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啓雲的品味文雙立不敢苟同,他特麼的跑他這裡來度假來了嗎?人字拖,沙灘褲衩,傻綠傻綠的跨欄大背心,文雙立見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旁若無人的蘇啓雲跟烏力吉還在那八卦這裡的一家之主文雙立呢,吐槽的那叫一個歡腎。
“喂,我很好奇啊,你們鸚鵡要是想了咋整啊?”
“想了?”
“就那個……”
“哪個呀?”
“溫柔鄉啊,你難道不想娶妻生子啊?你丫和尚啊???”
“我是gay!”
噗—
蘇啓雲一口水噴灑出去,差點沒把他嗆死。
“最討厭你們人類了,無知。踩個背也大驚小怪的拿手機偷拍,變態!!!”
“內什麼,你能把你的那玩意給我看看嗎?我還真沒見過鸚鵡的長啥樣嘿嘿嘿……”
“老子只有蛋沒有腸!!”
“…好…好特麼神奇…話說…那你這隻基佬鳥豈不是要蛋蛋頂蛋蛋玩?啊我的眼睛,呼我錯了我真錯了烏力吉別啄了要瞎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某人微微扯動脣角,瞧着被烏力吉欺負得上竄下跳的蘇啓雲,文雙立的心情就沒由來的大好。
忽然感到刺眼,原來是他們腳上的紅線在作怪。
“不說你了,不說你了,再也不說你了,說文雙立,咱說文雙立還不成嗎?你跟我說說他咋弄啊都?”
卯足了勁攻擊蘇啓雲的烏力吉突然剎車,蹲在那精緻得不似鍋臺的琉璃臺上安靜下來,蘇啓雲等着下文,烏力吉想了想說:“文雙立的內褲都是黃色的!他睡覺不穿衣服,即使中午在辦公室的休息間裡也不穿衣服午睡!他平均一個月要有8次的手-淫-行爲,而且他都用左手玩,他的電腦裡有好多成人動畫片,都是公的!”
蘇啓雲從啞口無言到目瞪口呆,忽然對文雙立這個人肅然起敬,一個月8次,分算下來不就是一週要有2次?居然還用左手打-飛機?
他真是變態,那麼有錢都不找個情人什麼的,居然自己躲家裡玩,恩,他一定是對自己自卑,不願被旁人看出他的小兒麻痹!!!
“他有一個純黃金打造的鼎爐,他每次都把他的精華射到那個黃金爐裡,”烏力吉用翅膀做出托腮狀,“嗯……反正從我來的時候他就這麼做了,起碼得有十四年了。”
我去,這是什麼概念,十四年的東西全都存着?有錢人的思想境界就是不一般。
“反正他每次看見特別特別喜歡的黃色他就發情!我跟你說哦,文雙立可喜歡小黃鴨了,他有一隻千足金的大黃鴨,還有二十顆鵝蛋大小的黃金鴨蛋呦。”
“……”
“我覺得主人很孤單,他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甚至跟他爸爸的關係也不好。還有一個很看不上他的後母以及三個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不過他的奶奶倒是挺偏愛他,重男輕女。”
還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怎麼忽然對那個傢伙同情起來,沒有朋友,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如果遇到不如意的事情該怎麼發-泄呢?
所以才用他喜歡的黃色來填滿他的空虛吧?
蘇啓雲想,如果可以,他應該放下對文雙立的成見,盡他最大的能力去關心關心這個缺愛的男人吧?
因爲當他還是煎餅哥的時候就已經品盡了人間冷暖,知道孤單寂寞想要被人關心噓寒問暖、想要有個靈魂傾聽者的那種苦澀心情。
他這麼有錢一定很孤高,一定不肯輕易外露他的脆弱,所以長時間下來纔會壓抑成疾,變得像現在這樣扭曲變態。
蘇啓雲打定主意,文雙立需要正能量,需要一個像他這樣樂天派的人來緩解引導他敞開心扉,接納那些想要關懷他的人。
“我來了這麼久,只有在第一年進家門的時候見過主人哭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看到過了,然後他就變成了面癱,不苟言笑,其實他十幾歲的時候還是很陽光開朗的。”
文雙立會哭?
我去,難以想象好嗎!!!
“如果你要討他歡心就送他蜜蠟,他極爲喜歡收藏蜜蠟哦。”
“蜜蠟?吃的?”
“白癡,自己百度。”
“你知道就直接告訴我唄,真是的……”
“算了算了告訴你就告訴你,反正你窮得掉底兒,指定買不起,蜜蠟超貴的,5000多一克,而且因爲稀有,超過十克以上的價格就翻倍哦。”
“5000一克????”啥玩意啊比黃金還貴,連鑽石都不如它??
“文雙立有一張牀……”
“蜜蠟的?”
“對頭,哼哼,牛掰吧。”
“瞧你那個得瑟樣,那他咋不給你搞個蜜蠟窩呢!!!”
