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二世的心思自然是不爲外人所知,但是在看到考尼茨進入了普魯士在維也納的使館之後,普魯士使館便成了整個維亞納關注的焦點。
考尼茨在使館中做了些什麼,外人無從得知,但是當看到普魯士駐奧地利大使西克萊斯親自將考尼茨送出了使館大門,同時兩人臉上洋溢的微笑來看,想必這次的會晤對兩人而言都是有益的。
此刻的威廉也回到了波茨坦,在無憂宮中,威廉正坐在花園中看着眼前的晚秋景象,經歷過戰爭財知道和平的可貴,這種安逸的生活實在是得來不易。
但是作爲普魯士的國王,威廉又怎麼可能安逸的下來,這不,洛克斯就拿着一封報表來到了威廉的身邊。
一回到無憂宮的威廉便將自己準備擴軍的事宜甩給了洛克斯,作爲普魯士的首相,威廉希望洛克斯能夠給自己提供一份有效、可施行的計劃。
而洛克斯在接到威廉的命令之後,對威廉這種不怎麼負責任的態度頭疼了。東普魯士的戰後重建、軍隊的戰後撫卹等問題已經讓洛克斯有些焦頭爛額了,現在可好,威廉又好像是甩手掌拒一般把擴軍的事情都交給了洛克斯,你當洛克斯是三頭六臂還是怎麼的。
洛克斯提供的報表很清楚,如果按照威廉的擴軍想法,那麼普魯士需要爲此一項支付高達八百三十餘萬馬克銀幣,而且擴軍之後。普魯士每年的軍費還需要增加近一百萬馬克銀幣。
這份報表讓威廉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前洛克斯已經將東普魯士地區的重建計劃和軍隊的獎賞撫卹計劃都交給了威廉,兩樣計劃需要總額高達一千九百萬馬克銀幣。
當然普魯士的國庫是有錢的,但是在一千九百萬萬馬克這樣一筆鉅款面前,普魯士國庫的錢遠遠不夠,而且國庫還需要預留一部分的錢用於行政支出等經費,這樣一來,算上擴軍所需要的錢,普魯士需要拿出兩千七百餘萬馬克銀幣。
兩千七百萬馬克是什麼概念,這些銀幣堆在一起完全可以將整個無憂宮都淹沒在銀幣的海洋之中。
洛克斯告訴威廉國庫只能夠拿出一千三百萬銀幣。而缺口高達一千四百萬,缺口基本上佔到了總額一半還多,這個數字讓威廉再也談定不住了,原本悠閒的躺在椅子上的威廉猶如被踩了腳的貓一半跳了起來。
“首相閣下,難道這些計劃不能再壓縮了嗎?”
“陛下,我想不論是哪項計劃都壓縮不了了,我們的財政部門已經將預算壓到了極限才得出這樣的數據,所以抱歉”
說着洛克斯向威廉禮貌的一笑。
聽完洛克斯的話,威廉無奈。既然國庫拿不出這麼多的錢來,那麼威廉就很有必要前去找路易絲王太后瞭解一下霍亨索倫王室是否能夠拿出這麼一筆鉅款來。
看着威廉焦急的背影。暗暗看着的洛克斯有些發笑,這位小國王實在是有些理想主義了,其實洛克斯給威廉的報表還是存在水分的,但是這個水分不是很多,洛克斯希望以這樣的數據來讓威廉清楚的明白普魯士眼下根本沒有擴軍的力量。
但是看着威廉的背影,洛克斯又覺得,也許威廉真的能夠拿出這樣一筆鉅款出來,當然這樣一來,洛克斯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只要威廉能夠再拿出一千萬銀幣,那麼洛克斯就有信心將計劃全部執行下去。
“母親,我想起來一件事情,我們霍亨索倫家族有多少的財產?”
“我的孩子,你怎麼想起這個問題來了?”
“沒什麼,你就告訴我吧”
說着威廉便坐到了路易絲身邊的沙發上面,路易絲十分疑惑。她不明白威廉爲什麼會突然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只見路易絲嚴肅的對威廉說道:
“威廉,你要知道,我們的家族在整個歐洲大陸的王室之中並不算富裕。甚至可以說是貧困,歷代的先王都將財產大公無私的拿了出來以貼補國家財政........”
