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下午五點左右,當任曦兩兄妹隨着父母去給爺爺的兄弟,二叔公和三叔公拜年回來後,在大伯的大堂裡,任曦看到了一個他很不喜歡,也不願意看到的人——張度。
張度在白屏鄉也算是個人物,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但實際說起來,他麼的也就是個混子。
大伯父是個極度熱情好客的人,不管是什麼來路的人都以禮相待,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和大伯父相識後,便開始幫着大伯父在鄉里或者是縣裡利用他的手段攬一些工程,然後從大伯父哪裡得些好處。就這樣,兩人的關係算是很貼近的。
任曦不記得二堂哥任逸具體是什麼時候結婚的,不過也就是這一兩年之內,比大堂哥結婚早得多,大堂哥是在差不多三十歲時才結的婚。
任曦之所以非常不喜歡張度,除了知道他這人品性不好,喜歡喝酒鬧事之外,還因爲任曦記得,任逸的親事就是這廝介紹的,而且那個女子還是這廝的親戚。
那女子給任曦的印象實在是很深刻。她對自己的父母和兄妹極度的好,把什麼東西都往婆家拿,對上門的婆家親戚也熱情相待,讓他們吃好喝好,像對待祖宗一樣。
但是,她對任逸的父母任昆和王美珍卻完全相反,從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出來她是多麼的惡劣——任逸結婚後沒多久就搬到了縣城住,而住處的房子是任昆花錢給他建的。有一天,任昆去縣城出差,路過任逸家,因爲口渴,想要進去喝口茶,但是,當時那婆娘卻對她的兒子說,不要讓你爺爺在我們家喝水,免得弄髒了我們的杯子。(真人真事)
如此女人,實在是令人寒心,但是任昆和王美珍看在兒子任逸的份上,沒和她計較,只是每次說起來,都傷心不已。
任曦和父母剛剛進去,這廝就轉頭看到了,然後堆着滿臉的笑意,笑呵呵的問大伯父道:“這就是任局長吧!”等大伯父點頭後,也不等大伯父介紹,就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朝任鵬伸出手,說道:“鄙人張度,和任總是朋友,今天有幸見到任局長,真是顏面有光!”
以任鵬如今的身份,實在是不屑和這種莫名其妙湊上來的人握手,不過既然是在大伯父家,而且他都賴上來了,任鵬便看了任昆一眼。
任昆趕忙介紹道:“他是我生意上的一個朋友,今天過來坐坐,順便還打算幫着任凱介紹個對象。”
任鵬這才和這廝的手搭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不過,任曦卻是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麼快就來了。
任鵬本來打算上樓休息,不過任昆卻讓他坐下來參考一下,這是任鵬出息後,任昆下意識的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坐下來聽了一會,聽這廝把那個叫做王美玲的女人誇成了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人物時,任曦便忍不住刺了他一句:“她是你家的親戚,你當然這麼誇她了,不過你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有以後見了相差太遠,別人吐你唾沫。”
任曦這麼說,這廝便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又不好衝一個小孩子看似沒什麼心機的話做出激烈的反應,而且,任曦這個小孩的身份還不一般。
幸好,坐着的任鵬呵斥了一句:“小曦,不要胡鬧。”於是,這廝便順驢下坡,笑道:“沒關係,小孩子家家的童言無忌。”
可惜,他看錯任曦了,任曦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再次嘲諷道:“什麼叫小孩子家家的?什麼叫做童言無忌?我只是說出來我的看法而已,你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你如此熱切的要推銷出你的親戚的行爲嗎?”
這時候任鵬看出來了點什麼,而任昆張了張嘴,也沒好意思呵斥任曦。不過這廝臉皮厚,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仍舊是笑呵呵的答道:“小曦是吧,我這不是在推銷,是在幫你堂哥任凱做媒而已。”
任曦再次冷笑道:“你又不是媒婆,這麼大個男人,居然來做什麼媒,也不嫌害臊。”
這時候,大伯任昆看任鵬任由自己的兒子胡鬧,雖然搞不懂爲什麼,但是張度是他的朋友,怎麼能如此失禮,便忍不住了呵斥道:“小曦,怎麼說話呢?”
任曦吐了吐舌頭,一副乖乖的樣子,嘴上卻仍是不留情的諷刺道:“大伯,這個人說的那個女的,我清楚,她哪有那麼好,不但長得醜,而且比二堂哥的年紀還大。”
張度聽任曦在一旁胡攪蠻纏,臉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心裡腹誹了任鵬幾句教子無方之後,禮貌的告辭了。
任鵬這時候才突然開聲問任曦道:“你剛剛那是做什麼,你爲什麼要那麼做。”
任曦看到送張度出去的大伯父任昆剛好也走了進來,便聳聳肩,笑道:“大伯,你和咱爸一樣,應該在奇怪我剛剛爲什麼那麼無禮吧。”
任昆和任鵬一樣,是豁達的性子,笑了笑,道:“有什麼你可以事後跟大伯講,剛剛那樣別人會小看你父親的。”
任曦撇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答道:“他那種人,實在是沒什麼好客氣跟他講的。”
“大伯,你應該也知道這廝好酒又喜歡發酒瘋的品性,而且他走的也不是正道,以前您還需要和他虛與委蛇,從今以後,我覺得您還是少和他來往爲好。”
“至於我剛剛那樣堵他的嘴,實在是我剛剛好知道那家女子的品性,惡劣之極,您以後多打聽就知道了。”
“而且,大堂哥都沒有結婚,二堂哥纔多大,那麼着急幹嘛,您也年紀輕輕的,就那麼急着抱孫子,爺爺都不急呢?”
任曦拿出平時和任鵬談話的語氣來,任昆明顯不習慣,任鵬看到了便呵斥了幾句,讓任昆有面子下臺。
晚上吃飯的時候,任知衡也在,大家又說了這件事情,老爺子顯然很認同任曦的觀點,認爲再等兩年再說也不遲——男人太早結婚,雖然說可能讓他提前成熟起來,卻也可能束縛住他,讓他沒辦法全心全力的爲事業拼搏。
別人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任逸的事情看起來是黃了,但是任曦卻一點歉意都沒有,實在是那種惡劣的感覺存在心中,讓人憤慨。
任曦一家在青山縣的白屏鄉老家一直待到初五,期間青山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大人也特意跑過來了一趟,和任鵬好好的寒暄了一陣子。這樣的情況,終於讓人見識到任家如今是真的騰達了的同時,也讓任知衡老爺子暗自得意了一回。當然,這其中的得意還包含其他的內容,只是不好說出來而已。
也因爲如此,那個不要臉的張度卻是來的更加的熱情了,期間多次在任曦不在的時候提到了任逸的婚事,只是此時任昆另有打算,便委婉的拒絕了,這讓原本以爲很有把握的他有點灰頭土臉,見到任曦的時候更是面色不善。
不過,任曦對他的不善置之不理,這種人還不值得任曦動手,不然的話,他可以讓夏凝霜派些人來把這傢伙直接廢了,讓他以後的人生只有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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