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局長先是慰問了高強的傷口癒合情況,最後說省廳那邊發來通知,三天後將在商城舉行這次劫案抓捕的表彰大會,邀請申城縣局的幾位主要立功人員前去參加,高強當然在邀請之列。
高強掛了電話心裡就有點急了,急啥?那包錢啊!
這要是去了省城,不定得幾天耽誤呢,萬一被那些上山尋寶的村民們走了狗屎運找到了,咱豈不悲催?另外,就算沒被人找到,萬一這幾天下場雨,那包錢也泡湯了啊。
高強決定馬上去山上把錢給找回來!
反正現在左臂雖然還沒痊癒,不過輕微活動已經影響不大了,開車握住方向盤問題不大。
可這次去開局裡這輛普桑警車可不合適,目標太大了,而自己的吉普也不行,在靠山鄉,咱那吉普可是“名車”。最後高強決定還是找老大借一輛車用用好了。
第二天一早,高強就去了牛文宇的修車廠,修車廠裡停了兩輛麪包和一輛普桑,牛文宇帶着兩個小徒弟忙活着。
“老大,最近咋樣?”高強問道。
“運管所那傢伙被你弄下去了,一些散戶回來了一部分,不過那些大一點的運輸隊又被新所長把持住了……”牛文宇知足的笑道,“這就不錯了,現在生意好多了。”
牛文宇容易知足,高強卻不滿意了,麻痹的,老子費了那麼大勁兒,最後還是這麼個結果?
不過剛和運管所鬧騰過,還鬧騰的動靜那麼大,現在也不好再找人家麻煩了。高強尋思着,要不回頭找劉英武,或者直接找吳興華,把公安局所有下屬單位全都定點在牛文宇這兒修車算了……
高強說幹就幹,立馬把自己開來的那輛警車丟這兒了,有毛病沒毛病隨便鼓搗一下,回頭開了票不怕吳興華不給咱報銷。
然後高強借了一輛剛修好的破面包去了靠山鄉。
破面包的速度有限,晃悠了一個多小時,上午十點多高強才趕到九龍山。他開着車沿着狹窄的山路直接跑到上次圍堵的第二道關卡哪兒才停車,再往裡面去這破面包就開不動了。
高強把車停到路邊的一叢雜樹林後面,步行沿着上次追蹤晁大剛的路線進了山。
這都好多天過去了,晁大剛當時留下的氣息早就已經消散完了,高強只能憑着記憶摸索着,走了半天,忽然隱約聽到有人聲,停下來仔細一聽,卻是附近的村民還沒放棄,還在山上“尋寶”呢。
高強鬱悶了一把,這幫傢伙真是想錢想瘋了,沒見那麼多省廳的警察搜了那麼多天都沒結果嗎?他們又找了這麼多天還沒放棄?
聽着那人聲是朝自己這個方向來了,高強沒奈何只得躲進一旁的樹叢中——有了狗鼻子,高強跟蹤是把好手;有了狗耳朵,高強潛藏也不差,早早的一躲,那幾位搜山的村民哪兒還能發現得了他?
等村民走遠了,高強繼續前進,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一邊尋思着晁大剛最有可能把錢藏在什麼地方。
高強想來,在自己緊緊追着的情況下,晁大剛不可能從容的把錢藏好,所以藏錢的地點並不會太隱秘。可這些熟悉周圍環境的村民,以及那麼多警察搜了那麼多天還是沒找到,又說明晁大剛藏錢的地點很出人意料。
另外,最關鍵的一點是那些警察武警們可是帶着警犬的,還是找不到錢,就說明藏錢的地點狗鼻子聞不到,那也就意味着晁大剛不是把錢扔到了灌木叢裡,也沒有挖坑把錢埋了……
狗鼻子聞不到,那最大的可能是小溪!而錢不可能泡在水裡,就意味着……樹冠!
