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在謝峰那裡得不到答案, 煥煥只好求助於與齊大漠最親近的人,他弟弟齊裕。

在上公共課的時候,她特地挑了他旁邊的位置坐。剛坐下就是一個大笑臉, 笑得眼睛都眯成縫了。

齊裕望着她熱情洋溢的笑臉, 總有種非奸即盜的感覺, 本能的挪開幾步, “你…你想幹嘛?”

煥煥順勢又坐過去一點, 依舊笑着,經過上一次的失敗,她決定打迂迴戰術, “親,上學期成果展的時候你好像是我的搭檔吧。”

齊裕知道她說的是拋下她, 沒有出現的事, 乾笑着, “你不是說不介意嘛,而且那時塞車塞的厲害, 我也是沒辦法纔沒能到場的。”

煥煥的笑容並沒有減退的跡象,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然後我就跟我哥說,讓他替我上臺。”齊裕被她看得心虛,眼神飄來飄去,不敢直視, “最後我哥不是上臺幫你了。其實你應該謝謝我纔對, 幫你製造了和他獨處的機會。”

等的就是這句話。

煥煥突然雙手合十, 拜託的姿勢, “那你可不可以再順勢幫我一次, 給我一個和他獨處的機會?”

齊裕莫名地看着眼前的人,敢情她剛纔的笑容是真的熱情洋溢, 沒有笑裡藏刀,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傻笑一番。

“不用你犧牲太大的,你只要告訴我你哥他們畢業旅行的目的地就行了。”

“湖南鳳凰!”

沒有人知道煥煥是什麼時候出發的,天二起牀的時候就發現她有留言,信息裡寫着幫她請假,帶請假條給老師。

大學的課程並不繁重,大多是靠自覺。而請假也不像初高中時複雜,每個老師的風格都不同,遇到好的老師,你只要一條請假短信過去就行了,他也不問原因,不問理由,當然爲了請假的成功率高一些,煥煥還是會編些理由上去的,例如大姨媽需要休息,又例如感冒需要看醫生。

總之,現在的她已經在鳳凰了。

站在古城中煥煥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青石板、吊腳樓、古建築,一副濃郁的湘西苗族風情撲面而來,不似杭州的溫婉靈動,它更多的是神秘,獨具風格。

來到鳳凰的時間還早,許多商鋪都還沒有開門,少了些現代化的商業氣息。偶爾能看見穿着花褲兒的小孩蹦蹦跳跳的跑過,洋溢的笑臉中充滿了純真。

穿過東門,在橋洞下聽流浪歌手彈吉他,唱着不知名的歌。坐在江邊岩石上,耳邊不時傳來船伕對歌和槳撥江水聲。

從不喜歡出門的她也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見到沱江邊的跳巖更是好奇,閒不住的她開心地跑過去,踩着跳巖,一跳一跳的過河,偶爾停下來蹲在江邊,看着自己在江面的倒影,水中的游魚。

自娛自樂後的她終於面對一個現實,當初來的太急,並沒有問清楚齊大漠他們的具體位置,更不知道他的住宿酒店,如今形單影隻,要上哪裡去找他。

呆坐的看着江裡的遊鴨,她也不急,出門必備的四要素都齊了,所謂出門四要素,身份證、手機、鑰匙、錢,簡而言之就是伸手要錢。

累了就自己找個地方休息,餓了就自己買個餅吃,一切都不成問題,只是時間久了,心情難免會覺得失落。

人的心情一低,時運也會跟着低。老天似乎也看不慣她這幅落魄的樣子,降下了瓢潑大雨。走在青石板上的她趕緊拿手放在頭上遮雨,雙腳自動的往能夠避雨的屋檐下跑去。

用衣袖擦乾了臉上、額上的雨珠,抱着反背在胸前的旅行包,眼神黯淡的看着屋檐外灰濛濛的天氣。心中的難受委屈隨着屋檐的雨水串成線,滴落在地上,濺起圈圈漣漪。

打電話給齊裕,沒人接,估計在上課吧。

無奈之下,她只好發了條短信給齊大漠,卻遲遲沒有迴應。

一開始的激動和興奮早已被這場大雨澆散,等的時間越長,她的心情就愈加失落,就好像這墨色的天空一樣,雨雖停了,但擱在心中的濃郁卻怎麼都化不開。

看着街上點亮的紅色燈籠,她這才意識到鳳凰的夜晚已經來臨。吊腳樓的旅店裡皆是一片熱鬧,愜意的遊客正悠閒的享受着美食。朦朧的夜色中,少了幾分真切,看着店內的歡笑,她只能苦澀地扯動嘴角。

緊了緊肩上的包帶,打算起身離開這個躲雨的地方,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突然回頭。

她眼裡的時間似乎停滯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十幾步遠的人,他似乎在調整凌亂的呼吸,雙手撐着腰,額前的碎髮早已被汗水打溼,但卻能真切地看到他眼裡劃過的安心。

“你還真是亂來!”

