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輝大學畢業就直接出來工作,肖玟繼續讀了研究生,研究生在九四年的國內還屬於高級知識分子羣體。
從肖玟昨天的表現來看,還屬於那種既有知識又有頭腦的人,但是給市政府控股的殼公司拉過去了。
張恪沒有細問下去,劉明輝只知道錦湖這邊由他負責,錦湖背後的股權關係,只有許思與蔣薇兩人知道。張恪不清楚蔣薇有沒有跟宋培明透露,從宋培明之前的言語裡,他似乎還不知情,就算劉明輝與肖玟兩人一合計發現點什麼,也沒必要驚謊失措。
蔣薇到深圳之後又轉機去了香港,還要過兩天才能回海州,劉明輝從安徽回來的收穫頗豐,隨他一起抵達海州的還有萬燕電子系統有限公司技術部副總工程師丁槐。
所有的市場調研報告只怕都不及帶一個深諳影碟機技術與市場行情的人。
張恪對待期末考試只能用匆忙來說,由於考試的每天,老媽都會叮囑一番,張恪倒沒有缺席考試,但是心思都不在上面,每天一考完試就趕回公司,瞭解萬燕公司以及當前影碟機市場的詳細情況。
影碟機的生產技術已經半公開化了,作爲公開的技術,已經失去申請專利保護的可能,就算萬燕公司這時候去申請專利。至少有數十家公司有足夠地證據能夠證明他們在萬燕公司註冊專利之前就掌握了這項技術。
影碟機的生產技術不再是萬燕公司獨有,但是迄今爲止還只有萬燕公司向市場推出第一款影碟機,張恪要想最快的掌握影碟機的生產技術,從萬燕集團挖技術人員,纔是最直接的辦法。
丁槐三十五歲,在九三年萬燕公司籌建之前,他在安徽電子科學研究所工作,任副研究員。姜萬勐、孫燕生製造第一臺VCD之後,斥資在安徽合肥成立萬燕電子系統有限公司,丁愧就進入萬燕公司的技術部。fei-騰手打。參與後期一系列的VCD影碟機軟硬件的開發工作。除了丁槐之外,之前隨他一起到萬燕公司工作的原電子所同事。有好幾個被劉明輝報出的高薪打動,丁愧代表他們負責與錦湖這邊正式接觸。
VCD影碟機是全新地音像產品。萬燕公司九三年所面臨的難題就是軟硬件要一齊開發,前期斥資1700萬美元籌建萬燕電子系統有限公司,其中研發資金就用掉上億,據丁槐講述,萬燕公司在九四年還投入2000萬地廣告費用。
張恪這才知道萬燕公司爲什麼會毫無懸念的沒落。投入上億地研發資金,產品研發出來,卻沒有及時申請專利。進行技術壟斷。其他製造商只需要花費極小的代價就能獲得成套的成熟生產技術。
在前期的產品成本上,萬燕公司就吃了大虧;接下來的敗招是九四年就投入2000萬的廣告費用。
一直到九五年。影碟機市場還屬於培育階段,在盜版影碟大量涌現之前,影碟機的市場容量很有限。投入再多地廣告費都不會起到預期地效果。
廣告是需要連續進行投入的商業行爲,一旦中斷,廣告就會隨着時間地延長而變得毫無效果。
要是將2000萬廣告預算拖到95下半年再投入,或許能讓萬燕公司起死回生。
張恪明白也丁槐爲什麼要離開萬燕公司。
萬燕前期投入上億的研究資金、2000萬的廣告費用,迄今爲止賣出去地臺影碟機還沒超過兩萬臺,就每臺影碟機的售價高達四千元,萬燕都收回成本都困難,更不要說什麼利潤了。
萬燕資金褳脫節了!
