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妃嘆口氣,眼睛有些溼潤。
她總是覺得有些對不住賢王世子,所以想要給他最好的。
被賢王妃一心惦記的賢王世子,早就一溜煙的在街上走遠。
父王說了,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護母妃的玻璃心,賢王世子可不想再體驗被曬脫皮的感覺了。
嫺晴郡主和程妙語以及程語柔到了安平侯府,見過了安平侯夫人,就嘰嘰喳喳的帶着螃蟹去尋傅佳。
誰也沒有想起傅蓉來。
傅蓉窩在房裡,正悶頭學着刺繡。
母親說女孩子除了琴棋書畫,還有會女紅,若是以後出嫁,自己夫君的貼身衣物總是要自己去做的。
傅蓉盼着能有一門好的親事,自然也很下功夫的、
宋琳琅也在,正捏着蜜餞,一邊吃着,一邊與傅蓉說着話。
“蓉蓉,你就不要學這個拉,以後嫁了人不是還有丫鬟嗎?喏,讓鈴兒好好學學,到時候鈴兒怎麼也是你的陪嫁。”
鈴兒頓時羞紅了臉,跺了跺道:“宋姑娘又取笑奴婢。”
宋琳琅與傅蓉常在一起,鈴兒自然也很熟。
宋琳琅就是喜歡開玩笑。
傅蓉斜了她一眼,道:“嗯,你到時不用擔心,伱母親嫁妝都給你準備好了。”
宋琳琅母親最是疼愛她,傅蓉是知道的。
“說說吧,聽說你在議親了,如何?”
傅蓉將手中的針線放下。
宋琳琅都開始議親了,可是她的親事在哪裡,還看不到呢。
宋琳琅笑道:“管他呢,反正我跟母親說了,只要不是太醜就可以了。”
說完,宋琳琅看着傅蓉,小聲問道:“說起來,那個傅佳你問過沒有,嫁給一個醜陋的戴着面具的男子,她會不會心情不好?”
傅蓉嗤笑一聲:“怎麼會不好,她一個鄉下女子,能嫁進京城就不錯了。”
宋琳琅笑道:“那倒是。不過這位姑娘,可真是運氣不錯。”
聽說,前兩日又被皇后娘娘召進宮裡說話。
從前都是曹曦薇纔有這個殊榮。
可是曹曦薇死了。
“蓉蓉,聽說了嗎?曹曦薇爲何死,那可是有緣由的,據說是太子……”
宋琳琅也是聽了別人一嘴,然後附在傅蓉的耳邊跟她講着小八卦。
傅蓉聞言,瞪圓了眼睛。
“還有如此之人?”
宋琳琅抿嘴,道:“那可不,說是,孩子都有了呢,不過皇家怎麼可能要這樣不明不白的孩子?”
“唉,也真是一個可憐之人。”末了,宋琳琅嘆氣道。
“若是換在了其他人家裡,估計還好,不爲了其他,也會爲了孩子讓成親的,奈何這是皇家。”
“好了,別說了,小心口舌。”傅蓉心中微動,轉而正色勸說宋琳琅。
宋琳琅自然知曉,道:“我也就是跟你說說。”
兩個人話音落,鈴兒回來,端着幾隻肥厚的螃蟹。
“前頭傅姑娘送來的,說是剛得了新鮮的,請姑娘用、”
傅蓉聞言,臉色頓時黑了。
“告訴她,我身體不適,吃不了,送回去吧、”
傅佳這是炫耀來了是嗎?她有螃蟹吃,自己就沒有?
鈴兒本是歡喜的端來,聽了傅蓉的話,咬了咬嘴脣轉身要走。
“哎。哎,等等,我吃啊。”
宋琳琅早從炕上下來,拉着鈴兒笑道:“給姑娘我放下,瞧着膏滿腸肥的就很好吃。”
“不吃白不吃啊,我進府的時候可看見,是程妙語給送來的,那麼大一筐子,她們能吃得了嗎?”
宋琳琅一邊說着,一邊就伸手取螃蟹。
程妙語,嫺晴郡主……哪一個放在京城也是出衆的人物,可是跟傅佳混在一起,彷彿是一個小跟班一般。
傅蓉越想越覺得生氣,擡手將螃蟹推到了地下。
鈴兒瞪圓了眼睛,愣住了。
宋琳琅也愣住了。
良久,宋琳琅回過味兒來,拉着臉道:“蓉蓉你這樣好沒意思,自己不高興,你衝她們去啊,何必給我臉子看。”
說完,宋琳琅起身告辭了。
兩個人一向關係不錯,宋琳琅還是第一次黑着臉離開。
鈴兒忙陪着笑送了出去,奈何直到上馬車,宋琳琅還是一副冷着臉的樣子。
那倒也是,連鈴兒都覺得自己姑娘這次有點不妥當了。
經過花園的時候,鈴兒特意去看了傅佳幾個人。
她們三人還在亭子裡,一邊賞花一邊喝酒,還吃着肥美的螃蟹,好不自在。
想想自家姑娘,鈴兒覺得傷心又難過。
“姑娘,您不要這樣了,其實,這些原本都是您該享受的,可是現在您自己縮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裡,任由那個外來的佔了您的位置,您……”
“好了,別說了!”傅蓉厲聲打算了鈴兒的話,臉色陰沉如水。
“就算該是我的,我又能怎麼樣?這個家裡,從來不是我和你,或者二房說了算的,而是大伯和大伯母,如今傅佳就像是大伯母的眼珠子,我算什麼?”
傅蓉賭氣說道。
鈴兒恨鐵不成鋼的道:“您呀就是脾氣好!”
傅蓉咬脣,道:“我再三針對她,可是,她反而幫我,讓我在大伯母面前無話可說。”
“哎呀,我的姑娘,她就是這樣收買了侯夫人,難不成也收買了您?”鈴兒氣的想要跳腳。
傅佳心思縝密,她們姑娘這纔是傻乎乎的,被人搶了地位不說,還讓姑娘感恩她。
“姑娘呀姑娘,若是沒有她,您說,秦家這門親事會不會就是你的了,到時候你也是將軍夫人,總好過夫人給您尋的那幾個寒門子弟吧?”
鈴兒又說道。
傅蓉忙道:“不行,不行,我可看不上那個面具怪。”
想想要整日對着那個冷麪將軍,傅蓉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鈴兒急道:“那怎麼也是一位將軍,成親以後也是整日在邊疆打仗,可是,您卻是一府裡的夫人了,上面又沒有婆母伺候,小日子不知道多好呢,您怎麼就想不通呢。”
傅蓉怔了怔,道:“也是呀……”
若是這樣的日子,那還真是不錯。
鈴兒道:“姑娘您就是太老實了,沒有那個傅佳心眼兒多,您覺得以她一個鄉下女子的身份,那位秦將軍是怎麼看中她的?還不是爲了咱們府上的名頭,您還沒看出來嗎?到現在那位秦將軍也沒有上門談定親的事情呢。”
傅蓉又是後知後覺,道:“對呀,那,那秦顧之是什麼意思呀?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