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了沒事的嗎?我在三樓呢。”沈月涵邊說邊朝樓道走過去,領導如此關懷,這不得去迎接呀?自已是怕這幾個傢伙有背景,纔在來醫院的路上先和項雪梅彙報了一下這事,凌寒純是爲了自已,若是護不住他,自已都不會原諒自已的,何況那幾個傢伙太過份了,凌寒這通狠揍還真讓自已解氣呢,不過這小子也夠狠的呀,那麼厲害。
迎到二樓就碰上了項雪梅,與她同來的還有秘書盧永劍,是個二十六七的年輕帥小夥。
張玉祥肯定得跟着下來,項縣長都來了,這不得過去露一小臉嗎?這種機會千載難逢呀。
“縣長,我在這呢,說了沒事情的,你怎麼還過來了呀?小盧也來了。”
秘書盧永劍含笑朝沈月涵點頭,眼神中有羨慕也有恭色,他最清楚項雪梅和沈月涵的關係,表面上沈月涵縣長縣長的叫,其實私下裡管項雪梅叫梅姐的,人家現在又是局長,不一樣啊。
“你也是,跑那小館子吃什麼飯呀?人沒傷着比啥都強,那個和你一起凌什麼的傷重不重?”
“問題不太大,剛纔醫生說他屁股上縫了16針,是給碎了半個的啤酒瓶子捅的。”
“16針呀,那得多長的傷口?這幾個社會渣子也忒狠了。”項雪梅蹙了蹙眉憤憤不平的道。
沈月涵心說,那幾個更慘,說出來你才知道誰更狠呢,還是別說的好,想到這轉頭看了一眼警服筆挺的張玉祥,“項縣,這位是縣裡刑警大隊二中隊的中隊長張玉祥,他負責這案子。”
項雪梅很客氣的伸手和張玉祥握了一下,張玉祥也只敢下性的沾人家手一下,這就了不得啦,嘴裡忙道:“縣長好,百忙之中還讓縣長跑過來一趟,是我們工作沒做好……。”
“張隊長,我看縣裡的治安存在這問題呀,把這個事情和你們局領導好好彙報一下,就說我要這個案子的結果,儘快給我報上來,社會秩序不穩定,這是影響經濟工作開展的大問題。”
張玉祥一頭一頭地冒汗。各位局長大人。這說法可大了。誰讓那幾個小子招惹了沈月涵呢?人家和項縣什麼關係啊?“縣長請放心。我一定及時彙報。案情已查清。明天就給您報結果。”
“嗯。工作要作地細緻入微。我們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一個壞人。對這種破壞社會治安地犯罪份子要從重從嚴地打擊。絕不能手軟。你忙工作去吧。我和沈局去看看病人。”
張玉祥轉身下了一樓就直接拔通了局長地電話。“楊局長。我是刑警隊地張玉祥啊。”
“哦。小張啊?你怎麼就給我打電話過來了啊?”楊局長地聲音似乎有些不快。刑警隊還有大隊長和指導員呢。你這個小小中隊長怎麼就越級彙報工作了?眼裡有沒有領導了?
“楊局長。中午縣城南邊回春麪店地案子比較嚴重。項縣長都來醫院了。我一急就給您……。”
“啊?你說什麼?項縣長都去醫院了。這、這。彙報地好。小張啊。我這就去。”楊進喜也慌了。這是什麼案子呀?怎麼把縣長都驚動了?刑警大隊地王宏軍什麼覺悟?害死我了。
凌寒趴在病牀上還齜牙呢,傷口一陣一陣的疼痛,剛給捅的時候沒這麼疼呀,正心裡罵那個乖孫子的時候,病房門推開了,先進來的是沈月涵,後面是……喲,怎麼項雪梅也來了?
“項縣長……我、我這衣衫不整您別見怪啊,不能起來給您見禮了。”
本來凌寒是要撐起身子的,可一想到自已下身啥也沒穿,起來幹啥呀?現寶嗎?
項雪梅緊走兩步上前,道:“別動,別動,崩了傷口更不妥,趴着吧,看不出來,小凌這麼溫文儒雅的書生也有發威的時候呀,月涵,你們審計口上人才不少呀,呵……。”
沈月涵笑了笑,“縣長,我也沒看出來,不過小凌的這種勇氣是夠可以的。”
“嗯,值得表彰呀,小盧,你下去替我買些什麼補養營的慰問一下小凌。”
“縣長,不用麻煩了,小傷兩天就出院了,吃什麼補品呀,我壯的很吶。”凌寒忙推辭。
沈月涵瞪了他一眼,“你趴着吧你,哪那麼多話?”縣長的面子也敢駁?
凌寒一付無辜的可憐樣,撇撇嘴趴乖不敢動了,我就是和縣長客氣客氣套套近乎嘛。
這時盧永劍已經出去了,項雪梅揪着沈月涵去了陽臺,關上門道:“好好說,咋回事?”