擡頭,她愣愣地看着他鬆開的眉,心中的濃郁不知在何時再已被他的焦急暈開,找他的全部委屈和失落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有自責,有難受,“我只是…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齊大漠又何嘗不知道她來這裡的原因。追他的人很多,但從未有人像她一樣不顧一切的喜歡着他,毫不猶豫的跟隨着他,甚至放棄了女孩子的矜持,開始的自尊。不被感到是假的,一開始的煩躁也是真的。

當她倔強的說不再喜歡他的時候,更多的是不甘,他想不通爲何一個連自尊都可以放棄,喜歡着他的人竟然可以這樣不負責任的說出不再喜歡他。

如果說答應和她交往是抱着好玩的心態,回擊謝峰的拳是迷惘,那麼現在便是怕她發生什麼意外的擔心,失去她的焦慮。

“驚過於喜!”齊大漠不由分說的牽過她的手,好在什麼事也沒發生,她還安全的在他眼前。但是看到她打溼的頭髮,鬆開的眉頭又緊了緊,“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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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因爲蹲的太冷,一下子站起來的時候沒有過多準備,右腿筋一抽,抽得她倒吸幾口冷氣,跌坐回去。

看着齊大漠緊張的臉,傻笑着,“好像抽筋了。”

“笨蛋。”齊大漠嘴上雖這樣說着,但還是主動的扶她坐了下來,儘量伸直她的右腳,不要腳筋揪緊成一團。

她的腿架在他蹲下的大腿上,看着微低着頭幫自己按摩的人,她第一感覺離他這麼近,他的睫毛很長,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如翩舞的蝴蝶。彷彿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們這一角,過往的遊人也影響不了他們的安靜。

小走了幾步,感覺右腿的筋還在揪着,煥煥皺緊的表情適時的落在齊大漠的眼中。

“上來吧,我揹你。”齊大漠彎下腰,見後邊的人遲遲沒有上來。回頭,那張小臉上浮現着依舊不明的神情,繼續說道,“你不是抽筋了嘛。”

“你是在關心我嗎?”煥煥歡喜的跳上他的後背,因爲用力過大,差點衝向地面,幸好齊大漠接住了。

“還真是大力女。”

“你還沒回答呢?”煥煥不甘心的拍打他的肩膀。

“我是擔心按你這個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旅店。”

齊大漠雖這樣說着,但是煥煥卻瞧見了他嘴角不自覺揚起的弧度,笑着打了他的後背,抱着更緊了,“騙人。”

事後,煥煥才知道,原來他們的畢業旅行臨時改了計劃,由原來的只遊鳳凰變成先去張家界再遊鳳凰。但是因爲煥煥這個突變因素,齊大漠沒有和班裡人一起搭大巴過來,自己先過來找她了。

“下次發了短信之後記得看看自己的手機有沒有電。”齊大漠不爽的打開房門,告誡後邊的人。

“哦~~”

“以後記得別隨便在微博上顯示自己的所在位置。”

“爲什麼?”

“太危險!”當然齊大漠考慮的更多,雖然這次他是靠她微博下方顯示的位置找到她的,但也難保新聞裡說的那些犯罪分子下次會不會盯上她,特別是像這次一樣,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

被趕去浴室的煥煥遲遲沒有脫下衣服,盯着鏡子中的自己,思緒飄的老遠,難道自己今晚會和他獨處一室,既然已經想到獨處一室了,那也怪不得她會順着思路想下去,做情侶間都會做的事。

眼前似乎都已浮現出期待已久的性感薄脣,結實腹肌,但煥煥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自我打斷了香豔的幻想,強烈的告訴自己,這麼做事不對的,她是個正直保守的人,來這裡純粹就是爲了找他。

但是壓抑的太久,這種願望反而越強烈,於是她就在浴室裡面進行着天人交戰,一個告訴自己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做那種事沒什麼不對的,另一個又突然出現在她的耳邊告訴她不要這麼沒有尊嚴。

鏡子中浮現的幻像就是香豔場面出來了,香豔場面被掐下去了,香豔場面出來了,香豔場面被掐下去了。直到腳下被溢出的熱水淌過,她才清醒過來,不再犯花癡。

拍了拍自己的臉,進入了池中,熱水嘩啦一聲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