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有些難看,甚至有些掉縣長的面子。可面子是什麼,那是大家給的,是大家真心的一種敬仰和崇拜,只有你真心的爲百姓做事,把百姓的利益做在第一位,你也才能夠得到大家最爲真心的敬仰。相對這些而言,馮思哲此刻狼狽一些算的了什麼呢?
正因爲馮思哲選擇了這種前進的方式,雖然要慢一些,但確穩妥了許多,他的身子離着那抽水機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八米……五米……三米……
終於馮思哲安然的來到了抽水機旁,在抓住了抽水機的那一刻,他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完成了。
伸出一隻手抓住抽水機一側,使其身體能夠很好的穩住,接着他的另一隻開始向着那隱藏在抽水機下方的備用開關『摸』去。在『摸』到了開關的那一剎那,馮思哲果斷的按了下去。隨際,轟鳴的機器聲在次響起,這臺停止工作了十幾分鐘的抽水機終於又開始工作了。看着西大河的水位就被停止在了這個高度,水流源源不斷的被抽出,在牛棚附近的人們都大聲的歡呼了起來。
“哦!!!哦!!!”衆人的歡呼聲就是對馮思哲最好的表彰,聽着衆人那興奮的喊聲,馮思哲那充滿泥濘的臉上也布出了一份笑容。
還好自己沒有讓人失望,終於算是完成了任務,如今看來,西大河暫時不會決堤,王閣村也暫時的保住了,他終還是實現了自己的諾言。
在勝利過後心神放鬆之後的馮思哲明顯的感覺到身子有些發軟,他知道在暴雨之下他的身子被侵入了寒氣,如今他己經是感冒甚至還有些發燒了。
若是平時,身體不舒服了只需向牀上一躺就是,但現在他確不能這樣做,因爲他現在還在大壩之上,這裡距那可稱之爲安全地帶的牛棚還有一段距離,這段距離確是要靠他自己重新的“爬”回去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之後,馮思哲慢慢的把手從抽水機挪開,又開始了他艱難的回爬之旅。
當然了,比起來時那充沛的體力,明顯他的體力有些不濟。可該死的天氣彷彿也像是要和他唱反調一般,風愈加的大了,這讓村民們想來求助馮思哲也沒有這樣的可能『性』。
如果馮思哲的身體無恙,那他完全的可以靠在抽水機旁休息一下,等着風小些了,村民可以來接應自己了,他在回去。但現在他確知道他等不了,身體的越發滾燙,神志的越發不清醒,這都告訴他,他不能在等了,在等下去弄不好他就會座在抽水機旁沒有力氣,那樣的話他真就是把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
強撐着精神,在求生意志的幫助之下,馮思哲手腳並用,緩慢的沿着己經變的很窄的西大河上游大壩上慢慢向回爬行着。
撐支着雙眼,有些『迷』離的目光盯着不遠處的前方,此刻僅僅是十多米的距離對馮思哲而言竟然是那麼的遙遠,竟然不下正常狀態下數公里之距。馮思哲每爬行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在僅僅是爬行了五米之後,他的目光就變的更爲『迷』茫,更爲無神。
“有……有人嘛,救……救救我。”在馮思哲的精神力被狂風,被暴雨折磨的就要盡失之際,突然一個聽似有些微弱的聲音傳向他的身邊。
也就是這個聲音重新的讓馮思哲神情一振,出於本能的他把頭向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就看到了正雙手抓着一顆枯枝的被懸在半空之中的王解放。
“王解放,是你嘛,你沒事吧?”看到竟然是剛剛被風颳走的王解放,馮思哲那被風雨擊打下的靈魂又重新復燃,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每當受外來事物刺激時,都能強烈的激發他們身體之內的潛能,就像有人可以用着比世界百米紀錄還快的速度接到從樓下掉下嬰兒一般,不得不說人的潛能有時候就是要靠激發的。
像馮思哲就是如此,他在聽到了王解放求救的聲音之後,人的精神力也在迅速的集中之中。
“是我,快救救我。”王解放此刻雙手抓住了一條修大壩時多餘出來的枯木,更在做着最後與死亡的拼鬥。在風雨的洗禮之中,他渾身上下溼透了,身上的力氣也就要快耗幹了,若不是機器的轟鳴聲在次傳來,若不是聽到遠處人羣的興奮呼喊聲,他也想不到有人繼他之後重新的啓動了抽水機。想到人即然從這裡來了,肯定還要回去,他便拼着一絲力氣不斷的在次呼喊着,期望可以讓來人聽到自己的聲音。
