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兩首歌，葉落和楚沫兒輕輕鬆鬆地就錄完了。
四位學員，除了虞依依，其他三個人看完整個錄製過程，除了欣賞和驚豔之外，剩下的，就是倍受打擊之後的空虛寂寞冷。
他們一共四個人，週三開始做新歌，一直到週六，第一首歌曲的編曲，還有一個尾巴沒完成，而第二首歌的編曲，這纔剛剛開始。
而葉落，從週四開始動手，一個人，兩天時間，連編曲帶錄製，全部搞定。
這戰鬥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關鍵是，葉落做出來的兩首歌，都好聽到爆。
再聯想起葉落在這個錄音棚裡做出來的其他歌曲，郭振忽然覺得，自己幾個人做出來的兩首歌曲，要在這裡錄，實在是對這個錄音棚的某種褻瀆。
當然，這種心態，他在葉落面前，不會表現出來，大家都上大四，還沒畢業呢，他好歹是個班長。
所以郭振只是一臉凝重，默默地回去繼續幹活兒去了。
虞依依衝葉落做了個鬼臉，跟自己的隊長去了，其他兩個小夥兒，也只能跟着消失。
雖然他們消失在葉落眼前，但是四個攝像師，依然牢牢跟着他們。
“聽完導師的這兩首歌，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張恆吐槽道，“這哪是人啊？兩天啊，兩天啊大哥，兩首這個級別的歌曲，全部搞定了。”
“而且你們看他那股輕鬆的樣兒，這兩天他工作了幾個小時啊？”曾學真說道。
“每天最多八小時吧。”郭政作證道，“而且八小時中，還有一半時間在調戲他的女助理。”
張恆嘆了口氣：“依依，在你沒轉學之前，你張師哥的名頭，你也是聽過的吧？廣城音樂學院四年獎學金一等獎，我就沒讓別人拿過一次。但是現在一看導師的水準……哎，真恨不得從窗戶跳跳下去算了。”
“你四年獎學金都是一等獎，那是因爲你跟我不是一個年級。”虞依依鄙夷地瞟了張恆一眼，“而且這裡是一樓，你跳窗戶有意義嗎？如果有這個雅興，隔壁不遠金茂大廈，一百多層，你去那兒試試吧。”
“……”張恆被噎得連翻白眼。
“你們啊，還是圖樣圖森破。”郭振懶洋洋地說道，“聽我一句話，別跟葉落……哦不，別跟導師去比。別看他平時蔫不拉嘰的，真要認真起來，我從來就沒見他輸過。”
曾學真同情地拍了拍郭振的肩膀：“郭隊，你這話，我信。你跟他四年同窗，被打擊得很慘吧？”
“前幾年還行，雖然比他差一些，但還能看到他的背。”郭振搖頭道，“現在嘛，灰都吃不上了。我這才明白過來，以前他是在逗我玩兒呢。”
“哎，怪物啊。”張恆嘆息道。
“不許說指導老師壞話！”虞依依兇得像只小老虎。
……
中午，在錄音棚消耗了幾十份盒飯之後，葉落跑去休息室睡了一覺。
最近雖然活兒不多，但他覺得精神壓力挺大，整天在攝像機面前飈演技，一開始還貪個新鮮，日子久了，就覺得不太舒服。
早知如此，這買賣他就不接了，也就一千五百萬而已，耗時兩個多月。他如果安安心心地幹活兒，兩個月多也賺這個數，何必呢。
一邊感慨自己的愚蠢，葉落一邊打着呵欠進了休息室的門，然後把攝像師無情地關在了門外。
午覺睡醒，一點四十，葉落起身在休息室鏡子前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推門而出，門外的攝像師跟貼身保鏢似的，趕緊跟上。
這個點兒，按照往常錄音棚裡的規律，那就是集體休息時間，大家聚在一起，喝着咖啡聊着天，等着三大音樂專區的新歌發佈。
今天棚子里人多，葉落也摸不準情況，乾脆跟往常一樣，舒舒服服地宅進自己的工作室裡，至於身邊的攝像師，他就當做看不見。
