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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奮鬥在後宮 84| 833.22|

“母妃,現在怎麼辦呢?”

劉彥心慌意亂的看着寧妃,指望着寧妃再給自己出個有用的主意,他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劉康繼位。

寧妃在最初的慌亂過後,卻突然回過神來,開始對這個消息是有些懷疑的,畢竟按照尋常思路,帝王遇刺或者生病,都會千方百計的隱瞞,特別還是如今生死未明,更應該瞞的緊緊的。

除非是劉恆故意傳出消息,或者是他無法控制局面。

所以她讓劉彥隱秘的去打探消息,但是根據劉彥打聽到的,似乎是劉恆在戰勝後回宮的路上遇上犬戎暗襲,意外中箭墜馬。

劉恆傷情嚴重,邊城那邊已經全部慌了手腳,才導致消息傳回來的。

並且聽說皇上受傷的消息後,在封地的沛獻王,濟凌王,阜陵王也都從封地往京都趕過來,京都的局勢瞬間緊張起來。

“你且不要慌,咱們再看看。”

寧妃的臉色也不佳,但是還能沉得住氣,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而且,這個時候,最容易失去分寸的是皇后和太子,她還要再繼續等等,以觀後續。

劉康確實很快就從剛開始的如魚得水,變得境況艱難起來。

除了三位居心不良的王爺從封地趕過來,留在京都的宗室,還有各世家,重臣全都心思各異,從有利自己這方的想法出發,把京都的水攪得更渾。

“陛下如今不知傷情如何,邊城諸將也失去了主心骨,萬一犬戎收到消息再捲土重來,可不就白白浪費了陛下的一番苦心。太子宜將趕赴邊城,代替陛下坐鎮軍中,直到陛下身體好轉。”

沛獻王一本正經的在朝上勸劉康離京,並且還有許多朝臣和宗親支持,包括劉彥的岳父,文華殿大學士張衝。

劉康心裡極爲惱怒,這般關鍵的時刻,他作爲太子纔是最該留在京裡的那個。萬一父皇有什麼事,他在京裡才能及時有所反應,怎麼能便宜了這幫心懷叵測的鼠輩。

“父皇臨走前,交代康務必代他行使監國之職,康萬不敢違反君命。”

名義上,沛獻王還是劉康的叔叔,作爲長輩,劉康該給的面子還是得給着,因此心情更差。

衆人打的什麼主意他最是清楚了,個個圖謀不軌,特別是從封地趕過來的三個王爺,都是趁火打劫想要分一杯羹。

劉康和這幫人周旋的精疲力竭,他更加體會到太子和天子的距離。之前劉恆沒有受傷時,他暫行天子之職十分順利,政令通達。但是如今,朝臣都各懷心思,他要做什麼都有人反對。

就派誰去邊城看望劉恆,穩定軍心,已經連續鬧了三日。劉康自己不能離京,劉彥倒是主動表示想去的,但是他也不能讓劉彥去。

萬一劉彥到了邊城擁兵自重,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就是放虎歸山留後患了。

但是這個時候派去的人,必須是能有身份有號召力的,劉陽倒是好人選,但是年紀又太小了,讓一個才7歲的小兒遠赴邊城,別說能不能扛起重任,光是苛待庶弟,他就會落人口舌。

這個能讓各方滿意的人選,真是不好選啊。劉康糾結良久,直到東宮一個大膽的謀臣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前鋒參領左重祥有一女,年紀正好,殿下可以納入東宮做太子嬪。正好殿下可以派遣左重祥代替殿下前往邊城,他既爲武將,能穩定時局,也是殿下這一邊的人,能用起來放心。”

“可是一來如今時機並不適宜納側,二來朝中諸人肯定不會同意的。”

劉康想了一會兒,覺得這個計劃不錯,但是關鍵是做起來不容易實現。

“恕臣無禮,此誠然危急關鍵之期,殿下是國之儲君,必然要心志堅定,不論做什麼朝中必有異議。”

謀臣說得鏗鏘有力,劉康也有些被說動了。

是啊,這個時候他不管做什麼都要被反對,這段時間劉彥也沒有閒着,整日串聯世家,連同自己的岳父一起給他使絆子,現在竟然還和阜陵王聯繫密切。

他要趕緊做好打算,不能到時候陷入被動。

劉康當即命人和左重祥接觸,左重祥也是個有野心的,早就巴不得攀上太子了。雖然太子妃地位穩固,但是東宮至今無子啊,以後他女兒要是有幸先得了兒子,他們家就要跟着發達了。

而且如今太子的身份不同尋常,說不準過段日子就能登基呢。有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要抓住。

劉康確定了納左家女爲太子嬪,婚期未定,但是左重祥已經自然而言的歸到他這一邊了,他雖然只是前鋒參領,手中也有一部分京都大營的兵力,並且劉康是想要讓他去邊城,爲自己穩定那邊的局勢的。

