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飛揚 40、破芽
溫晴是被臉上的一陣騷擾給弄醒的,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泛白的天花板,亂哄哄的腦袋瓜子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了?
臉上的撫摸還在繼續着,溫晴慢慢轉動眼珠子望向始作俑者,發現竟是蕭沉毅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倏地,之前發生的一切記憶全部在她腦海裡像電影回放一樣一一播演,她內心微囧,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教官····”溫晴啞着聲音開口,示意他她已經醒了,他的‘狼爪’可以放開了。
“·····”蕭沉毅面無表情,沉熱的眼神目不斜視的看着溫晴,手上的動作依舊繼續,沒聽見似的,彷彿她的臉是一塊上好的絲綢滑布般不捨得放開。
“·····教官,我想喝點水!”溫晴滿臉黑線的看着這個面癱男做着與他形象不符的動作,迫於無奈,她故意裝出很虛弱的摸樣,聲音嚶嚶嚶的像蚊子叫。
果然,蕭沉毅的手細不可察的停頓了下,繼而滿是懷戀的又揩了下油(至少溫晴是這麼覺得的),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的小臉蛋,轉身倒了杯水給她。
溫晴暗暗鬆了口氣,小手接過水杯慢慢噙了口,果然是當過兵的,這麼攝人的氣場讓她都不能隨意反抗。
幾分鐘過後,老天,能不能讓誰將這蹲大佛給送走啊?在這樣面無表情的繼續看她下去,她快要崩潰了!
溫晴看着蕭沉毅持續盯了她好幾分鐘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給盯怕了,心中內牛滿面的哀呼。
“教官,現在幾點了?”無奈,溫晴只得找開話題,不然她真是第一個得肌肉僵硬症而死的青春美少女。
“十一點!”冷颼颼的話從蕭大教官的口中呼出,凍得溫晴不自覺的縮了下。
“躺好,蓋被子!”下一秒,溫晴就被人強勢有力的大手給強制按下,隨後潔白的棉被就拉上了她的肩膀處。
“·····謝謝!”溫晴傻了,這是蝦米情況?好半響,她才找回語言般不自然的道了聲謝。
“以後不準和我說謝!”蕭大教官一聽到溫晴這句謝字,本就面癱的臉頓時一沉,冷冽如冰的話語直向溫晴發射。
“·····哦!”溫晴真不知道該回什麼了,爲什麼不能和你說謝?可是蕭大教官的癱臉實在讓溫晴提不起一絲好奇寶寶的心態去詢問,最後訥訥的回了聲。
氣氛就這樣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倆人都感覺一股僵硬的氣流在身邊圍繞着(可能只有溫晴一個人覺得),溫晴感覺不自在極了。
“教官,我休息好了,我看我還是去訓練吧!”我寧願死拖疲憊的身體去做那撈子鬼的訓練也不願在這裡看你雖好看俊逸但時時刻刻都散發冷冽氣息的面癱臉。這是溫晴的心裡話,她乞求這句話能射向蕭沉毅,讓他也知道她有口難語的痛苦。
“躺好!”蕭大教官看到病人這麼不合作,一生氣,嗓音自然就大了,再加上在部隊喊多了命令的口吻,一股威嚴壓迫就這樣隨着蕭沉毅的大吼自然而然的溢出來。
可下一秒,蕭沉毅就後悔了,因爲他看到小女孩竟然被他的大吼而縮了下肩膀而微微顫抖,頭轉到一邊,黑亮的烏髮披散在潔白的枕頭上越顯得主人的脆弱與小巧。
“我、我不是····”蕭沉毅第一次這樣後悔自己的魯莽,他急聲想開口解釋,可是面對她就笨拙的他,說了幾句後索性放棄,他高大迫人的身軀站起,半坐在因爲他一上去就嘰呀響了一下的一米幾的牀,將女孩抱進了懷中,不理會溫晴的驚呼聲,執意將她抱進懷後調整好了位置,他方纔慢慢的將被靠在牆上。
溫晴滿臉通紅,心裡羞澀急躁的想將推開,可惜她的小力氣連蕭沉毅一隻手的力量都不能比得過,更何況此時蕭沉毅是熊抱她在懷了。
可憐的溫晴前世再加後世,被男人如此抱的機會可說是一隻手掌就可以數的過來,被男人這麼一抱,少女羞怯害躁的心情使得溫晴不自覺的就想躲開。
此刻,溫晴就像一隻剛進鍋裡的活魚,上下跳動左扭右扭的不安份極了,逼得本舒服享受懷中柔軟觸感的蕭沉毅一個不耐,健臂一緊,直接一個大聲:“安靜!”吼住了溫晴,使之安靜了下來,蕭沉毅才鬆了口氣,可是下一秒他發現不對勁了,懷中的人兒怎麼身子一顫一顫的,像是····他急忙將懷中人兒的臉掰正,發現溫晴竟然在哭,一顆顆豆大透明的金豆子淌流在在小巧白皙的臉頰上,鼻翼一聳一聳的,牙齒咬住下嘴脣,樣子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他頓時就慌了,大手撫上女孩的臉頰,想擦去那些令他心慌失措的淚鏈子,可惜他越擦它流的愈多,最後連他的手都不自覺的微微顫動了,嘴裡嘶啞着聲音無措的開口:“別哭啊你,哭什麼啊?我錯了行不?是我不好····”
蕭大教官何時向人這麼道歉過呀,可是爲了不讓懷中女孩在哭下去,現在就是讓他去跳舞他也認了,只求她別哭了。
溫晴一開始還沒覺得多少委屈的,只是被男人這麼熊抱,她分不清心裡涌動的異樣感覺是什麼,她只知道她想逃開這種令她不安的情緒,可是最後男人越發不驚慌的安慰她,她心裡卻委屈起來了,早已過了流淚年紀的她此刻竟然被男人這樣安慰後淚珠子就兵哩乓啷的掉下了,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蕭沉毅見到溫晴還在掉淚鏈子,無法了,他投降了,第一次對人妥協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行不?”語氣無奈但卻心甘情願。
“·····我想去訓練!”溫晴抽抽搭搭完後,哽着嗓子說出了這麼句狗血的話,原諒她吧,她現在腦子一團亂,只想逃避讓她壓抑不安的環境。
“····好!”蕭大教官半垂着睫毛沉默了半響,有力的聲音落下,應允了溫晴,隨即溫暖的懷抱放開了她,率先走出了校醫室。
熾熱的懷抱一離開,溫晴感覺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空了一下,隨之她連忙甩甩頭,將這些異樣的情緒試圖甩出腦海,她翻身下牀,拿起剛喝的水杯又小飲了一口後,方纔走出校醫室。
自這之後,蕭沉毅對溫晴也沒有什麼不安份的動作了,依舊面無表情的訓練着一干一開始柔弱但逐漸變得強壯的同學,連一眼都沒有多瞟一下溫晴。
溫晴從一開始的失落到最後的習以爲常,也逐漸的忘記的那天的插曲,日子,如溫水般潺潺的淌過一天又一天。
可是誰又知道,寧靜的日子背後醞釀的是暴風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