是想要折磨一下我?
咬咬下脣,劉煜想着是不是馬上自盡,損耗一個心境等級,一總比在這裡接受酷刑和羞辱來得強?反正聖庫寶藏也被啓開了,裡面的一些寶貝能讓我很快的將心境修爲重修回來,到時候再進來報仇好了……
雖然自認爲這個決定很合時宜,但不知道怎麼搞的,劉煜總有一種不甘心的情緒,覺得就這麼離開的話,會失去一次不錯的機緣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型的虛幻世界會帶給自己什麼機緣,但鑑於級感知力的“預知”能力從來沒有出過錯,劉煜決定還是再看看情況好了
困難的轉動了一下身軀,劉煜舐舐嘴脣,他感到無比的乾渴和痛楚,嘴脣早已經焦裂了,喉嚨裡又苦又澀,四肢百骸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像經過了一場巨大的病症,渾身上下綿軟之極
劉煜雖然身具級再生力,但那並不是可以無限制使用的,那必須以消耗他自身的體力爲代價體力耗盡了,級再生力也就會罷工了
當日在香江港時,劉煜受到“十月革命”和“七月初六”金泰國手下的圍攻,他的級再生力在體力枯竭的情況下就幾近失效,事後吃了好幾個人的飯量,又好好的休息了一天,才讓級再生力恢復功能
現在的情況,說起來比之當日情形還要爲嚴重一些好在現在劉煜是罡氣級的武者,已經可以向古武者那樣通過汲取天地元氣來恢復體力,無需再依靠進食和睡覺要不然的話,以他現在的情形,恐怕一輩子都無法依靠自己的努力脫離這個牢籠了
就在劉煜運轉《玄功要訣》恢復體力和精力時,他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金屬撞擊聲,片刻後,這房間的一部份已緩緩啓開
那是一扇石門,石門似乎和這間石室是從同一個整體分割出去的,那厚度,絕對過了五十公分,只見四個東瀛武士在推它,還表現得吃力得不得了
門口有一陣低低的交談聲,片刻後,兩條人影映了進來,劉煜眯着眼瞧去,嗯,那不是蘭森丸麼?他身邊,還站着一個年約三旬,白皙英挺的青年武士
兩個人慢慢來到他的身前,蘭森丸用腳踢了他一下,冷冷的道:“入侵者,醒了就別裝睡”
劉煜舐舐嘴脣,擡起眼,沙啞的道:“蘭森丸,對我客氣點,我好歹饒過你的命”
話剛出口,劉煜就覺得眼前一花,面頰上已火辣辣的捱了四記耳光,蘭森丸的語聲帶着仇恨的哽咽:“入侵者,你還好意思說,你殺了我們那麼多人……”
劉煜吁了口氣,道:“我又沒有濫殺無辜,是你們的人先出手的我是迫不得已……”
蘭森丸悲切的道:“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就可以大開殺戒嗎?可憐我的橫道兵庫介大哥和深田泥之介大哥……因爲你,我不但損失了兩個好友,是被信長主公厭棄了……”
劉煜凝視着蘭森丸,淡淡一笑道:“你已不講道理,不明是非黑白,我還有什麼話好講呢?”
蘭森丸驀地雙眼圓瞪,神色悽怖,他俯身朝着劉煜,一字一字的道:“混蛋,我會用世間最殘酷的方法殺死你,我要你受盡痛苦慢慢死去我要親眼看見你的哀嚎,親耳聽到你的呻吟,我會剜你的心祭奠幾位大哥,我要割下你的頭顱去先給信長主公我要剁碎你的身體去喂狗……”
劉煜眉梢子微揚,懶懶的道:“或者你將失望,蘭森丸,我不會哀嚎,不會呻吟而且,方纔的四記耳光我還會找機會雙倍奉還”
蘭森丸氣得全身發抖,她哆嗦着,指着劉煜:“你……你……你……”
那白皙英挺的青年武士此刻猛的踏前一步,雙掌左右開弓一陣揮擊,直摑得劉煜滿臉鮮血面頰青腫,耳朵鳴聲如雷,他陰沉的道:“好個白癡,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充英雄你是找錯地方了”
劉煜搖搖頭,舐舐嘴脣,漫不經心的道:“閣下高姓大名?”
