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大雨中,冷風凜凜,白靈素親眼看到了一生中見過的場面,給粗麻繩系在一起的青壯農民們在年輕鄉長的帶領下噗嗵噗嗵好象下餃子一樣往水裡跳,頃刻之間二十幾個就跳了下去……
“李副鄉長,帶領幾個人去下游窄口處隨時打撈可能被洪水沖走的人,活的要見人,死了要見屍。”施東興一邊咐吩一邊揪住麻繩的尾頭往自已腰上系,白靈素忙道:“老縣長,你還是別下去了……”
施東興目光裡透出堅卓的目光,搖了搖頭,看了眼水裡掙扎的鄉親們,才道:“即便我現在不是縣長了,可我還是個黨員,就算明天把我黨籍開除了,我也還是個中國人,我不能眼看着我的鄉親們要被大水沖走而不管不顧,水裡面這些人還都是孩子,需要我這把老骨頭在適當的時候撐撐場面打打氣,黨員嘛,就是起個帶頭作用……”繫好了繩子,施東興脫下雨衣披到了白靈素身上,就轉身跳進水中。
大堤上男女老幼一齊忙,沙袋源源不斷往決開的堤口裡拋,更有人準備了木樁,一待沙袋起了作用就固定木樁加固堵口,但是沙袋投多少給沖走多少,顯得很蒼白很無力,給麻繩繫着的人牆根本擋不到正面堤口去,沒等靠近就給衝一邊去了,不是麻繩子連着,估計都水衝到下游去了,年輕鄉長急紅了眼,在水裡朝老縣長道:“老縣長不是個辦法啊,雨勢不減,我怕水一會更大,您看……”
“大家把手挽一起,組成人牆往過走,先堵一面,把堤口縮小步一步來,來來來……”施東興到底人老有經驗,在他指揮下幾個壯年以堅強的毅力硬堵在堤口小半拉,後面的人再擠一起組成了人牆往上堵,上面的沙袋都往人牆後面扔,還真管了用開的堤口很快就給堵上了三分之一……
這樣大家的鬥就提了起來,但是剩下的決口水力更猛更兇了,人羣幾次上去都給衝散衝亂上的白靈素等人看的心驚肉跳,最後還是老縣長這把老骨頭第一個站了過來立穩了腳,沙袋在亂扔,暴雨在狂噴水在肆衝,當堤口剩下最後兩米的小縫隙時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老縣長又一次拖着疲憊的身子挪過去,“衝下樹樁了,你們先閃閃……”堤上的人突然喊了起來,有人看見水中浮載浮沉的一截粗大樹樁玩意撞上了人可受不了,所以那人提醒大家避一避東興卻頑固的拉着左右人的手道:“堵住它,讓它留在堤口也幫我們截水吧……”老縣長義無反顧的站到了決口處右後面的人一劉擁過來,有的人狂叫“老縣長出人命的……”但這一刻說着話也遲了,木樁下來了……
“讓它來吧,看看我這把老頭硬還是它夠硬,你們扛緊了我……”施東興背對着強勁的水勢喘息着道,話語未落背心被重物猛擊,施東興當時就噴出一口鮮血,一雙眸子暗淡下去,看到這一幕的人齊齊傻眼,“老縣長……”堤上的幾個人腿一軟都跪下了,淚若雨下,白靈素也被這一幕驚呆了。
“沙袋快下……”這東興在水裡說的最後一句話,血從他嘴裡不斷涌出,年輕鄉長兩個眼珠都赤紅了,“賊老天,我日你老孃的……沙袋,快,快……”所有的人驚醒過來,沙袋很快填滿了決堤。
給衆人七手八腳弄上了堤的施興已經不能憑自已的力量站起來了,一雙眼眸中卻流露出欣慰的光彩,望着給堵上的堤口他展顏一笑,血再次從嘴裡涌出時,老縣長也永遠的閉上了他的眼睛……
事實證明老縣長的決擇英明的,下一個洪浪翻卷而至時,剛剛加固起來的堤口全面崩潰,僅只一個浪頭打掉了所有人的努力,這一刻堤上的人才發現如果剛纔那些人讓過了那截樹樁,也許這一刻他們的全要被這個浪頭奪去生命,而老縣長的英明決斷救了至少三十多條人命,人力遠不能勝天啊!
