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國豪聽了三四分鐘的電話,而後便果斷的說道:“一定要順藤摸瓜,找到真正幕後的元兇!”
“嫌犯招供,他們是受到一家建築公司老闆僱傭殺害方然的,因爲縣裡面的一次投標工程!我看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方國豪對蕭晨說道。
蕭晨正要說話,方國豪旋即擺了擺手,道:“此事你就不要參與了,我心中有數!去京城自己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蕭晨心中一嘆,答道。
從省委大院出來,蕭晨便徑自回到了家中,收拾好行李之後,打了許多的電話,將必須交代的事情再度交代了一遍之後,方纔放心了下來,便出門打車朝機場而去。
雖然說明天才是到中央黨校報道的時間,不過他還是決心早一點到京城,找一下白素,看看白老給自己留下的信件究竟講些什麼。
到京城的航班不少,雖然普通艙都基本滿員了,不過特等艙的位置是隨時都有的,這便是錢的魔力。
在售票小姐略帶着挑逗的眼神之下,蕭晨微笑的說了聲謝謝,而後便朝登機口而去。
“劉書記,目標人物已經離開廣南省了!”此時在紀委辦公室內,一箇中年男子正興奮的同劉一鳴彙報着說道。
“很好!馬上通知我們在京城的人,密切注意蕭晨在中央黨校的出入情況,隨時等候命令!”劉一鳴立刻說道。
中年男子很快走了,而劉一鳴接着便打了一個電話出來:“七少,目標已經出洞了,您手中還有沒有掌握什麼可以將他定罪的資料!未覈實的也可以啊!”劉一鳴一邊說,一邊發出了有些猥瑣的笑聲。
“好的,好的!這麼多案件,我就不信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劉一鳴一邊聽一邊點頭說道。
蕭晨上飛機之前和白素髮去了短信,告知自己到達的時間,不過倒也沒有想白素會來接機。畢竟白老仙去,白家肯定有許多千頭萬緒之事,要她協助處理的。
不想從機場出來的時候,便看到白素一身黑衣,面容清減的立在人羣之中,卻依然是那麼的美麗迷人。
“白姐!”蕭晨加快了腳步,到了身前輕聲呼道。
他心裡明白,白素如今是在一個心裡極度虛弱的時候,白老和方然先後的離去,等於在她的芳心敲了兩記重錘。
“先上車吧!”白素淡淡的說道,面容無喜無悲。雖然白老的逝去讓白家從頂級的開國家族變成了政壇若有若無的尷尬地位,不過她卻沒有太大的感覺。
畢竟白老生前或許就希望白家從此淡出漢國的政壇,一切也許都是他有意而爲之。
而被許多人暗中期待的白家的派系力量,此時居然是靜悄悄的,既沒有分崩離析,也沒有發生爭奪派系首腦之位,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車子很快到了一處別墅之內,就算在京城,這裡也是屬於最頂級的別墅區,一平米的售價高達十萬。
而且,沒有一定的權勢之人,有錢也是買不到的!白素沒有開車,和蕭晨並排坐在後座上,司機是一位眼神犀利,充滿一股鐵血味道的男子,不用說這是屬於中南海保鏢那一級的人物。
偌大的一棟別墅,此時顯得有些靜悄悄的,只有兩三個樣貌娟秀的制服女生在忙碌着。
當蕭晨和白素一同出現的時候,這些女生都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兩眼,因爲這裡還沒有出現過與白素一起回來的男人,而這位也未免太年輕了一些。
不過也只是多看了兩眼,這些女生們就不敢再看了。畢竟白素雖然平時並不苛責,可是白家的門風規矩擺在這邊,豈是拿來做擺設的。
“坐吧,喝點什麼?”進了廳中,白素便有些無力的往沙發上一坐,聲音中透着疲憊和無力。
先前那一路回來,其實都是她的一種僞裝,實際在蕭晨面前,她此時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
“白姐,多保重身體!”蕭晨低聲說道,他真的不希望白素沒有從這種極度悲傷的情緒中調整過來。
“我沒事,休息一陣就好了!而且我的新工作也已經定了,下個月就要正式上任了!”白素淡笑着說道。
“新工作?”蕭晨的眼眸望了過去,問道。
“對於,廣南省高院政治部主任,正廳級待遇!”白素說的很平淡,不過蕭晨卻聽得格外的震撼。
看來這應該是對白素的特別照顧了,當然是看在白老的面子上!三十出頭的實權正廳,這委實是了不得的超遷。
“其實我也不想再官場上繼續了,只是白家的大旗不能倒!”白素嘆了口氣,眼中露出了堅毅之色。
父親一門心思就在生意上,甚至爺爺的治喪大典一結束,人就跑的沒影了,這讓她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本來想就這樣淡出政壇,不過和最高院的雷素生院長的一番談話之後,她改變了主意。
眼下白系之中的官員,最高的只有在*二十五人大名單中佔據一席,而且還不是常委,餘下的最有威望的便是雷素生了!