沈月涵從玻璃窗看了眼牀上凌寒趴着沒動,就悄聲把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看不出來,這個小男人還挺男人味的?”項雪梅低低迴了一句,抿着嘴露出笑。
“梅姐,你還笑?我當時嚇的腿都軟了,不是怕他鬧出人命來我都不敢進去。”
“這樣的男人才有血性呀,對了,你這個大局長怎麼就和個小科員一起吃小館子去了?”
沈月涵又費了一番口舌解釋,又把局裡凌寒如何被馬大山拾掇的事說了一遍。
項雪梅更是詫異了,“不能吧,這麼個有血性有脾氣的人能那麼忍姓馬的?”
“我也是說,換個人肯定不幹,姓馬的還能開除了他?可他就是忍了,而且事幹的特漂亮,我也是新官上任,不借這個機會燒把火行嗎?把受壓迫的一撮人解放出來好收民心呀。”
“呵……嗯,想法不錯,姐支持你,就這點事還讓你發現了個人才,這個凌寒蠻有點意思的嘛,你能用就用吧,”這話有點一語雙關了,見沈月涵臉紅了,又附在她耳邊道:“玉樹臨風之姿,潘安宋玉之貌,試用一段時間,看沉穩精明不?能吃你就吃了他,姐全當沒看見……。”
沈月涵俏臉大紅,打了一下項雪梅,“梅姐要是看他行,我就給你刨刨光,到時孝敬姐姐。”
“說什麼呢?死丫頭?姐對男人現在沒興趣,你不一樣,還比姐年輕一歲呢,”
“這種事要是和年齡也扯關係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梅姐你的需要更大一些呢?”
“咳,咳,”項雪梅也紅着臉瞪了沈月涵一眼,“完了和你算帳,我還有會要開,先走了。”
凌寒一句也沒聽見兩個女領導在說什麼,見項雪梅打了個招呼就走了,他這心裡一陣空落落的感覺,還好沈月涵在,這二女站一塊那是真叫個有看頭呀,兩位超級御姐呀。
項雪梅出了醫院樓門廳迎頭就碰上了楊進喜,“項縣,局裡瑣事纏身,差點沒趕過來。”
雖然張玉祥不在了,可項雪梅還是知道通知楊進喜的一定是他,也不能怪他,他這麼做沒錯,驚動了縣長的事局長能不慌嗎?這要是不報一聲,張玉祥以後好活得了嗎?
項雪梅擡腕看了下表,又望望大門處剛好盧永劍提了一大堆東西走進來,“楊局,抓緊把這個案子處理一下,眼下新津高速路豆腐渣事件鬧的人心慌慌的,你可不能再給我出亂子。”
“項縣放心,我從速從嚴處理此案,絕不讓負面的影響擴散。”
“那好,我回政府開會。”說到這正好盧永劍走過來,“小盧,我先回去,你一會搭楊局的便車回來吧,就這樣,楊局,我先走了。”項雪梅也不等他們回話輕飄飄的就往專車走去。
楊進喜這時才鬆了一口氣,今天不是張玉祥彙報這情況,只怕來日得遭項縣長白眼了。
……
兩個人目送着目送着時代超人出了大門才一起上樓,半路碰上了沈月涵,又一陣寒暄,楊進喜纔算瞭解了案情,雖說沈月涵和自已平級,可人家和項縣關係不一樣,自已就低了半個頭,所以說話直楊進喜很是客氣的,二人也算熟了,沈月涵以前在政府辦工作時就認識楊進喜。
送走了沈月涵,楊進喜和盧永劍上三樓入了凌寒的病房,這時楊進喜纔拿出局長的姿態說了一番勉勵的話,還掏出二百塊錢當作一種慰問留在牀邊後才走了。
盧永劍可真有點羨慕這個比自已還小卻更英偉的凌寒了,心說他和沈月涵到底什麼關係?相好的?不能吧?沈月涵也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呀,自已認識她也快二年了,她的作風和口碑在縣政府誰不知道?這到審計局才幾天?能和個科員勾搭上?這麼年輕的小男人她也不敢沾?都說年輕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二來又心浮氣燥不穩重,那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呀。
不管怎麼說吧,沈月涵象是挺看重這個凌寒的,那楊局長更會做人,二百塊錢雖然留的不多,可人家這是一種姿態,自已也不緊這二百塊的,這一招得學一學,於是,他也留了二百塊。
“盧哥,這是幹什麼呀?兄弟可受不起呀,你可不能這麼做,這讓沈局怎麼看我?”
“凌兄,別客氣,我盧永劍愛交朋友,你看得起我就收下,不是嫌少吧?”