冥之中他似看到了這一幕般。此時此刻反應過來地所有人都腿軟地跪在老縣長遺體旁泣不成聲。
在這個時候。雨勢突然銳減。僅僅在不到一分鐘時間裡。暗夜地西方天際就現出了清冷地明月。雲開霧散。繁星滿天。它們也似被老縣長地誠心所打動。迫不及待趕來爲他送行。風徐徐過。洪滔平緩下來。四周只餘一片哭聲。白靈素爲這神奇地變化也生出了奇異地感慨。老縣長感天動地了。
3月7日。被免除一切職務地前縣長施東興地死訊傳入了市委、省委。僅僅兩天時間關於老縣長地事蹟就轟動了廣南地區。但是廣南市委、省委地態度仍是十分地低調。似乎沒有認可這種民間說法。
這期間凌寒沒有下來。而是在細細研究白靈素報上來地材料。看過之後他知道‘廉劍’要再一次出鞘了。3月9日這天。凌寒直接把材料遞到了中紀委。多地話沒說。只道:“老顧。下來斬人吧!”
……
施東興生前沒有準備任何地身後事。他是沒準備‘走’地。但是他隨時能爲‘黨和人民’地利益走。世態就是如此炎涼無情。不被認可地施東興事蹟報上去之後如石沉大海一般。省市委雙雙沉默。
只是派縣政府來安慰了一下家屬,發了一點撫卹金,施妻也拒收,只說‘我家還出得起火葬費’。
兩個子女哭的死去活來的,施家的親戚和孃家的親戚都一臉悲容,這期間白靈素和兩位工作人員始終在老縣長家幫忙治喪,按鄉俗,停屍若干日然後殯葬,按政府規定不許大治,一般來說,停屍供親朋好友悼也就三、五、七日,一般官員家裡治喪不會越過七天,那就有點太顯眼了,免不了老百姓有說法活着的人沒什麼好處,這次老縣長之死縣政府管這一塊工作的也沒來搔擾,大該有種兔死狐悲之感吧,睜隻眼閉隻眼過去就算了,必竟施東興官聲極佳,全縣老百姓都對他有好感些天來悼的人絡繹不絕,風秀雅都給凌寒指派來搞專門的採訪和報道了,白靈素是主要素材提供人。
凌寒要拿這個事蹟向全國人民傳達一個正傳的信息廣南省委沉默,不代
日報也要沉默。
3月12日,老縣長殯葬前一天,人民日報刊載出了‘廣南天源前縣長施東興事蹟’時受媒體大捧,廣南省委措手不及,在這之前關於施東興的事蹟報告廣南省內沒有報道過一篇,這說明什麼?
3月13日,中紀委下到廣南省的調查組展開雷霆行動,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張某某被雙規、省委常委、天源市委書記曹某某被雙規、省紀委林某副書記停職審查、省政府秘書長李某某停職審查、省財政廳廳長停職審查、天源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張某某被雙規、天源市委常委、組織部部長被雙規。
一連串令人眼花亂的行動把廣南折騰的‘天翻地覆’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3月1南省委書記被免職……當天上午,中紀委副書記顧興國在廣南省委做了重要講話“……國家利益至上,人民利益至上廣南省委部分幹部挪用新水利工程專款,居然在澳門豪賭,完全無視國家之律令,持頸以試廉劍之鋒銳,不要懷中央在廉政建設上的決心是否堅定,對失去原則、立場的黨內蛀蛆,中紀委清除他們的決心從來沒有動搖過,天源縣新水利工程事件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這個教訓要吸取!”
CCTV11臺現場轉播了顧興國副書記的講話,無上面要把這次廉政行動豎立成一個典型……
在天源縣,看到顧書記坐在會議場中的鏗鏘講話,好多人都激動的哭了,治喪到了最後一天,施妻能看到這一幕,她徹底心慰了,跪在死去的丈夫面前哀聲道:“老施,你聽見了嗎?你看見了嗎?你用生命維護了黨的尊嚴,黨組織也給了你滿意的回覆,你瞑目吧,咱們兒子將來還去當官……”
正午,施東興的遺體運到源縣殯儀賓時,這裡已經嚴陣以待了一片官員,爲首的赫然是胸佩着白花面色嚴整的中紀委副書記顧興國,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中組部監督局局長凌寒,其它人是省委常委們、市委常委們、縣委常委們,顧興國上前握住施妻的手,“你丈夫是黨的好乾部,要節哀順便……”
“謝謝顧書記,……”施妻和一衆家屬絕沒有想到在殯儀館會有這麼大場面等着給老施送行。
充當施家送葬成員的白靈素看凌局長時就激動了,她心裡清楚,是凌局長在老縣長安葬前送來這份‘文之禮’給他的,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至於凌局長是什麼背景她也不想去猜了,她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就夠了,這樣的一個結果是白靈素不敢想象的,至少他認爲不會這麼快見效,哪知……
大少一慣的風格就是如,不動則矣,動輒雷霆萬鈞,他也上前握着施妻的手道:“節哀順便……關於施東興的骨灰安葬問題,我已經向中央組織部遞交了烈士安葬申請,施東興同志爲了人民利益不受損失獻出生命,他就是‘英烈國士’,八寶山國家烈士紀念公墓有施東興同志一席之地,請接受!”