“誰說沒給我搞,土鱉,我那喝水的碗就是蜜蠟的好不好,哼哼。”
“他,他還真愛你……”
“那當然嘍,我在主人心裡最重要,誰也頂替不了我的位置,哼哼。”烏力吉很篤定,它覺着它是文雙立最親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絕對是。
蘇啓雲不吭聲了,忍不住的又開始在心裡吐槽文雙立,給鸚鵡買個水碗都動輒十幾萬,連人都沒用上這麼高級的貨呢,不行,他一定要努力唱歌,賺好多的錢孝敬奶奶報答藍哥對他的栽培之恩。
蘇啓雲暗暗想,他要攢錢送藍星輝跟蘇奶奶一人一竄蜜蠟手鍊,這是他當下的願望及目標。
坐在沙發上的文雙立繃着一張臉,那臉色兒黑得好像鍋底灰,他是不會讓人知道他剛剛在偷看蘇啓雲跟烏力吉互動的時候又特麼卡跟頭來着的。
沒一會兒小保姆似的蘇啓雲就顫巍巍地端着剛剛新鮮出爐的煎餅出了來,杵餐桌那站半天,尋思來尋思去還是硬着頭皮滾到了文雙立的面前,低眉順目小心翼翼的請示:“文,文總早餐好了。”
文雙立翹着二郎腿,大刀闊斧地靠坐在沙發上,展着報紙在那一目十行,媽的,腳脖子好痛。
蘇啓雲等半天也不見文雙立迴應,深吸一股氣,低聲道:“文,文總早餐好了。”
偷眼睖過去,目光落在文雙立順着晨袍伸展出來的那倆條大腿上,呼,好漂亮的膚色,他特麼就喜歡這種陽剛爺們兒的肌膚,瞧着就接地氣。
要說他現在這具身體啥都好,就是膚色太白了,像條白斬雞,弱爆了,他不喜歡。如是想着,蘇啓雲考慮着要不要也學學人家外國明星,把自己曬成剛果人?
心裡頭癢癢,沒忍住又拿小眼神瞄過去,文雙立這身子板咋長的啊?人高馬大的不說,瞧他小腿肚子上的肌肉塊,真特麼的羨慕人,腿毛也漂亮,太爺們了好嗎,男人就該長成這樣的!!
那大腳丫子,那大腳趾頭,那腳背上的細卷兒毛,好性感……
蘇啓雲這是有多重口?
他這是什麼品位啊?
腳毛控???
他明目張膽的偷窺文雙立,坐那兒假裝看報的文雙立同樣也在窺視他。這傢伙那是什麼眼神在看他?哈喇子都快淌下來了好嗎?
眼角的餘光很輕鬆就捕捉到了他們倆人腳腕子上的那條紅線,紅得發亮,紅的發紫,越來越紅……
心塞!
斬斷它!!!
放下手中的報紙,文雙立突然擡首對上蘇啓雲,這要完全沒有思想準備承接他目光的蘇啓雲呆住,文雙立的眼神咄咄逼人,況且他這個人本來就不怒自威,看了着實壓抑。
“文,文總吃早餐了嘿嘿嘿……”唯唯諾諾,洋裝隨意地避開文雙立的目光,其實心裡頭砰砰亂跳,他不敢與文雙立對視,沒有原因,那人的那雙眼睛太刁鑽。
“稱呼不對。”冷冰冰,冰冰冷,冰山一座。
蘇啓雲有些懵,叫文總稱呼不對,那叫啥?文雙立?文變態?文狗屎?應不上來他有些急,悶着頭開始胡思亂想,最後吭哧癟犢試探着叫了聲:“文,文先生……?”
文雙立冷眼睨他,沒回應,不過卻站起身來,有型、有樣,氣派十足,大步流星的就踱到餐廳在餐桌前坐下。
雞蛋裡挑骨頭的文雙立很快就對他的早餐表示質疑:眼皮一翻,盯着蘇啓雲問:“這是什麼?”
“煎,煎餅文先生。”文雙立氣場太足,蘇啓雲沒由來的緊張。
“你覺得我會吃?”某人霸氣外露。
“文先生,您別小瞧了這煎餅,很多東西可能看上去不怎麼美觀或是沒有食慾,其實也只有您親自吃過才知道它到底是好是壞,就像有的人外表很美麗但他的內心卻是惡毒的。”
“你呢?”
“噯?”
“你美嗎?”目光嘲弄,語調嘲弄,完全一副耍猴子的架勢。
“我…我不惡毒!”蘇黃黃氣呼呼的爲自己辯駁。
“你善不善良可不是你自己說的算,”文雙立並不打算買蘇啓雲的賬,撬開眼皮兒,滿目的惡趣味,死死盯住眉頭皺得死勁的蘇啓雲,心裡頭有一小賤人在蹦達,“拿下去,重做。”
握拳、咬牙,有那麼一秒鐘他是極討厭故意刁難他的文雙立的,但很快,蘇啓雲就想到了烏力吉的話……文雙立他——其實很可憐的。
所以,他不該跟他一般見識。
因爲像文雙立這種富家子弟,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越缺什麼就越裝着越不在意什麼,像刺蝟,把自己包裹在一團利刺中,不肯讓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