十分鐘之後，門口就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虞依依和她的攝像師，進來了。
虞依依身後，郭振也來了，然後一連串的人接踵而來，很快，葉落的工作室裡人滿爲患。
“嗬，這心眼缺得。”胡賈寧最後一個進來，看着屋裡水泄不通的狀況，對其中一個攝像師說道，“你們五個攝像師，五個燈光師，拍一個鏡頭，什麼情況？留一組不就完事兒了？”
“胡師傅，您受累擠擠，咱哥兒幾個，也想聽歌。”攝像師抱歉地笑了笑。
“沒事兒。人多熱鬧。”葉落這時候說道，“不過依依、錦繡啊，今天人多，攝像機也盯着，你們一會兒發表見解的時候，注意照顧一下其他幾位導師的面子，話別說太狠。”
“哦。”虞依依應了一聲。
唐錦繡則搖了搖頭：“您這話，要是節目裡播出去，這纔是最**裸的打臉。”
葉落笑道：“剛纔這段別播啊。”
“這事兒，咱做不了主。”葉落身邊的攝像師撓了撓頭，“這是節目總導演的事情。”
“那就不管了。”葉落說道，“聽歌吧。”
一邊說着，葉落先點進去了丁少陽的音樂專區。
本週是番外周，葉落做了一定限度的放水，這位丁總監的表現，他還是很期待的。
他衷心希望，丁總監能逆襲一回，這樣這老狐狸在下週三的節目錄制上，說話就不會那麼毒，葉落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
……
天京，天籟唱片總部頂層辦公室。
丁少陽“呲啦”劃亮一根火柴，把雪茄點上，抽了一口，環視了一下週圍十來個攝像師和燈光師，再加上以李逸鳴爲首的四大學員，然後淡淡問道：“來，老實跟我說，你們這麼多人涌上來，是來聽我的歌，還是葉落的。”
“當然是您的。”四大學員異口同聲。
“那我姑且信你們一回。”丁少陽點點頭，然後拿起鼠標手指一點，點開了葉落的音樂專區。
“不是說，要聽您的嗎？”李逸鳴驚訝地問道。
“你們想聽誰的，不重要。”丁少陽笑道，“關鍵是我想聽誰的。在這麼多人面前聽我自己的歌，我至於這麼自戀嗎？”
周圍一陣鬨笑。
下午兩點，葉落的音樂專區裡，本週的番外歌曲，已經放了上去。
第一首，《斷點》，丁少陽辦公室9.1聲道音響一走，好聽。
“導師，這唱歌的人，是誰啊？”丁少陽組裡的一個學員問道，“怎麼這聲線我沒印象。”
“樓俊，葉落的第二輪番外歌曲《美人魚》，他唱的。”丁少陽淡淡說道，“這個歌手，剛剛簽約了夢想唱片，是葉落手中的一員愛將。小夥子年輕，唱歌很有特點。不過今天這首歌，他明顯是收着唱的，把個人棱角隱藏了起來。
按道理來說，這首歌給方玉唱更好。但葉落選擇樓俊，看來這個小夥兒新專輯離發售的日子不遠了，葉落這是在幫他預熱。”
“導師，您對葉老師的情況，真是瞭若指掌。”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丁少陽說道，“好了，下一首吧。”
這首歌的前奏一出來，丁少陽稍稍皺了皺眉頭。
這首歌的吉他和電鋼琴還不錯，但是馬上，絃樂組和鼓的加入，旋律立刻就緊了起來，氣勢是很好，但這在丁少陽看來，有些急了。不是葉落慣有的步步爲營，層層浸染的路數。
很快，姐妹和天穹樂隊的和聲出來了。
“春去秋來，花謝花開。
記憶深埋，那片心海。
所謂糾纏，只是傷害
沒有人，去灌溉一切成黑白。
……”
歌名：《放開》。
丁少陽聽着這個詞曲的水準，心中一動，卻沒說什麼。
他聽得出來，葉落這是在放水。這首歌的水準，不是葉落的慣有水準，雖然也還不錯，但這種水平的歌曲，給馬景逸幾天時間，也能寫出來，更何況是他丁少陽。
本週葉落的這兩首番外，整體跟雙鬼的水準差不多，不如自己。
看來，苦肉計還是有點效果啊，丁少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