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還沒有大亮,蘇啓雲就被迫着讓vivi從溫暖的被窩中給揪起來。藍星輝剛剛打過來電話,說是某個與政府掛鉤的慈善機構請蘇啓雲做形象大使,正好蘇啓雲人又在南非,直接飛去約堡的hillbrow到上海樓拍攝就ok。
由於特別的倉促,藍星輝沒有做足功課,他對南非約堡的休布羅街區完全沒有了解,所以他根本無從知曉南非約堡的hillbrow是充斥着暴力與犯罪的危險街區。
但凡對hillbrow有所瞭解的人都會望而卻步,給再多金錢或是在大的利益他們都寧可捨棄,因爲沒有什麼是比性命更爲重要的。
hillbrow街區之亂,是連當地的警方都不敢染指的死亡黑角,這裡每天都聚集着大量非法移民和社會不良分子。車子行駛到此街區沒人敢停車,哪怕是紅燈。車窗也是全程都緊鎖的,槍?支擱在觸手可碰的位置。因爲稍有不慎你就會被洗劫一空,這裡的黑人全是亡命徒,他們會爲半片面包或是一塊錢而殺人。
藍星輝對此沒有耳聞,他雖在娛樂圈混跡數十載,說到底他不過是隻“井底之蛙”而已。?同樣的,蘇啓雲以及他的化妝師vivi、助理阿文與司機王五更不會知曉。
他們一行人乘坐最早班的飛機前往約堡,會有人提前等在約堡的機場接機,然後他們只需要跟着工作組到位於休布羅街區的上海樓就ok。
南非約堡的上海樓曾經住過許多中國的上海人,但從94年開始,居住在上海樓的華人逐漸撤離,之後被爲了躲避國內戰亂以及貧窮的非法移民以及當地黑人暴力分子將這棟曾經住滿中國人的上海樓霸佔。
因爲沒有身份便找不到工作,而身份的缺失同樣爲他們作案提供了便利的條件。
來到約堡的蘇啓雲渾然不知危險已經悄悄向他們逼近,對於這個國度他們依舊充滿好奇,坐在車中左顧右盼,穿過一條條車水馬龍的街道,直至進入hillbrow街區。
比起其他區域的不同,車子一進入hillbrow街區你會立馬驚覺這個街區的人煙稀少,哪怕是大白天,你幾乎在街道上看不見任何一位行人,只有三五成團遊手好閒的黑人站在路口虎視眈眈地盯住每一輛來往於這個街區的陌生車輛。
蘇啓雲後知後覺的感到奇怪,這個街區別說是行人連車輛都少得可憐,即使不得已非得從此街區路過,他們的車子都車窗緊閉,而且沒有一輛車子會停在街邊,偶爾倒黴的碰上紅燈,車子與車子之間的距離都最少空出三個車位。
“後車停車的距離與前車怎麼會這麼大?”蘇啓雲扭頭問嚮導遊。
“這個國家的習慣而已。”導遊隨口扯謊,他當然不會告訴蘇啓雲這是因爲提前空出三個車位停車是以防萬一。
只要出現危險,駕車人能隨時啓動車子逃離出去,起碼不至於被一羣野蠻暴力的獵殺者砸爛車子而無處可逃。
蘇啓雲收回目光繼續專注的前後左右巡視起來,在途經肯德基的時候,不知情的vivi提出讓司機停下車,她要下車給大家買早餐。
這個提議剛剛在下飛機之前vivi就已經提出,當時導遊說可以到了hillbrow之後找間肯德基。上海樓導遊打死也不會去,就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保鏢也會心驚膽戰,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進了別人的地盤就由不得你們撒野,被洗劫一空是輕,怕就怕連性命都不保。
他們這一行人導遊是假、保鏢是假、工作團隊都是假,他們只負責拿錢辦事,上海樓去不得,只要把蘇啓雲這幫人帶入hillbrow街區,在在途中找藉口讓他們下車,那麼,那些從早到晚守株待兔的不法分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嗅到陌生人的氣息以及鈔票的味道。
“我陪你一起去,太多你一個人拿不了。”?蘇啓雲說着拉開車門下車,追上了先他一步下車的vivi。
還在vivi?與蘇啓雲推脫間,車內的導遊忽然衝王五說:“這裡的治安不太好,你下車陪着他們一塊去吧。”
王五警惕的眯起眼睛,當即跳下車,三倆步走上去拉住蘇啓雲的手臂道:“你跟vivi都回車上去,我一個人去就行。”
蘇啓雲想笑卻又覺得怪異,尤其在他瞧見王五那一臉的嚴肅時,其實這一路上他就感到不太對勁,因爲言語不通,也就沒太往心裡去。
“安了,我自己可以,你跟啓雲哥都回車上吧。”?毫無察覺的vivi笑着就轉身推開肯德基的玻璃門而入,裡面除了寥寥無幾的工作人員以外,竟一個客人都沒有。
而且頗爲的奇怪的是,這裡的肯德基點餐檯前居然全部安裝的防彈玻璃,猶如銀行的櫃檯一樣,只有一個小口往出送餐以及往裡送錢,而且不接受現鈔,只可以刷卡。
說時遲那時快,見vivi已經進了肯德基,蘇啓雲二話沒說也跟着推門而入,見此,王五隻得快步跟上,只是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開始警惕的四下裡巡視起來。
隔着肯德基的玻璃窗,王五很快看見不知從哪裡拐出來的當地居民,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往裡窺視的目光染着興奮的紅光。
突兀的,阿文被人從他們的車上猛地推下來,在見去機場接他們來到此地的車子像離了弓的箭一般快速竄了出去,刺耳的聲音響徹整個空曠又靜謐的hillbrow街區。
這回不但是蘇啓雲,連vivi也發現了端倪,防彈玻璃後的售貨人員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她們甚至捨棄了爲他們服務,開始拉下防彈玻璃後的又一層鋼板,將蘇啓雲一行人隔離在整個空蕩的餐廳內。
“啓雲哥,怎麼辦?我有點害怕,感覺她們都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接我們來的車子爲什麼會突然離開?”
