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標本送到生殖中心之後,唐逸領齊潔來到了第一附屬醫院,齊潔穿了件雪白性感的寬肩帶衫,緊裹的淺棕黃牛仔褲,白色細高跟皮鞋,顯得雙腿極爲修長誘惑,請法國名師昂碧絲設計的髮髻女人味十足,舉手投足盡展萬千風情。
跟着唐逸進了綜合中心電梯,齊潔見左右無人,悄聲道:“老公,萬一你身體真有問題,要不要領養一個?”齊潔感覺的出來,唐逸對這事並沒有放在心上,她也就坦然起來。
唐逸笑笑:“再說吧。”
來到三樓劉青的重症監護室外,王麗珍不在,唐逸就拉了齊潔坐在長椅上等,劉青和王麗珍的事唐逸大體上同齊潔講過了,齊潔坐了一會兒,又站起來走到窗邊,看着牀上的病人,輕輕嘆口氣,說:“老公,你怎麼看她?”
來到劉青的病房外,唐逸心裡也變得沉甸甸的,聽齊潔問,沉默了一會兒道:“人都是複雜的,我怎麼看她不重要,世上的事,對錯又哪是那麼輕易界定?”
齊潔呆了一會兒,走回來坐到長椅上,輕輕挽起了唐逸的胳膊,小聲道:“老公,你有沒有擔心過你的女人動搖?”
一句話觸動了唐逸的心事,看到劉青,唐逸不可避免就想起齊潔、陳珂、允兒,甚至葉小璐,所以,心裡沉沉的。
唐逸默默搖頭,背叛自己,唐逸倒沒有想過,只是,自己越來越熱衷於權力傾軋,近來漸漸忽略了她們的感受。尤其是陳珂,自從來到京城。自己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
“齊潔。你說幸福的定義是什麼?”唐逸若有所思的問。
齊潔微微一笑:“老公,其實我幾年前就想通了,你呀,可能是會在歷史上留下足跡的人,我們呢,跟着沾沾光。說不定幾千幾百年後的歷史傳說中,我也會粉墨登場呢?現在地一點虛名又算什麼?”
唐逸被逗得一笑,“你這層次有些高啊。”
齊潔嬌俏地道:“也不看看我是誰地女人?”
唐逸道:“恩。我地好高騖遠你學了個十成十。”齊潔咯咯嬌笑起來。
走廊傳來高跟鞋地腳步聲。拐角處王麗珍走了過來。看到唐逸和一嬌媚女子坐在長椅上說笑。王麗珍就是一怔。再走近兩步。才認出這千嬌百媚地大美女原來是華逸集團總裁。只是。此時地她淺笑殷殷。溫柔嫵媚。又哪裡是偶爾旁聽談判時地那位端莊矜持地總裁?
齊潔先見到了王麗珍。忙站起來打招呼:“王書記。”
王麗珍強笑了笑。看着唐逸。不知道他又打什麼主意。
唐逸站起身。看了王麗珍一眼說:“休息了一晚。氣色好多了。”又問:“專家組會診了嗎?”
王建梅院長倒是雷厲風行,昨天下午就擬定了軍專家名單。並且打電話通知了唐逸。
王麗珍道:“要週一開始。”隨即頓了頓。想對唐逸說聲謝謝,但昨天心神激盪下。真是什麼都說得講得,現在這句謝謝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說話間。齊潔突然輕聲道:“她,她好像醒了。”
王麗珍愕然回頭,卻見病牀上地女兒嘴脣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護士,大夫!“王麗珍的心臟馬上劇烈跳動,大聲喊起來,旁邊小單間中,一名護士匆匆跑出,王麗珍抓着護士的手,語無倫次的都不知道在說什麼,齊潔忙過去解釋。
唐逸站了會兒,轉身走向電梯口,身邊,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急匆匆而過。
江南大廈頂樓觀光處,踩在玻璃鋼地板上,眺望京城風景,恍如雲中漫步。
站在唐逸身旁,林喜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釣魚事件後不久,林喜就被寧臺海關免了職,立時,他所謂手眼通天的關係網就好像夏日下的雪糕,很快融化不見,以往熱情相待的幹部無不避瘟神般躲着他,跟他一起釣魚的那位小蜜人間蒸發,聽說,海關紀檢組也盯上了他,對這點,林喜倒是不大在意,已經有些萬念俱灰的他甚至做好了魚死網破地準備,卻不想十幾天前,海關總署突然一紙調令,任命他爲總署某處副處長,雖然是個小科室,他這個副處長更沒有什麼實權,但在寧臺那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總算熬到了頭,今天更接到唐逸電話,林喜一直以來的疑惑纔算豁然貫通。
旋轉觀光處四壁、腳下,全是透明的玻璃鋼,在伸展臺慢慢旋轉之時,不時有驚叫響起。
唐逸突然就笑了,“咱們在看遠方的風景,覺得極美,殊不知腳下就有人在看着咱們,在他們眼裡,被關在透明籠子裡的遊客又何嘗不是一種風景?”