現在看來,一切果然成真,他求救的聲音被別人聽到,接下來他相信他會得救的。
馮思哲在看到了這人果真是王解放之後,那一刻他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到了這裡,什麼體熱,什麼發燒,什麼渾身無力己經全然忘記,現在他只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救這個年青人,可以想像如果他救下來了王解放,那王偉支書會多麼的高興。
本着救人的宗旨,馮思哲的右手向壩外一放,手掌打開,五指伸伸的摳進了泥土之中,使他的身形穩固了不少,然後這纔在伸出左手向着王解放的頭上一遞,“快,抓住我的手,我救你上來。”
人都說潛能無限,現在這一幕就證明了這個道理。
本來,王解放在風雨的澆吹之下,人也沒有了什麼力氣,可是聽到了馮思哲的話後,他確是不知從哪裡又來了力氣,一伸手就抓住了馮思哲遞來的手,然後整個人隨着馮思哲在壩上身體的側移而慢慢的由半空之中上升了起來。
就在王解放剛剛升到半空之中,那剛纔被他抓着用以求生的那顆枯木確在雨水的打擊之下鬆垮垮的垂了下去,這是多麼的危險,若不是馮思哲及時的伸手,若是等着其它人來救王解放,那豈不是會因爲枯木的無力支持讓一條年青的生命就此逝去嗎。
王解放暗道了一聲好險,接着就是拼盡了力氣,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在馮思哲一臂之力下,他的身子慢慢騰空,慢慢的攀爬到了大壩之上。
“呼。”馮思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工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把王解放由萬丈深淵之中拉了出來,由生死之線中解救了出來,也不枉他這費勁力氣的伸手救人了。
王解放在身子重新的爬到了河壩上之後,整個人也是精神了許多,着急着要感謝是誰救了自己。說起來剛纔因爲緊張的原因,王解放竟然一直沒有敢擡頭去看上面是誰伸的手,他怕身子一動會增加其它無限的壓力。
這時人終於安全了,這擡頭一看映入他眼簾的人竟然是馮縣長。當即他是一愣,這完全是他沒有想到的結果,接着出於本能,是尊重領導也好,則感謝其救命之恩也罷,王解放習慣『性』的就抽回了與馮思哲相握的右手,準備向着他敬一個軍禮。
可王解放確忘記這是在壩上,爲了讓他能有上得岸上來,馮思哲是利用了全身的力氣,直到他的整個身子斜靠在了大壩內側,這才扯動着王解放那一百多斤的身子靠上了壩上。這一會馮國哲的大半邊身子還在大壩的內側呢。
本來抓着王解放的手,這就是保險,馮思哲還不置於掉入壩內的西大河中。可是現在王解放突然的抽手,這就讓馮思哲一時之間沒有了可抓的東西,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感覺到腳下一劃,身子一歪,撲通一聲馮思哲就掉入了身後那渾黃『色』水域的西大河裡。
“啊!領導!!!”
“啊!馮縣長!!!”
這一幕被在牛棚處的所有人清晰的看到。起初大家看到馮思哲突然的停了下來,大家還在納悶呢,可是接着當他把王解放從另一頭給拉了上來時,所有人都震奮了,尤其是王偉支書,那老眼之中更是佈滿了晶瑩的淚珠,這個馮縣長不光救了全村,還救了自己的兒子呢,這真是一個好人,一個合格的,不,應該說是優秀的黨的好乾部。
然就在所有人都有興奮都很震奮,都在想着這件事情圓滿結束,抽水機轉了,人也救了時,突然意外的情況出現了,馮思哲竟然在王解放鬆手之後劃落到了下大洶涌翻滾之中的西大河裡。
在這一刻,大家幾乎全部是發自心底的大喊了一聲,然後接着就有人要衝到水裡去救人,可是當他們剛剛衝出牛棚時,那暴驟的風雨就讓他們望而止步,在這種情況之下誰有自認有本事可以救的了馮縣長出大西大河呢。
尤其是接下來大家都清晰的看到了馮思哲的張大口連吞嚥了幾大品污濁的黃泥水,接着人就慢慢的沉向了西大河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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