萬燕公司在影碟機市場啓動的前夜就花光了所有錢,陷入生存的危機之中。
從丁槐那裡得知萬燕的創造人姜萬勐先生現在正四處籌措資金,準備擴大影碟機的生產基地。
目前萬燕公司的年產量只有區區幾萬臺,雖然在九四年佔據影碟機市場100%,到九五、九六年愛多、金正、新科等影碟機制造商崛起的時候,每年幾萬臺的產能在市場排行裡,連影子都看不見,更遑論收回投資、發家致富了。
萬燕要打翻身仗,唯有繼續籌集資金擴大產能,等到九五、九六年影碟機市場突然暴發的時候,利用先機大舉搶佔市場。
萬燕會成功的籌集到資金嗎?顯然不會,不然萬燕就不會是被遺忘的品牌了。
在盜版影碟大量出現之前,影碟機的慘淡市場、萬燕的慘淡經營已經讓投資人失出信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引入影碟機整套的生產技術甚至不需要一百萬的資金,然而投資萬燕卻要分攤萬燕公司前期投入研發的上億元成本,哪個投資人會傻到做這折本的買賣?
就算張恪手裡有兩個億,也會另起爐竈,絕不可能投給萬燕公司,花極小的代價將萬燕收購過來倒是划算的,但姜萬勐、孫燕石這些萬燕的創始人大概不會在這時候屈服吧。
張恪考完試的那一天,蔣薇與另一名策劃部的職員也從南方返回海州,他們帶來一個關鍵的信息,深圳、香港等地已經出現盜版影碟。
張恪不知道這時候有沒有別的人清晰的看到碟機市場的先機,但是他知道碟機市場暴發的條件已經具備。一時無法暴發的原因,不在於其他因素,而是因爲當前國內的產能只有萬燕公司的區區幾萬臺。影碟機市場受到碟片片源的嚴重限制同樣,狹小的影碟機市場也限制盜版影碟市場的發展。
在綜合幾方面的消息之後,張恪決定立即上馬影碟機項目,不能再拖延下去,畢竟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研製出第一臺樣機。
張恪突然的決定讓所有人都覺得詫異,而張恪給他們的解釋就是:“拿VCD看盜版碟比LD爽多了!”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這算哪門子解釋?
在目前綜合出來的還不全面的市場調研報告當中,就算影碟機的市場前景不是那麼悲觀,但是錦湖目前的所涉及的新光造紙廠、飲食廣場項目都處於熱火朝天的狀態之中,此時突然要上馬全新的項目,其他人都無法理解。
謝晚晴還在爲張恪在唐學謙上次宴請中提出的方案歡欣鼓舞,這龐大的方案瞄準海州市整個的造紙行業,預計在三到五年的時間整合海州市大部分有價值的造紙廠,籌建一家大型的造紙集團。
謝晚晴之後與張恪、周遊詳細討論過實施那方案的可能性,計劃在新光造紙廠渡過最艱難的前兩個月,就讓周遊脫離海泰貿易,進入錦湖協助張恪負責這一方案的實施,他將負責籌建錦湖自身的營銷隊伍,建立獨立於海泰貿易之外的經銷商、渠道商體系。
她也計劃將海裕公司的主要資產都置入錦湖,特別是將原料紙漿採購這一塊業務併入錦湖,這樣一來,錦湖同時具備包括原料採購、生產、銷售在內的所有環節,完成骨架上的搭設,而且將在原料採購與銷售環節具備極大的優勢。
這時候,張恪突然說他的興趣發生轉移,真夠叫人抓狂的。
幸好謝晚晴對張恪的信任近乎於本能,除了張恪這半年來在商業上近似天才的表現,更重要的是張恪闖上她腦海的那一瞬間給她永遠磨滅不掉的印象,就算張恪突然中止之前的方案,謝晚晴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難以接受的,只會覺得有些惋惜。
在張恪那間現代感十足的辦公室裡,她問張恪:“你所說的錦湖模式還要不要繼續深入發展下去?”
張恪回答她說:“當然要。我以前扛着你的大旗招搖撞騙,晚晴姐跟周遊過來,我正好將擔子卸給你們,許思還是給你當助手,我都怕撐不住快露餡了……”
謝晚晴不清楚張恪對許思到底有着怎樣的情感,熟知張恪這一面的人都不會簡單的把他當成將滿十七歲的少年來看待,丁向山案已經在省城西霞區法院正式開庭審理,雖然庭審的消息不會在海州公佈,但是海州市裡的那些人無疑會更加敏感的關注涉案人員。
謝晚晴早就想將許思暫時調過去給自己當助手,既可以幫許思擋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同時更擔心張恪與許思的親暱關係萬一給張知行或唐學謙無意中知道,誰知道那會產生多麼糟糕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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