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情況似乎並沒朝他們預想的方向發展。
趙高管親自拿鑰匙打開了牢籠的門,一副公事公辦的清廉公僕的模樣道:“齊先生,我們連夜調查清楚,您是無辜的。所以您現在可以出去了。”
“對於之前的莽撞行爲,還望你能多多包涵,你放心,這兩個害蟲之馬,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兩位,也給在場的各位一個交代的。”
不愧是高管,這官場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齊峰也知道,身爲高管,這趙舉也不能當着衆多囚犯的面拉下面子,也懶得在這裡爲難趙舉。
只是說道:“趙高管聖明。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趙高管能做到。”
“哦,什麼不情之請?”趙舉立馬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心頭卻有些緊張起來。
但願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實不相瞞,我現在正和貴局的司徒靜小姐戀愛。我這次入獄,引起了司徒靜小姐的誤會,對我的情感之路造成了一些負面影響,所以希望趙高管能讓司徒靜小姐來,請您給我做個見證,還我清白!”
撲!
小六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齊峰白了一眼小六,小六才總算止住笑聲,然後繼續蹲在角落,假裝睡覺。
“哦,沒問題。”趙舉鬆了口氣,這其實不算個事兒。
深更半夜接到趙舉的電話,司徒靜心裡就有些七上八下的了,該死,該不會被那小子說中了吧。
雖然心緒複雜,司徒靜最後還是穩定心神,並且接聽了電話。
“喂,趙高管,您找我?”司徒靜開口問道。
“嗯。”趙高管打着官腔,一副威嚴十足的模樣道:“司徒靜,來看守所一趟,有點事需要你處理一下。”
司徒靜的心咯噔跳了一下,該死,真被那小子給說中了。
司徒靜那叫一陣納悶兒啊,心想那小子到底有什麼底細?竟能讓趙舉親自去監獄裡接他們。
司徒靜還想賴賬:“趙高管,天都這麼晚了,我看有什麼事兒,還是明天再說吧,我現在都睡了……”
趙高管官癮立馬就上來了:“司徒隊長,我們身爲公僕,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都要隨時做好爲人服務的準備,推三阻四,可是影響咱們形象的。司徒隊長,這點覺悟你應該有的吧。”
趙高管長都下了最後通牒,司徒靜哪裡還敢怠慢?只好答應了一句,之後就匆匆忙忙的去了。
一路上都在心裡罵趙高管,心想該死的東西,裝什麼啊,老孃還不知道你的幾斤幾兩?跟老孃講覺悟,你也配?
終於來到看守所,看見齊峰趙舉正等在辦公室,司徒靜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徹底湮滅了。
完蛋玩意兒,看來還真是趙高管親自請“齊峰”出去的。
“司徒大隊長啊,經過我組織的專案組的徹夜調查,發現齊峰是清白的,所以可以放出去了。對了,希望不要因爲這點而影響齊峰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齊峰是個好青年,要好好把握啊。”
趙高管爲了討好齊峰,故意撮合這兩人。
而司徒靜卻傻眼了,趙高管這說什麼呢?自己怎麼一句都聽不懂?什麼影響心目中的形象?什麼好好把握?這跟我有個毛的關係啊。
不給司徒靜反應時間,齊峰笑着道:“趙高管,我可不可以單獨和司徒靜說兩句話?”
