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二世不見安娜自然不是心中對安娜有所埋怨,恰恰相反,當約瑟夫二世聽聞安娜已經回來了之後,約瑟夫二世比任何一個人都高興,原因便是因爲他的身體。
原本皇帝的身體便是勉力在支撐,皇帝的貼身醫師在去年便已斷言如果皇帝不能好好靜養身體的話,那麼皇帝最多也只能再支撐不到兩年而已。而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雖然在開始的時候,約瑟夫二世的身體病症並不是很明顯,起碼在外人看來雖然皇帝陛下出席公共場合的次數少了,而且即便是僅有的幾次,皇帝的氣色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但是在年後的這段時間裡面,約瑟夫二世的病情開始加重,皇帝一度癱倒在牀榻之上不能出門,而隨着安娜的失蹤,國內、國外的各種壓力讓約瑟夫二世心力交瘁,此刻他已經感覺到自己似乎真的命不久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願意讓安娜看到自己虛弱的一面,皇帝的身體情況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對於約瑟夫二世的良苦用心,安娜自然是不能夠得知的,在回到家中見過母親之後,安娜便趕忙前往約瑟夫二世的寢宮求見皇帝,但是在宮殿門口,安娜被攔了下來,而當她被告知皇帝不願見她的時候,安娜那已經紅腫的眼眶再次留下了眼淚。她不得不捂着嘴脣抽泣着返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在她看來約瑟夫二世之所以不願意見她,正是因爲對她這一段時間任性的不滿!
安娜求見約瑟夫二世卻沒有得到皇帝陛下應允,這一情報在第一時間便到了幾個耳目通天的大人物手中,而這幾個大人物中其中一個便是科隆大主教兼選帝侯馬克西米廉。當得知約瑟夫二世並沒有接見安娜的時候,馬克西米廉當即便露出了喜色,在他看來這是皇帝對安娜不滿的充分表現。
約瑟夫二世的身體情況只有四個人知道,除了皇帝的醫師之外便只有考尼茨、利奧波德知道,至於馬克西米廉,除了知道約瑟夫二世的身體並不太好之外其他的並不知曉。在馬克西米廉看來,以約瑟夫二世平時的表現怎麼着都要活個五年、六年的。所以在約瑟夫二世宣佈利奧波德爲皇儲的時候,儘管馬克西米廉比較憤怒,但是並沒有放棄自己的野心。因爲在他看來,只要利奧波德一日不登上皇位,他便一日還有機會。
而現在約瑟夫二世表現出對安娜的疏遠在馬克西米廉看來正是自己的一個機會。如果能夠抓住安娜這個機會打擊利奧波德的勢力及聲望甚至能夠讓皇帝厭惡利奧波德從而將他拉下馬。這在馬克西米廉看來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了!
“馬上備馬,我要進宮,還有讓人去通知斐迪南大公,就說我們在皇宮會合!”
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間之後。馬克西米廉便開始大聲的吩咐起來,現在他可不會願意任何一個能夠給利奧波德上些眼藥的機會!
對於一個統治家族或者說是貴族家族而言,親情是一種異常奢侈的東西,爲了爭奪家族的繼承權,家族裡面的男丁往往從小便開始勾心鬥角。因爲他們都不甘願淪爲失敗者,家族只能由一個人來繼承,其他的人必將成爲失敗者,而失敗者是沒有任何瓜分家族財產的權利的。
考尼茨一直在皇宮中冷眼旁觀,他前前後後侍奉了三代哈布斯堡家族的掌權者,對於這個大家族內部的勾心鬥角,他簡直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但是他從來不願意參與其中,不是他不能而是不願。
奧地利中央政府首相、帝國親王。名利考尼茨都有了,現在的考尼茨只想用自己的餘生爲奧地利奉獻,對於統治家族內部的矛盾他不願參與,不管如何,這幾個兄弟的身上流的都是特蕾莎女王的鮮血。他們都是正統的繼承人,這便夠了。
馬克西米廉的動靜第一時間傳進了考尼茨的耳中,但是他卻沒有一點的反應,除了讓人把守在約瑟夫二世的寢宮之外宣佈任何都不見的命令。考尼茨便是將頭重新垂在了桌子上,他的桌子上到處都是無時無刻不見減少的文件。
“勃利韋德。不用生氣了,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發回國內的”
看着坐在椅子上大生悶氣的勃利韋德,霍恩德走上前難得的安慰了一下,但是誰知對於霍恩德的安慰,勃利韋德並不領情。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要是讓這個女人成爲普魯士的王后,那麼她豈不是要將整個普魯士都糟蹋的不成樣子,或者在她看來,讓奧地利吞併普魯士纔是最好的!”