林喜沒有吱聲,他在想,唐逸到底有沒有放棄自己掌握的東西,看起來,好像沒放棄,但偏偏他又隻字不提。
唐逸隨即就看看錶,微笑道:“走吧,一起吃個飯。”
林喜笑了笑;“改天吧。”唐逸期間接了個電話,他知道唐逸晚上有事。
唐逸點點頭,也不勉強,晚上,宋昌國和於方舟都在,和他倆這頓飯吃下來,可不知道會吃出個什麼結果,是使得他倆從此不共戴天,還是能略微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只有天知道,畢竟這兩位人物腦子裡到底怎麼個算盤,只有他倆自己知道。
江南大廈就是江南駐京辦經營的星級賓館,因爲幾天後黨校進修班要去地方調研,今天放了一天假,於方舟就提議來江南大廈看看,唐逸明白他地心思,倒也欣然應允,只是沒想到江南省委常委、南州市委書記宋昌國恰逢來京開會。多逗留了幾日,住在江南大廈還未離開。當在頂樓。唐逸和聞訊前來迎接地宋昌國握手時,於方舟臉色有一瞬極爲陰沉,看向旁邊駐京辦副主任、江南賓館總經理謝美芳的眼神冷地可怕。
唐逸同宋昌國握手時就想,宋昌國這個人很能沉得住氣,明明知道自己和於方舟在同一班,走得越來越近。他來到北京,卻沒有主動的來黨校看自己,養氣功夫可謂一流。
晚宴在江南大廈豪華地小宴客廳進行,宋昌國、於方舟、駐京辦主任田春以及副主任、賓館總經理謝美芳在座,此外作陪的尚有同時在京地三名江南正廳幹部,分別是江南省玉田市市長潘有爲、江南省發改委正廳級巡視員杜啓山以及南州市副市長張偉武。
席上謝美芳笑吟吟介紹着各色精緻菜餚,她是名四十多歲地麗人,講話妙語如珠,頗爲討喜。
當謝美芳介紹到江南名菜“滾地獅子魚”時,講起了它的來歷。這道菜來源於江南的傳說,頗有神話色彩,什麼獅子精興風作浪,十年大旱,王母降甘霖云云,在座大家倒是都聽的津津有味。
唐逸點點頭:“民俗,民俗,一種習俗,一個民族文化的傳承。在消亡了一段時間後又慢慢在民間活躍。可惜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找不回來嘍。”
謝美芳雖然年紀不小了。看人時鳳目含笑,卻有另一種成熟的風情。她微笑道:“江南地傳統文化算保存的比較好的,記得我小時候家鄉的廟宇,現在也都修起來了,其實廟裡坐的什麼神仙不要緊,信仰這個東西,失去了比什麼都可怕。”
唐逸笑了笑:“美芳主任的話有內容,一聽就是搞文化出身。”
南州市副市長張偉武微笑道:“唐市長說的對,謝主任來北京前在我們南州抓文化,別看謝主任斯斯文文的挺漂亮,十年前做文化稽查隊長的時候打擊文物販子那是出了名的鐵腕,爲了保護一棵古槐和當時南州市委唱反調呢,那時候,咱們市委對文化保護認識不深,我當時是抓文化地副秘書長,在辦公室當着那麼多人,被謝主任給卷的臉紅脖子粗的,現在想起來我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美芳聽張偉武在唐逸面前好像在訴苦,實際是在誇自己過去的事蹟,心裡美滋滋的,又擺出一副不驕不躁的模樣,笑眯眯的道:“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張市長總記得,那還不多虧了你才能保住咱們南州的古槐?那時候還是李書記吧,他是出了名地建設派,一定要把古槐砍了修路,偉武市長寫了洋洋灑灑地萬字文,硬是說服了李書記。”閒聊間聽得出唐逸對文化傳統很在意,聽說他在東北當縣委書記的時候也是搞文化旅遊發地跡,張偉武敬了她一尺,謝美芳也就投桃報李,畢竟在唐逸面前爭個好印象很重要,說不準以後這位太子爺就會來江南掛一掛資歷,謝美芳四十多歲的副廳,還是很有進步潛力地,能給唐逸留個好印象,在江南官場也是一個不小的資本。
聽着謝美芳和張偉武互相歌功頌德,於方舟一點點往菸灰缸裡彈着菸灰,心裡更有些鄙夷,唐逸會吃你們這套?