這動靜這麼大,不把施東興放進八寶山也有點說不過去,多少有點豎立學習楷模典型的意思。
也感丈夫之死極盡哀榮了,連骨灰都要進八寶山安葬,老施啊,你瞑目吧,這輩子你沒白乾!
……
白靈素離開施家時也說明了自已的身份和來意,施妻感慨萬千,絕沒想到這個少婦原來纔是爲丈夫申冤的真正恩人,千恩萬謝把白靈素搞的臉紅了道:“嫂子,你還記得那個提議要把施大哥安葬入八寶山公墓的年輕官員嗎?就是他派我來查這個案子的,他是我們中組部監督局局長,暴雨那天他就來到了廣南,那夜出事後,我就把暗中調查到的全部資料給凌局長遞交上去了,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的有結果天他才告訴我說‘施東興同志屍骨未寒,安葬前不能給他一個交代,我沒臉見他’。”
施淚眼模糊,腦海裡浮現出凌寒的英偉形象,數十年後凌寒登上高位,她還和自已的孫子說過‘這個凌書記當年就是爲你爺爺翻案的好官’個時候她好象都80多歲了,兒孫滿堂,獨缺老伴!
遼東、廣南兩次亮劍之後寒暫又低調起來,又應了他二叔正績的說話‘這小子去哪都得折騰一番,而且不折騰的天翻地覆不算完’,雪梅、月涵諸女雖身在西南能感覺到這兩趟事的箇中感人之處,總之她們知道,自已這個男人是個全天下獨一份的寶貝,他總是說‘做人要低調’,可他低調過嗎?低調好象只是下一次暴發的的鋪墊,心臟不健康的根本受不了他這樣的折騰一天給他嚇死。
3月底第N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勝利閉幕,中組部於四月份開設的爲期三月的培訓班吸收了凌寒。
凌寒也知道這是下次要外放的鋪墊月份自已將踏上新的征程,在這之前似乎能輕鬆一下了。
他剛剛走近黨校時卓雅姿的科研又一次獲得突破性進展,她也給自已放假跑來京城偷閒……
家族會館裡又一次揚溢出人性化的濃郁味道兩個挺着肚子比誰的更大的美婦成了這裡一道美靚景緻,她們是蔣芸和安秀蓉,凌寒的黨校學習其實和放假也沒什麼區別,每天上午去溜達一圈,下午下消失了,人家都組織起來下各地搞調研什麼的去了,他卻找了個藉口留在京中享受輕鬆的生活。
凌寒也知道自已這趟出去又得一兩年,目的地是北地興安,岳父蘇靖陽曾在那裡呆了三年,可最終沒能把地方勢力融解,當然,從做事風格上他和凌寒又不一樣,手腕方法也太‘老實’,談不上靈活,必竟上了年齡,風格不容易改變了,真要改變了他就不是蘇靖陽了,這一點大家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中旬,蔣二次生育,養了個雪嫩嫩的大閨女,凌寒喜歡的不得了……5月初安秀蓉步了靚靚後塵,誕下雙胞胎,是一對嬌嬈的丫頭,這時‘蕭家’第四代不算陽盛陰衰了,凌寒同樣的開心萬狀。
可是二女卻不甚滿意,總是生不出‘帶把兒’的她們就不甘心,蔣還在坐月子期間就預定第三胎了,凌寒翻
,“你真把自已當老母豬了?”蔣芸撒嬌的不依,兒子嘛,母豬就母豬!”
對蔣芸實在是沒辦法,養孩子也能養上癮?真是邪門了,沒辦法,只好讓母親和靚靚從旁說服她。
這段時間卓雅姿十分明顯的流露出了對‘孩子’的興趣和渴望,沒事幹就去換蔣芸的孩子和秀蓉的孩子,其實上沒有孩子的都和卓女一個心思,凌寒在這期間終於也完成了對許的諾言,她懷上了。
靚靚對生孩子是沒什麼慾望了,她當年懷胎時太辛苦了,簡直不敢‘回首’當年的經歷,不知自已是怎麼熬過來的,但是當時沒孩子時的那種渴望真是太濃烈了,大該卓雅姿等女就是這樣的感受吧。
六一兒童節時,靚靚的一對雙胞胎從‘鐵兵學院’提前畢業了,從此後他們將在家裡度過正常小孩應有的童年,凌香蘭又有任務了,她也沒指望孩子的爹孃能照顧好他們,在她眼裡凌寒和靚靚還都是‘孩子’,孩子怎麼能照顧好孩子呢?只有當奶奶的累點把這些家庭瑣事接過來了,這樣生活也充實。
眼下凌寒雖在學習,但他還掛着監督局的局長,因爲遼東、廣南兩事件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幹部監督局的權威一下空前暴漲,凌局長的威信自然令人信服,所以有一些事物局裡幹部們還要請示在黨校學習的凌局長,凌寒考慮了一下,最後開了一個‘放權’會副職們務管一攤兒,有重大事項委決不下的可指示彙報,一般瑣事自行決定即可,但是該把握的原則一定要把握,這是出發點!
