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俄軍大部主力陷在波蘭營地中抽不出來,庫圖佐夫大急,他知道如果俄軍不能在普軍到達之前布好防禦陣型,等待俄軍的將是滅頂之災。
雖然庫圖佐夫已經將手中全部的騎兵派去阻止普軍,但是騎兵們能拖延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戰局糜爛至此,庫圖佐夫只能咬牙暗恨波蘭軍隊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此刻不能亂,一亂的話可就無力迴天了。因此庫圖佐夫命令俄軍分成兩部,一部繼續剿滅波蘭營地的亂黨,另一部分立即前往防禦陣地。
四千俄軍急匆匆的從庫圖佐夫身邊疾行而過,士兵們臉上的憂色一覽無餘,即便是最愚笨的士兵看這架勢也明白一定是普軍有所異動了。
看着士兵們臉上的憂色,庫圖佐夫的心中更是沒底,但是不管怎樣總歸是要拼一把的。
也許有人會說如果形勢真的不妙的話,完全可以選擇撤退,但是塵推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不合時宜的,騎兵們阻擋不了多久普軍的進攻,而在之後如果普軍一直緊緊咬在俄軍的身後,那麼撤退就會變成崩潰,而這樣的情況是庫圖佐夫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就在庫圖佐夫爲着眼前的局勢而擔憂的時候,遠在波蘭的庫利奇科夫正率領着軍隊連夜趕往波蘭北部。
庫利奇科夫這幾天很鬱悶,原因就在於自從他率領軍隊出了華沙之後,一路上無數的陷阱,嚴重的拖延了大軍的行軍速度,而且奧古斯特調撥給他的三千波蘭軍隊也實在是不堪用,每當行軍了六、七英里左右,那些波蘭軍隊就吵着要休息,這讓庫利奇科夫煩不勝煩。
而且他還不好對那些波蘭人說什麼狠話,就在昨天的時候,因爲波蘭軍隊的行軍速度實在是太慢,他當即命令將拖拉在隊伍最後面的一個波蘭營長給鞭撻了一頓,誰知道當天晚上那位營長居然帶着他的手下不辭而別,這讓庫利奇科夫很是懊惱了一番。
但是沒有辦法,波蘭軍隊和俄國軍隊不一樣,波蘭軍隊大多數都是兵爲將有,往往一個營的波蘭士兵都是作爲營長的波蘭貴族的私兵,這些私兵只聽他效忠的貴族而並不理會俄國人的領導。
走了一天之後,很多波蘭士兵都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吊在隊伍的尾端,見此情形,庫利奇科夫雖咬牙切齒但卻也無可奈何。
而且大軍一路上時不時的就會出現陷阱,一會是一個坑,一會又是隊伍之中無端的起火,特別是當走到一處小山丘的時候,突然燃起的火焰讓庫利奇科夫灰頭土臉。
其實庫利奇科夫根本沒有指望那些波蘭人能夠幫助俄國人隱藏行蹤,但是這都沒到哪裡就出現了這麼多的意外,絕對是有人事先準備好的,雖說陷阱沒有造成軍隊太大的人員傷亡,但是接二兩三的事故讓整支大軍的心裡都變得想提心吊膽,而這又直接反應在了腳步上,一個上午都走不了十幾英里。
到這裡庫利奇科夫心中的陰霾變的更大了些,這還沒開始戰鬥就讓他一日三驚,要是真和那些波蘭起義隊伍交上了手,那還得了啊。
但是眼下既然已經出兵了那就沒有回頭的路,而且如果不能打通至東普魯士的生命通道的話,想一想兩萬俄軍的前景,庫利奇科夫頓時不寒而慄。
庫利奇科夫不知道的是,離他不遠處正有一個人默默的觀察着他率領的軍隊的動向。
耶維斯基帶着一支起義隊伍在時刻的關注着俄軍的動向,當然這一路上俄軍所遇到的陷阱中不乏有他的傑作。當然其中也有一些陷阱是別人安排,這個別人是誰,耶維斯基心中有數。
當初在得知俄軍準備前來討伐的時候,耶維斯基就打定了主意要和俄國人玩游擊戰,因爲自家人曉自家事,即便是三千俄國正規軍,耶維斯基也沒有把握在正面作戰中打敗,唯一能讓起義軍擁有勝算的就是游擊戰,而且是不停的遊擊。
只有讓給俄國人整日提心吊膽的活在陷阱中,耶維斯基纔有勝算。眼下看來耶維斯基的戰術還是十分正確的,雖說俄軍在行軍之前會派騎兵斥候前來偵查,但是玩躲貓貓的話,那些傻頭傻腦的俄國兵又怎麼可能玩的過世代生活於此的波蘭人,畢竟波蘭人佔據的是地利。
當然耶維斯基沒有因爲面前的形勢順利而變得得意忘形,他時刻提醒着自己,不管做什麼事情想要成功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想着父親生前對自己的教誨,耶維斯基的眼睛頓時溼潤了。
俄軍又向前行軍了沒多大一會,一個騎兵衝到了庫利奇科夫的身邊。