這點小要求,趙高管自然會答應。於是他帶着小六,以及其餘兩個手下走了出去。
“你搞什麼鬼?”司徒靜瞪着齊峰:“哼,你小子還挺有本事的啊,竟能讓趙高管親自來撈你。”
“是啊,就是有本事啊”齊峰笑着道。
“放屁!”司徒靜憤怒的瞪着齊峰。
齊峰立馬一臉無辜表情的看着司徒靜:“哇哇哇,司徒大隊長,您這是準備賴賬啊,您這可不厚道了。你忘了,之前咱們說好了的。”
“我那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司徒靜真是囧到家了。之前她是根本沒想到齊峰會贏,所以纔會胡亂答應的。
這是不可能的。
好歹自己是個刑警大隊長,更重要的是,自己那不爲人知的特殊身份……總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打死都不可能。
齊峰當然也知道不可能,他只是耍耍司徒靜這幅窘迫的模樣而已。
司徒靜憤怒的罵了一句:“齊峰你幹嘛呢?被司徒靜這麼一喊,齊峰才終於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不好意思,剛纔想事情走神了……”
沒辦法,齊峰現在可沒時間跟司徒靜糾纏,他的最主要任務,其實還是保護秦琴。
趙高管非但親自出馬,放了齊峰,甚至要親自把齊峰“送回家去”。
司徒靜那叫一陣詫異,真是想不明白,趙舉怎麼一下子對齊峰這麼熱情了?這齊峰,究竟有什麼來歷?司徒靜知道,能讓趙高管如此小心謹慎對待的,那必然非富即貴啊。
可齊峰,似乎很巧妙的避開了“非富即貴”的所有形容詞啊,司徒靜發現齊峰真是讓人看不透。
算了,看不透就看不透吧,這小子……哎。司徒靜揉了一下眉頭,搖頭嘆氣。
不知爲什麼,司徒靜竟有點小小的期待,期待和齊峰一塊進餐。
趙高管把齊峰以及小六,迎接到了自家的別墅。
這別墅建在寧海有名的富人區。
一個高管,住在富人區的別墅區,難免會讓人產生懷疑。但實際上,這卻根本難不倒趙高管。
這家別墅的房產證上,寫的其實是五爺的名字。一旦有人追查起來,就說是五哥的房子,自己只不過是“借住”幾天而已,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也抓不住他趙高管的小尾巴啊。
這麼小心翼翼的人,依舊被齊峰給抓住了把柄,也難怪趙舉會這麼在意齊峰了。
齊峰這一手,已經震懾住了趙舉。
“兩位,請問喝點什麼?”趙高管笑着問道,好像兩人真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趙高管,我什麼都不喝,我也就不跟您囉嗦了。我看你面色發虛,臉色浮腫,這是明顯的腎虧啊,正好我有一個祖傳的方子,專治你這個病!”
齊峰說着,就把小六之前給自己的搪瓷瓶子,掏出來給了趙舉。
趙舉在心中大罵,該死,什麼你看出來的,明明是你給老子下毒好不好?可偏偏的,這小子心理素質太強,說話一點都不虛心。
他不點明,自己更沒必要拆穿了,當即便詫異道:“這麼神奇?”
齊峰點了點頭:“嗯,就這麼神奇,不騙你。”
“那就多謝了。”趙舉慌忙接過小瓷瓶:“怎麼服用?”
“泡水喝了就成,沒事兒了吧,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說着,齊峰就匆匆忙忙的準備離開。
趙舉也沒攔着,只是等到齊峰離開之後,趙舉才破口罵了一句:“麻辣,總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們兩個畜生。”
而五爺這邊,一大早就聽說了這件事,這讓五爺感覺相當不爽。
自己可是花了大力氣,才把齊峰給弄進監獄的。你趙舉憑什麼說放就放了?你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五爺原本還想找趙舉興師問罪的,但沒想到還沒給趙舉打電話,趙舉反倒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還沒等五爺開腔,那邊趙舉就有點氣勢奪人了;“五哥,糟糕了,咱攤上大事了。”
五爺聽了一頭霧水,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一時間有點緊張起來了。
五爺畢竟是出身好,所以知道把柄多,莫非……五爺都不敢想象,只好先穩住情緒,問道:“趙老弟,到底怎麼回事兒?”
“皇城那件事,你怎麼給泄漏出去了?”趙舉有點生氣的道:“這下可好,連我都得跟着趟這趟渾水。”
“什麼?”聽到“皇城”兩個字,五爺的頭立馬就大了:“皇城?怎麼可能?皇城這件事,只有咱們倆知道……”
“五哥,那殺手也肯定知道啊。”趙舉說道:“肯定是那殺手給泄漏出去了。哎,五哥,你找殺手怎麼不認真啊,這可是斷送咱倆的前程啊。”
五爺渾身發虛,有氣無力的道:“趙老弟,你先冷靜,容我仔細想想,仔細想想……”
五爺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皇城,皇城!
五爺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
皇城,在以前可是本市最大的房地產商啊。當年在皇城還輝煌的時候,五爺也不過是一個包工頭。後來有幸被皇城老闆看重,給皇城私底下承攬一些大活。
當然,五爺攬活,是以皇城公司的名義,所以利潤,百分之八十都要上繳給皇城,相當於一個高級打工者。
不過五爺可不是那種心甘情願被人“壓榨”的“打工者”啊。
後來,五爺接了一個上千萬的大活,完工之後,按理說是要給分給皇城上千萬的分成的。
但五爺不情願,他想借助這筆資金,自己組織公司。所以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一個黑掉這些錢的辦法。
當年趙舉也不過是一個隊長而已,五爺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了趙舉聽,兩人一拍即合,狼狽爲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