那個會議之後凌寒就成督局的‘甩手大掌櫃’,局裡有些幹部就想到,凌局長可能要走了。
鄭達之心思動了去找劉副部長,隱隱在探問‘凌局長是不是要高升’之類,劉副部長只是笑笑,“組織上還沒有安排,你們瞎猜測什麼?”其實他看穿了鄭達之問這種話的背後藏着什麼意義。
無非是他走了之後是不是考慮坐上這個局長的位置?果然,鄭達之還談了另一個問題他道:“劉副長,你說下一任局長還會監部務委員嗎?”這又是一種試探,如果這也要形成‘慣例’自已就沒指望了,自已從副司上正司或許可以,但想掛上‘副部’待遇的部務委員就是癡人說夢了,人家凌局長從地方上調過來是省委常委、蓉城市委書記的實職幹部,纔給了個部務委員,自已算什麼?
“……這個問題很難說吧,達之志,你還是不要整天的胡思亂想,要把心思沉澱下來幹好本職工作嘛組織上會根據需要制定相關的人事安排,這些事也不以某些人的個人意志爲轉移明白嗎?”
劉長的話很客氣了,但言語中多少有一絲嘲諷的意思達之也聽了出來,忙尷尬的離開。
他走後劉副部長不由搖了搖頭個人想法還不夠成熟,太理想化,太想當然,你以爲中組部是你家後院吶?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人家蕭家那樣了也沒這樣折騰的心思,還得循規蹈矩呢。
因爲凌寒到了監督局,鄭介之免不了要關心一下這裡的情況,問到‘鄭達之’這個人的情況如何,看已還得如實彙報啊,這不是個成大器的料子,別說升官了,他這個常務副司也快保不住了吧?
劉副部長的這種擔心不是多餘的,凌寒是看這個鄭達之不太爽,咋咋唬唬的又愛擺個臭架子,還以爲自已是局裡多重要的幹部,他也的確向潘公提出了某些建議,幹部局的一輪人事調整在醞釀中。
六月中後旬,凌寒就在會館和南江部長、公副部長討論起興安省的事,關於此去興安,要如何打破地方勢力的壁壘進行了一番意見交換,南江部長認爲,地方勢力的權威太重的話也會嚴重的制約當地的各種發展,那就是真正的土皇帝了,其掌權的官員的家族可能在當地擁有相當深刻的影響力。
“……靖陽在興安呆了三年啊,多少也有一些支持他的‘地方官’,只是這一二年都給人家肅清了,該退的都退了,該挪的也都挪了,這叫人走茶涼,也是一種政治上的威懾手段,警示以後別瞎站隊哦。”
凌寒點了點頭,“是有一些風氣一但形成很難改變,興安這幾年的經濟發展不怎麼樣,我近來研究了該省一些經濟工作中存在弊端,很大程度上說和市級層面、省級層面的領導幹部們的想法有關係,有點固步自封的意思,拿礦業來說吧,興安省礦業之豐富、儲量之高都是令人讚歎的,但是開發程度和市場化程度都相當低,直至目前爲止興安省的礦業發展還是隻以石油、煤炭、天然氣、黃金和部分非金屬建材爲主的,這方面發展很不平衡,綜合優勢沒有完全體現出來,也就是什麼強在搞什麼吧。”
“呵……這也是地方經濟的特點嘛,當然是什麼強搞什麼嘍,全面發展還是有困難的,領導幹部們要是再缺乏一些魄力的話,那就更加猶豫不決了,看來你這次去是想從經濟方面入手了?嗯?”
南江部長看出了凌寒的切入點,人事黨建這方面估計‘人家’守的很嚴實,從經濟入手也是凌寒的強項,在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同時,以他的手段會慢慢滲透進‘人事黨務’‘幹部作風’等領域去尋找機會,從‘能力’這項過硬素質上挑‘地方’的毛病,進而展開一系列的新方略拿下興安……
很期待大少的出手,他向信滿滿、無矢不中,這一次興安之行不知會怎麼樣?當然此行若有大作爲,也爲他的晉階積累了厚厚的資歷,似乎不用擔心他歲之前跨入‘省正職’這個問題吧?
興安之行將是凌寒向‘省正職’邁步的重要環節,之前在蓉市又或眼下在中組部的履任也只是爲這一步積厚,讓興安全面發展起來纔是一項大功績,這也一次與‘地方勢力’短兵交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