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喜一聽凌寒鬆口,心下大喜,這顆樹還能靠過去呀,忙道:“凌助理,所有資料全在我手上,我還沒拿去彙報呢,如果雙方能協商解決,驗傷報告我看是可以重寫的嘛。”
凌寒心說,姓楊的果然是個滑頭,不過這下把他敲懵了,居然在關鍵時刻投了自已一票,自已也是有點魯莽了,差點把萬海害了七八年,楊進喜前倨後恭,也算小回報一把,最主要的是姓楊的日後肯定是要聽話了,“既然這樣那就聽楊局的,你和領導們說,明天彙報情況。”
掛了電話之後,楊進喜收好那些資料,出去向領導們說了一下,說萬海的口供等資料不全,明天上午應該能辦齊,一衆領導又叮囑了一番才紛紛離去,楊進喜算是鬆了口氣。
大約九點半左右,楊進喜又拔通了凌寒手機,說萬海已經在縣醫院接受治療了,讓他和家屬可以去看看人,並且商量一些細節問題,凌寒便與張玉祥、張娜、胡云慧四人趕往醫院。
在醫院三樓病房裡看到了萬海,因爲鼻青臉腫也沒了形象,張娜一見丈夫的慘樣,當時就軟趴在牀頭哭成了個淚人兒,胡云慧也跟着掉眼淚,鐵錚錚的漢子讓收拾成這般樣子了。
病房外有兩個幹警守着,凌寒他們進來時房內也就楊進喜和一個三十三四的秀麗女醫生,再就是病牀上的萬海了,楊進喜看凌寒的眼光是徹底變了,恭敬中帶着一絲畏懼。
“楊局,這位是萬海的主治醫生嗎?”
楊進喜忙給介紹,“凌助理,這位咱們縣醫院外科主任左麗芬,”說着看了一眼張玉祥等三人都圍着萬海說話沒看這邊,又靠近身壓低聲音道:“自已人,驗傷報告麗芬就能給開的。”
凌寒心說,楊進喜也是相貌堂堂的,三十七八正當年,找這麼個情婦也不算過份,不過他這人挺會套近乎,難怪不到四十歲就坐上了縣局長的位置了,這時一句‘自已人’就把自已和他的關係給拉近了,挺會貼的嘛,當下會意的一笑,朝左麗芬頜首微笑,“原來是左姐。”
既然楊進喜硬要往上貼,自已就給他臺階下好了,借這聲‘左姐’也傳達了某種信息。
果然楊進喜眸光發亮,朝左麗芬打了個眼色,神情立即鬆懈下來,左麗芬剛纔就聽他說了這個凌寒的背景和厲害,此時見他人才一表,倜儻風流的帥模樣,心下不由微微一顫,真是好人物啊,怪不得楊進喜說他和沈月涵、項雪梅的關係近呢,誰知人家背後還能挺動蘇書記?
當然他們不知道凌寒這次是巧借了蘇靖陽一把,蘇靖陽嫉惡如仇,最疼恨這種仗勢欺人的敗類,只是他平時根本沒機會過問這種事,因爲沒人會向彙報這類小事,這種事能動用到蘇大書記的,怕也只有他的老婆和女兒了吧,再說不慣假他人之手辦事,直接一個電話就敲給劉民海了,結果差點嚇得劉民海尿一褲子,在劉民海記憶中,市委蘇書記沒給他來過電話。
凌寒問候了一聲左麗芬,卻從她眸底看見一絲媚色,這女人表面上看要比也就三十左右,姿色比蔣芸、沈月涵這等美女稍遜半籌,可她的內蘊的媚姿是凌寒不曾見過的。
握手的時候更感覺到她的柔荑綿軟滑膩,似是無骨,左麗芬卻藉着一握之即用小指的指甲輕輕摳了凌寒手背兩下,面上卻不露異相的笑道:“凌助理好年輕呀。”
凌寒心說,好個蕩婦,這就勾引我了?雖說你年紀略大了一點,不過玩個一夜情之類也別有一番風味,這女人一定媚騷入骨,牀功精湛,表面上卻是一付端莊素麗的模樣。
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也沒着痕跡的在她手背輕劃了一下,才鬆開手去看萬海。
要是楊進喜知道自已的情婦當着他面勾引凌寒,不知會不會氣得吐血,一看這女人的心計比楊進喜可深的多,在看到更年輕的,更有背景的,更英俊的,更有精力的,她能沒想法嗎?