於方舟今天算是被謝美芳擺了一道,中午謝美芳打電話,盛意拳拳的邀請於省長和唐市長來江南大廈視察工作,於方舟也早有這意思,但他知道宋昌國前幾天來了北京開會,會議結束了,不知道人走沒走,於方舟特意含糊的提了一嘴宋書記,謝美芳當時笑着說宋書記不在,於方舟自然將這個“不在”理解爲他回了江南,其實於方舟也不在乎唐逸和宋昌國見面,那也未免太過幼稚,他生氣的是謝美芳明顯倒向了宋昌國,安排的唐逸和宋昌國這次會面天衣無縫,兩人既見了面,又能令唐逸高看宋昌國一眼,也不知道謝美芳是自作主張還是得到了宋昌國的授意。
謝美芳八面玲瓏,見宋昌國眉頭皺了一下,於方舟臉上隱隱有冷笑,就知道自己過了,又趕忙將話兜回來,談起了黃海的世博會。說是自己一定要去看一看,更將黃海世博會的意義誇大了幾倍。席間有她湊趣。倒也熱鬧。校省部級幹部進修班十幾名學員組成的調研組前往嶺東調研時,崔敬羣召開了本月第四次書記辦公會議,主要是討論與華逸集團經過七輪磋商後的談判成果以及瞻望。
除了四名正副書記,與華逸進行談判地工作小組常務副組長孫有望也列席了會議,此外市委秘書長錢有智。也按慣例列席會議。
現在的辦公會,基本是一團和氣,對於經濟上地工作,紀委書記曾慶明本着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地態度,基本不會發表什麼意見,所以只要崔敬羣和黃向東點了頭,各項決議就算順利通過,王麗珍缺席了上禮拜的會議,今天卻是來得挺早。容光煥發的,和上週去北京公幹前簡直判若兩人。
會議上,孫有望經崔敬羣許可,就彙報了最近兩輪談判的最新進展,幾天前,剛剛解決了市政府幫助華逸集團融資貸款的問題,這周又因爲拆遷問題出現了分歧,華逸集團方面要求政府做工作組織拆遷,本來這個年代拆遷都是這樣辦。但劉秘書長提出來。拆遷工作是一種市場行爲,政府應該明確自己的角色。大環境來說,政府退出拆遷市場已經是大勢所趨。黃海也要借這個契機,實現政府行爲地規範化。
孫有望作彙報自然不能將這條意見說成是劉秘書長的個人行爲,只能說是劉秘書長的提議,工作小組討論後決定的。
關於這一點,孫有望倒是覺得劉琨說的對,也就沒有在工作小組會議上駁斥他。至於前面劉琨進行刁難的種種條件,在孫有望協調下,工作小組倒是大多對華逸集團作了讓步,並沒有被劉琨牽着鼻子走。
崔敬羣聽的就是點點頭,“說的很有道理嘛,政府退出拆遷市場,提的好,有望,你們工作組的工作還是很有見地地,早點有人提出來的話,建委前陣子也不會捅漏子。”
劉琨拿着筆,在筆記本上勾勾劃劃,聽到崔敬羣贊同他的意見,心裡就定了下來,現在他倒不是想和齊總裁有什麼接觸,但這個女人太狂,打電話約她吃個飯,就算你有通天的背景吧,該應酬一下也要應酬一下的吧,哪有直接掛電話,客氣話都不說一聲的,在試探性的刁難了華逸集團幾次以後,劉琨卻是沒接到誰誰的說情或是警示電話,那就說明華逸集團背後的關係很可能夠不到黃海,劉琨就放了心,打定主意要給那女人點顏色看看,自己在魯東財政廳任副廳長地時候,身家百億地企業老總也見過幾個,哪有一個像她這麼牛的?商人就是講究和氣生財,所謂見人三分笑,她可倒好,自從接了自己地電話後,別說笑容了,眼角都不瞥自己一下,大概是被南方那些官員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既然“進屋叫人,進廟拜神”這麼淺顯地道理都不懂,那就給你看看,在黃海這座廟裡,你拜過的那些神還能不能幫你。
劉琨就開始琢磨下一步該出什麼難題既能難爲華逸,自己又能站得住理。政府難爲企業,想找藉口實在容易的很,劉琨不一會兒已經有了幾個點子。
黃向東也表了態,認可談判小組堅持原則的作風,曾慶明也點頭同意。
王麗珍看了劉琨幾眼,就轉頭問孫有望:“政府不參與拆遷,有沒有先例?咱們黃海又要給兄弟市縣起模範帶頭作用?”