顯然路易絲以爲威廉問有多少錢是想不務正業
“好啦,我知道了,這些錢我是準備用在正途上面的,您就快告訴我吧”
焦急的威廉止住了路易絲準備的長篇大論
“好吧,正是對你沒辦法,等等,我找一下”
說着路易絲站起身來,然後走到了桌子邊上的書架中翻找了起來,不一會,路易絲抱出了一本厚厚的賬簿。
威廉眼神有些貪婪的盯着那本賬簿,看着它在路易絲的撥弄下,快速的翻動了起來。
“威廉,如果結算到上半年的話,我們霍亨索倫家族的財產應該有八百萬馬克,當然這些財產並不包括我們家族的不動產以及各類的珠寶首飾”
這個回答讓期待已久的威廉微微有些咋舌,之前路易絲就已經說過,霍亨索倫家族在歐洲的王室之中甚至算的上是貧困了的,但是即便是這樣霍亨索倫家族還可以拿出價值八百萬的財產,而且其中還不包括不動產和珠寶首飾,這樣一算,法國、英國的王室應該富有都何種地步?
威廉突然將主意打到那些不動產和珠寶上面
“母親,你說我們家族有多少座莊園?”
“等等,讓我看看”
說着路易絲又翻起了那本讓威廉垂涎三尺的賬簿
“我們家族在普魯士各地有一百一十五座莊園,而在普魯士以外我們家族還有二十四座莊園”
路易絲的口中爆出的數字讓威廉頓時覺得頭暈目眩
“母親,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賣掉幾座莊園?”
“威廉,你瘋了,這些莊園都是霍亨索倫家族先祖時代積攢下來的家業,你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便說要賣掉!”
大怒的路易絲瞪着雙眼看着威廉說道,骨子裡有些傳統的路易絲並不願意參與國家的政治事務,在她看來,她最重要的任務便是爲威廉守住這份家業,要知道在歐洲可是沒有什麼普天之下莫爲王土的說法。
衡量一個家族的實力便在於看這個家族的土地和資產,作爲普魯士的國王,威廉自然而然的便成爲了霍亨索倫家族的領頭羊,但是這個領頭羊並不是好當的。
霍亨索倫家族可不是隻有威廉他們一家,威廉他們可以算是主支,而在主支的周圍則是圍繞着無數的分支,雖然歐洲有長子繼承家業然後流放其他兒子的傳統,但是對於這些流放的兒子,往往繼承家業的長子都要給予其一筆足以讓其大膽闖蕩的財產。
看起來霍亨索倫家族的莊園好像很多,但是這些莊園擔負的是養活整個霍亨索倫家族的重任。一旦想要賣掉這些莊園,那麼勢必牽扯到整個霍亨索倫家族的利益,即便威廉是普魯士的國王,是霍亨索倫家族的大家長,但是他也不能夠如此明目張膽的侵犯家族成員的利益。
路易絲急忙的打消了威廉不正當的想法,要知道現在的霍亨索倫家族中可是還有幾個老不死的存在,這些爺爺輩的人物雖然威廉很少接觸,但是對於這些人物的力量,威廉還是瞭解的,畢竟以霍亨索倫爲姓的又有幾個是簡單的人物呢。
威廉迫不得已將自己準備擴軍以及一系列的計劃都告知了路易絲,在聽聞需要兩千七百萬銀幣之後,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路易絲也不由的掩嘴高呼了起來。
而當威廉告訴路易絲,財政缺口高一千四百萬的時候,路易絲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好像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你不會是準備用家族的財產來填補這個缺口吧?”
“母親,我想是的”
坦白的威廉讓路易絲很是無語
“好吧,作爲霍亨索倫家族的族長,你有權將八百萬拿走填補財政,畢竟那已經是歷代先祖養成的傳統了,但是莊園你不能賣,那些莊園是整個家族的,就算其中有些是我們的莊園,但是我也不會允許你賣掉”
還好,路易絲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她允許威廉從家族中拿走八百萬,正如路易絲所說,歷代霍亨索倫家族族長用家族的財產填補普魯士的財政窟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對於這一天路易絲沒有異議。
威廉還想爭取,雖然八百萬聽着很多,但是即便除去這八百萬還有六百萬呢,看到威廉的表情,路易絲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一般,只見路易絲揮了揮手說道:
“錢你可以拿走,但是那些莊園你最好還是別想,我這也是爲了你好,好了,就這樣吧,我先去休息了”
說着路易絲便起身走了,只留下威廉在原地苦笑不已。
“錢啊!.哪裡有錢啊!上帝啊!給條明路吧!”
威廉的腦海中一道閃電劈過,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即便是整個普魯士都沒有錢,那個人的手中一定有錢,而且在去年因爲得到了自己的支持,聽說那個人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想到這裡,威廉的臉上陰轉多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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