“將軍閣下,我軍前方出現了一條小河,前軍指揮官讓我詢問您,我軍該如何行動”
聽到前方出現了小河,庫利奇科夫眉頭一皺,隨即他命令隨身的副官拿過波蘭地圖讓他過目。
在靠着火把的火光下,庫利奇科夫仔細辨認了方位之後,他發現地圖上確實標識着離此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河,只不過因爲比例的問題,這條河在地圖上顯得不是很顯眼,在確認無誤之後,庫利奇科夫立即命令這位俄軍騎兵帶他到前面去。
當走到河邊的庫利奇科夫看到眼前的小河頭都變得有些大了,在他到來之前,先頭部隊的指揮官已經命人下去大致丈量了一番,經過丈量河水並不是很深,即便是到河中央水位也就才抵到人的胸口處,但是關鍵是面前這條河的寬度。
這條河大約有三百三十英尺左右(100米多點),這麼寬的距離人、馬過是沒有什麼事情,但是軍中攜帶的物資糧草可就沒有辦法過去了,想到這裡再看看四周的景色,庫利奇科夫有些發愁了,周圍都是平原地區,樹木是有的,但是沒有多少,而且現在又是夜晚實在不好讓士兵們出去伐木了。
想到這裡,庫利奇科夫立即命令軍中的騎兵立即四散去找這條河水的上游,看看是否有水位較淺的地方可以通行,至於爲什麼不繞開這條河那是因爲他從地圖上發現這條河還是很長的,如果要繞開這條河的話,庫利奇科夫最起碼還要在路上走個三到四天的時間。
當然在心中庫利奇科夫是祈禱能夠找到水位較淺能過馬車的地方的,雖說這樣會繞了點,但是總比費時間渡河的好得多。同時爲了節約時間,庫利奇科夫下令全軍就地休息,走了一天的士兵們紛紛坐倒在了地上,很多人一躺下來沒多久就打起了呼嚕,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等了好幾個小時,就在天空有了一絲明亮的時候,騎兵們給庫利奇科夫帶來了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眼下正是夏季,充沛的雨水讓整條河的水位都漲高了,根本找不到那種水位只到小腿的地方。
庫利奇科夫放棄了心中的幻想,眼下士兵們還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只能等士兵們休息好之後,命令他們到周圍地區去砍伐樹木製造木筏了。
其實庫利奇科夫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抵達之前的三天,這條河的水位還有兩、三米深,夏季的雨量充沛導致了水位的上漲,如果不是人爲的原因,這條河的水位根本不可能只抵到人的胸口處。
至於水位爲什麼突然下降,這當然要問耶維斯基了啊。
在得知俄軍前來的消息之後,耶維斯基十分仔細的研究了地圖,地圖上每一處能夠給俄軍制造意外驚喜的地方都被耶維斯基記在了心中,而經過研究之後,耶維斯基發現,能夠俄軍制造最大驚喜的地方就是眼下的這條名叫布吉耶河。
雖然這條河只有三百多英尺的寬度,但是因爲夏季的原因,河裡的水位還是很蠻高的,只要耶維斯基能夠在上游臨時搭建一條堤壩阻擋住河水的流動,那麼等到俄軍經過此地的時候,積蓄了幾天的河水一定會讓俄軍大吃一驚。
當得知俄軍騎兵四散偵查的時候,耶維斯基只是冷冷的一笑,對於俄軍是否能夠發現那條堤壩,耶維斯基並不擔心。他搭建堤壩的地方距離俄軍現在的位置足有一百英里之遠而且堤壩搭建的位置相當的隱蔽。
而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在於這條布吉耶河的一個丫字形的河道,換而言之這條河有兩個上游,而其中的一個上游的位置是偏向俄軍的對岸方向的,如果俄軍順着河道走的話,他只能順着丫字形的另外一邊過去。
而偏偏每年水量最大的就是耶維斯基搭建堤壩的那個河道,所以可以說這是耶維斯基的天賜良機。
第二天一大早,庫利奇科夫便命令全軍立即集合,在集合完畢之後,他先是命令波蘭士兵以最小編制爲單位四處去砍伐樹木製造木筏,接着又命令一部大約六百俄軍趁着上午落潮的時候先行渡河。
在水邊生活的人都知道,不管是河水和海水都會有漲潮和落潮的現象,而潮水一般一天之內都有兩次的,一日之內,地球上除南北兩極及個別地區外,各處的潮汐均有兩次漲落,每次週期12小時25分,一日兩次,共24小時50分,所以潮汐漲落的時間每天都要推後5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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