“萬哥,怎麼樣?還好吧?”
萬海剛纔就聽張玉祥說了,眼前這位可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啊,掙扎着要坐起來,凌寒忙將他摁倒,他道:“謝謝凌助理,萬海真是太慚愧了,太麻煩凌助理了,真不知該說什麼……。”
凌寒也會說話,虛手一引朝楊進喜道:“萬哥,楊局可是幫了大忙的,你謝他纔是。”
“謝謝楊局長……。”萬海又朝楊進喜欠身,張娜也陪着丈夫朝楊進喜道謝。
楊進喜卻雙手連搖,苦笑道:“真正是楊某人慚愧,這種事,除了凌助理誰也辦不了呀!”
幾人客氣了幾句,楊進喜見沒外人,就道:“凌助理,李樹生那個意思你怎麼看?”
凌寒掏出煙發給大家,還讓張玉祥給萬海也點一支,張娜有些擔心,怕此時吸菸不妥,卻又不敢在凌寒面前說什麼,只看楊進喜都那麼恭敬,就知他有多厲害了,不由眼光就望向醫生。
左麗芬笑了笑道:“萬海傷勢不太重,大多是皮肉傷,無骨損,少數部位皮下有瘀血,過幾天也就消散了,抽一支菸不打緊的,剛纔我親自給他做了全面檢查了,這是驗傷報告。”
凌寒接過看,楊進喜也湊過頭看,張娜也關心丈夫傷勢在另一邊探過頭看。
別的倒是沒啥大問題,有一條卻是很觸目驚心的,‘生殖器灼傷,皮下水腫……’。
凌寒劍眉一皺,伸手指着這條問左麗芬,“灼傷?電警棍電的?沒什麼問題吧?”張娜也看的清楚,眼神中透出嚇壞的神情,這陣也顧不上什麼羞不羞了,趕緊盯着左醫生。
左麗芬秀臉微紅了一下道:“也是皮外傷,海綿體受損程度甚微,完全可以勃起的。”到底是醫生,說這些話也很自如,張娜和胡云慧都羞紅了臉,萬海更是受不了,把頭扭在一邊。
楊進喜聽後也就放心了,“凌助理,李樹生那邊還等着回話,你看這事……。”
凌寒正色道:“楊局,我也不怕你笑話,萬家嫂子一身傷,不可能放過李某某的,李樹生想獨善其身沒問題,讓他和李某某劃清界限,要是沒他縱容也不會有這事,他總得出點血吧?”
“這個……凌助理的意思是李樹生來出血?”
“另幾個腿斷臂折的,怎麼跟人家要錢?還要判他們好幾年呢,楊局不愁收集些李某某和那夥小混混的證據吧?另外……要是李樹生他想保住政治前途的話,這股血他是出定了。”
楊進喜苦笑道:“可、可這口怎麼開?咱們這邊總得有個說法吧?”
是啊,打殘好幾個,不出錢治病也就算了,反過來還要人家的錢,對方怕是不會甘心的吧?
凌寒笑笑道:“對付李樹生簡單的很,”說着朝左麗芬又指着那條傷體鑑定道:“左姐,把這個鑑定改一改,就說海綿體受損程度極其嚴重,傷者永久不能勃起了,以此向李樹才索賠。”
楊進喜道:“這麼寫是能寫,可是李樹生未必給吧,又不是他的責任。”
“你拿這個鑑定單給他看,就說萬家要以此傷殘起訴,李樹生不想擴大事態就得出封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