王麗珍這人潑辣、膚淺,很多幹部實際上都挺看不起她的,但又不得不承認,看不起她的幹部大半都有些怕她,孫有望聽王麗珍問話,也是馬上打起了十二倍小心,字斟字酌的道;“南方有政府通過了地方法例,但是在咱們魯東,黃海是第一個提出不參與拆遷的,恩,應該是第一個吧。”
王麗珍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對崔敬羣道:“崔書記,能不能請工作人員退場,我向您彙報個情況,最好也別作記錄。”
崔書記略覺奇怪,還是點了點頭。劉琨隨即對工作人員、文字秘書做手勢,大家就退了出去。孫有望也站起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退席,王麗珍就笑道:“有望,你得在,這事兒你得聽聽。”孫有望就坐了下來,不知道王麗珍又要玩什麼花樣,心裡直嘆氣。唐市長在就好了。
雖然來黃海沒多久,劉琨也知道王麗珍對政府的工作一向不滿意,對華逸廣場工程好像也沒什麼好感,以爲王麗珍又要給政府出什麼難題呢,一時間倒覺得王麗珍那張尖酸刻薄的瘦臉有些可愛起來。
但見工作人員退出去後,王麗珍就一個勁兒向自己看,劉琨就對她善意的笑笑,一般來說,爲人尖酸的人其實心裡都缺少關愛,她要別人怕他、恨她。其實她最需要的是別人關心她,劉琨覺得王麗珍大概也差不多。
誰知道王麗珍看到他地笑容,臉上就露出幾絲不屑,盯着劉琨道:“秘書長,你對我笑什麼?我又不是齊總。”
大家全怔住了,能坐在這裡的人都是什麼人物?馬上就都猜得出王麗珍話裡地意思,黃向東都忍不住擡起頭,詫異地看向她。
劉琨臉色陣紅陣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王麗珍隨即就轉向了崔敬羣。“崔書記。人家齊總說了,要去中央告狀。好吧,咱們黃海又要出熱點了。市委秘書長騷擾上市公司女總裁,聽聽,這像什麼話?這像什麼話?”
崔敬羣就皺起了眉頭,怎麼這也是書記辦公會,說話也得靠譜點,哪有這麼給市委常委戴帽子的,但看王麗珍又不像編造,尤其是王麗珍本來對華逸集團是不怎麼感冒的,突然搬出齊總攻擊劉琨,大家都想不通,孫有望看了劉琨一眼,心說莫非是他不滿意劉琨?
小會議室裡的人,大概都和孫有望是同樣的想法。
劉琨氣得嘴都哆嗦了,想反脣相譏,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裡更有些怕,不知道王麗珍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王麗珍又道:“崔書記,我可不是無中生有,我開始也不信一名經過黨薰陶教育這麼多年地市級幹部會出現這種問題,但我看了齊總的手機,有劉秘書長打的電話,還有示愛的短信,看了,我頭都擡不起來,這像話嗎?咱們黃海班子裡怎麼會有這樣的幹部?齊總沒理他,看看他在幹什麼?在工作小組搞風搞雨啊!齊總說了,她是去中紀委反映情況的,我好說歹說勸住了她,也答應給她個說法,敬羣書記,我在這裡做一下自我批評,包庇劉秘書長,我是犯了錯誤的,沒有一個黨員幹部應有的覺悟,但我也是爲了咱們黃海的穩定大局着想,能在家裡解決的,咱們就在家裡解決,鬧上去,別人怎麼看咱們黃海班子?”
崔敬羣不動聲色地聽着王麗珍的話,他隱隱知道華逸集團和唐系的關係,王麗珍突然幫華逸集團的忙,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文章?
崔敬羣就忍不住看了眼黃向東,卻見黃向東眼中,也滿是驚訝。
劉琨終於回過神,勉強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沉聲道:“王書記,那不過是她的一面之詞,她就是告到哪裡我也不怕。”心說自己不過打了個電話約她吃飯,就憑這條記錄就能定自己的罪?簡直荒唐。
王麗珍冷笑道:“齊總的電話我都看了,我問你,你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劉琨冷聲道:“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王麗珍道:“你地電話記錄,發地短信我都看到了,是你的號碼,我敢確定沒有看錯。”
劉琨怒道:“我什麼時候給她發過短信,你不要胡編亂造!”
崔敬羣終於忍不住放下茶杯,沉聲道:“夠了,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王麗珍卻是將一份資料遞給了崔敬羣,是幾張照片,拍地一個小巧手機的屏幕,果然,有劉琨地號碼所發的短信,短信內容簡直荒謬之極,崔敬羣看劉琨的眼神就嚴厲起來。
劉琨心知不好,細一琢磨,難道是自己喝高了那晚?發短信自己都不知道?
崔敬羣將資料不動聲色的裝進檔案袋,對王麗珍道:“約齊總和我見個面。”
王麗珍點點頭。
崔敬羣又對孫有望道:“有望啊,談判先緩一緩,拆遷的問題,再研究,再研究吧。”
孫有望無所謂的點點頭。
崔敬羣就宣佈散會,從頭到尾,再沒看劉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