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王縣長準備怎麼安排林秘書呢?”雖然知道林笑天的來歷不凡,但還是沒有想到林笑天的背後竟然隱藏着這麼大的故事。蔣豐年這個時候不僅爲自己當初退讓的決定感到欣慰,一個背後隱藏着大勢力的年輕人讓人忌憚,而這個年輕人本身還有擁有這超凡的能力,那麼基本上都能讓人感到恐懼了。
“讓笑天同志給我當了半年的秘書,有些委屈他了,正好現在有這個機會,而他本身又是副科級科員,我看讓不如讓他先掛個工傷保險機構籌建小組組長,等一年的試用期滿之後,再做安排,您看如何?”
聽到王玉梅的話,蔣豐年心中一動,看來王玉梅又該換秘書了,當了一年半縣長,換了三個秘書,這速度還真是……
不過對於王玉梅這個提議,蔣豐年當然不會妄作小人,面對林笑天這麼一個有潛力的年輕人,順水人情的事,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那好,就這麼定了。正好明年勞動局有兩個副局長也到了年限,對林秘書也是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蔣豐年沒有明說,但兩人心裡都有數。這兩年隨着職能轉變,已經淪爲三流行政部門的勞動局,基本上已經都成了副科級幹部養老的地方,不受領導待見的,年齡即將到限的,全都送到勞動局裡閒置,一個不起眼的科級行政部門,竟然有六七個副局長,早就嚴重的超編。
在河西一二把手共同的推動下,工傷保險機構籌建小組以最快的速度成立。三天之內,從資金到人員,就已經全部到位。所有涉及到的單位,一律暢通無阻。
已經冷落了幾年之久,勞動局好長時間都沒有這麼熱鬧了。一大早,上從局長林福祿,下到看門的大爺,全部都早早的集中在了單位的門口。三十多人稀稀拉拉地站在那裡,不斷地發出小聲議論的嗡嗡聲。
“你聽說了麼,王縣長的秘書要來我們單位當副局長……”
“聽說這個林秘書才二十一歲,還是一位帥哥呢?”聽着同事的議論聲,一位婦女忍不住說出從她丈夫的表弟的堂兄的姑媽哪裡聽來的靈通消息,一邊說還一邊在臉上浮現出夢幻的表情。
看着這位大媽級的女士一臉懷春表情,旁邊的幾個同事不由都惡寒不已,有的小姑娘更是心裡腹誹不已:擺脫,大媽,你也不看看自己兒子都能打醬油了,還以爲自己是黃花閨女不成,更爲讓人受不了的是,那副尊容,嘖嘖,說得難聽點,都有些對不起觀衆了。
“行了,別再那裡發春了,人家可是北京下來鍍金的,省省吧大媽?”另一位有機會接觸一些隱秘消息的靈通人士,忍受不了打擊,終於開口直接擊破了那位大媽的非份之想。
“你這個混蛋,誰發春了,怎麼?覺得人家比你帥,級別比你高,嫉妒了!”被人猜中了心思,這位大媽當下就忍不住開始發飆,立即露出了河東獅吼的真實面目。
“你……”
“好了,都閉嘴,趕緊站好!王縣長的車來了!”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正好遠遠看到一排車隊過來,林福祿立即扭頭呵斥起來。
“來了,來了……咦,怎麼是一號車啊!”隨着車隊越來越近,人羣中忽然發出驚叫,立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這一看,所有人的心裡立即都驚叫起來,第一輛警車的後面,赫然入目的竟是縣委書記蔣豐年的座駕。
看到那個熟悉的車牌號,林福祿也感到一陣驚訝,怎麼蔣書記也來了?
一溜排的車隊無聲地從人羣的夾道中通過,整齊地駛入到勞動局的大院之中。隨着車門的依次打開,勞動局的幹部職工頓時驚叫起來:縣委書記蔣豐年,縣長王玉梅,副書記董國斌,紀委書記範立鐸,秘書長景三虎……
這……這是來開常委會不成,看着從車內走出下來的一個又一個重量級任務,所有人都有些石化,和前面這些大人物相比,以往被勞動局當作財神爺供起來的財政局長何金洲,這個時候顯得那麼的不起眼,只能縮着脖子敬佩末位。
聽着周圍人羣中不斷傳來的嘆息和驚異聲,跟在蔣豐年和王玉梅身邊的林笑天也是一陣苦笑。本來說好的,王玉梅一個人過來意思一下,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等到出發的時候,所有的常委彷彿是商量好了一般,竟然全部都跟了過來。
“蔣書記好,王縣長好……”林笑天只是心裡無奈,但林福祿卻是身體和心靈都着實震撼了一把。急忙小跑過來,彎着腰向這些大佬一一問候起來,不停的點頭哈腰。雖然寒冬臘月,但那有些肥胖的臉上卻已經滲出了一層汗水。
“好了,去會議室吧。”等到林福祿好不容易和這些上級一一問候完畢之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蔣豐年就威嚴着臉,對着他發號施令起來。
不敢有絲毫的怨言,臉上已經憋得通紅的林福祿,又帶頭小跑的把衆人向二樓的會議室引了過去。
雖然勞動局這兩年已經失勢,基本上沒有什麼權力,但好歹過去曾經也掌過一段大權,所以在硬件的建設上,並沒有想象中的不堪入目。貼着白色瓷磚的四層小樓,經過了一番清潔之後,在晨曦的眼光下,煥然一新。
踩着大理石地板,走進能容納五十人的會議室裡,雖然裝修有些過時,但在平日裡精心的保養之下,倒也不顯得破敗。整齊的楊木桌椅,散發着草木氣息,兩排鮮豔的紅旗整齊的排在主席臺的後面,給會議室裡增添了幾分莊嚴肅穆。
雖然沒有經過安排,但衆人都自覺的根據自己的身份,順次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以往總是落座於主席臺的一些常委,此時都只能坐在了臺下。至於勞動局的幾個副局長,此時更是被委屈的擠在了三四排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