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顏自然而然抱着齊十七的手落在了幾人眼裡,羅氏嚇得只差魂飛魄散,福全咬牙切齒,楊官還是面無表情,夏光則是十分驚愕。
齊十七自己也有些愕然,可這樣的親暱,卻又讓他心裡無端的覺得舒服和安心,嗯,還有一絲異樣。
“王爺,該回去了。”福全快步上前,狠狠地瞪了田敏顏一眼,妖女!
這次前來,除了偶爾住在田家,齊十七他們就一直住在鎮上,這是要回鎮上了。
田敏顏送到村口才迴轉,羅氏一把將她拉到正房坐下,滿臉的憂慮。
“娘,怎麼了?”
“囡囡,咱們呢,雖然如今也有了些家底,娘也不求大富大貴的,就盼着日子安樂,你們兄妹幾個都平安長大,日後嫁娶個門當戶對的便成。”羅氏斟酌了一會,才欣欣說道:“尤其是你們兩姐妹,話雖然有高嫁低娶這一說,但娘覺得找個差不多的那纔是好的。”
田敏顏聽得那是一頭霧水,看向她娘問:“娘,你在說什麼啊?我咋不明白。”
羅氏欲言又止,最後咬了咬牙,說道:“乖囡,王爺身份貴重,不是咱們能般配的,寧嫁小戶妻,不爲大戶妾,娘不想你做個侍妾,被正室壓一輩子。”
田敏顏終於是明瞭,愣了愣後失笑出聲:“娘,你說什麼啊,你是說我想配王爺?”
羅氏沒有出聲,但那眼裡卻說明了一切,田敏顏頓時滿頭黑線。
“娘,哪有你想的那樣,你放心吧,女兒有分寸呢,也絕不會爲人妾的。”田敏顏撫了撫額,說道:“王爺是什麼身份,我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去肖想他。而且,王爺雖然沒有大婚,可誰知道屋裡有沒有一大堆侍妾,我可沒有和人共用一個男人的興趣。”
羅氏見她說的露骨,嘖了一聲,嗔道:“說什麼呢,這種腌臢話也是你能說的。”頓了一頓又道:“你既然曉得輕重那就好了,以後可要注意言行,我瞧着你對王爺就沒有半分恭敬,就像剛纔,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能去抱一個男人的手,要讓人看見了可怎麼了得?沒的說你輕浮。”
田敏顏這才知道羅氏的擔憂是爲啥,原來是因爲自己剛纔的‘情不自禁’啊。
羅氏這麼一說,她也反應過來了,這好在是在自己家裡,要在外面這樣,可真要讓人落人詬病說自己輕浮放/蕩了,看來自己日後要多注意了。
田敏顏走出家門,恰好看見朱大叔的兒子朱大郎扶着大肚子的嫂子從家門走過,打了聲招呼,說了幾句,他們就相攜着有說有笑的走了,田敏顏一直看着他們的背影出神。
將來要嫁什麼人,她真沒仔細去想過,只知道一定會嫁作正頭娘子,也絕不做妾,就是窮點也沒關係,最重要是自己看得上眼。
至於會不會如羅氏擔憂的那樣配王爺?她失笑。雖說灰姑娘的故事也有,現代,還有平民配王子的呢,可她卻沒做過這樣的灰姑娘夢。
羅氏說的對,寧嫁小戶妻,不爲大戶妾,將來不管如何,她都不會爲人妾的,她將來嫁的人,只能有她一個,要有侍妾,抱歉,她沒興趣。
齊十七還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只坐在馬車上,摸着手臂,淡淡的笑。
福全一直注意着他,見他一副少男懷春的樣子,心裡是沉了又沉,狠狠地罵了田敏顏幾百聲。
“爺,今年三月宮裡就大選秀女,您看是不是讓皇上給指個婚?我們賢王府也是時候該添個門當戶對的女主人了,爺也該早日開枝散葉,讓府裡多些新主子了。”福全特意在門當戶對咬重了字音。
齊十七眼睛一眯,沉聲道;“福全,你怎麼越來越多話了?什麼女主人,爺自有分寸。”
“王爺,您今年都二十一了,太子殿下的兒子都快要娶媳婦了,爺您還是孤家寡人,娘娘曉得了,就是在天上也不得安心啊王爺!這要讓老奴將來怎麼交代喲。”福全又用起了哀兵之策。
齊十七抿着嘴,一言不發,福全心裡揣揣,可爲了王爺,爲了子嗣,他就是被王爺打死也要說。
“王爺,您身份尊貴,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只要你說一聲,這天下間的女子都排着隊任王爺您挑選,王爺你何苦。。。”
“福全,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齊十七冷聲一喝,道:“什麼叫天下間的女子盡歸爺挑選,你想讓本王陷入被猜忌被彈劾的境地嗎?”
福全一聽,打了個激靈,在馬車上就跪下,低着頭惶恐地道:“王爺,是福全錯了。”
“福全,雖說天高皇帝遠,爺雖然不至於因此怕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要是落在有心人耳中,你說說,會如何?”齊十七沉着臉道:“皇兄再縱容疼我,也不容許旁人覬覦他的位置。”
“奴才惶恐。”福全的額頭都貼在了馬車的地毯上,瑟瑟發抖。
“罷了,你起吧。”
福全又告了一聲罪,這才跪坐在一旁,低着頭。
齊十七見他如此,道:“福全,爺知道你想什麼,但這些事,爺有分寸。”
“但是,那丫頭。。。”福全脫口而出,見他冷冷的臉,又低下頭,說道:“這田姑娘身份低下,配不上王爺。”
“福全,誰說我就要定下那丫頭了,她才十二歲。”齊十七拔高了聲音。
福全撇了撇嘴,心裡腹誹,就是這樣纔可怕,十二歲就能勾引人了,這要再長几年,還不將魂魄都勾了去?
“這話莫再說了,省的壞了姑娘的名聲,成婚不成婚,和誰成婚,爺自有分寸。還有,福全,莫要將你覺得好的就加諸在爺身上,什麼樣的女子適合爺,爺自己心裡清楚。”話到最後,已經隱隱帶了些警告了。
福全混身一震,說道:“是。”
雖這樣,他在心裡仍想,到底離及笄還有幾年,他就不信了,這幾年,就沒一個女子入得了王爺的青眼?想到這,福全又復活了,從今開始,他要將爺的終身大事定爲首選重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