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埗惟說的二樓那件待客室,就是他平常用來接待一些重要客人的房間,和三樓的那件私密房間的佈置差不多,當王克帶着任曦到房間的時候,秦埗惟已經等在那裡了。
見到任曦,這老傢伙倒是沒有擺架子,笑嘻嘻的從大班桌後站了起來,一邊打量着任曦,一邊衝伸出手說道:“剛剛從外面回來,聽王克說大少想見我,倒是有些怠慢了。”
然後立刻轉移話題,讚道:“大少真是風度瀟灑,少年英傑,今日一見,才知見面更勝聞名。”
任曦淡淡的笑了笑,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接道:“不敢,秦當家的纔是真正的英雄豪傑,這江海省甚至是附近區域誰不知道秦當家的威名。”
所謂英雄豪傑,一般是舊時江湖人之間的稱謂,到了現在更是如此,有身份的人,或者是商人和官員是不會用這詞來讚譽人家的,因爲這其中有反諷的意味在裡面。
任曦這麼說,雖然沒錯,但是秦埗惟卻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心裡頭冷哼一聲,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笑着謙虛了兩句,把任曦讓到沙發上坐下,才故作不解的問道:“大少說要見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只要我這老傢伙做得到,一定幫你辦的妥妥的。”
“好,秦當家的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任曦一開始只是盯着秦埗惟,並不答話,好一會才哈哈笑道:“想必,當家的也知道謝東成的事情,最後倒是我給你背了黑鍋,不知道當家的怎麼解釋?”
秦埗惟早就猜到了任曦的目的,很淡定的答道:“那件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但是並沒有針對大少的意思,我想大少應該也清楚。”
“不過,卻不知道是誰最後把事情突然賴到了大少的身上,當時傳出來的時候很突然,我也不清楚怎麼會那樣。”
既然先前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此時自然更是不會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只是,任曦既然來了,又怎麼會滿意這樣的回答:“當家的這麼說,那就是說我自己自認倒黴,或者說,你無能爲力,讓我自己來辦這件事嘍。”
聽着任曦話裡的威脅,秦埗惟有點惱怒,如果是大人,就算是李成義都不會如此無禮,可是偏偏是任曦這樣的小孩子說的話,他還不能怎麼地,只好強忍着,語氣卻已經有點變化了:“大少有氣我也能夠理解,不過這種事情,確實不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
聽到秦埗惟斷然拒絕合作,任曦很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曬然道:“大當家的好底氣,這麼多年來,結交的人物不少吧,這利益關係網建立的也蠻成功的,就像這賭場,雖然非法,可是我要叫人封了這裡,我也不敢,最起碼是暫時不敢。”
“不過,我想提醒你一句,你得罪的人也不少,眼紅你的人肯定也不少,而且你做了這麼多年老大,其他的人甚至你自己下面的人只怕也不爽你,一有那麼個機會,只怕是牆倒衆人推······。”
秦埗惟很討厭任曦這個小屁孩在那裡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也不想再裝了,很不客氣的說道:“大少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還有點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任曦倒是不急,笑道:“大當家的有事就去忙好了,不過以後你這些什麼歌舞廳,迪廳、夜總會、酒吧什麼的,我們會派人經常性的查一查,希望你多多配合。”
說到這,突然拍了拍額頭,說道:“對了,不知道你對走私了解不瞭解,我想那也是我們下一個的關注重點。”
秦埗惟不懷疑任鵬會這麼做,這些天外面的風聲明顯的就緊了許多,雖然說雷聲大雨點小,那也是各方制衡的原因,但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可不能全把希望寄託在那上面。
到了這個份上,秦埗惟也只好軟一軟,雖然他還是認爲任曦並沒有和他談條件的資格:“大少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
任曦沒答話,反問道:“大當家的不知道對走私這一行了解多少?”
這話問得秦埗惟一愣,他也不好回答,只好小心的反問道:“不知道大少說的是哪一方面?”
任曦一看秦埗惟的樣子,就知道他想什麼,笑道:“大當家的不要緊張,我不是問你那些走私車啊,電子產品什麼的,不過,我接下來要問你的問題我希望你老實回答,而且以後不要透露出去,不知道我能不能相信你。”
秦埗惟不知道任曦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皺了皺眉,接道:“大少放心,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至於透露給別人,這點請大少放心,我這張嘴還嚴實。”
任曦點點頭,問道:“大當家的既然瞭解走私這一行,想必也應該知道走私稀土的事情吧?”
秦埗惟仍舊不知道任曦的目的是什麼,而且他雖然幹走私的活,可是稀土那一塊他並沒有參與,也進不了那一塊,自然也不清楚,只好答道:“實話實說,大少,那東西我知道有人在做,但是我並不清楚。”
任曦緊跟着問道:“是誰,你知道嗎?”
秦埗惟可以承認有人做,但是誰在做他可不能隨便說出來,這可是規矩,他自己畢竟在在做走私的活,當然,任曦的分量不夠,而且給的好處也不足以讓秦埗惟說實話。
任曦一看他的樣子,不等他說話,就說道:“好,這個我不問你,我現在和你談一個條件。”
等秦埗惟擡頭的時候,接道:“你熟悉碼頭,我只要你在他們下一次起運的時候,告訴我具體的時間和地點,我們之間的事情一筆勾銷,而且,我保證不會牽連到你。”
這話如果李成義來說,秦埗惟可能迫於壓力,不會考慮什麼就會答應下來,但是任曦嘴上無毛,很難讓秦埗惟信服,所以,秦埗惟還是沒說話,在心裡衡量着利益得失。
這時候,任曦加碼了:“聽說,大當家的獨孫有個吸毒的壞毛病······。”
“我不是個特別高尚的人,也不以高貴自詡,所以,只要不是太違背道義,有些事情我會不擇手段的去完成。”
秦埗惟冷冷的盯着任曦看了半響,在任曦心裡都發毛的時候,才艱澀的說道:“這樣吧,任少,我派人去打聽打聽,有什麼消息再來通知你好了。”
任曦笑了笑,對秦埗惟這種拖時間的說法沒有在意,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道:“好,我等你三天,希望咱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