“阿文,別慌,你慢慢的開門進來。千萬別慌,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蘇啓雲扯了?vivi一把,然後安撫肯德基外的阿文,他們現在全是被惡魔盯住的獵物,不可輕舉妄動,“vivi,你不是會簡單的英語嗎,你去,你現在馬上去跟咱們身後的櫃員說救命,懇請她們打開防盜門讓咱們進去。”
蘇啓雲的辦法毫無效果,他們還是被摒棄在這間全年基本都無人問津的肯德基店內,阿文已經進來,門外的不法之徒越聚越多,而且各個手持槍?支器械,王五知道他們在劫難逃,於是他十分冷靜的對身後的人說:“誰也不要慌,這是一個貧窮的國家,他們這般無非求財,快,大家趕緊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掏出來放到門口,他們求財咱們保平安。”
黑鬼已經破門而入,他們並沒有因爲蘇啓雲他們將身上的錢財全都乖乖放到了門口而收手,其中幾人走上前來衝他們呼喝,言語不通,根本聽不懂意思。
來人等的不耐煩,上前一步扯起阿文他們就開始動手動腳,王五低聲叫着,讓大家千萬不要反抗,他們手裡有槍,凡事以性命優先考慮。
這幫人窮瘋了,竟將他們扒的連內褲都不剩,就更別提其他的物品,對於唯一的女士vivi他們這幫土匪還蠻道德的,給她留了一條小褲衩遮羞,至於上身的文胸也是被搶去,扯了她胸衣的男人極度興奮,放到鼻端聞了又聞,然後嘰裡呱啦的跟他身後的男人說了一堆他們聽不懂的話,又拿起vivi的胸衣往自己胸前比了比,最後才如是珍寶的塞了起來。
危險分子滿載而歸,老半天之後肯德基自保的櫃員才撤掉鋼板,蘇啓雲想求她們幫忙報警,可她們卻擺手拒絕,似乎很怕與剛剛那些暴徒沾上關係。
廢了半天口舌沒有任何進展,王五卻是先瞧見了肯德基門外的公用電話亭,想必國內國外應該都一樣,緊急電話是不需要花錢的。
他扭臉問蘇啓雲:“來之前藍哥說南非的報警電話是多少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警察呼叫控制中心的電話是10111.”說話的是阿文。
“你們等着,我去報警。”
“五哥你等下。”縮在桌椅後面的?vivi突然出聲,誰都沒回頭,等着她的下文,“help?是求救幫助,hillbrow是咱們現在所在的街區,實在不行你就喊sos,國際通用呼救信號。”
最終他們還是獲救了,雖然當地警方在得知他們是在hillbrow這個街區時有所動搖,但還是出動了警力將人帶回警署。
過程是曲折的,懂中文的警察負責給他們做筆錄,並且提供了衣物給他們蔽體,在問及是否需要中國政府駐南非大使館的幫助時,他們果斷的拒絕了。
一通電話打到國內,電話中簡明扼要,藍星輝卻是聽得心驚膽戰,完全顧及不上爲何會發生這種事情,他第一時間給王晉峰打去了電話,他所能想到的最有力的人脈也就只有王晉峰而已。
而蘇啓雲幾人是萬萬沒想到,來約堡警署接他們離開的會是文雙立。一個個慫了着腦袋無精打采,跟在與警署長官握手的文雙立身後,心道這人估計是跟當地政府有點交情,不然外國警察怎麼都對他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