高強回憶着當天追蹤的情況,晁大剛的確有一段是跳進了小溪裡試圖洗去氣味,而自己沿河追蹤的時候,發現過有幾棵歪脖樹探到了小溪上方……
高強興奮的顛顛跑去,沿着小溪走了一段路,果然又找到了那幾棵歪脖樹。高強也顧不得水涼,跳進去一路檢查着,果然在第三棵歪脖樹上找到了那個大包。
高強扛着沉甸甸的大包回到岸邊,拉開一看,滿滿一大袋子錢啊,這貨頓時眼都直了。
一百多萬不算多,放在銀行賬戶上也就是一串零罷了,可真要見着一百多萬的現金,那中衝擊力可就大不一樣了。更何況這錢還是毫不費力的“撿”來的?
高強壓抑着當場點點究竟有多少錢的衝動,背上旅行包,躲避着那些搜山的村民,回到車上開車就走,可憐麪包車被他當成了越野,一路狂飆回了縣城。
中午一點鐘,高強就到家了,也顧不得吃飯,進屋把門一鎖,就開始點錢。這一大包錢並不全都是成捆的百元大鈔,也有五十面額的,還有一些零散的,數了半天,高強纔算清了這一包錢赫然有一百六十多萬!
“我發財了,發財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花,我左手一隻雞,我右手一隻鴨,我買了別墅買大廈,我買下了東南亞……”
高強一邊哼着歌,一邊把錢重新裝好,塞到牀底下,心裡尋思着這錢怎麼花。
花錢,高強當然會,這點錢買不起東南亞,在申城買個獨門獨院的小別墅還是沒問題的。可關鍵問題是這錢“來歷不明”,不能亂花啊,指不定被人盯上就麻煩了。
思來想去,房子肯定要買,不過不能以咱的名義買,以婉姨的名字買不就行了?
高強立馬就從袋子裡把那十幾萬的領頭取了出來,剩下一百五十萬重新封號,塞回牀底下。
高強先把麪包車送回牛文宇的修車廠,讓牛老闆重新修——這一路飈得把麪包車差點弄零散了。至於修車費用,就算到縣局那輛普桑上就行了嘛。
不過高強又沒車開了,普桑這會兒正誒拆開了保養呢,高強只能打了個三輪跑到衛東超市。
婉姨正在辦公室裡和老爸老媽商量事兒呢,一看高強跑來了,秦書芳就問道:“你不在家好好養傷,跑出來幹啥?”
“我都快在家憋得長白毛了。”高強道,“婉姨,你不是說下午要去看房子嗎?走吧?”
高強說着就朝秦書婉眨了眨眼。
“看房子?怎麼回事兒啊?”秦書芳疑惑的道。
“婉姨要買房,讓我陪她一塊兒參謀參謀。”高強煞有介事的說道,卻發現秦書婉白了自己一眼,臉上還有點羞紅,她八成是以爲這小子憋了幾天憋不住了,想着法兒把自己拐出去禍害呢。
“小婉,你要買房?”高衛東說話了,“看來這幾年你在外面打工存了錢啊,呵呵,不過沒必要急着買房嘛,咱們家又不是沒地方住?要不你把錢投到咱新超市裡算了……”
高強頓時哭笑不得,老爸拉集資可真夠積極的。他慌忙說道:“爸,像婉姨這樣的人才,你不說給人家點乾股,還非要拉人家給你投資?太不厚道了!”
高衛東張口罵道:“小兔崽子,有你這麼說你爸的嗎?乾股是乾股,投資是投資,我們這會兒正在商量給你婉姨乾股的事兒呢,不過你婉姨不接受,你也幫着勸勸……”
高強望向秦書婉,秦書婉卻垂了頭不和他對視,高強就明白了她爲什麼不接受了。看來婉姨還是想着離開申城,離開自己呢。
“那啥,這事兒回頭再說,婉姨,走,咱先去看房子去!”高強裝出大大咧咧的樣子,上前拉着秦書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