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的凌寒說出去買盒煙,凌香蘭囑咐了一聲‘早點回來’。
2000年的時候,杜莊村就中心大街上有悽昏的路燈,也只有正路是水泥鋪就的,其它小巷子裡還保持着鄉村特有的土味,凌寒深一腳淺一腳邁出黑巷上了主街。
村莊村不多,如今已不足三十戶人家了,不少人這二年賺了錢,都搬到公社龍田村蓋了新房,不認老媽的姥爺家就在龍田村,鄉政府就在龍田村,老媽的四哥凌之北就是大鄉長。
凌之北也是這一帶遠近聞名的人物,因背後有廖仁忠副縣長撐腰,鄉委鄭書記都給他壓着,這兩年龍田鄉辦起了不少企業,都是鄉政府工商站的站長張東健一手搞起來的,全鄉人都說張東健是本事人,不過凌寒知道,在張東健背後還有凌之北的支持,最重要的是張東健有個市裡關係很牛B,他能把水泥廠積壓難銷的劣質水泥弄上高速路工程全靠那條關係。
也正是那條關係引發的大災難,才造成了自已與舊日戀人的一出悲劇。
最終能穿越回2000年的這個時候,也是這出悲劇所導致的結果。
凌寒順着大路一直朝東走,杜莊村唯一一家小賣部在村子東頭,買菸出來之後,凌寒突然有了尿意,左右瞅了瞅,路燈下面總不能解開褲子放水吧,怎麼說自已也是在大城市受過幾年高等教育的有體面的青年啊,於是,凌寒就繞到小賣店的房後面去。
夜風徐徐,房子後邊野草叢生,不遠處是幾畝連成一片的玉米地,放水的凌寒無意識的四外遊走目光,說來也巧,就在西邊玉米地邊突然捕捉不兩條人影,一前一後鑽進玉米地裡去。
村裡九點以後基本沒人出地了,這兩個搞什麼?非奸即盜吧?
心念動了動,凌寒抖了抖水龍頭的殘餘水滴就貓着腰鑽了過去,他天生膽兒大,可不信什麼神神怪怪的東西,雖然夜黑的很悽慘,風吹的很陰森,可他心裡一點不害怕。
一個大麻袋鋪在地上,男人迫不及待的剝着女人的衣衫,大該由於太激動的原因居然半天解不開釦子,那女的也急了,乾脆把衫子和內裡的小背心一起捲了起來,月光下只看見雪白一片,男人將她推倒就把臉蒙了上去,兩個手卻不閒着,順着摸向女人的褲子。
激情中的男女根本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就在不遠處盯着他們,似乎身外的一切都被他們忽視了,除了風把玉米葉子吹的‘沙沙’響之外,就是女人急促的壓抑呻吟和男人粗喘聲。
“娟兒,來跪起來吧……。”
女人擺出了狗爬式,任由男人在後面折騰,她那身子被灑進玉米地的月光照的斑斑條條的,白一道暗一道,讓凌寒想起了花斑豹,豹子交尾時也是這個姿式。
娟兒?是張小娟嗎?好象這個女人是本村頭號美女吧,張東健的女兒。
男的又是誰呢?凌寒穿越而來,對2000年以後的事記憶猶新,但對之前村裡的情況就不大清楚了,因爲自已在北京唸了好幾年書,村裡人大都印象不深,不過要是見了面肯定認識。
怎麼聽着這個男人的聲音也好象挺熟的,凌寒就一動不動的躲在不遠處摒着呼吸注視着這對男女的肉搏,男的動靜挺大,不過沒三五分鐘就爬在女人身上不動了。
“二貴,你咋越來越不行了?”女的很不給他留面子的瞞怨了一句,顯然她還沒滿足。
象死狗一樣的二貴翻身仰倒在地上鋪好的大麻袋上,喘着氣道:“狗日的,今天沒弄好。”
“你哪回弄好過?十次有八次你弄不好,你不死了活着有什麼用?”
“緩一緩,緩緩再來,彆氣,憑俺杜二貴這體質,咋不比那個小白臉兒能日?”
張小娟哼了一聲,“回家日你媽去吧,人家小白臉兒還有個文憑,你有個啥呀?”
“狗日的張小娟,你是不是看見那個小白臉兒回來又動心了?他家窮的連毛都沒一根,俺爹是村支書,你不讓俺日讓誰日?你爹也讓抓走了,你還牛B個啥?俺要你就不錯了。”
張小娟冷笑道:“你杜二貴會給老孃溜溝子,不然你那個球毛爹能當上村支書?”凌寒弊着笑,溜溝子是村裡罵人的土話,指討好奉承別人的意思,溜,舔也;溝子,女人那條水溝。
“你個狗日的騷賤貨,俺抽死你……。”杜二貴翻起身就朝張小娟抽打起來。
張小娟也不是好欺負的,兩個手亂抓亂摳一頓,結果就把杜二貴腿中間那嘟嚕貨給揪住了。
“唉呀呀……捏死了,騷貨……快放手,我的媽呀,蛋黃出來了……啊!”
“老孃白讓你糟塌一年多,你還敢打人?捏死你,老孃也不活了,”張小娟是失去了理智,老爹也被抓了,自已也成了爛貨,如今又給他這麼打,活着真沒意思了。
杜二貴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狠命煽了張小娟一個巴掌,把她打翻在地,兩個人都趴着不動了,只一個勁兒的喘氣哭泣,凌寒也看不下去了,這叫什麼事?
……
前世記憶中張東健的老婆向老媽提過親,就因爲自已考上了大學,認爲將來能有出稀,不過老媽沒同意,那時候老媽就發現張小娟有點水性揚花,這樣的女人能要嗎?
這事老媽壓根就沒和自已提過,當時自已在北京唸書,根本不知道有這事,而杜二貴他爹杜福田能當上村支書的確是靠張小娟她爹的關係。
回家之後凌寒也沒和老媽說這事,爬上炕看了一會兒電視就睡着了。
在學校時凌寒有早起的習慣,可自穿越之後就特能睡懶覺,日上三竿了還睡的呼呼的。
反正也沒啥做的,凌香蘭也沒叫醒兒子,如今學校裡也放暑假,她自已也是個閒人,想想兒子的工作問題,還是決定去一趟鄉政府,厚着臉皮問問四哥,再不認自已也是他妹子呀。
凌寒睜開眼的時候都快中午了,撩開薄毯子時發現褲衩又沒了,靠,睡的時候穿着,怎麼老半夜在夢裡褲呀?這毛病真是改不了,在學校時就養成了,幸好老媽不在,不然又慘了。
起身梳洗了一番,蹲在屋檐下點了支菸,記憶中好象凌之北爲自已跑下了工作,還是進了縣委辦公室的秘書科,看上去是份讓人羨慕的工作,其實凌寒鬱悶的很,記憶中自已在秘書科很不受歡迎,一直到和蔣芸結婚才改變了命運,眼下要是還沿着這條路走,啥事都誤了。
記得新津事件中新江縣有兩個女人很出彩,一個是縣長項雪梅,一個是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沈月涵,記得是8月16日沈月涵上任縣審計局當的局長,幾天後就由審計局帶隊下龍田鄉審查水泥廠的帳務了,自已在這之前插進去,纔有機會參與新津事件,才能逆轉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