當然,光左重祥一個人肯定不夠,劉康還想着讓太子太傅一同前往,畢竟現在朝臣中,他能信任的除了自己的岳家,就是自己的老師了。

劉康打算的很好,但是還沒等他提出自己的意見,劉彥已經聯絡好世家和自己的岳父,暗地裡行動起來。

劉彥將劉康歷年來犯過的失誤都添油加醋的傳揚了出去,包括東宮屬下犯過的事,以及東宮曾經死過的黃門等。沛獻王是幾個王爺裡最張揚的一個,公然在朝上說太子品行不端,不堪繼續監國。

雖然朝中並沒有幾個人敢公開在朝上響應,李次輔等人也積極爲劉康辯護,但是世家出身的諸人都默默的以行動表明自己不支持劉康繼續監國,同時關於東宮的不良事端,也沒日被捕風捉影的提出來。

劉康此時訂下太子嬪,更是被拿出來當做話柄。理由也是現成的,陛下現在重傷在身,太子竟然不思孝道,不爲皇上憂心,反而自己享樂,劉康的頭上,又多了一個好女色的名頭。

當初劉康準備拉攏左重祥時,就已經做好了會被攻殲的心理準備。但是他自覺並沒有馬上納側,只是訂下人而已。不這麼做的話,左重祥怎麼能甘心爲他所用。

世家們已經聯合起來,打定主意輔佐劉彥了。劉恆對於世家的限制和削減,讓他們勢力大減,而劉康又不是特別需要他們的支持,他們選擇扶持劉彥,才能得到利益最大化。

他們就指望着劉彥上位,也跟着翻身。並且劉彥已經承諾過,若是他們支持自己,將來他就會讓世家重現建武帝時的輝煌。

本來寧妃的意思是讓劉彥繼續等等的,但是劉彥已經等不及了。劉恆的傷情已經查實是真的很重,說不定馬上就不行了,反正他之前已經把劉康得罪死了,他要是不動作快點把劉康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他也沒有什麼活路的。

“太子是嫡長,地位實在穩固,只靠着這些手段是不成的。”

劉彥手下的謀士看着近期的成果,深覺推倒劉康不是易事,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公有何建議?”

因爲這是他自己要行動的,沒有聽從寧妃的指揮繼續忍耐,劉彥也不敢再去見寧妃,沒人給他出主意了,他就多爲依仗門客和謀士。

“臣有一計,如今除非太子不在,不然東海公的計劃勝算不大。”

謀士的這個“不在”,含義深遠,劉彥聽明白後就有些皺眉。暗殺太子,到底不是件小事。若是父皇傷情沒有傳言那麼厲害,他就沒法收場了。

劉彥有些猶豫,可是沒想到沛獻王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主動登門拜訪了。

先套了一會兒近乎,沛獻王隨即扔出一枚巨大的炸彈。

“侄兒你可是想做皇上?叔叔這些年總結經驗,有一心得要傳授給你。打定主意就趕緊行動,莫要瞻前顧後,徒留機會錯失。叔叔前些年一直在猶豫,不敢出手也不敢輕易出頭,想保留實力等待機會。可是機會不會等你啊,最終你父皇從我們兄弟中脫穎而出。”

“你若是不趁此機會趕緊行動,將來,繼位的不管是太子還是你的三皇弟,總歸不會落到你身上。”

沛獻王說的太直接,讓劉彥聽着的過程中臉色變了幾變。他不清楚這時候該直言迴避,還是該繼續聽下去。沛獻王此番特意說這些話,必然是有用意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也不用和我裝傻,是不是咱們兩人都心裡門清。你父皇那邊命懸一線,我這個做弟弟的也不放心,也已經派了人過去照顧了。做叔叔的只能幫你到這裡,接下來就是你的了。不除掉太子,等太子繼位就會除掉你。侄兒好生想想吧。”

扶着大肚子,看起來老實面善的沛獻王笑的真誠,眼底卻閃爍着寒意,拍了拍劉彥的肩膀,也沒繼續呆下去,就告辭了。

他依然從容自得,來去匆匆,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臨走前說的那番話,會在劉彥心裡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劉彥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不斷地回想着沛獻王的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麼。

沛獻王竟然把自己派兵去暗殺劉恆的事這麼大大咧咧的說出來,真的可信麼。

思來想去,劉彥趕緊命人去調查沛獻王,一邊急匆匆的入宮去見寧妃。現在的情況,他必須要聽聽母妃的意見了。

寧妃終於看到劉彥來了,這個兒子如今長大了翅膀變硬了,竟然敢不聽她的指揮自己擅自行動,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如今看到劉彥,也沒個好臉色。

劉彥也顧不上賠罪了,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和沛獻王的話說了出來。

“母妃,沛獻王的話可信麼,他怎麼會好心幫我?”

