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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翟聽到莫飛要和他打賭,倔驢脾氣發作,冷笑道:“行啊,我這兒頂級的裝備倒還有幾件,要是你猜錯了怎麼辦?”
莫飛想了想,道:“我要是猜錯了,我就加入你墨家。”
墨翟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痰:“我呸,你想得倒美,你想加入,我還不收呢。不行,換一個。”
莫飛琢磨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你要是想打狂嘯之心的注意,門兒也沒有。”
墨翟哈哈一樂:“你放心,本座才懶得自討苦吃,我也沒那功夫去鑽研破解它的封印。這麼着,你要是猜錯了,就跟我們一起去咸陽打嫪毐。”
莫飛一聽,這事兒不讓去也得求着去,當然答應了:“行,這個沒問題。”
墨翟點點頭:“我加註。到了咸陽,早晚要和嬴政碰面,誰輸了,誰就當着衆人的面,抽嬴政三巴掌,每一掌都得扇臉。”
“啥玩意兒?”莫飛險些一頭栽倒,這都哪跟哪啊,傳說中和孔孟齊名的墨子咋這樣呢,人家嬴政又招你惹你了。你扇一巴掌,大不了死個分身,拉倒了。哥抽他一耳光,這輩子可就和大秦結下仇了啊。
“怎麼,不敢啊?”
莫飛氣往上涌,反正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只贏不輸,看你到時候怎麼去收場,哈哈哈大笑三聲:“不敢?天底下還沒啥事兒是我不敢幹的,就這麼定了,誰輸了誰抽嬴政三個耳光。”
墨翟見他還真應了,有點驚疑不定,半天沒說話。
莫飛冷笑道:“怎麼,你墨老大也有膽怯的時候?”
“我是怕你被嬴政咬死,你猜吧。”墨翟強作鎮定,旁邊看得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莫飛走到他身邊,附耳低語:“五聖扶持,金鼎不倒。若然缺一,東方仙神勢衰,妖魔勢起,正道不存,邪道逆天,生靈塗炭,誰之咎也?”
墨翟再度變色,這次他是真的驚着了。
莫飛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是霹靂一樣,砸在他的心窩裡。只因爲五聖扶鼎的事兒,天底下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還都是仙神中的佼佼者。莫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查得出,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的能夠預測四十年之事!
其實,這事在此時算是絕頂機密,放到八年後,就是一遊戲常識了,你大街上隨便拉出來十個玩家,得有九個知道,剩下的那個不是聾子就是傻子。
這裡說的五聖,跟眼前的幾位不是一個概念,那是正兒八經的五個聖人。老子,莊子,孔子,孟子,墨子,妙參造化,洞悉玄機,或許是主腦刺月覺得這五個人留在大秦,會影響大秦與大漢之間的實力均衡,因而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義務勞動:扶鼎。
這個鼎非同一般,關係着仙,神二界的運勢與興亡,事實上,仙與神在遊戲開服時,已經處在了一個衰落期,那些名聲顯赫的神仙,什麼玉帝啦王母啦二郎神啦鎮元子啦孫悟空啦,全都沒有蹤影,只有些不入流的小輩苦苦支撐局面。相反,妖族與魔族則顯現出了不錯的上升勢頭,尤其是魔族,在地魔鳳儀的強勢引導下,蒸蒸日上,欣欣向榮。仙神二界能夠勉力維持均衡不被打破,正是因爲這尊金鼎沒有倒。嫌仙與神的運勢未泯滅,魔族與妖族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由此,就能看出墨子他們五個聖人乾的事兒,意義有多深遠,多重大了。
墨翟一聽這麼機密的事都讓莫飛猜了出來,頭上不禁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莫飛神秘的一笑:“墨老大,你的承諾呢?”
“什麼承諾?”
“我的神裝啊。”
“你贏了麼?”
莫飛憤然瞪着他:“贏沒贏,你心裡有數。”
墨翟轉換心態,嘿然一笑:“你剛纔說的事兒沒錯,我也很佩服你的預測能力。但你千真萬確沒有贏,我打完嫪毐,還要去幹另外一件大事,幹完之後纔會到那邊歸位。”
“什麼大事?”
“我去替我大弟子禽滑釐提親。”
“這他孃的算是什麼大事?”莫飛眼見要被一代墨聖人給陰了,氣得暴跳如雷。
“我門下首席大弟子的婚事,怎麼能說是小事?今後墨家要交給他執掌的,你說他要找了一貪婪虛榮好吃懶做的媳婦,整個墨家不都要跟着倒黴麼?”
莫飛憋了一下,點點頭:“行,行啊,我還真沒看出來,連大名鼎鼎的墨子都會耍賴了,算你狠!”