“勃利韋德!”
沒等勃利韋德抱怨完,只見霍恩德三兩步衝到了他的跟前,然後舉起雙手緊緊的捂住了他的嘴
“你部想活了,這樣的話你都敢說!別忘了,那個女人可是國王陛下親自點名的,萬一你的話被小人傳進國王陛下的耳中,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原本還在掙扎的勃利韋德在聽到霍恩德的話後邊不再掙扎,在看到勃利韋德平靜下來之後,霍恩德嘆了一口氣然後鬆開了手
“好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不要緊,今天的事情自然有人會幫我們傳到普魯士,再說就以這個女人今天的這種性格,到時候還要看看王太后殿下能不能容得了她!”
隨着時間進入到1790年,普魯士的擴軍步伐開始了明顯的加快,普魯士第十六師、十七師、十八師的大概框架已經建立了起來,雖然普魯士的隱形部隊也就剛剛建立起來不到一年,但是這一年的時間也是爲普魯士軍隊鍛鍊了大量的人才。一批適應了崗位職務的軍官在接到擴軍命令之後立即趕往擴編的部隊接過了指揮權,而得益於之前的鍛鍊,這些軍官往往剛剛接手指揮權便能對自己所在的位置有一個充分的認識,並能做到快速的得心應手。
十六、十七、十八師的三位中將師長此刻正規規矩矩的站在威廉的身後,而他們目前巡視的正是剛剛建立起來的十六師的營地。
“陛下,十六師預計滿編七個團一萬人,目前已有兩個團完成了滿編,分別是第六十一步兵團以及第三十一騎兵團,其餘的部隊正在抓緊完成徵召兵訓練工作,相信在今年年中,第十六師便能具備基本戰鬥力,而到了年底更是完全能夠達到了齊裝滿員的狀態!”
十六師市長埃克走在威廉的身邊向威廉介紹着第十六師的籌備情況,聽到埃克所說第十六師已經完成了兩個團的滿編,威廉也有些意外
“埃克將軍,我記得第十六師正式成立的文件好好僅僅下達了沒有兩個月吧,在兩個月的時間裡面你是怎麼完成兩個團的編制的?”
提到威廉提出的疑問,埃克出人意料的摸了摸頭然後嘿嘿的笑了起來,沒等他說話,站在他身邊的第十七師師長奧蘭特便大聲說道:
“陛下,在這裡我要好好的告埃克將軍一狀,我們的埃克將軍在沒有軍部的調令下,居然將軍部配屬給我們十七師和十八師的人馬劫走了大部分,現在他十六師完成了兩個團的編制,但是我們十七、十八師卻是連一個團都沒有完成滿編,人都被埃克劫走了!”
說着只見,站在另一邊的第十八師師長佈施曼也大聲叫了起來:
“就是,陛下,埃克實在是太不厚道了,他把本該配屬給我們的人都搶走了,現在他編制搞好了一小半,我們卻還是遙遙無期,這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聽到奧蘭特和佈施曼的話,再看看眼前這個摸着頭露出憨厚笑容的埃克將軍,威廉頓時就有些無語起來。
這就難怪了,兩個滿編團便是整整三千人,要知道十六、十七、十八三個師正式成立的文件也就剛剛下達不到兩個月,而軍部開始調集人馬擴充三個師的時間也二三十天而已,能夠在二三十天的時間裡拿到三千人的兵源,怎麼看都是有些奇蹟的色彩。不過要是說埃克將本該分配到十七和十八師的兵源拉到自己的軍隊中籌齊這三千人馬那倒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陛下,您都不知道埃克有多麼可惡,因爲我們三個師都是剛剛成立的,所以我們的營地相距都不是很遠,埃克他在道路上將原本的標示篡改了,只要是從路上來的人想要通過標示抵達我們三個師的駐地,那麼繞來繞去,他肯定會繞到十六師去,軍部給我們送人的車隊經常走錯了地方到他埃克嘴裡去了!”
就在威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時候,奧蘭特又開始了他的控訴,顯然十七、十八師被埃克可是坑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