“唉,行了,盧哥,我收下,”凌寒心說,這倆人八成是衝着沈月涵的面子。
其實這兩個人的姿態都是因爲項雪梅的出現才擺的,楊進喜更擺出了一個公安局長對見義勇爲的青年的慰問風格,可盧永劍就純是爲了個人目的了,不管咋說,盧永劍聰明是真的,他肯投資這二百塊錢,說明他有一定的眼光,雖然未必搞得清自已的沈月涵的關係。
盧永劍走後,凌寒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醫生在給他輸液的藥中加了鎮靜成份。
再次睜開眼時,病房燈亮着,他心知是天黑了,不過用不着回家,住單身宿舍的,沒牽沒掛倒也省心,縣城離自已家還有二十公里土路呢,不可能天天回家的。
“醒啦?餓不?我給你買了些吃的,”沈月涵居然在,下午她走了凌寒還當她不來了。
“唉呀,局座,天都這麼黑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我這點傷不叫個傷,沒事的。”
“少吹牛吧,沒見你縫針的時候哼哼吱吱的叫喚,”想起縫針時看到了他的屁股蛋子,沈月涵心頭一陣慌亂,不過當時沒這種異樣的感覺,血糊糊的,醫生是把他褲子剪爛縫的,中午那陣急救室就倆醫生,自已也在幫忙的,醫生當自已是他家屬,也沒轟人出去,後來醫生當着自已的面把他整個褲子都剝了,因爲自已在場凌寒當時羞壞了,好象假裝暈過去了。
“我自已吃,局座,不敢勞你大駕,好吧?”
“把手收回去,你眼裡還有我這個領導沒?乖乖給我趴着甭動,”沈月涵瞪起眼時別有一番異樣的風情,凌寒心頭一蕩,收了手任她餵飯了,又是菜又是湯的,吃了二十分鐘才完。
“飽沒?再喝碗粥?”沈月涵溫柔的就象個小妻子,今天這一事件無形中拉近了二人的關係。
凌寒忙搖頭,“特飽,沈局,你看都十點了,你還是回家吧,我完全可以料理自已的。”
“可以個屁,半夜不拉不尿嗎?你家人也不知道,咱們縣醫院條件簡陋,沒有特護和陪牀的,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在這陪你就行了,別一付吃驚的樣子,我是過來人,我啥沒見過?”
“我……。”凌寒乾脆把臊紅的俊面蒙在枕頭上了,“沈局,我真的自已可以。”
“你還可以呢?剛纔醫生來了安頓我了,輸了六大瓶液,一會有的你尿的,”
就這一個尿字說的凌寒咬牙切齒的,剛醒時他就弊尿了,可不知道咋開口,先弊着吧,可飯吃完了也開不了這口,還給灌了兩大碗湯,這時膀胱都快炸了,身子也躬了起來。
“沈局,你出去一下好不?我自已去解決就好,”
“凌寒,你看着我。”沈月涵突然正色的道:“你當我是你姐,好吧?姐見過男人的那條肉,看把你羞的,這都十點多了,你再折騰一氣把傷口崩了我去哪給你叫醫生來呀?”
“那個啥,沈局,哦不,姐,涵姐。”見沈月涵又瞪眼,凌寒忙改了稱呼,她這才莞爾,“涵姐,你聽我說,我、我真的可以,你就幫我把痰盂拿上來就行,我……。”
沈月涵瞥了他一眼不經意翹起來的屁股,咬了咬脣,從牀下拿上痰盂,板着臉道:“把身子側過來,快點,看什麼看?你是不是逼着我出手呀?你毛都沒長齊你羞個什麼勁兒呀你?”
凌寒真不敢看她了,把額頭擡起來往枕頭上砸,我沒長毛她都知道啊?什麼時候看見的?
他翹起屁股也是萬般無奈了,實在是下面那個東西弊尿給弊硬了,不得已纔將屁股拱起來,傷口傳來陣疼,又不敢太用勁支撐着,似乎側着身子躺是個好辦法,可一下也扭不過來呀。
沈月涵見他‘痛不欲生’的模樣,心一狠,一咬牙就伸手進去了被窩裡去,我讓你羞?
“啊,啊?”
這頭一聲是沈月涵的,手進去後一把捏住的那條肉差點沒把她嚇死,這是什麼東西?天哪,弊尿有弊這麼粗的?第二聲驚呼是凌寒的,遮遮掩掩了半天最後就被這麼‘生擒活拿’了?
一回生二回熟嘛,有了頭一回,第二回沈月涵更沒顧忌了,到零辰三點時侍候了他八泡尿。
五天後,凌寒傷口拆去繃帶,完全能走能竄了,就是坐的時候民不敢拿右邊傷屁股承受重心。
因爲有了縣長的指示,那案子結的夠快,凌寒沒過反有功,那四個倒黴蛋全進了拘留所的醫務室,判決也下來了,禿頭那個主犯6年,其他三個5年,傷好立即執行。
這幾天凌寒可被沈局呵護的無微不至,間中項雪梅還又來過兩次,第八天凌寒終於出院了。
……
局裡有人收到了風聲,但具體那件事的實情他們都不清楚,只是知道沈月涵和凌寒的關係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因爲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回春麪館應該不是偶爾的相遇吧?
綜合股一撤馬大山老實了,雖然不再是股長了,可他以前是副主任,現在算辦公室的二把手。
買鍋爐花了三萬八的事沈月涵居然一直沒提,不過他一看見田新健衝他冷笑,心裡就發抖。
不過最讓馬大山鬱悶的是今天上午的會,局黨委研究決定,提拔勇鬥歹徒的凌寒爲辦公室副主任,這種小官不用報人事局審批,局黨委研究,局長拍板就搞定了。
辦公室主任田新健其實也鬱悶的很,綜合股是撤了,可如今又多出一個凌副主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