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錦瑟惴惴不安的上到二樓推開房門的一瞬間,就覺得眼前一晃,身體畫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然後跌進了一個懷抱裡。
熟悉的氣息撩撥着她的鼻尖,不用猜這一定是容洹。
“去哪了?”
與他溫熱的氣息不同的是,他的聲音就好像在冰箱裡凍過了之後拿出來似的,裡裡外外都透着嗖嗖的涼意。
與其說秋錦瑟是被他抱在懷裡中,還不如說是被他挾持的。因爲他反剪着她的雙手,另一隻手臂圈在她的腰間,讓她動彈不得。
“我,我去看怡然了。”思索再三,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否則被某人知道她騙他,想來又是一番折磨。
容洹低頭凝着秋錦瑟的臉,一雙黑玉似得眼眸閃着深不可測的幽光。
“林怡然?你那麼關心她?”
“她出事了,你知道的。打電話給我,我就去了。哎……不對,你怎麼……?”自己公司旗下的藝人和導演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當老闆的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可他怎麼沒去公司處理事情,怎麼還有這樣的閒情在家專門等着她?秋錦瑟疑惑的看着頭頂的男人,有些莫名其妙。
“我什麼?”容洹不以爲然的挑眉,絲毫沒有放開某人的意思。
“你怎麼不去公司?”秋錦瑟直言不諱,又不自覺的扭了扭身體。這個姿勢實在太難受了。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從肩膀那裡都是痠疼的。這男人,他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容洹眸光輕閃,眼梢勾出一絲嘲弄的笑意。沒有回答秋錦瑟剛纔的話,反而譏諷道:“我還不知道原來我還捉了一隻龍蝦。”
“什麼?”秋錦瑟腦子有些短路,只知道繼續扭着,妄圖擺脫某人的鉗制。
容洹笑意更甚,圈着某人腰部的那隻手突然伸出二根手指,使勁的在某人的腰間捏了一塊癢癢肉。
“哎呀……”秋錦瑟反射似得劇烈扭動一下,叫出了聲。
“你扭起來的樣子,真讓我想起那隻龍蝦。”容洹不遺餘力的打擊着秋錦瑟作爲女人的自信。
秋錦瑟這時才反應過來,氣紅了臉。你說着男人的嘴該有多損,有把女人比作龍蝦的嗎?他怎麼這麼有創造力呢?
一股氣涌上心頭,秋錦瑟毫不猶豫張口就來一句:“我是龍蝦,你能好哪去,整個一螃蟹,成天張牙舞爪,橫着走路,以爲別人都欠你似得。”
龍蝦對陣螃蟹,這果真是古今第一奇觀。
容洹先是一怔,旋即齜牙咧嘴,又邪氣十足的低頭一笑:“你說螃蟹會不會吃人?”
他的鼻尖幾乎要碰觸到某人的鼻尖,那口中呼出的熱氣更是鋪面將秋錦瑟罩住。再加上眼中升騰的層層曖昧的霧氣,再遲鈍的女人都能猜出他的話外之音。更何況,秋錦瑟是熟知他的惡行的。
“你正經點,大白天的。公司出了那樣的事情你這個老闆都不用出現的嘛?”秋錦瑟紅着臉嗔了容洹一句,又將話題引到他工作上去。
哪想到,容洹突然鬆開圈住她的那隻手,又迅速的將她打橫抱起,一個拋物線就扔到了旁邊的大牀上。再然後……秋錦瑟就覺得一陣烏雲罩頂,某人就壓了上來。
“什麼芝麻綠豆的事情都要我親自出面,我豈不是要累死?”
容洹擡手輕輕的在秋錦瑟的粉嫩滾燙的臉上畫着圈圈,十分不以爲然的說道。
秋錦瑟偏開頭,沒好氣的道:“在你眼裡,什麼是大事?”就算林怡然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可夏震那是知名大導演吧,他都不管了?這男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很快,她就知道容洹心裡在想什麼了。因爲他的手已經很沒有節操的爬上了不該爬的位置。
“在我眼裡,這事就是大事。”他臉上含着輕笑,眼裡閃着邪氣森然的幽光。秋錦瑟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她覺得這男人活脫脫就是一個魔鬼。
在她被徹底俘虜之前,她聽到容洹在她的耳邊咬了一句:“趁我毒發的時候氣我,我睡着的時候給我灌藥,又撇下我去關心你的朋友。童傾落,你該還的賬太多了。”
容洹向來是說一不二的男人。所以,這賬秋錦瑟還起來也是相當苦逼的。一直到中午,他纔不舍的將她放開。而秋錦瑟已經只剩下呼吸的力氣了。
又半個小時,秋錦瑟才慢吞吞的下樓坐到飯桌邊。再看看某個作惡的男人,他倒好像神清氣爽的很。
想起剛纔的一幕,秋錦瑟就火氣上頭。她拿起筷子狠狠的戳了一把面前的一盤家常豆腐。一筷子下去,那塊白白的豆腐被戳的四分五裂。彷彿這樣,她才解了一口氣。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在他毒發的時候不管他死活,也不給他喂解藥,讓他就這麼被毒藥折磨着好了,看他還有什麼力氣來欺負她。
正在她這麼氣咻咻的想着的時候,耳邊又飄過來容洹的命令。
“晚上我要宴請幾個重要客人。下午你準備一下。”
秋錦瑟一愣:“我又要去?”
他是帶她出去帶上癮了是不是?又要她去出席他那些無聊的宴會。他不煩,她還不想呢。端着個面具應付那些人,多累。說不定還又要碰見廖可兒那樣的喜歡沒事找事的人。
想着這些秋錦瑟心裡就是一陣抵制。可還沒等到她說出站的住腳的理由,容洹的聲音又不容置疑的響起了。
他擡頭盯着她,一字一頓:“記住,在我面前,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秋錦瑟撇撇嘴,翻了他一眼:“對,我沒有說不的權利。反正我就是你的傀儡,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你放心,我會去的。我會打扮的很得體,不會給你丟面子的。”
說罷,她就站了起來,轉身又往樓上走去。飯也不用吃了,氣都氣飽了,這個男人,一天不給她氣受那一天都過不下去。先是被強迫身體,現在又被強迫意志。她還真就一點自我都沒有了。
秋錦瑟越想越灰暗,越想越覺得難過,直到容洹突然扯住她的胳膊的時候,轉過臉來,她的眼裡已經蒙上了水汽。
一汪碧湖似得眼眸中氤氳着點點溼氣,彷彿那空谷的白玉蘭突然受了細雨的洗禮,讓人無端的有些心疼。
“吃飯!”容洹的聲音似有緩和。清冷的面容沒有情緒的波動,叫人看不透他心裡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