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憑蘇月如何掙扎,捉住她白皙皓腕的粗大手掌依然沒有鬆動的跡象。
“是該攤牌了,死就死吧…”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葉痕強忍着腳背上傳來的劇痛,突然就將臉湊到了眼前女人的星眸前,緊咬着牙關,額上青筋暴起地吼道:“落月,我是夜無痕,遊戲裡的那個夜無痕!”
一字一句地嘶吼着,在這一刻,葉痕將一切都豁了出去。
“你…”近距離凝視着葉痕歇斯底里的表情,在聽到了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以後,蘇月頓時就仿似觸電了一般,嬌軀一震,宛若星辰般的眸子裡忽然劃過了一抹不可察覺的喜悅。
隱瞞了大半年,這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榆木腦袋,總算是開竅了。
然而,很快的,當喜悅的神色褪去,蘇月那仍然有些紅腫的眼眶一下子就溼潤了,眼眸一眨,委屈的熱淚就浸溼了那一雙精心修飾過的濃黑睫毛。你是夜無痕又怎麼樣,夜無痕就可以隨意非禮人了?夜無痕就可以帶着鶯鶯燕燕回家亂搞了?夜無痕就可以經常銷聲匿跡對人不理不問不管不顧了?
“滾開,老孃不認識你!”蘇月越想越氣,一張嘴居然就爆了一句粗口。然而,當積聚已久的委屈宛若火山爆發出來以後,她卻發現,對面那個傢伙的粗大手掌依然握得緊緊的,死都不肯鬆手。
情緒劇烈波動之下,蘇月憤怒地揚起了另一隻嬌嫩光滑的手掌。
啪!
無數的委屈哀怨化作了這一記重重地巴掌,當那隻晶瑩白皙的手掌與葉痕的臉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時,只聽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頓時就在他的右臉上留下了五道淡淡的紅色指印,將這個傢伙扇得一愣一愣的。
而此時,泄恨完畢後的蘇月抿着嘴脣,喉嚨裡忽然就發出了一聲宛若蒼蠅嗡鳴般的嗚咽,盈眶的淚水頓時就漫延了出來。順着光滑的眼角流落到了吹彈可破的臉蛋肌膚上。
火山噴發過後,是一片的死寂,呆若木雞的葉痕,就仿似缺氧的病危人士一樣。腦海裡一片空白。
“”
葉痕嘗試着動了一下嘴脣,卻發現任憑他如何努力,乾澀的喉嚨也發不出丁點聲音來,音帶在這一刻已然失去了作用。
“放手!”趁着葉痕被打蒙了的機會,蘇月終於掙脫了掌控在自己皓腕上的大手,旋即一個掉頭轉身,就捂着水跡斑駁的俏臉衝了出去。
晶瑩的淚珠揮灑在微涼的空氣裡。伴隨着秋風橫掃下來的枯葉一同落地,形成了一幅悽美的畫面。
嗚嗚
秋風瑟瑟,直到一股涼風迎面襲來,纔將愣在原地的葉痕給喚醒了過來。
才一恢復意識,他甚至顧不得用手去揉一揉臉上的火辣辣的疼痛,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擡頭,將視線望向了小樹林的出口位置。
此時,那個穿着緊身黑色毛衣的啼哭身影已然衝到了水泥小道的盡頭。只需要再來一個轉身,就可以消失在後面男人的視線裡,一口氣跑進左側的別墅區。
“落月…我喜歡你!”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此時的葉痕就像發瘋了一般,他目呲欲裂地瞪着眼珠,將嘴巴張到了最大,瘋狂地衝着前方的黑色背影吼叫了起來。
聲嘶力竭的表白迴盪在空氣中,不得不說葉痕在這一刻的表現確實值得讚賞,他這一句宛若獅子吼一般的表白,不說能傳到遠處的別墅區,但傳遍整個小樹林絕對是毫無壓力的。
當聽到他那嘶啞的表白聲以後,一心只想返回別墅,將自己關進房間裡的蘇月只感覺天旋地轉。前衝的勢頭頓時就停滯了下來,就仿似一臺汽油燃盡的汽車驟然間熄火一般。在站穩身子以後,只見兩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眶滑落而下,隨即整個嬌軀都開始劇烈震顫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就算是千言萬語亦或是百般委屈。都比不過這簡單的一句,我喜歡你!
這一句看似簡單的表白,縱然無法令她徹底抹去對葉痕的忿恨,但蘇月已然知曉,從今往後,她再想恢復曾經那種心如止水的心態,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呼呼
秋風依然在從路口處貫入小樹林,那條曲線玲瓏的黑色背影停下來以後,先是在水泥小道的盡頭逗留了幾秒鐘,當她反應過來以後,卻並沒有如葉痕所預料的那般轉身回頭,而是徑直奔向了遠處的別墅區,轉瞬間就消失在了後者的視線裡。
“”
眼見蘇月就這麼跑掉了,一張臉脹得通紅的葉痕羞憤地跺了跺腳,旋即就滿臉緊張地四處張望了起來。
這傢伙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方纔那一道驚天動地的吼聲,嚇到了景博園裡的其他住戶。
聽清了的還好,知道是他是在表白,要是聽得囫圇吞棗的人,說不定會以爲景博園闖進了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患者呢。
幸而天氣日漸寒冷,出來活動的人並不多,葉痕也沒有在小樹林裡也發現人跡,這才讓他鬆了一口氣。
“都怪冷清那個死丫頭忽悠我,還一副有理有據的樣子,奶奶地下次見到了一定得找她算賬。”孤寂的冰冷小道上,臉頰發燙的葉痕垂着腦袋,只感覺欲哭無淚。
平生第一次表白,女主角卻連瞅都沒瞅他一眼就跑了,這算什麼事啊?
難以想象,此時葉痕的心情是怎樣的鬱悶低落,雖然他作爲一個重生人士,閱歷豐富,心態也很樂觀。可關於向女人表白之類的事情,前世今生這絕對是第一回,對於一個悶騷到極點的男人來講,要鼓起勇氣說出那幾個字,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其實也都怪葉痕這廝不見棺材不落淚,非得在捱了一耳光以後才肯說出這句藏在心裡已久的話,要是他一早就這麼識趣,說不定還真能把打動落月,抱得美人歸呢。
不過,縱然蘇月並沒有當場投懷送抱,到最後甚至連看都沒看葉痕一眼,可幸運的是,人家也沒當場拒絕或者是給他澆上一盆冷水不是?
“女人心,海底針啊”
渾渾噩噩地走在淒涼的林間小道上,葉痕不由自主地就發出了這樣一聲感慨,心裡甚至還升起了一股萬念俱灰的感覺。
然而,一回想到那極富彈性的豐潤翹臀以及那不堪一握的滑嫩柳腰,纔剛捱了一巴掌的老處男,某些部位頓時就充血地昂起了頭來,蕭瑟的秋風中,這傢伙居然又有些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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