青年武士冷冷一笑,沉聲道:“尼子十勇士之首,山中鹿之介”
劉煜略一思索,靜靜的道:“‘出雲之鹿’山中鹿之介?”
山中鹿之介嗤了一聲,道:“正是本人”
劉煜吮了吮流血的嘴脣,淡漠的道:“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之下你纔敢對我發威,否則,你的結局不會比同列尼子十勇士中的橫道兵庫介和深田泥之介好”
山中鹿之介雙目驟睜,狠狠的道:“入侵者,要對本人用激將法你就錯了,本人不會放開你的”
劉煜仰視着山中鹿之介道:“我明白你不會放開,懦夫總是能找到自我安慰的藉口的”
山中鹿之介臉上的皮肉抽搐了一下,冷森的道:“入侵者,你不必再嘗試了,囚禁你是信長主公下的命令,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我不會爲了證明我比你高明,就去違逆信長主公的命令”
劉煜不在乎的一笑,大約牽動了傷處,他的眉頭皺了皺:“你比我高明?嘿,如果堂堂正正的來,山中鹿之介,我一個人就可以活宰三個你”
山中鹿之介忽然笑了,笑着,他又是雙掌連摑,打得劉煜的腦袋左傾右偏,血沫子濺飛
好一陣,他的手也打累了,纔在笑聲裡停手,眯着眼問:“現在,你還嘴硬不?”
劉煜的上下脣破裂,兩頰全成烏紫之色,他翕動了一下腫裂的嘴巴,吃力的道:“這只是開始,山中鹿之介,兇的還在後面,到我不能說了,我自然不會再說”
山中鹿之介冷冷一笑,道:“你不算笨,入侵者,兇的刑罰果然還在後面”
蘭森丸向前踏了一步,低沉的道:“大人,這就開始第一道?”
山中鹿之介點點頭,說道:“蘭森丸,你大約恨不得立即活剮了這傢伙?”
蘭森丸不置可否的笑笑,狠厲的盯着劉煜,一字一字的道:“我不掌你的嘴,入侵者,我會讓你試試有滋味的東西”說完,蘭森丸陰毒的笑了笑,回頭叫道:“來人哪”隨着他的叫聲,石門外進來兩名東瀛武士,兩人的手上,各執有一個黑漆木盒
蘭森丸邪惡的眨眨眼,道:“拿出你們的手段來,讓入侵者鬆快鬆快”
這兩個東瀛武士向蘭森丸微微躬身,面無表情的來到劉煜身前,其中一個打開他的黑漆木盒,取出一把鋒利的手裡劍,輕輕拔一根頭髮試了試,頭髮已迎刃而斷,他滿意的笑笑,將手裡劍浸入木盒之內一瓶散發着刺鼻氣味的綠色藥液中,片刻後他取了出來,一把撕開了劉煜的衣衫,露出劉煜白皙細嫩的胸膛來
這人圓睜着眼,鼻孔殘忍的大張着,慢慢將手裡劍割向劉煜的肌膚,刀刃是那麼鋒利,他只略一用力,已切裂了一條淺淺的,寸許長的血口子
劉煜半睜着眼,仍是那麼淡淡閒閒的躺着,好像那柄小刀是割在別人身上一樣,顯得如此平靜與安詳,甚至連眼皮子也沒有撩一下
劉煜的忍耐力其實算不上多好,可是,在進入這個虛幻世界時,僞天道將他本體的一切能力都複製了出來,這其中除了武功和級再生力之外,自然也包括了他那濃重到驚世駭俗的存在之力
作爲一種有着“進化”體質的能量,存在之力在感應到劉煜此刻所處的環境之後,立刻就改變了他的體質,大幅度的消弱了他的痛感神經,讓劉煜可以淡然的面對東瀛武士的酷刑
不過,看到自己被東瀛武士這麼的糟踐,縱然本身沒什麼感覺,但小心眼的劉煜也非常的不爽,下定決心脫困後一定會大殺四方,以泄心中的這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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