“怎麼就耍賴了?”墨翟驚奇地問:“不信你可以問啊,禽滑釐距此不遠,你可以當面問他。女方是公孫龍的孫女,你也可以去找公孫龍問,小禽會說謊,公孫龍一代宗師,總不至於也跟着說謊吧?”
“公孫龍?”莫飛被眼前的八卦新聞衝昏了頭,竟忘記了抗爭到底:“你說的公孫龍,是不是說白馬非馬的那個公孫龍?”
墨翟正色道:“世上還有第二個公孫龍麼?”
“有啊。”卞莊子很認真的說:“前些日子我周遊大漢,遼東有個叫公孫瓚的,手底下有個法師就叫公孫龍。”
墨子沒好氣的擺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公孫瓚綽號白馬將軍,你知不知道公孫瓚的禁衛軍被稱爲白馬義從?我問你,白馬是不是馬?”
卞莊子一抱拳:“得了,我學不了你們讀書人的曲曲繞繞,跟讀書人講道理,閒得我蛋疼。”
莫飛則對這事很感興趣:“現在是怎麼回事,你們諸子百家以前不是見了面就要死掐的,怎麼現在都和好了?”
“死掐有什麼用?掐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個儒家,還是變了味兒的。老天給我們一個機會,讓大傢伙跨時代聚在一起,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求生存,想方設法讓各個學派能夠流傳萬世,而非哪個統治者想用了,就拿來用,不想用了,一把火就把你的典籍燒光,門人殺光。求同存異,互幫互助,是諸子百家達成的共識,你明白麼?”
墨翟對莫飛說這些話的時候,莫飛有一種錯覺,他覺得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殘月遊戲創造出來的NPC,墨翟就是墨翟,盜跖就是盜跖,他忽然萌生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會不會是歷史上的名人們,集體穿越到這個遊戲裡了了。自己可以重生,別人憑什麼不可以穿越?
但他隨即否定了這種想法,殷梨亭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漏洞。
誰都可以穿越,這武俠小說裡的人要怎麼穿?
他笑了笑,想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啊,對墨翟正色道:“你大弟子結婚,我表示慶賀,欠我的神裝,什麼時候給?”
墨翟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還要神裝,我不是說的很明白了,你猜錯了,你應該履行你的賭約,跟我們去咸陽,然後扇嬴政三個大耳瓜子。”
“墨老大,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吧。好歹你也是堂堂的一代宗師,墨家學派的創始人,你好意思爲了一件裝備給我耍這些小心眼子麼,有勁麼?”
墨翟想了想,很誠懇的說:“沒勁,真沒勁。輸了就是輸了,贏了就是贏了,賴皮沒勁,真沒勁。”
莫飛眉開眼笑:“誰贏了?誰又輸了?”
“我贏了,你輸了。”
“我草,和你說不清了。”莫飛氣呼呼的叫道:“你覺得有意思就行,還他孃的宗師呢,宗個屁,輸不起就不要賭,什麼人哪。”
盜跖在一旁悄悄推了推曹沫:“老曹,你看現在這個情況,是不是人家小孩猜對了,老大賴皮啊?”
曹沫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我看十有**是這麼回事,墨翟惹不起,咱看着,看他怎麼丟這個人。”
莫飛和墨翟爭執了整整半個小時,說的口乾舌燥,一張嘴,一股濃煙竄了出來。
“說得我嗓子都冒煙了,行,墨老大,你牛,你厲害,你無敵於天下,我惹不起你。”莫飛實在是沒有精力了,煩都快煩死了,一甩袖子,掉頭就走。
身後墨翟呵呵笑道:“彆着急啊,這麼着,咱也別爭了,折中一下吧。你我誰也不算贏,誰也不算輸,各自履行自己的賭約,你跟我去咸陽,我送你裝備。至於打嬴政,你我分別抽他三巴掌,怎麼樣?”
莫飛聽了,覺得很不爽,明明自己就是贏了,還得和他一起履行賭約,這不冤大頭麼,不過墨子給的裝備,那絕對差不了啊,權衡利弊,他咬了咬牙,道:“這樣吧,我們只履行前面的,打嬴政的就扯平,都不打了。”
墨翟慌忙叫道:“那可不行,打嬴政是重頭戲,這個可不能取消,我已經做出讓步了,你是不是也拿出點誠意來?”
得了,豁出去了,不就是扇秦始皇三個大耳光麼,扇他,哥光榮!
“行,那就這麼定了,咱可說好了,到時候你先扇,別想再鑽我空子。”
墨翟用拳頭砸了砸胸口:“你開玩樂了,我墨翟什麼身份,能鑽你的空子欺負你麼。我先打,我打一巴掌,你打一巴掌,一人一下,誰也不許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