假如脫離了白家的大旗,那麼這些人絕對會變成了一堆散沙,除開*委員和雷素生有自保之力之外,其餘之人都有些危險。
所以他們這時候只能團結,而能夠讓他們繼續凝聚成一團的,只有白素。
不管怎麼說,只要白家嫡系繼續有人從政,而且能力還不錯,就算是會受到一些打壓,也不會太過份!畢竟哪個家族都有盛極而衰的時候,若是白素撐起白家的大旗,還有人過份追打,那麼將會挑戰整個高層的神經。
白家衰落了,你就搞得這麼過份,那以後我們這些老的死了,你是不是還要這樣亂搞?
假如讓一些大佬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是極爲不妙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如今黨內原來還有八人,和白老的交情那自是不用說的!若是白素不扛起白家大旗,那其他的人事情他們也不會怎麼管。
“這是爺爺給你的信,我在收集遺物之時發現的!”白素這時候拿出了一封信箋,遞給了蕭晨。
她在此時心中依舊十分不解,爲何爺爺沒有給任何人留下隻字片語,唯獨如此厚愛蕭晨?
不過這個事情她並沒有和父母說,生怕此事會引起巨大的反彈,以那兩位的個性,弄不好會做出對蕭晨不利的事情出來。
“信,你回去再看,先和我說說方然的事情吧!”白素這時候出聲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蕭晨沉吟了一陣,繼而便緩緩的開口述說道。
“你的意思是,方然其實是個犧牲品,其實有人真正的目標是對準了方伯伯?”白素沉聲問道。
“我是這樣推斷的!有人是真的與方然有私怨,在受到某種刺激的情況下,僱兇殺人!不過在這個背後,應該還隱藏着另外一隻手!他利用了此人的心理,推動着整個事件的發展!更有可能的是,甚至連此人對方然的仇恨,也是被這隻手給一步步誘發的!”蕭晨把自己心中的推測全數說了出來。
“這個人好深的心思!他究竟會是誰?”白素臉色微變,說道。以她的智慧和能力,自然能夠聯想到這其中的玄妙之中,那隻手委實將陰謀詭計給玩到了極高的境界。
“這隻手究竟是誰,我現在還想不清楚!不過我有幾成的把握可以斷定,僱兇殺方然的是蕭世平!”蕭晨沉默了數秒,而後說道。
“蕭世平?這怎麼可能?”白素脫口而出,不過旋即又閃過了驚駭之色。
蕭晨提出來是蕭世平,這事情不但不是不可能,反倒是大有可能。畢竟當年蕭世寧對於自己是有意的,白家和蕭家也差點聯姻了,而白素婉拒蕭世寧,後來又與方然關係密切,這自然能讓蕭家的人對方然不滿。
而後來方然在古韻縣和蕭世平共事之時,兩人又是諸多爭執,加上後來蕭世平想謀奪炎黃實業總裁之位,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連古韻縣委書記的位置都沒了,灰溜溜的回到京城,一時成爲笑柄。
“我想來想去,能做這蠢事的,只有蕭世平了!不過這幕後的推手,暫時毫無頭緒!不過我想,應該就是在古韻縣之時就開始佈局的!所以,對於當時蕭世平身邊曾經出現的人,應該要好好調查。”蕭晨接着分析道。
“這個事情我去做!你能不能勸一下方伯伯,若此事是真的,能不能暫且……”白素說道這裡,自己也說不出話了,因爲她知道此事決不可能!
方國豪只有一個兒子,方然的死就意味着白家斷後了,這是多麼大的仇怨。
不過,假如方國豪對上蕭家,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蕭家四兄弟,一個已經穩穩的邁進了九巨頭的位置,另外三個都是副國級的,分別掌管了軍事,經濟,等實權,一個小小的中央委員,省委書記怎麼能夠抗衡?更別說那已經高居九天之上權勢威望都無雙的蕭老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