聽了劉彥的話,寧妃也顧不得生氣了,想了一會兒後,她斟酌着說道。

“如今你父皇遇襲,這麼大一個漏子,他們不可能不去理會。從封地趕回京的三個王爺,每個都是居心不良的。不管是你或者是太子繼位,他們都能得到很多好處,自然是想方設法不想讓你父皇回來的。”

寧妃能夠想到,不管怎麼樣,沛獻王他們都會給劉恆雪上加霜的,就連太子,也很大可能會出手。

特別是對劉康而言,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若是不趁着這個機會上位,等劉恆回來,還要等上十幾年,到時候三皇子也大了,皇位就不一定是不是他的了。

她若是太子,就必然會抓住這個機會。

但是沛獻王等人是必然不可信的,沛獻王估計是自己有野心想要爭一爭這把龍椅的,就是阻止劉恆回京,也不是爲了幫劉彥。而等劉彥除掉劉康,沛獻王怕是第一個會出手對付他的。

不過沛獻王到底是王爺,不如劉彥繼承皇位來的名正言順,到時候要真是除掉了劉康,劉彥也是有幾分勝算的。

綜合考慮過後,寧妃還是決定用自己最熟悉的手段,借刀殺人。

“彥兒再去接觸沛獻王,說動他幫你一起除掉劉康。到時候你故意留點紕漏,讓劉康逃生。沛獻王定然不會想到你會錯失這個機會,到時候你把沛獻王出手的證據露給太子,讓太子對付沛獻王,不管他們誰勝你都有一爭之地。”

寧妃心思縝密,一向籌劃的細緻,最大可能的逃脫自己的責任。

劉彥得了她的計策,便依言去做了。

皇后也聽說了這段時間劉彥上躥下跳的給劉康使絆子,對寧妃更是厭惡至極,找了個教子不力的理由,就把寧妃關了起來。

而林喻喬這邊也沒有逃過,皇后聽說了劉恆確實傷的嚴重後,心理放鬆了些,將整個後宮握在手裡還不夠,便想着法子要整治林喻喬。

礙於林喻喬一直沒有直接的把柄和漏子,皇后只能也找了個理由,說她“魅惑君王,獨佔後宮”,每日三次讓嬤嬤去給林喻喬讀女經做訓誡,還得跪着聽。

現在太子監國,皇后就是後宮最大的了,不管有沒有道理,合不合規矩,她這麼吩咐了,林喻喬就不能頂撞。

林喻喬心裡既擔心劉恆,又還要照顧着兩個兒子,不敢和皇后硬頂,只能面朝南跪在衍慶宮聽訓。

跪過一次後她就想出主意,讓人趕緊縫製了厚厚的綿軟護膝,綁在膝蓋上。宮裝寬大飄逸,倒是看不出來。

這樣能夠少受一點罪,但是每天三次,一次半個時辰的跪着,也是很痛苦的,不出幾日,她的膝蓋就烏青。

“母妃,疼麼?”

萌萌躲在牀柱邊半露出腦袋,看着江嬤嬤爲林喻喬揉搓膝蓋,眼淚無聲的掉下來。

他知道母親受了大罪,晚上他下學回來時就看到她在跪着聽訓。萌萌的小拳頭握的緊緊地,他該怎麼樣才能保護母妃。

“不疼,寶貝兒。”

伸手招呼萌萌過來,林喻喬放下褲腿,遮住烏青的膝蓋。

膝蓋看着嚴重,其實有了厚厚的棉護膝,還是挺頂用的。皇后的險惡用心,不就是這樣嘛,想讓她受罪,最好跪傷了跪殘了。她可不能如皇后的意。

“母后爲什麼要這樣!我不想讓母妃繼續被欺負!”

萌萌擦着眼淚仰頭看林喻喬,小手學着江嬤嬤剛纔的樣子,也給她揉着膝蓋。

被兒子的話甜到心裡,林喻喬將他摟在懷裡。

“寶貝兒,每個人在這世上都不會永遠如意的。母妃縱然是貴妃,可是依然有皇后壓着。萌萌是皇子,可是還有太子壓着。只有你父皇,才能站在最高位,讓所有人仰視。我們呢,做人要能屈能伸啊,暫時受點委屈不要緊,想辦法保護自己就好。你看母妃就是,膝蓋上裝了護膝。”

因爲萌萌生來便是寵妃之子,又受父母疼愛,林喻喬怕他太過驕傲,就想借機讓他學會變通。

跪聽訓教,在這個時代,對一個貴妃來說是相當折辱尊嚴的。但是她畢竟來自現代,不像本土人那麼刻板,所以一點沒鬧騰的乖乖接受。還有就是,鬧也沒用,得撐下去啊,不然更是不會好過。

至於皇位,林喻喬說沒想過是假的。畢竟她後宮獨寵,皇后是恨毒了她,一旦將來失去劉恆的庇護,她和萌萌,乖乖,就是皇后砧板上的肉了。前有呂后之鑑,她不能不擔心。

但是要說做點什麼,她總是覺得還太早了。萌萌一直都乖乖的,不讓她操心,學業上更是刻苦自律的讓她都擔心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而且也不想把這個壓力從小就加諸到他身上。

便是有以後,也是萌萌自己長大了有權利選擇想要什麼人生的情況下,自己爭取的。若是萌萌和乖乖都輸了,那她也就陪着兒子赴黃泉去,反正也無牽無掛了。

萌萌並沒有接收到林喻喬的點,反而只聽進去了前半句。只有有一天像父皇那樣,站在最高位,才能不讓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不受委屈嗎?

他的目光堅定起來,既然這樣,那麼,他就努力爬到最高的位置。再也,不想讓自己像現在這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